但这个时候,江退锋没有功夫去探究这团雷光出现的缘由了。
江退锋用力抿紧双唇,他随意挥手散去雷光,看着监视器里循洲唇角的血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漂亮的琥珀色眼里极快地掠过一丝不忍,却始终稳稳坐在监视器前,没有动弹。
“元帅!”
阮喻谦脸色有些苍白,他盯着江退锋的后背,微微有些干燥的双唇蠕动几下:“您……”
“阮属官。”
阮喻谦的话还没说完,属官长景寒山就站起身来,老人一头雪白的发丝打理得整整齐齐,他看着阮喻谦的视线里带了些不赞同,开口打断了阮喻谦的话。
阮喻谦微微一怔:“属官长?”
景寒山眉头微蹙,他盯着阮喻谦看了几秒后才开口:“你想说什么?”
阮喻谦有些犹豫,他看看监视器画面上唇角还挂着血迹的循洲,又看了看不动如山的江退锋,最终还是咬牙开口:“殿下已经受伤了,难道不打断这次突破吗?”
景寒山笑笑,老人的神色温和下来,他看着阮喻谦,声音平静又从容,可说出的话却让阮喻谦脸色微白。
景寒山轻声开口:“然后呢?打断了储君殿下的突破,谁去救现在躺在中央研究院十七层高危病症病房里的随誉随上校?谁去医治昏迷了三年的陛下?谁去抗衡未来越来越凶猛的变异兽和背后虎视眈眈的第三文明?”
他的声音并不显得尖锐,但问出的三个问题却狠狠打了阮喻谦的脸。
阮喻谦面色苍白,他张了张嘴,半晌才低声开口:“可是元帅他……”
景寒山转头去看江退锋,一直没有开口的江退锋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垂下眸子,声音低沉且平稳:“这是属于循洲的战斗,任何人都不允许去帮助他。”
无论跨越多少时间,即使天地都变了颜色,江退锋永远都是最了解循洲的那个人。
循洲在将自己关进那间突破室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结束这场与封印的漫长战斗,他要用属于储君殿下自己的力量去给这场持续了十几年的战斗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没有人能帮他。
他也不允许任何人介入。
这是属于循洲一个人的战争。
一切不被允许的帮助都是有害无利的,而属于帝国储君的尊严也不允许他接受这种近乎于施舍和轻视的帮助。
循洲抿紧唇瓣,他近乎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的精神力一股脑地向着封印的方向倾泻。
他是帝国储君,储君的尊严不容冒犯。
江退锋和循洲分明停留于两个房间,但眉眼间的情绪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