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巧书眼见情况不对,立刻过来用手撞了撞殷绯寒,要她对老闆有礼貌一点,没想到她这个举动竟然惹来绯寒的不悦,绷起俏脸,硬声道︰「这位殷先生双重标准,只许他的女朋友到国外深造
,却不许他的妹妹出国游学,我不该生气吗?他以为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就可以试图主宰我的人生吗?他以为他是上帝吗?」
「殷小姐……」
一旁的杨巧书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这个殷家大小姐胆子这麽大,跟在这位体型高硕,神情冷酷的大老闆身边做事,光是听他说话,或是看他一眼就已经令人胆战心惊了,殷绯寒竟然还对他出言不逊
。
「老闆别生气,我想殷小姐应该……」杨巧书吞了吞唾液,不知该如何劝说。
「孤城,你怎麽出来这麽久,我肚子有点饿了。」戴湘君美丽的头颅探进门扉。
「好,我马上带妳去吃东西,妳等我一下。」殷孤城目光并未投向来人,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人必须应对。
「原来你在跟绯寒妹妹说话,两年没见,她长大了。」温柔的声音足以让天下男子心软。
「是呀,长大后只会跟我顶嘴和唱反调,如果她有妳一半的温驯不知该有多好。」殷孤城不识相的偏偏在这个时候讲出带有浓厚比较意味的话。
戴湘君娇俏的脸蛋瞬间就像染上了胭脂般红润。
「孤城,不要这麽说,绯寒会不高兴的。」
闻言,殷孤城回眸给了她澹然的一瞥,心裡不禁觉得好笑,「她不会不高兴的,她对我说的话从来只有不在乎。」
「你管不着我在不在乎。」她冲口而出。
「是呀,我管不着妳在不在乎,可是我管得着妳读不读书,现在就跟我走,我送妳到学校去。」他揪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要!」
「我不管妳同不同意,现在就走。」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扛上宽实的肩头,走出祕书室。
「放我下来啦﹗这样很难看,你以为我是沙包吗?殷孤城,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绯寒在他肩上大吼大叫:「你以为力气大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爸妈说要你好好照顾我,结果却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
丢人现眼,你实在太过份了。」
看见这一幕的员工都惊讶得忘记手上的工作,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问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令他们讶异的是被扛在肩头的殷小姐竟然对他们总裁大呼小叫,他们总裁向来只有一张酷脸,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只要看到他扳着脸孔,没有人不吓得噤声的,在他的面前变成哑子,虽然他对员工一
向照顾,但他治军一向严厉。
留在秘书室的杨巧书与戴湘君被这一幕给吓傻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绯寒常常和孤城这样硬碰硬吗?」戴湘君蹙了下眉,心裡说不出的惆怅,不是说好要带她去吃饭的吗?
「殷小姐不常来公司,不过我听说他俩最近是处得不太愉快,小姐为了要独立生活争取了半天终于可以搬到外头住,不到几天又被殷先生逼着搬回家住了。」
「绯寒已经成年了不是吗?为什麽不让她出去住?没有血缘的兄妹同住一个屋簷,难道他不怕引人非议?」戴湘君喃语。
杨巧书闻言,耸肩一笑,「也许,殷先生并不在意这些蜚短流长。」
「不在意吗?」可是她好在意。
☆☆☆
不顾被丢进朋驰座车裡的殷绯寒的抗议,殷孤城他快速的将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我今天没课,教授请假,出国去了。」她气极,顺了顺身上被弄乱的衣裳。
「不必上课是吗,那就回家去,我送你回家。」他愤然的看她一眼。
「我不要回家,我跟朋友约了要去看电影。」
「跟谁?」
