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登堂!”一声高亢的喊声打破了这静谧宅院里的寒夜。
晏清坐抬眼,看向正堂前方那一个狭窄的大门,门前是长廊的灰色瓦砖。
只见门口出现了两个身着朴素长衫的下人,一左一右,手里略有些吃力地捧着手里两根等身高的大红蜡烛,步伐小心地将那蜡烛插进了地上长长的尖头铁钉上。
两人放下蜡烛后,接过一旁另个小厮递过来的火折子,踮起脚尖,点燃了那烛台顶端的火焰。在烛光照映下,倒出两个下人细长的人影。
然后,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几个仆人踏着细碎的脚步,低着头微微弓着背走进院子,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半人高的红纱灯笼。六个人站成两排,各自将灯笼挂上了两边的屋檐。
晏清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灯笼,隔着纱纸,里面透出暖黄的光影,照射在地上,也点亮了漆黑的院外。
晏清垂下眼眸,看着脚上那双锦缎织就的喜鞋。
那双喜鞋是流行的喜服样式,鞋头略翘,点缀着一朵金线勾勒的绣花,细密的针脚描摹出盛开的牡丹,与鞋面上盘旋的双喜纹相互辉映。
鞋子是按照女人的小脚设计的,虽然已然是最大的尺码,还是紧紧箍着晏清的脚趾。他盯着鞋头,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晏清,看什么呢?”
他听到一声粗哑的嗓音伴随着几声轻咳从门口传来。他抬起头,看到了陆正堂走来。陆正堂身长五尺四寸,穿着墨绿色绸缎锦袍,身形高挑瘦削,背上因年岁微微显得佝偻。
陆正堂抬脚走进院子,环顾了院内的陈设,满意地点了点头。灯笼的红光映在他的眉宇间,照出了些他脸上岁月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正堂进了屋,随手拂了拂衣袖,稳稳地坐在左侧主位上。他转头看向晏清,笑着说:“今儿是我们的好日子,院子的布置,你可还喜欢?”
晏清没有转头,依旧垂着眼眸,低低地说道:“老爷的安排,自然是好的。”他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冷漠。
“茶都凉了,怎么不喝?”陆正堂抬手搭在他们中间的红木方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盏,问道。
晏清抬眼,目光淡淡扫过陆正堂,然后捧起自己手边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随即又放回桌上,说:“是晏清没有口福,不懂品茶,也不懂成亲的规矩。”
陆正堂嘴角扬了扬,笑声里带着些不屑:“晏清,你大可不必话里藏针。这门亲事,可是令尊令堂亲自跪在我面前求来的。”
“你要知道,”陆正堂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是我陆家出手,才让你们晏家渡过难关。若不是我,令尊令堂怕是已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投河自尽了。”
晏清听到这话,微微一顿,内心仿佛被针刺了一般。他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陆正堂,语气温顺地说:“老爷误会了,晏清怎敢?您说的这些,晏清怎会不知?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未见过陆府这般讲究罢了。”
他眼中的光冷冷淡淡,却似无意间掠过陆正堂的面庞,又缓缓低下头,重新将目光落回茶盏中。
陆正堂听出他语气里的疏离,眉头微蹙,带着讥诮地冷哼一声说:“晏清,你既知道,就别把那些小性子带到我面前。府里有府里的规矩。”
晏清微微垂眸,轻轻收拢在掌心,没有应声。
陆正堂见状,从椅座上起了身,走向一旁的内室,伸开了双臂,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晏清说道:“过来。”
晏清转过头看向陆正堂,眼里闪过一抹迟疑,但很快就起身走去,红色的裙袂拂过桌腿。他慢步走到了陆正堂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嬷嬷应当教过你伺候的规矩了?”陆正堂看着晏清盯着自己发愣的眼神,说道。
“是,老爷。”晏清像想起了什么,低下眼眉不再看陆正堂,身子也移到了他的侧身,然后微微躬身,轻轻地解着眼前的锦袍纽扣。
陆正堂一边看着他恭敬的动作,面露满意的微笑,然后说道:“以后你就在这院子里,无事不要多走动。我让你去主院,你才能来见我。”
“也不必按府里姨娘的规矩每日拜见主母,”陆正堂的右手从衣袍里伸出来,接着说:“更是非我允许不准出门,听懂了吗?”
