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鱼不寻,通天秘典不寻了吗?”如来已言明劫数难逃,观音故此反问了一句。
“凡是皆有定数,既然金鱼已化形成功,又不在天机演变之列,我等无迹可寻,如若贸然下山,久染凡尘,势必会损了我等修行之人的修为。”
“谨听佛祖训诫。”
“金鱼可寻之时,自然能寻,也不必为此忧心,还是回山参悟劫数为上。”
如来打发了观音,凝神静心,随即便开始参悟起了劫数。
眼见如此,观音也就辞了灵山,返回了落伽山。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有了如来口中提到的劫数,此等罪责,身为佛祖的如来能看透,观音一时却难看透。
权且把参悟劫数的重任交托于佛祖身上,观音要做的就是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她以神念将落伽山搜寻了一遍,但未免不够周全,所以她决定先救醒守山大神。
当初金鳞子化形成功之时,只是依仗着妖力,致守山大神于长久的昏死状态,并没有损伤其元神,所以观音只以一粒仙丹便叫他起死回生。
守山大神获救,不用观音询问,他便将当日之情景毫无遗漏的说与了观音。观音听后,甚为惊愕。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化形的金鱼能够一招就将守山大神制服,金鱼之妖力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然而她却不知,这一切竟是她自己赐予的。
不过在练花池中呆了半年之久,金鱼能够修炼到化形的境界。毫无疑问,当初他被观音带来的时候就已经充分开启了灵智,而且也早就有了预谋。只可惜当时的观音竟一时失察,没有洞悉金鱼的险恶意图,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观音徘徊于紫竹林内,那依然弥散在莲花池上方的妖气再次证明,金色鲤鱼在化形之时已经具备了强悍的妖力。
很容易想象,金鱼在化形之时,妖气肆意弥散的情景。
想及此处,观音立即行至莲花池旁,她想看看莲花池周围的事物在遭受妖气侵袭之后,究竟发生了怎样微妙的变化。
莲花池被成片的紫竹环绕。紫竹长于落伽山,得灵气滋润已久,成就了仙体,自然排斥妖气,而使自己免受侵袭。
“金鱼,快出来见我。”观音巡视了四周,又把目光聚集到了莲花池内。
莲花池内的金鱼被观音召唤,立即从菏叶下探出头来,困惑地望着观音。
此金鱼虽未修成本事,但灵智也算得到了充分的开启,所以他很明白观音的意图,只浮在观音的眼皮底下,任其凝视。
观音知道,被妖气侵袭最为严重的当属这莲花池中物,其中又以金鱼为甚。为了避免这莲花池内再度出现一条鲤鱼精,观音不得不法测一下这条金鱼体内的妖气蓄积度。
结果叫她吃惊。此时尚呆在池中的金鱼,体内已蓄积有不少妖气,只是它在莲花池中呆的长久,沾了不少仙气,才压制住了体内妖气的扩散,不然就连它也会发展成为妖物。
“幸好发现的及时。”观音当即把它列为度化对象,决定用那‘以气炼气’之法门,让眼前的这尾金鱼重新回归正道。
金鱼是因为有了抵抗力,才没有被妖气完全侵蚀。可莲花池内却不止金鱼一物。
就在观音准备离开莲花池时,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凝神倾听,这声响竟是来自于莲花池内的荷花上。
观音立即警觉,凑向池中荷花尚未开放的花苞,却意外发现,那里面竟有活物。
被莲花池水滋润的荷花固然是灵动神异,但即便如此,它也不可能成就活物之身。
“莫非这荷花已被妖气完全侵蚀?”想及此处,观音记起了此株荷花的来历,却是她从峨眉山下采摘而来,虽甚为艳丽,却依然属于凡间之物,扎根于莲花池也不过几十年光景,不可能如金鱼一般,沾得仙气。
体内没有仙气用来防御,荷花只能任由妖气侵袭。异常强大的妖气便极有可能将荷花幻化为妖物。
观音捻了句口诀,荷花立即开放,正如菩萨所料,那花苞之中果然已有妖物,乃是一个翩翩女子,荷花小妖。
卷二 云游篇 第十五章 白荷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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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玲珑的花妖,身姿婀娜,穿着五彩花衣,受这仙境水土的滋养,竟生的出奇的美丽。她本欲借助含苞待放的荷花蓄养元气,可眼下却被观音菩萨强行中断。
“菩萨,饶命,饶命那。”花苞开放,花妖便没了藏身之所,等到整个身躯全都暴露在观音面前,她惊慌不已,急忙跪拜讨饶。
“好大胆的花妖,竟敢借助此处灵气来蓄养妖气,你可知罪?”
