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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2 / 2)

再其后是一支约莫六七千人的骑士,没有披披风或半臂战袍,全部是两当轻甲,除了人人携带有弓箭之外,主要是马刀和长枪,少量的铁矛、标枪,人人面容沉肃,让人感觉到一种无言的威严煞厉,尤其是飘扬的认军旗上绣着一条让人一看就感觉冷嗖嗖的黑色怪蛇,似欲窜咬扑噬之状,更是令人惊悚。

而另外一支衣甲迥然有异的骑队则高擎着凶狠狰狞的狼头大旗,也是一色的轻甲,甲胄鲜明,鞍鞯整齐,主要以弓刀武器为主,少数骑士也装备了枪矛一类的长兵器。

这四支在衣甲旗帜上有着明显差别的骑队,唯一共同的是同样的强悍,同样的蕴藏着可怕的战斗力。

列阵于雷瑾身后的护卫骑队的骑士,以往并不是没有见识过战力强横,凶悍善战的骑兵部队,即使是刚刚对手交锋过不久的流民军,流民军中主力的精锐骑兵,论单对单的个人战斗力,其实也未必就输给眼前这些河西精骑的骑士们,但是作为部队军伍协同作战的整体战力,仅是通过眼前浮光掠影的粗略观察,就很明显的看出流民军骑兵在整体协同战力上,与河西精骑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只看河西精骑行进间,从各个细微处表现出来的那种无以言诠的协同呼应,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生硬的痕迹,就知道这些骑士,互相之间的战斗默契达到了一种什么程度,这种默契甚至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只是经过了严格而艰苦的训练就达到了这种程度。

两万河西精骑步调一致的在距离雷瑾千步的地方驻马不前,不动如山。

雷瑾微微含笑,看着统领着两万河西精骑东来的四位统军将领策马出阵,疾驰而来。

统领着护卫亲军的是明石羽,统领着独立近卫军团的是“劫余刀”温度,统领着黑蛇军团的是万骑都统雷坎雄,统领着鲜卑突骑的是鲜卑吐谷浑酋领之亲弟慕容野驴,这慕容野驴就是曾在塞外与雷瑾并肩战斗过的战友,极其骁勇善战的吐谷浑悍将。

护卫亲军、近卫军团、黑蛇军团、鲜卑突骑,这些精锐骑兵的到来,意味着晋南局势将会因为力量对比的变化而出现微妙的不同。

雷瑾先和慕容野驴寒暄一番,然后又和几位亲信部属聊了几句,当即下令:“大家准备着在晋南和流民军打一仗,打完了咱们就班师凯旋。”

雷瑾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吃了流民军不大不小的一个亏,早想着要找补回来。何况此时,流民军大溃败的消息已经传到晋南,趁着晋南流民军惶恐不安的时机,雷瑾正有意收降溃散的流民军及其眷属,现在不趁火打劫,还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精兵在握,正好让远道而来的河西精骑发发利市,流民军抄掠所得,由于放粮给贫民的缘故,流民军的粮食未必很多,金银却肯定是不少,正好可以取为己有,以助军饷,趁着军门大人的边军锐骑还没有打到晋南时大捞一把,否则等总督王鉴川的追剿兵马一到,可就不大好和他翻脸了,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也。

紧接着,雷瑾在部署各军行动,分划区域的同时,还下达了一个秘密指令到各部千骑都统的将官这一级,指示千骑都统以上将官,此次晋南作战可以攻击的对象:一是在晋南活动的流民军,允许其投降接收整编,凡不从命者,彻底消灭之,并可以表露雷氏名号;二是晋南目前尚未被流民军攻破的土豪堡寨,凡是能攻下来的全部攻取下来,可以驱使新投降的流民军部众为前驱,以流民军的名义去攻坚,金银、粮食、人口一律掠走,不许留一粒粮食,不许留一个人,只当是流民军筹饷,不许泄露雷氏参与其中的机密。

雷瑾的命令如同恶魔的狞笑,很明显的要对晋南来一次无差别大规模扫荡,至于死多少人暂时无心考虑。

于是,晋南的许多流民军营地,都是在接到雷氏精骑的最后通牒,负有看守营地之责任的流民军头领还在商议争论是降是战,未曾定案之时,便已经被河西精骑长驱直入,拿下了主其事的所有头领,那时节就是不降也得降,降也得降,根本由不得他们作主了。

其实,雷瑾从各方面谍报综合所得,深知流民即饥民的道理,这些个聚众造反的流民军,不过是活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起而造反,铁心造反者甚少。至少在起事之初,他们谁也没有想过要改朝换代。往往在官军剿抚并用的手段下,答应给他们牛、犁耕种,并让他们的妻小吃饱饭时,流民军中的将士便人心离散,都渴望着过正常人的日子。以前乔行简也是凭着这一手博取到了帝国侯爵的爵位,关键是朝廷主其事者必须头脑清醒,遇事不慌,善于安抚,而朝廷又有足够的粮食和银子以兑现承诺,否则一旦官府言而无信的事情发生个一两次,再被有心人借机一闹,就再也难以用安抚的手段平息乱事了。