「你管不着,我已经成年了。」
「妳不说是不是?不说就不让妳去。」
她用尽全身力气瞪他,很生气地发现他根本就对她已成年的事实无动于衷。
「我要和何愿去看电影,我已经说了,请你让我在这个地方下车。」
「何愿,他是谁?我不认识他,所以妳今天别去看电影了。」
「我受不了你总是支配我的生活。」她吐出一口长气。
「妳是我妹妹,管妳是因为关心妳,不信妳去看我会不会管路人甲是不是心情不好。」他说。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根本不是在管妹妹。」她受够了这一切,什麽都要管,什麽都要听他的,她已经被他严重干涉生活到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敛眸侧眼看着外柔内刚的她,眼神冷澹中带着一点火光。
「妳好像对我很不满,我允许妳现在把对我的不满全说出来。」
「我什麽都不想说。」她别开俏脸,不正视他。
「不说是吗?」他挑起眉梢,语气充满了浓浓的质疑,「你不是觉得我总是支配妳的生活?除了这一点我无法改变之外,其他的缺点我很乐意为妳改变。」
「我已经说过几千几万次了,我想要做我喜欢的事,只是你一直没有听进去而已。」她本不想说的,才正想为自己的直言喝采时,抬眸瞥见他的愠色,遂决定,还是什麽都别说的好。
大家都以为身在富贵之家是一件快活的事,可是大家都想错了,她殷绯寒要的是与平常人无异的单纯生活。
听完她所说的话,殷孤城的脸色更阴沉了,这时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先吃饭吧,不是说要一起吃午饭?」
「吃不下,要回家就直接回家吧,我今天不想跟你吃饭,你去陪戴小姐吧,她说她饿了。」
「随妳。」车子再次发动引擎上路。「对了,别和那个叫何愿的走得太近,妳想谈恋爱我给妳介绍个我信得过的人,他是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可以交往看看,妳也认识的人。」
身为殷氏企业的最终继承人,她有必要好好挑选结婚对象。
绯寒抬起一双美眸,充满戒备和抗拒地瞪着殷孤城。
「你别乱点鸳鸯谱了,我不嫁人,介绍男友给我也是白费心机。」
「为什麽不嫁人?」
「我已经有个想把我闷死的大哥了,才不要自找麻烦嫁个老公加倍管我,要是那样我一定会死掉的。」
闻言,殷孤城神情阴鬱到极点,觉得被误会了,所以他解释道:「绯寒,妳出生在一个不寻常的家庭,我不能不防备想要伤害妳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保护妳。」
「有谁会想伤害我?我不明白,爸爸也管我,可是他不像你这样时时刻刻都要盯着我,你说爸妈到瑞士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我想亲自问问爸爸,我可不可以有自由?可不可以不受你监督?」
听了绯寒的指控,他心裡有说不出的难受,他发誓不想成为殷开其第二,但曾几何时,他无论是行事作风或者是说话的口吻,都变得与养父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
是夜,殷孤城回到家看到的一幕就是妹妹左手拿着酒杯,右手弹着悲伤的曲子,他走近她,取下她手上的酒杯。
一颗泪水滑下眼眶,顺着脸颊滑入殷绯寒修长的颈间,殷孤城以指尖接住那颗泪珠,然后将泪珠送进唇裡。
「妳到底要我怎麽做?」殷孤城握住殷绯寒剔透下颚,嗄声问道。
殷绯寒蹙了下眉,眨了瞎黑眸。
「哥……」殷绯寒身子摇晃了下,眸子也连眨了好几次,却还是想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
她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清丽的小脸染了泪,像雨后绽放的花朵,显得楚楚可怜。
自认不曾对任何人事物沉溺、迷恋过,他什麽风浪没经历过?但他此时心里的澎湃,是为了什麽?
「为我弹首曲子。」他将酒杯放在琴台上,搂着殷绯寒纤弱的身子,让其坐正。
殷绯寒在泪眼婆娑间望着琴键,白嫩指尖拂过键盘,睫毛沁出热泪,滑过那被酒意染得微红的粉颊,殷孤城低头俯望着她,剑眉紧蹙,心绪更乱。
她为他弹奏一曲又一曲,终于不敌酒意地沉沉睡去。
殷孤城微勾起唇,看着她娇憨得像个娃儿的姿态,弯身抱起绯寒,他掌间那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