“菩萨,小妖不敢,只是苦于被强大妖气侵袭,无丝毫抵御能力,才借助花苞蓄养元气。”
“你莫欺我,要不是妖气侵入你的体内,你又何以成为活物。眼下你之元气即为妖气,而你乃妖物也。”观音又岂会不知她已被妖气完全侵蚀,成就了妖体。
观音这般一说,花妖异常惊恐。菩萨即为仙佛,而自己乃是妖类,自古正邪不两立。菩萨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叫她形神俱灭。
“菩萨,小妖知错,恳请搭救。”
“如若你愿归依,我倒可以叫你脱了妖体。只是你体内蓄积的元气俱为妖气,若用‘以气炼气’之法门度化于你,难免会伤了你的真元,你愿意皈依吗?”
观音此番言语,无异于给花妖指了条生路,更何况被菩萨度化并不是件坏事,所以她欣然答应。
“愿意皈依。”
“如此甚好。”观音伸出左手,让花妖立于她的掌心,随后将她带入了潮音洞中。
被妖气侵蚀,荷花成妖,体内蓄积的虽然全是妖气,但她的法力微弱,几乎不可能炼化妖气,将其转化为妖力。所以菩萨要度化于她,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花妖不能抵御妖气的侵蚀,自然更抵御不了观音的度化之力。就在观音以慈悲佛法加以莫大念力,成功度化她之后。自她体内立即滋生了一股新的元气,观音以法力加持。瞬间,这股新生的元气便控制住了她体内的妖气。
荷花成妖,妖气已成为她的先天元气,在被观音成功度化之后,虽然她的先天元气不会改变,但她的周身却被一团仙气所笼罩。如若不加以感应,谁也不能以肉眼分辨她是仙还是妖。
“多谢菩萨。”眼见自己周身被一团仙气所笼罩,花妖喜不自甚,对观音磕头拜谢。
“天地万物,皆我佛门度化之辈,你肯皈依,我已深感欣慰,如今你的先天元气已被封印,断不可再生邪念。”
“谨听菩萨教诲。”
“很好,你过来,我再给你一样好处。”菩萨话音刚落,那花妖则慢慢向她身边凑拢。只见那菩萨拔出玉净瓶中的杨柳枝,沾了几滴甘露,竟将其点在了花妖的身上。
花妖虽身姿婀娜,容貌美丽,奈何躯体甚小,不易显露。被甘露这般滋润之后,她整个身躯居然发生了蜕变。渐渐变长变宽,只在眨眼之间,她竟如常人一般高矮,身姿依旧婀娜。
此时的花妖穿着五彩纱衣,通体萦绕着仙气,当真是美貌绝伦,比之天界的仙女更甚。
观音的再造之恩,她无以言谢。不过在欣喜之余,她却觉得此事极为蹊跷。
“菩萨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平白无故要给我这么多好处呢?”怀此疑惑,花妖问道:“菩萨的再造大恩,花妖无以为报。今后菩萨之事,定当竭力效劳。”
“再造之恩,非我之功劳。要不是你由荷花幻化成了妖体,我也不能给你诸般好处。”
“小妖愚昧。若不是菩萨之功劳,那又是谁人的功劳呢?”
“是那莲花池中已经化形成功的金鱼。你是借助她的妖气才成就妖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