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冷风吹过,阿圆打了个寒噤,鼻尖儿都冻红了。
“你就不问问我这几日为何没来?”齐渊“你不来自然是有你的道理,你不说,我就是问了也没用。”阿圆揉了揉鼻子,照旧是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我倒是想问问,那晚你为何气冲冲地走了?”
“气冲冲?”齐渊挑了挑眉毛。
“是啊,气冲冲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阿圆笑呵呵地道:“谁还是傻子不成?你那张铁青的脸如果不是生气了,那还能是高兴?”
齐渊:……
“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升位分了!是女史呢!”阿圆黑漆漆的眸子盈着笑意,亮晶晶的像是撒了一把星子一般,璀璨的夺目。
“女史?”
“对,是女史呢!”阿圆笑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也不觉得冷了:“我跟着崔掌膳,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了!还能学做好多菜品点心……”
齐渊看着一脸高兴的小姑娘摇了摇头:罢了,御前的事情缓缓再说,总要让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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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阿圆姑娘来御前的事……”魏全眼看着春选都结束了,各宫各局的位分也都升的差不多了,可是阿圆来御前的事情皇上却是再也没提起过。
“不来了。”齐渊神色淡淡的,折子却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为、为什么啊?阿圆姑娘那么好看一个小姑娘,不放在身边怎么放心得了?”
“她晋了位分,如今是掌膳身边的女史,想必不会有人……”齐渊皱了皱眉,抬眼看着魏全问道:“崔掌膳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崔景洪?”
“正是。”
齐渊抿着唇:提拔提拔他,阿圆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
“皇上您打定主意了?”
“那样一个鲜活爱笑的,若是放在御前变得死气沉沉、整日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反倒是朕的过错。”齐渊淡淡道:“你派些人盯着尚食局,若有那不长眼睛的,即刻便告诉朕。”
“喏。”魏全刚要退出去办事,就听见上头声音悠悠,又补了一句:“御前留个女官的位子给阿圆。”
“喏。”
“你运气可真是好!”姚蕴安看着阿圆,语气酸酸的。
“这可是我拿一副板子换来的,若是你,你愿意挨顿板子来换个女史的位分?”阿圆笑呵呵地看着她。
姚蕴安一梗,断断续续道:“那我自然是不愿意的……”
“这不就……”
阿圆话还没说完,就有三四个宫女闯了进来:“搜一搜吧。”
“这、这是怎么了?”阿圆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
“不用怕,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跟尚食禀告,说你与一个太监有私,我们来也就是走一个过场。”那为首的宫女打了个哈欠,看了她一眼:“先搜搜看。”
“喏。”
一瞬间,屋子内噼里啪啦乱作一团。
“清竹姐姐,这有一匣子冰蚕白玉膏。”
清竹眸子微深,看着阿圆的目光顿时就变了变:“跟我们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圆真香预警,她跟布谷真的是,哈哈哈哈哈,传说中的真香夫妇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ヾ?≧?≦)o放心,御前是一定会去上哒!布谷就是想照顾我们阿圆的感受才犹豫再三,布谷冲鸭!!!熬过去就要宠媳妇啦!!!啊哈哈哈哈哈ヾ?≧?≦)o
第17章 义兄
“你聪明又好学,等把那个丫头弄走了,女史的位置非你莫属。”
“多谢姨母。”说话的姑娘生着一双凤眼,眼眸流转、媚骨天成。
那女子摸了摸她的头,一脸的笑意:“静淑,咱们楚家可就靠你争光了。”她眸中透着得意,说着又问了一遍:“那冰蚕白玉膏不会弄错吧?”
“姨母放心,是我亲眼看见的。”
“那便好,事实摆在眼前,阿圆那丫头也是百口莫辩了。”
楚静淑垂下头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本朝不大忌讳太监与宫女有往来,认干亲的一堆一堆的,只是没摆在明面上说罢了,本来搜屋子和问话就只是走一个过场……
她眸中闪过一丝利光:她那儿有那么多的冰蚕白玉膏,平日里偷偷摸摸地用,定不是用光彩手段得来的!只要搜到了……即便与太监有交情不是什么大事,可只要跟偷盗宫中财物沾上边,那也就成了大罪,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照尚食的吩咐,模样好的太监都找来了,让你去认一认。”清竹进屋,看着楚静淑道。
楚静淑心中一喜,面上却是有些为难:“我已经对不起阿圆了,这……这……”
“尚食说了,你告密的事情她会替你遮掩。”清竹向来清高傲慢,心中看不上与一个太监有私的阿圆,但更看不上这种暗搓搓揭发同屋姐妹的手段,她声音淡淡的,面上有些不耐烦。
楚静淑敏感,察觉到了清竹冷淡轻蔑的态度,但还是面不改色地福了一福:“多谢尚食体恤。”
楚静淑跟着清竹走到一间屋内,她每个都认了一遍,却没一人能比得上那晚与阿圆说话的那太监的气度和容貌。
清竹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莫不是你见同屋的人升了女史,心中嫉妒便污蔑人家吧?”
“怎么可能!”楚静淑反驳道。
“那你倒是认啊。”清竹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天,却连个头绪都没有。
楚静淑平静下来,还是往常那副柔和的样子:“清竹姐姐,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什么。”她眼眸转了转,小声道:“我曾撞见过她偷偷地用冰蚕白玉膏,这药膏如此珍贵,不是她偷的便是与她有私的那太监偷的,若是来路干净,怎么不敢大大方方地用?”
清竹笑了笑:“你想到这层,难道尚食就想不到?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将那太监认出来罢。你当时可是信誓旦旦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的!”
楚静淑咬了咬唇,默默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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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你可与太监纠缠不清?”楚尚食楚书韵看着阿圆,神情十分严肃。
“奴婢、奴婢没有……”阿圆心中害怕,下意识地否认。她努力地平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小脑瓜七拐八拐地思索着:如今拜干亲的太监宫女那么多,楚尚食不会因为这个难为我,她应当是认为那冰蚕白玉膏是来路不明的东西才发怒的。想到这儿,她紧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松了一些。
“那这盒子冰蚕白玉膏是哪儿来的?”
“楚尚食明鉴,这冰蚕白玉膏是崔掌膳刻意弄来给奴婢养伤的,您若不信,将掌膳叫来一问便知。”阿圆朗声道,没有一丝心虚。
“去,把崔掌膳叫来。”楚尚食见她面色从容大方,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心中已然信了一半。
“见过楚尚食。”崔巧已经听闻了阿圆的事,一进来就将事情原委叙述了一遍,末了又添了一句:“这药膏是御前总管魏公公亲自交到我手上的,尚食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魏公公,他总不必为一个小宫女圆谎。”
“前些日子养心殿确实是派人清东西来着……”
楚尚食思忖了半天,正要说话就见清竹推门而入,她被折腾了大半天,骨头都快散架子了,也懒得为楚静淑遮掩:“启禀尚食,那宫女并未辨认出是哪个太监与阿圆私下见面,想必是无意中见她用了冰蚕白玉膏,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让您搜出她屋子内的冰蚕白玉膏。”
“儿戏!”楚尚食气的狠狠拍了拍一旁的桌子:“怀疑东西来路不明就说来路不明的事,作何拿这种腌臜事情污蔑人家!”
“阿圆,你回去罢。”楚尚食挥了挥手,心中对楚静淑有了几分厌烦。
“多谢楚尚食明察秋毫。”阿圆深深一拜,缓缓退了出去。
她站在院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楚静淑……
“小心你屋里人罢。”清竹退了出来,见她还站在院子里便出声提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