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烟头,又回到办公桌前,要继续他手头的工作,但却再也无法恢复原有得宁静。那个美丽的姑娘,犹如一缕来了又去的春风,什么没带来,什么也没带走。可在他的心中,她却分明留下了一些东西,又带走了一点什么。
但到底是什么呢?他又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陷入了沉思之中。吐出的缕缕青烟,在屋中渐渐地漂散开去,犹如他一时无法理清得愁绪……
唉!不知道爱情为什么总是这样,即令人无限向往,又令人如此惆怅?还是一切都随缘吧!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才知道不要再去刻意强求什么。用一种从从容容,平平淡淡的心情,去迎接明天的太阳,这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的心,又为何常常总是这般空落落的?
第三十二章 拜访林若云
一口气写完之后,王梦远点上了一支烟,又从头至尾地看着……为什么会这样写呢?写过去那段,是因为这确实是他,一段时期真实的心境。至于为何要将自己,写得那般凄楚与无奈,是因为他喜欢这种意境。有很多时候,王梦远感到自己总是于寂寞之中,带有一种淡淡得哀愁,而人生之中,又有着太多得无奈!
文学是王梦远地追求,也是他排遣这种无奈的最好方式之一,所以他每写完一篇文章,都犹如一个又热又渴人,吃了一大块冰镇西瓜似的舒畅。此时,他正处在这种畅快淋漓之中。
可这时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父亲进来说:“已经快十一点了,还不洗洗睡觉?喊你多少遍,你就是不听,你今天怎么不喊累了?”
“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一点都不累!”
“又在写什么倒霉文章了?你一天上班都够辛苦的了,白天忙,晚上再不好好休息,你的身体不要了?你整天写又有什么用?到现在也没发表一篇。”
“你别看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但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我就成了一个大作家了。李白有诗云:天生我才必有用。他说的就是我这一类人。”
“你别做梦了,你要是能成为大作家,那大作家也不值钱了。还不敢快洗洗睡觉,明天上班还要忙呢。”
“我不瞌睡,睡不着。”
“睡不着,闭上眼睛定定神就睡着了,快去洗个澡。”
王梦远没有办法,只得关了电脑,去洗澡睡觉了。可躺在床上的他,却没有一点睡意,大脑经过了热水地刺激,就更清醒了。睡了一会儿之后,王梦远干脆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点上了一支烟,又回忆起过去的事……
他和林若云的关系,就那样外冷内热的维持着。转眼到了元旦,班里开了一场元旦联谊会,由林若云和吴风主持。他们主持的也算是比较成功,有不少同学都出了节目,王梦远没有节目。当王梦远看着他们双双在台上一唱一和,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只得一声不响地吃着桌上的糖果和瓜子,作为压轴戏,林若云还跳了个独舞,那优美的舞姿,至今还在他的眼前浮现……
后来不久就要放寒假了,放假前老师说:这也许是你们人生之中,最后的一个寒假了,希望你们要好好珍惜,能够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那段时间王梦远正好在一本书上,看到杜秋娘的那首《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听到这话,王梦远又想到了这首诗,心中别有一番感触,于是他向林若云要了地址,决心在寒假里到她家里去……林若云告诉了她家的地址,还高兴地说:“你到我家,我弹琴给你听。”
终于在放寒假后的几天,王梦远转弯抹角地找了老半天,才在城南的老城区里,找到了林若云的家门。进门后林若云把他领到了,一个像是客厅的房间。王梦远在房里东张西望了一阵,之后说:“你不是说要弹琴给我听的,琴呢?”
林若云说:“我侄女弹的那个电子琴坏了。”
王梦远又提出:“能不能到你的房间里去看看?”他希望能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一本本排列整齐的书,这才是他此行的最大愿望。
林若云却说:“不行!”
王梦远想也许是我来的太早,她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整理房间,少女的闺房是不能乱闯的。这样一想,也就作罢了。
林若云倒了一杯加了糖的水给他,他问为什么水中要加糖?林若云笑而不答。他喝了一口,还真的很甜,这时林若云提出要教他跳舞。
王梦远说:“我对跳舞没什么兴趣,要是以后有了对象,同对象跳跳还可以。”
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但林若云听了后就有点扫兴,她说:“你不愿跳就算了,省得我的话给别人听了想入非非。”
说着她就自己跳了起来,跳完三步,又跳四步,还跟他讲这是小拉,王梦远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看着。过后他说:“你不是喜欢诗的吗?能不能把你的大作,拿来欣赏一下?”
林若云说:“行,我就把我前段时间,写的一首诗朗诵给你听……”
说着,她就开始朗诵她的诗。原文王梦远已记不得了,大意是:她母亲给了她一串精美的项链,她不小心给丢了,她很伤心,后来又失而复得,决心要好好珍惜。整首诗写的直白,而没有一点灵性,基本上是些长短错落的白话,并没有多少文学价值。但王梦远还是想:她诗中所写的那串项链,是不是暗指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之后王梦远就痴痴地看着林若云,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眉目。不过在他临走时,林若云说:“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来?”
王梦远只想同林若云单独相处,想到要同一屋子的陌生人,还有吴风,同他们在一起共庆她的生日……他想了想,还是说:“我还是不参加了吧!”
林若云也没说什么,一直将他送到了大门外。在回来的路上,王梦远想:我这次来没得到什么,但也没失去什么,可为什么心里有一种窝窝囊囊的感觉?好像该说的话,该办的事,一句都没说,一样也没办,只能像这样空手而回了。过几天我再来一次,还是下次再说吧!
不久就过年了,王梦远想:看来她是个大家庭,过年了家里一定有不少人……好不容易又挨了几天,他就又去了一次。
这次当王梦远来到她的家门前,敲了好一会,也没人应声,虚掩着的门,却给他敲开了一大半,于是他干脆就推门进去了。进去后看见在上次接待他的那个房间里,林若云正同几个邻居模样的中年妇女在打麻将。林若云见王梦远来了,就离开了牌桌,她的位置则立刻由边上,一个看热闹的人顶替上了。
林若云走到王梦远的面前,对他说:“走,我们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