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谁叫‘血影盟’敢自不量力来惹侯爷呢?侯爷几道军令,就叫它灰飞烟灭了。”
“总提调,‘独孤堂’处置那些产业契约,如果最后都充公的话,他们的人会不会想,反正这与‘独孤堂’的利益关连不大,然后会不会怠工拖沓呢?侯爷远在西北,毕竟鞭长莫及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秘谍部的秘密法例中,规定了秘密派遣衙署,在处置敌财敌产时的若干条例细则。其中有一条规定,经手人每经手处置完一笔敌财敌产,可以从中抽分一成之利。但是如果经手人想从中玩弄手脚,私下吞没那些财产的话,惩罚也是极其严厉的。所以一般情况下,经手人没有必要冒险,只要老老实实地完成每一笔财产处置,最后就可坐收厚利。这一定是‘独孤堂’的每个人都想争着干的事,也是现在的‘独孤堂’主管最头疼的事吧!
其实,充公以后,大部分也会留在‘独孤堂’,秘谍总部最多就是将某些契约换现的银两,转成银会票,调到别处去。”
“总提调,俺说句对侯爷不敬的话,侯爷这次应该调秘谍部的猎杀队、强袭队去才合适,我们还是更适合在战场上厮杀。”
“呵呵,侯爷让你发笔横财还不好?侯爷调我们去嘞,自然有他的考虑,也许是让我们熟悉熟悉江南地形,这也说不定。这都是我们在这里随便说说而已,也当不得真,大家伙都不用顾忌什么。就当是瞎扯一通,放松身心。”
鬼魔小队长年都保持着相对紧张的状态,所以适时放松身心是最为重要的一环,如果一个鬼魔小队的战士,老是绷紧心弦,不会放松身心,也许不用一年就能把自己生生逼成疯子。
所以,别看‘鬼魔小队’行动时,总是无声无息;但到了休战期或战事间歇,只要条件允许,十几二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大肆瞎扯吹牛那是常有的事,这是比较常见的放松身心的方法,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放松的法子,那就是各人喜好了,打马吊、摸骨牌什么的还不算新鲜呢。
四月二十五。
雷瑾想了很久,要敲的丈人大竹杠,终于落定了。
元亨利贞银庄以及雷瑾私人商号的手,不用费力就伸到了富庶的江南。
孙若虚以及孙家的一干族老,虽然当了一回肥羊,不过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西北、西南的诸般情形,比他们的想象,要好得太多,充满许多商机,所以孙家在西北幕府治下营造一‘窟’的计划更加无可更改,商人趋利,天下皆同也。
孙家虽然在眼下让出了相当大的利益,但是孙若虚和族老们,最后肯同意徐扬、雷坤文提出的苛刻要求,自然是看重长远利益的缘故。
岳父与女婿握手言欢,共饮‘张掖美人血’(葡萄酒),为的却是岳父被女婿狠狠敲了一记竹杠,宰了一次‘肥羊’,这委实有些滑稽。
但岳父、女婿都仿佛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翁婿两位相谈甚欢。
孙若虚虽然是被宰了‘肥羊’,但也算是将最棘手的事儿给办了,心情还不错。至于那个麻烦女儿,他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就看这邪气十足,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女婿,婚后怎么‘应付’麻烦了。
雷瑾当然是有理由高兴的,任何人象他这样宰了别人的‘大肥羊’,都必是这样喜笑颜开,绝无例外。
雷瑾还漫不经心的告诉孙若虚,现在白衣军已经攻克赣州府、吉安府,若是其转锋北上,象饶州府、广信府这样城池破旧守备薄弱的府城,恐也不免陷落于白衣军之手,要是岳父大人在西江这些个府有什么产业,该早早歇业了才好。
甚至还顺便说起,现在江南各地血案频频,据说是仇家找上了‘血影盟’报复,居然就把‘血影盟’给连根拔起了。
雷瑾其实清楚那些个血案是谁做的,但他淡淡说来,却似完全与他无关。
孙若虚倒是对‘血影盟’这样的秘密杀手集团素无好感,对‘血影盟’的覆灭,连说了三声好。
雷瑾应付完了孙若虚这岳父大人,逍逍遥遥地带着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回了松柏书房,也是二更了。
从绿痕那里‘要’来的云雁、冰縠、凝霜、金荷四个丫头迎了上来侍侯。
云雁这一阵经过雷瑾的雨露滋润,少妇的妩媚风情已从骨子里直透出来,但是其羞怯依然,反不如比她稍小一个月的冰縠冷静大方,所以有些杂七杂八的事,尤其是家事,虽然未必很重要,却是必须让雷瑾知道的,这便都是由冰縠来说了。
“大老爷、大夫人五月初一就到了。”
“啊哈,大老爷、大夫人过几天就到了,不是该喝上几杯吗?”雷瑾找到了一个喝酒的理由,“去个人跟小厨房的嬷嬷说,夜了也不用多忙活什么了,就那些现成熟鹅烤鸭卤水之类下酒,多多切了,送来就是。松柏书房这边还有十几坛子葡萄甜酒、葡萄酸甜酒,其实足够用了。小厨房若还有金华酒、封缸酒,也拿几坛过来。”
冰縠又请示雷瑾,“今儿晚,爷召人侍寝么?”
