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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2 / 2)

路上和安若随口聊着一些学校里的往事,张春突然明白过来夏树那句挺好的意思是在说安若挺好,心里忍不住串起一股火气。感觉胸口被堵得难受,他按下了车窗把头转向窗外,风不断从他脸上刮过,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突然某个身影从他眼前掠过,然后那个身影又从他眼前掠过,就像是路边一模一样重复的路灯,他不记得那个身影是第几次出现,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急刹车,整个人急速往前倾,几乎从座位上飞起来,张春突然感觉有谁从他腿上爬过来,那张脸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张春面前,苍白得过分的脸颊,却赫然是安若的模样,她死死抱着张春,用怨毒的语气说道:“你说来世要和我在一起的,你说来世你会爱上我的,你是这么说的,这么说的!”张春不敢叫,不敢动,只是用双手拼命想将她从身上推下去却使不出力,然后车向前翻转180度,身体跟着翻转过来,然后砰的一声,他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来世,其实是个传说!

☆、第二十八章  车祸

水袖轻舞,眼波流转,似云似水般萦绕在眼前,戏台上的人巧笑嫣然,唱得入迷,宛如锁尽尘世所有的美好于手中,一颦一笑皆萦绕着台下之人。张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的女子,她红唇轻起轻阖,近在咫尺却如何也听不见她唱的是什么。再看四周,气派却略显陈旧的戏园,上下两层,雕梁刻柱,规模不小,只是台下除张春之外空无一人。张春很清楚自己在做梦,诡异的气氛让他感觉浑身冰冷,如同黑白的无声电影,但画面却真实的仿佛置身其中。戏台上的人像是唱完了询问着台下人唱得如何,张春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见她突然转身,娇嗔着小跑进了后台。张春没动,猛然睁开眼睛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接着一股各种药水混合的味道涌进鼻腔。

“你醒了?”

张春怎么也不会想到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宋祖扬,他记得自己出了车祸,还有和他同一辆车的安若。他双手一撑,打算坐起来,左手刚一用力就感觉到钻心的疼,转头一看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石膏,等疼过了劲他转头看向宋祖扬。

没等他开口宋祖扬先说道:“五车连撞,三死六伤,你很幸运,只是左手手臂轻微骨折。”

听到宋祖扬的话张春全身一颤,他并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连忙问道:“和我同一车的人怎么样了?”

“司机断了条腿,那姑娘内脏出血加脑震荡情况不怎么好!”

宋祖扬说话的语气显得很事不关己,字正腔圆中透出一股调侃的味道,张春听得心里很不舒服,伸手去按呼叫器。宋祖扬挥手一挡将呼叫器撇到一边,带着职业的微笑对他说道:“我就是医生,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我是骨折,不看外科也不看脑科。”张春不屑地瞪着他回答道。

宋祖扬仍旧笑着说:“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张春听得出来话里另有所指,也没回答,看着宋祖扬转身往门口走去,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拉着宋祖扬的衣角缩在他背后,到了门口回头看了张春一眼,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张春认出那是断头鬼的女儿。

宋祖扬刚出门口一个叫得跟杀猪似的中年男人被推了进来,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单在腰下的地方有一大片血迹,张春看了他一眼企图忽略他的嚎叫。张春转头叫住正准备出去的护士问了几句才知道自己是在急诊的临时病房,伸手一摸随身的东西都压在枕头下,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他迅速拔了方锦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方锦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说道:“你小子真行啊,昨晚爽过了还能想起哥哥!还真够义气?别说你是劳累了一晚上现在才醒啊!哥哥怎么以前没看出你还有这本事,才见面就能跟姑娘夜不归宿……”

“方锦。”张春听着他说得越来越没谱,沉着声音吼道:“你妹的再胡说八道老子抽死你,昨晚在路上出了车祸,我在医院过了一晚。”

方锦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问道:“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伤重不重?你怎么老这么霉嚯嚯的,哪家医院啊?”

“没事,就是有点骨折。”

“不会就是昨晚五车连撞那个吧!二死六伤,直幸运死的不是你!那安若呢?没事吧?”

