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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部分(2 / 2)

做完晚课的雷琰,默然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行止。 他对嫡出的大哥雷顼、二哥雷琥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毕竟他当时年纪太小,又是庶出,而嫡系的三哥雷瑾给他的印象就完全不同了,平虏侯雷瑾毕竟做过他的‘修行师范’,又指名把他从元老院手里要到了西北,对他的人生影响太大,因此雷琰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模仿雷瑾,譬如雷瑾每天早晚两次雷打不动的修行功课,就成了雷琰极力模仿的榜样,而且也已经成了他笃行不辍的习惯。

前方狭窄的隘道,两边是高耸的峭壁,令人战栗的险峻。

群山壁立,峡谷幽深,山顶白雪苍茫。

大唐玄奘法师取经西行,曾称这里是“小头痛”,因为山太高了,商旅行客到了这里就会头痛眼晕不舒坦;因为山太险了,只有群山当中的隘口可以勉强通行,行旅之人没有不头痛此地山岭险峻道路难行的。

南方是肥沃的平原,北面是荒凉的草原,以蒲犁高原的兴都库什山脉为分界,一边是掠夺成性的游牧部落,一边则是莫卧儿帝国繁荣的农耕区,险峻的开伯尔隘口则是南进莫卧儿必经的咽喉要道之一,古来多少征服者南征古天竺。 都是由此进兵。

雷琰已经听说,三哥雷瑾收留的‘假子’雷何鼐、雷何鼎兄弟已经各自纠集了一帮人马,厉兵秣马准备在西域闯出一片自己地天地,雷何鼐统兵北走乌兹别柯汗国,雷何鼎则已经率众从明铁盖隘口南下,窥伺莫卧儿帝国的意图非常明显。

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只是三哥雷瑾府上收养的‘假子’,但他们命好。 各自的生母虽然依附于平虏侯府,但手里都掌握了大笔的私房钱。 又擅长经营放贷,能够拿出大笔银钱贴补这两兄弟,让他们凭仗着手中的钱粮招募大批追随者和家丁奴仆。 而他雷琰可没有这两位‘侄儿’那么好命,威远公府地侧室夫人月例银子虽然算得上丰厚,但他雷琰的生身之母却也无法支持他这么一大笔银钱去招募兵马,所以不太可能象雷何鼐、雷何鼎兄弟那样招募纠集上万人地军团。

他雷琰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战养战。 在短期内掠取足够多的奴隶充任下属,暴力劫夺足够多的物资财货充当粮饷,并依靠严酷血腥的军法律令驾驭统率部众,以此为本钱做出一番事业,打出一片天下。

在这风云激荡的乱世,从来都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雷何鼐、雷何鼎兄弟接受他们生母的资助。 雷琰并不会因此而小看那两个‘假子’,如果他们俩不肯接受亲友地馈赠资助,一心想着白手起家而错失眼前的大好机会,那才是不切实际,并非明智的选择。

但如果这兄弟俩空自拥有如此本钱,到后来却做不出什么大成绩。 那才会让雷琰鄙视,不过他不认为会有这种可能——没有点真本事,以雷瑾的为人,哪里会放雷何鼐、雷何鼎他们兄弟俩出来丢人现眼?

作为平虏侯雷瑾同父异母的庶出胞弟(事见五十七卷),雷琰同样也是以‘历练’的名义来到西域的。

雷琰顶着‘世袭宣抚使’这个莫名其妙的私授官爵,手里拿着一把空白地‘土地契’、‘委任状’、‘爵秩册封书’、‘告身’,打着雷家的旗号,倒也不费什么钱粮、口舌,就招募了一批梦里都想发财,梦想着到西域淘金的内地移民。 算是开了个好头。

他现在已经结识了一些伙伴。 招揽了一批手下,在叶尔羌拿到了几千亩土地。 建立起了一个庄园,不过那只是作为一干人的落脚点而拿下来的,权且当作手下一干热血汉子的‘窝’。

开伯尔隘口这一片都是无人居住地土地,也是莫卧儿帝国西部的屏障,易守难攻,历史上游牧掠夺者的铁蹄屡屡在此隘口前止步,但也有无数次被征服者突破的故事。 血战争夺,使这里每寸土地都渗透着战争、冲突和各色人等的鲜血。

一路南进,越是逼近开伯尔隘口就越是荒凉,绵延的山峰,因为干旱少雨,疏疏落落的长着都是低矮的灌木。

在雷琰得到的谍报中,开伯尔隘口,全长六七十里,两山夹峙,蜿蜒曲折,有的地方仅容一头骆驼单骑而过。 碎石铺就地山路虽然相当崎岖,但千百年来,开伯尔隘口都一直是商旅要道,来往地骆驼商队络绎不绝。

