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畔响过一声枪响,张春的脚边一颗子弹擦过,夏树一步向前把张春挡在身后。刘贤闻从岩壁上一个洞口冒出头来,他全身的衣服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伤口还往下滴着混着水的血,他的一只手以怪异的弧度扭曲着,另一只手持枪对准张春和夏树。
“终于到了!”刘贤闻兴奋大笑起来,紧接着他跳到下来,冷冷地瞪向张春和夏树,继续说:“如今谁也出不去了!”
张春回瞪着刘贤闻,拉开夏树站到前面,对刘贤闻说:“刘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东西交出来!”刘贤闻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春。
“什么东西?”张春坦然地问。
“你们从这里拿走的东西!”刘贤闻气急败坏地吼道,从外面渗起来的水已经开始积起来,在太极图上形成一个旋涡。
张春回想起宋祖扬拿走的那块黑色石头,也不确定刘贤闻说的是不是它,于是说道:“已经被其他人拿走了!”
“我知道在你身上!”刘贤闻用狠戾地口吻说道,冷不防又对张春放了一枪,子弹从张春肩膀擦过。
“我身上只有一块金矿石,想要我可以给你。”张春不以为然地笑着说,而在他宽大的袖子里,夏树的手突然落在他拿枪的那只手上,岩壁上的火把因为刚才的爆炸声掉落了不少,光线昏暗,刘贤闻并没发现他们的动作。夏树拿过张春手里的枪,按下保险,毫不犹豫对准刘贤闻的胸膛扣下扳机。刘贤闻不甘地瞪着夏树,直直地倒下去,他躺在地上仍举起手里的枪,毫无方向的乱开一枪。张春惊讶地盯着夏树,那堪比专业的枪法实在令他惊叹不已,见夏树似乎还准备再补上两枪,张春立即制止他。
“节约子弹。”张春说道。
夏树看着张春,然后把枪口抵在他胸前,他动作一僵,只见夏树扣了一下扳机,那一刻张春的心脏也停跳了一下,但却没有任何反应,弹匣已经空了。过了两秒张春反应过来,一脚朝夏树踢过去,骂道:“靠,敢耍我!”夏树脸上却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张春感觉心里一暖。
接下来,还没来得及理清现在的状况,张春就一声巨响,他旁边的岩壁破出一个大洞,顿时碎石乱飞,若不是夏树及时拉开他,张春已经被埋在的碎石下。刘贤闻却没那个幸运,不止被埋在石堆里,接着汹涌的洪水从破出来的洞口奔涌进来。另一头的石门此刻已经完全敞开,巨大的吸力和洪水在山洞里汇集在一起,瞬间在山洞里形成一个旋涡,就像马桶的抽水系统一样,洪水在脚下的太极图上形成强烈的洪流,拍打着周围的八卦阵石。接着水势开始快速上涨,最后只剩下最高的一阶在水里冒出个头来。
“老袁,张春,你们没事吧!”
肖勤的声音出现在岩壁的上方,张春抬头看去,只有一个刺眼的光点在漆黑的悬崖上。接着钱队长回道:“绳子扔下来。”上面应了一声,就见一条绳梯垂了下来,正好在洪水涌进来的另一边。他们现在的状况是整个圆形的山洞被洪水和石门分隔成两个半圆,石门的吸力在山洞里回旋如同十级的台风,张春和夏树想到对面必须从脚下的旋涡淌过去。
“张春,还活着没?”袁三在对面喊到。由于光线的可见度太低,张春只是远远看到有两个人影在对面朝他招手。
“还死不了。”张春回了一句,转头看夏树。夏树朝他点了下头,两人背贴着崖壁向绳梯靠近,但是洪水灌进来的洞口,水流太急,根本过不去。过了一会儿,袁三和钱队长出现在洪水入口的另一边,同样小心地贴着崖壁,避免被强风卷走。
袁三四下来回打量了半晌,对张春说道:“张春,我把绳梯扔过去,你接住然后荡过来。”
张春心里暗骂我又不是跟你一样出特种部队出来的,他朝袁三干笑了两声,说:“袁哥,你太抬举我了。”
“别废话!”袁三说着捡起地上的碎石绑在绳梯的底端,然后抬头喊道:“肖勤,放长点。”
“真来?”张春心虚地说,这种事他实在没什么经验。但袁三已经把绳梯扔了过来,张春慌忙接住,手臂被绳梯上的石头狠狠砸了一下。
“你先过去。”夏树盯着张春说。
张春目光一横,死瞪着夏树,然后握住夏树的手,说:“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夏树轻点了下头,张春才抓紧绳子,往后退开两步,纵身一跳,身体随着绳梯一起荡了出去。由于强大的吸力,张春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这时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影突然从水里冒出来,一下抓住绳梯的尾部。张春大骂一声,低头看去,赫然是之前跟袁三他们一起跳下来的湖底村的村民。他双手抓紧绳子,身体仍然在激流里,巨大的冲击力和吸力让绳梯诡异地停滞在半空中,张春就上不着天下不落的悬着一动不敢动。张春慌乱之迹,村民攀着绳梯一点点地往上爬,张春见状立即一脚踢下去。剧烈的动作牵动绳梯晃动起来,肖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乱晃,要掉了去了。”
张春僵住动作,一时卡在原地,谁也没动。而村民爬到能够到张春脚的位置,突然挥起一把古旧的刀子向张春刺过去。张春避闪不及,刀子在小腿划出一条血痕,但下一刻村民持刀的手被某样东西击中,刀子掉落水中,他也吓了一跳。张春趁机一脚朝他踢过去,犹豫重心不稳只是踢开了他脸上漆黑的面具,一张诡异至极的脸呈现眼前。不同于刘宏珊的样子,他的脸像是在水中泡烂的枯木一般,还有细小的虫子脸上的小洞里爬动。顿时张春觉得胃液上涌,差点脱手掉下去。村民见面具掉落一阵惊慌,他狂乱地吼叫几声,嘴里吐出令人作呕的秽气。那股恶心的味道如同催化剂激发了张春的潜能,他松了一下抓着绳子的手,整个人如同垂子一样朝村民砸下去,气势如同狂暴的野兽,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不已。终于,村民不堪重负手,绳子脱手被卷进激流之中。张春正得意地回头对着夏树一笑,霎时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张春头顶掉落下来与他擦身而过。
“张春保重!”
肖勤的话响起的同时,张春就感觉到重力下沉,接着他和绳梯一起直接落进漩涡里。同一时间夏树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抱住旋涡里的张春。张春感觉水呛进鼻孔,胸腔发疼,他双手紧捏着夏手的手臂,双脚不断踢打着水流,本能的想从水里冒出头去,但水流太急动作完全不受他控制。忽然,他感觉腰被用力一抱,他张开的嘴唇落上冰凉的触感,一口空气灌进他的口腔,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仿佛起死回生,他顺势回抱住夏树,紧绷的身体稍放松了一些。夏树松开张春的唇,对他点了点头,但张春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只是觉得他并没在旋涡里打转,而是停在一个地方被水流冲刷着。夏树抱着张春在水里翻滚了一圈,张春感觉到手边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摸发现是刚才的绳梯,他立即明白夏树的意思,一手抓紧绳子,另一只抱着夏树还不忘在他身上摸一把,然后才奋力往上爬。
张春的头一冒出水面,大吸了两口气,然后看到袁三和钱队长拽着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