张春嗯了一声,他知道肯定是见了今早的晨报,但听到方锦说是二死六伤时,张春不由一阵头皮发麻,之前宋祖扬说的是三死六伤他记得很清楚,为什么方锦那儿就少了一个,这座不算大的城市一晚上发生两起特大车祸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报社弄错数量倒是比较可能。再想到车祸前看到的影子和安若的异样,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过来,不禁心情也开始变得沉重。

“我过去看你。”方锦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担心对张春很受用,没再去深究其中的问题所在,直接说了个地址方锦就急冲冲挂了电话。

原本张春是打算找方锦来给他办出院手续的,挂了电话才知道他没办住院,只是借了急诊室的临时病床躺了一晚,而所有的费用都已经结清,他随时可以走人。但令他意外的是办好这一切的人是宋祖扬,他就坐在床上一边想宋祖扬的目的何在,一边等着方锦。

大约过了半小时,方锦进门一看到张春就冲过去从头到脚摸了一遍,问道:“没事呢?”

张春不由对他笑了笑,再看门口没人再跟进来心里不禁一阵失落,今天是周末方锦肯定是从家里过来的,夏树肯定也在,虽然知道外面烈日炎炎他不太可能出门,但那种失落他却控制不了,笑容冷下来,对方锦吼道:“够了没?没死也被你摸残了!”

方锦白了他一眼说:“我试试!”然后敲了一下张春左臂上的石膏。

张春吃痛地发出嘶嘶的声音,随即踢了方锦一脚,说道:“别以为老子受了伤就捏不动你!”

方锦啧啧两声,顿了顿,看着张春问道:“安若呢?”

听到安若两字张春脸色暗下去,沉默了半晌,说道:“挺严重的,过去看看吧!”

于是,两人七转八拐的到了安若的加护病房前,浓重的药味和繁多的仪器充斥着狭小的病房,张春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应就直接推门进去。病床上的安若仿佛一夜之间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戴着呼吸器,几乎看不出心脏的起伏。方锦拉了拉张春,他才注意到窗户边上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她神情恍惚,仿佛也是才注意到有人进来,见她眉目间和安若如出一辙,张春和方锦都小声叫了句阿姨。妇人抬头看了张春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是安若的朋友,昨天晚上我和她坐的同一辆车,发生这种事实在……”

妇人一听张春的话忽然激动起来,眨眼间冲到他面前,张春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衣服又踢又打,妇人半骂半哭地说道:“就是你害了我们若若,你倒安安生生的,若若她,她!”说着就失了力气,松开手停下动作干脆哭了起来。张春最见不得人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跟他同一辆车的司机断了条腿,安若重伤结果难料,他却只是伤了手臂,而且还是轻微骨折,这事谁家父母肯定都想不通。

方锦见状连忙将妇人扶到一边,安慰道:“阿姨,您先别哭,安若肯定没事的,她平时虽然迷糊点,但遇到事总是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的。您看她印堂饱满,双目有神,天生的福相啊!”

妇人点着头哭声小了下来,怨眼地瞪了瞪张春。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推门进来,看到房间里多出两人先是一愣,然后朝张春和方锦微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是来看安若的吧?”

有了之前的状况,张春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比较合适,那人看到他手上的石膏,却是一笑,说道:“你是张春吧!我叫安旸,安若的哥哥,那是家母!”他说着向妇人看了一眼,转头又是一笑,对着张春说道:“看到你没事安若也该放心了,出事时她那样护着你。”

张春听着心里为之一振,他记得车翻时安若是趴在他身上的,如果翻转180度他身上的重量全落在安若身上,敢情他这轻微骨折不是运气好而是有人垫背,愧疚和不安一瞬间全冒了出来,而安旸的话虽说得不着痕迹却字字直指重心,明摆着是说安若对张春情深意重,要张春对她负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张春知道留在医院也无济于事,客套了几句便硬拉着方锦离开。走的时候张春故意颤了两次腿,想尽量表现的伤情严重一些,他不让安家母子觉得他欠了安若一个万死不辞的大人情,虽然这样做效果微乎其微。其实他的两条腿上的淤青擦伤真不少,稍微碰到也疼得龇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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