尤其是每年冬天,蒲犁高原上的游牧部落,一群群向南迁徙,涌入较为温暖地莫卧儿帝国过冬。 等到来年开春之后,又成群结队地牵着骆驼和羊群,浩浩荡荡向蒲犁高原回迁,据说缓缓而行的队伍有时长达十余里,宿营时,羊群、骆驼队伍会变成数十座乃至上百座营盘,逶迤相连,环地而居,犹如荒芜戈壁中的村庄。

这个时候,回迁的游牧部落已经大半返回到蒲黎高原,但仍在路上的游牧部族仍然不少,而雷琰与他的伙伴和手下们就象盯上了羊群的草原狼一样,盯上了这些仍在北归路上的游牧部族,要掳他们的人,抢他们的牛羊骆驼——当然,如果那些游牧部族的长老识相的话,他们可以考虑雇佣游牧部族的精壮男子做打手。

雷琰的手下们进攻,事先经过了非常周密的策划,某些关键的环节。甚至是用数息来计算地。

被元老院磨出来的雷家子弟,如果走的是武技立身一途,则都有某些相同的特质,战斗风格往往偏于刚猛,杀伐凌厉,凶猛狠毒,极是慑人心魄。 雷琰年纪虽小。 也同样如此,而他的一干手下们最近追随在雷琰身边南征北战。 多场血战下来,也多少带了几分雷门世家武技狠厉毒辣的神韵,一旦动起来,攻势犀利而猛烈,其疾如风,侵掠如火,大是暗合兵法要义。

被雷琰盯上的游牧部族。 实力不弱,青壮人口相当不少,此前已经拒绝了雷琰方面先礼后兵地招募,随之而来的当然就只有血腥杀戮、暴力征服了。

或许是隐约感知到了危险,这个游牧部族地宿营地防守非常严密,周遭的灌木甚至都被砍烧殆尽,虽然不砍烧那些矮小稀落的灌木,岗哨也可以一无遮蔽地直接看到任何活物。 任何意图接近宿营地的活动都很难隐蔽。

在跟踪两日夜之后,雷琰的手下们伪装成岩石,潜伏接近,游牧部族的岗哨始终没有发现危险的逼近。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进攻发起之时,雷琰率众一跃而起。 冲入营地。

一方猛烈冲击,一方拼死抵抗。

游牧部族要想在危机四伏地蒲犁高原生存,决非等闲,他们从狼群、猛兽、马贼、盗匪丛中,乃至部族仇杀中练出了强悍无比的体魄,杀人如麻的刀法,得心应手的箭法,甚至是掷石之法,也是百发百中。

对于来犯之敌,部族中无论男女老少。 毫不畏怯退缩。 都是凶悍的喝骂喊叫着,悍勇挥刀。 如旋风一般向前进击,不肯后退,刀法凌厉,掷石如雨,箭如蝗起。

不过雷琰这些手下也不是等闲之辈,要么是一直跟随雷琰在蒲犁高原上东砍西杀的随从伴当,一路征战,已是百战之身,人人手上都不下数条人命;要么也是从一些部族中招募的勇悍之辈,个个都是见了血的野狼,至于新近掠来地精壮奴隶不经一番教训磨合,是不可能驱之以战的。

互相砍杀。

杀伐格斗的技能,双方都已炉火纯青,白刃格杀极为血腥残酷。

游牧部族虽然强悍,但是面对以严整战阵进攻的来犯之敌,终是不敌,营地的反击渐渐溃散,败势已成。

一鼓作气,再三而竭,终于有人忍不住一声狂叫,迅速崩溃,丢刀逃去,慌不择路,再无斗志。

有一便会有二,部族的抵抗渐渐便散乱溃败,象是被驱赶地羊群。

吼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雷琰站在山岭上俯视,战场一览无余。

崎岖的山道上,骆驼、羊群、奴隶,都将成为他的俘获。 也许,他能够将那些妇孺作为人质,迫使部族那些勇悍无谋的家伙为他卖命,在南方的平原上开疆拓土,成就一番功业。

帐篷内外,伤兵痛苦呻吟。

一些神志不清的伤兵无意识的哀号,令得巡查军营的主帅郭若弼(字‘世辅’)、副帅马启智(字‘慧之’)心情沉重,不发一言。

过了好一会儿,郭若弼微微一声叹息,招呼马启智一声,带着几名随身亲卫,举步向伤兵营地中央大帐行去,那里是伤兵营地的主管衙门‘医事司’大医官、医兽官以及惠军药局、医学(注:军医学校)的办公之所。

平虏军西征大军在叶尔羌地界地战事并不激烈,毕竟西北幕府发兵西征叶尔羌,是筹备多年,预谋已久地大事,准备充分,故而兵锋直入,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虽有杀伐战斗,不过是几战而定,随后都是追歼残敌,围剿顽固而已,较大的战事并不多,然而即便是这样,战死者不计,伤患也是不少,随军地医士、医生不敷足用。

如此情势,若遭遇大敌或形势丕变,军中医士必定更加捉襟见肘,伤兵势必不能得到及时救治,西征大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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