陆正堂顿了顿,见晏清没有回答,倒也没恼,语气和缓:“倒不是我要囚着你。陆府家大业大,传出去不妥。等有机会,我自是会带你出门。”
陆正堂的外衣被褪下后,露出了底下的白色内袍。晏清小心地将衣服叠了三层,放在床头的红木柜上,再从一旁拿出了丝质睡袍,双手捧着,微微俯身。
“倒也不必如此拘谨。”陆正堂看了眼晏清的动作,心下满意,带着些笑意说道:“起来吧。”
“是,老爷。”晏清这才缓缓立起身子,头还是微低着。
“把自己衣服褪了。”陆正堂看着面前这个在红色暖影中的精致面庞说道。
眼前的人肌肤塞雪,光滑细腻,在烛光下更有些摄人心魄的美。他的眉型清秀,眼尾微挑,眼角眉梢间带着些冷意。但眉下的眼眸却透着柔光,眼波含情。
陆正堂看着眼前的美人,眼神渐渐带上了些炙热,他盯着那一动不动的身影喊道:“晏清。”
晏清回过神,攥着衣角的纤细手指慢慢往上移动到襟口,缓缓地解开了衣扣。他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正堂在床沿坐下,静静欣赏着晏清的一举一动,脸上的渴望更是抑制不住地显露无疑。
晏清的动作很慢,带着些迟疑。半晌了,才褪完外袍和中衣,露出了底下的亵衣。衣领处露出洁白无瑕的皮肤,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金光。
陆正堂终于坐不住了,直接起身,粗暴地拽住晏清的一只胳膊,甩到了床上。晏清的后背倏地撞到身后有些坚硬的红木床架,他被疼得哼了一声。
那声音在陆正堂耳朵里听起来像是娇喘,惹得他身下微微发胀。他像饿久了的野狗似的扑了上去,压在了晏清的身上。
他有些野蛮地扒开了晏清的亵衣,露出了细腻的前胸,肌肤细腻光滑,好似上乘的羊脂美玉。那紧致的脖颈处,隐隐约约透着粉嫩的血脉,像丝绸般延伸到晏清耳后。
陆正堂贪婪地亲上了晏清的脖颈处,忘情地舔舐吮吸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低声的喃喃:“晏清……晏清……我喜欢你好久了……”
晏清眼神望着床顶处的红木雕纹,身上被陆正堂有些发凉的嘴唇刺激出一阵阵战栗,他咬着嘴唇才忍住没有发出叫声。
陆正堂感受着他身躯的震颤,却迟迟没有听到晏清的声音。他有些不悦地重重咬了一口晏清的肩锁处,力道之大,惹得晏清身上一紧,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喊叫。
陆正堂抬起头看着晏清微微湿润的眼角,满意地说:“晏清,你叫出来……叫出来……我想听。”他的语气里带着令人不适的贪婪:“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了。”说完,他的手就伸到了晏清的亵裤里。
晏清感受到身下忽得一凉,又倏地被一只火热的掌心握住,他猛地手上用力一推:“不……老爷……”他的身下还是软的,丝毫没有动情。
“晏清。”陆正堂感受到了胸上传来的推力,有些不高兴地沉沉叫了一声,“进了陆府,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陆正堂的手直接将晏清的亵裤一扯,露出了底下温软红润的性器,继续用手缓缓摸着那处柔软,说:“晏清,你听话,我自然疼你。”
晏清咬紧了嘴唇,眼中闪着粼粼泪光,最终泻了手上的力道,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下的性器在陆正堂一阵阵有力的抚摸下,渐渐立了起来。
陆正堂看着身下闭着眼,脸颊潮红的面庞,语气见软:“我知道你是初次,让我教你……晏清……别怕,是快活的。”他说着,从床头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手指往里抹了一下。
“这可是上好的羊脂,”陆正堂将指尖的粘稠膏体往晏清的鼻尖点了点,笑着说:“有了这个,定会让你快活。”
晏清还是闭着眼睛,鼻尖的湿润处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他紧咬牙关,没有回答。倏地,他的后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陆正堂的一只手指带着膏体,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塞进了他的甬道。
晏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上一挺,嘴里也发出了一声惊叫。他睁眼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带着轻佻笑容的脸,喊道:“老爷!”