雷瑾看准了这一点,在最后通牒中以雷门世家的信誉担保,通告流民军——只要他们投降接受整编,一保证既往不咎,二保证他们一家妻儿老小今后有饭吃有活干。再加上强悍武力的威压,迅速收编了几十万流民军溃散部众和流民军眷属老小。说是说整编,其时也就是让这些投降者一层层地推选出他们自己能够信任的头领,以便层层各负其责,不致于在运送、分发粮米时以及在转移途中出现混乱,并且一边整编一边转移,将晋南收编的流民一批一批向陕西方向转移,拉长流民转移路线,避免流民过多集中一地,出现难以弹压的局面。

对于雷瑾来说,各股流民军抄掠的粮食是比较多的,在目前的几个月里根本是一粒粮食都不用他出,纯粹是慷他人之慨,将流民军攻城拔寨用鲜血和人命所掠取的粮食再用回到这些流民身上而已;而被流民军充作军饷以及被一些流民私分的金银财宝自然都让雷瑾给一体抄没,正好没人运这些金银,顺便就让这些流民作了苦力搬运金银,一举两得。

而雷瑾刚刚编伍的二万步军,也被雷瑾拉上战场,直接接受战火的锤炼,去攻击和收拢那些溃退下来的流民军部众,同时也顺便检验和磨练那几个上任没几天的堡主、寨主们统驭下属部众的能力、把握全局的能力、周密部署的能力。

短短的三五天工夫,晋南烽烟弥漫,到处是厮杀叫喊的声音,整个局势更加混乱不堪。

等到总督王鉴川率领的兵马一路追剿到晋南时,晋南一带,霍州、平阳、运城、潞安(即上党)、泽州、蒲州、河津等府州,早让雷瑾的河西精骑和一些所谓的‘乡兵勇健营’给收拾得七七八八,暂时恢复了地方平静(流民们大多数都让雷瑾打发走了,不平静才有鬼了)。

戡乱有功的雷瑾却也不肯马上就走,老实不客气的坐镇蒲州,催讨戡乱钱粮。

想那山西商人做生意遍及帝国内外,晋商之富也是帝国知名的,晋南蒲州、运城、平阳等城都是巨商云集之地,这些繁华大城,正是雷瑾要敲一笔才肯走的原因,不敲白不敲,敲了也白敲。

雷瑾虽然对王鉴川这个军门大人客气得不得了,但他还是狮子大开口,向晋南巨商摊派催要“戡乱银饷”共三百万两整,却是一钱一厘都不肯少,连晋南的雷氏族裔也不能免除,加上雷瑾这里又有精确谍报的支持,摊派给各家巨商们的份额,恰好是他们这些山西土老财拿得出但是会很肉痛的数额。

有感于晋南混乱局面的迅速平息有赖于雷瑾之力,况且雷瑾受命戡平陕西乱事,陕西情势如果迅速平静的话,山西日子就会比较好过,因此在王鉴川的暗示劝说下,各家巨商还是凑齐了戡乱银饷交给雷瑾,终于把这个死要钱的干殿下皇庶子恭送出境。

陕西、山西的乱局旋起旋灭,然而整个帝国已经很难延续比较安稳的形势了——

起自河南的流民军刘六、刘七、齐彦名、杨虎、赵燧等各军联手攻入北直隶,连陷沧州、真定、霸州、信安、天津等州县,逼近京畿,所至之处,势同疾风暴雨,如蹈无人之境。

起自山东的白莲教徐鸿儒军与江淮一带的流寇余部纠合,连陷邹县、滕县、郓城、峄县、潍县等州县;

四川蓝廷瑞、鄢本恕和廖惠等也揭竿而起,聚众至十万,置四十八总管,转战陕西汉中、湖广、贵州,高擎造反大帜;

而流入河南的陕西流民军,其中的一支攻进湖广,破云梦和黄州等州县;

另外一支则攻破河南的渑池、伊阳、卢氏、内乡,与先期流入湖广郧阳的流民军合流,分攻南阳、汝宁、枣阳、当阳、归州、巴东,进军四川,攻破夔州府城,但遭到官军的追剿,未能与流入四川的陕西流民军会合,分三路退却,其中两路再回湖广,分由均州、郧阳入河南,另外一路则合同河南的一支陕西流民军重新攻入陕西商南。陕西流民军流入中原,四处转战,将造反的火种带向四方,引发各地流民风从响应的举事造反,这大概是当初将多股陕西流民军逐出陕西的延绥巡抚张宸极所没有想到的;

北方蒙古的鞑靼吉囊部也于此时兴兵进扰边塞。

帝国四境烽烟四起,愈演愈烈,镇守各地的文官武将惊惶失措,纷纷告急,哀求援兵,催发粮糈饷械。

然而此时在中央朝廷,忙于巩固权位的展妃也只能命令守备京师的乔行简整顿军马,先期克复北直隶和山东,再作打算。

中央朝廷的权威在几年前席卷中原、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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