这倒是常例一问,其实就是问雷瑾,召哪一些妾室来而已。
(在这时代,以侯爷的尊贵身份,召妾侍寝,妾无辱没之感,不被召才是辱没。其实,在男尊女卑的时代,妾不为其夫所宠,就意味着失败和没地位。这便是时代不同,观念不同。)
在侍寝这个问题上,雷瑾选择的是尽量‘平衡’。女人是喜欢嫉妒的,要摆平所有的妾室,不管这一碗水实际上端不端得平,表面上的‘一碗水端平’工夫还是要做的。平衡,至少目前为止,雷瑾还做得‘不错’,但是等孙家搅局的一群女人也进入雷瑾的生活时,他也许就不会那么惬意了。
雷瑾记忆力极好,当然所有修行者的记忆力都不错。所以,他几乎是流水一般说出了十几位妾室的姓名,有前弥勒教的法师、仙姑,也有前京师红牌花娘,也有别人送的美女,有会武技的,也有不会武技的,也亏了雷瑾马上就一气找‘齐’了。
雷瑾虽然心情不错,但显然不打算在今儿晚过于放纵。
“不忙着去召她们,我们先吃酒乐一乐再说,没别的事了罢?”雷瑾道。
冰縠应是,下去可没按雷瑾的意思办,而是立即打发了小丫头各处去‘召’了,只是特别吩咐了“三更后再过来”,这既不扫雷瑾这位爷的酒兴,也让那些妾妇有时间‘准备’,免得她们背后怨言。
这会子,小厨房的嬷嬷也领着几个仆妇将几坛子酒,还有食盒子装盛的下酒都送到松柏书房。
虽然雷瑾说了,只将些现成的切了下酒,小厨房还是不敢怠慢,还是弄了好几样凉拌菜,还顺便送过来几小坛子爽口的咸菜、酸菜,说是吃腻了卤水熟肉,吃这个爽口开胃,亦不过是咸萝卜条、酸豆角、酱黄瓜等。
外面的丫头嬷嬷在厢房里凑成几桌,倒腾着糖水般的葡萄甜酒,就着小厨房送来的下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正房大炕上,就雷瑾等七人在吃酒取乐,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只喝雷氏酒庄的葡萄甜酒,下酒也吃得不多,云雁、冰縠、凝霜、金荷倒是还拿了一坛子金华酒来喝。
雷瑾这时喝酒才觉尽兴。宴会上与岳父孙若虚一帮人勾心斗角,那酒菜滋味自是无暇品味,都是囫囵而下,吃得既不多,还挺累人,那里及得上现在这般自得其乐的吃酒逍遥自在?
左拥右抱,美人添酒,其间不免还行些酒令,来个击掌传花的游戏。
雷瑾喝着酒的工夫,忽地忆起自己应承了绿痕的事儿,纳闷起来,怎的就屡屡将这四个丫头遗漏,不曾预算到‘侍寝’的名册里呢?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了。
这四个丫头,个个都是难得的美人儿,凝霜、金荷虽然还青涩,青春少女的明艳灵秀已是遮掩不住。
怎的就老是将这几个丫头忘在脑后?云雁还是在已经被他取了处子红丸的情形下,才得以在最近夜夜承欢,另外三个丫头,雷瑾似乎总是会‘忘记’她们的存在。
难道老子还改邪归正了?或者,这狗屁的先天层次潜移默化,改变了老子的想法,变得慈悲了?清心寡欲了?雷瑾想之不通,但他决定今儿就将三个丫头中的一个办了。
不上心?今儿爷就上心一回罢。
其实,雷瑾虽然说公务上是清闲了,但最近一门心思关注着‘敲竹杠’的最后结果,与孙氏的艰苦谈判总是牵动着他的心思,在男女情欲上不免比往时还要淡一点。这几个貌美如花的丫头调到松柏书房,雷瑾倒是在十几天里‘视而不见’,因为他的心思就不在男女情欲上。每晚召妾侍寝,都象是例行公事,敷衍了事。只是雷瑾的敷衍,没有几个妾妇能察觉就是了,谁让他的阴阳双xiu大法那么霸道呢?妾妇们最后就没有不瘫软如泥的,哪里能察觉雷瑾仅仅是在敷衍她们的情欲。
雷瑾心中这时已经大石落地,所以才有空想起他应承绿痕的事儿来。
目光从几个丫头脸上一掠而过,雷瑾忽然想起金荷这冒失丫头曾经刺了他一剑,虽然没刺着,倒似乎在冥冥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