陆正堂听到晏清的叫喊,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反而更加急切地将整根手指都怼了进去,笑着说:“对,对,就这么叫我,晏清……你夹得好紧,极好……极好。”他的声音嘶哑,充满欲望。
晏清手上掣着陆正堂的那只手,却怎么也抵不过他的力道,那只手在地下来来回回地摩挲着甬道里的褶皱,晏清被一阵一阵的酸痛给刺激出了小声的娇喘。
陆正堂听着晏清娇柔的呻吟声,身下的肉柱已然涨得火热,他急切地起身掰开了晏清的腿,单手将自己的性器挤进了那紧俏的甬道。那穴口一片通红,收缩着,抵抗着那往前来的异物。
“啊!”在晏清的一声惊叫之下,陆正堂用力地怼了进去。
陆正堂的性器被一片温热包裹住,他发出了忘情的喘息声,毫不犹豫地开始抽动起来。底下的穴口随着他的抽动不断收缩着,吐出一些被融化后透明的膏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清因为身下的疼痛,性器已然软了下去,他咬着嘴唇,却再也没法阻止自己发出声音。他的叫声带着呜咽感,在内室里回荡。
陆正堂粗鲁地撞击着他,手上用力地掐上了他的腰腹和乳头。手掌粗糙的沙粒感让晏清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上下挺起又落下。
渐渐的,随着后穴的膏体慢慢全部融化,带来滋润的触感。晏清感觉到身后的疼痛感慢慢减少,变成了酸胀和淡淡的瘙痒。他闭着眼睛,嘴里的叫声也渐渐从忍痛的压抑变成了轻柔的喘息。
“晏清……是舒服的,是不是?”陆正堂察觉到晏清身上的放松,他掐着晏清的粉色乳头,带着粗喘,狡黠地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晏清,你会喜欢的。”
晏清再次听到陆正堂的声音,原本模糊的意识又倏地有些清醒,他咬了咬牙,脸上又露出了些痛苦,后穴也有意无意地夹着里面的肉棒。
“啊……晏清。”陆正堂身下感受到了甬道用力的收缩,终于忍不住了,身子一震,射在了晏清体内。
晏清的后穴被一股汹涌的液体冲击,猛地一缩,夹得陆正堂又发出了一声闷哼。
半晌,陆正堂才将已经软下来的性器抽了出来,对晏清说:“晏清,过来,舔干净。”语气又带上了平日里的威严感。
晏清迟疑了一会,睁眼看到陆正堂不容置疑的眼神,他缓缓爬了起来,跪在床沿,低头用嘴唇去吮吸陆正堂的性器,将周围的精液都舔舐进了嘴里。
晏清身后的后穴随着他的动作,滴落了一串粘稠的液体,浸湿了底下的被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爷,香烛已消三寸,您该回主母房里了。”房外传来小厮的呼唤。
小厮叫时,陆正堂正半倚在床榻上,手里撺着一串碧绿色珠子,闭着眼睛。晏清躺在他身边,目光空洞的看着床顶的木雕纹,眼角落下了一滴清泪。
陆正堂听到屋外的喊声,才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床上呆滞的晏清,喊了一声:“我该走了。”说完看着一动不动的那具躯体,心中微微不悦。
但陆正堂转念一想,今日是晏清的“开玉”之夜,他心里的得意慢慢稀释那股怒气,他转过头,自己拿了一旁的外袍穿上。
“你在院里好好休息,切莫乱在府里走动。”陆正堂边系着纽扣,边说道:“若是有什么要求,或是下人有何不妥,便让人传话于我。”他说完听到背后没有动静,转头看了一眼晏清,见他还是直愣愣地躺着,心下的不快感又将将涌上来,继续嘱咐道:“若是闷了,我叫人送着花儿鸟儿的过来给你赏玩。”说完又喊了一声:“晏清。”
陆正堂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怒意。他身为陆府之主,掌管这深宅大院数十年,上上下下从来无人敢忤逆他。今日竟破天荒地自己动手穿衣,而眼前之人,更是屡屡不应他的话。就算是自己喜欢晏清,遭到如此待遇,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快。
真是不识好歹。他心里暗斥了一声。
晏清听出了陆正堂的不悦,半晌后起了身,但没有下床,在塌上低垂着眼眸缓缓说:“谢老爷,晏清知道了。”
陆正堂看了他一眼,紧蹙的眉头也松了松,点了点头,就抬腿走出了内室。“老爷慢走。”晏清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等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散去,晏清才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将刚刚脏污了的被褥从榻上扯了出来。
“晏少爷,您怎么自己动手,让我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清的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他回过头,看见了个男人从他身后走来。
只见那男人身长五尺有余,身形健硕,穿着粗布无袖短衫,短衫下露出白色长袖底衣,隐隐约约能瞧见底下粗壮的手臂。男人眼窝深邃,眼尾稍显圆润,眉毛浓黑,脸型线条冷硬却不显凌厉,反而带这些憨实的味道。
晏清看着内屋忽得出现一个壮汉,心下一惊,往后一退,质问道:“你是谁?”
那男人看着晏清惊慌的神情,才恍然明白自己的失礼,赶忙微微躬了躬背说:“是我的……小的的错,小的叫丁岳,是陆老爷派过来伺候晏少爷的。”
晏清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疑惑,陆老爷派来伺候自己的竟是男人,其余的婢女也只准在外院里做粗活。想来陆正堂是怕自己并非断袖,若是派个贴身婢女过来,朝夕相处,难免生出枝节。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显出来。
“让我……让小的来吧。”丁岳接过晏清手里的被褥,边整理着床榻,边说:“我……小的从来没有进过内室伺候,也是刚进陆府不久。府上的规矩礼数还没学全。若有不周到的,晏少爷大可直接告诉我。”
晏清点点头,没有回应。
他看出来丁岳对于称呼的不习惯,应当是进府不久。陆府是世家大族,祖辈富庶,规矩一代代传下来,府里的规矩像是明清的宫里似的,称呼伺候都不能错。府里更是有教养嬷嬷,每个进府的下人,都经过了严格的规训。
晏清也是一样,进府前就在被关在这内院学习规矩,先是管事嬷嬷来教了他如何照顾陆老爷的日常起居和规矩,再接着教房嬷嬷训练他怎么在床上伺候。
教习时,嬷嬷拿出的都是男女交合的春宫图,说是晏清虽是男人,却也能从中学到些房中技艺。这一些阵仗,竟像是让晏清做了陆府的姨太太。
想到这里,晏清心里冷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的境遇,还不如那些个姨太太。她们好歹能四处走动,虽不自由,也是有名有份。自己算什么,只配在这四四方方的内院里呆着,连出院子都得和陆正堂禀告,竟不如府里那挖墙脚的野狗。
晏清的胸口涌上些憋闷,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晏少爷,有心事?”丁岳已然换好了新的被褥,转头就看到晏清嘴角上扬,却是充满寒意的冷笑,于是问道。
晏清回过神,看了眼清理好的床榻,又瞟了一眼丁岳,轻轻说了句:“无事。”
“那我……小的先下去了。”丁岳抱着旧被褥,跟晏清躬了躬背,就要离开。
“以后……”晏清在他抬头要迈过台阶时,忽而又出了声,说:“以后不必自称小的。”说完,晏清就看到男人皱起的眉头,又接了一句:“我不愿听。”
“是,晏少爷。”丁岳转过身对着晏清又微微弯了弯腰,就后退着出了院子。
晏清看着慢慢隐去的身影,心里也渐渐空去。又是这空荡荡的院子。
他已然在这院子里呆了已过半月,除了一开始的学规矩,他还按规矩沐浴净身了三日,才到了今天的“洞房”之夜。
这期间,晏清院里的丫鬟和下人在陆正堂的要求下换了一波又一波,最后干脆撤走了大部分婢女干杂活,剩下了一个丁岳,贴身照看自己,也看管着自己。
晏清叹了口气,又上了床榻,在沉沉的思绪里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的一个月,院里的时光就仿佛凝固一般,每日循环往复,晏清都恍惚感受不到时光流逝。
他每日站在院中,仰头望着天,看着灰白的云影缓缓移动,日头从东升到西落,将自己的影子拉长又收短,就这样目送时间在这空荡的沉寂中过去。
期间,偶尔有下人送来些食物和锦缎就走了。陆正堂也时不时半夜里来晏清屋里,但每次满了个两个时辰就被下人叫走了。
晏清对陆正堂从来都是淡淡的,带着刻意的疏离。陆正堂虽对他明显不快,除了嘴上斥了几句,却也忍了下来,依旧对他兴趣不减。只是半夜里的交欢,却愈加粗暴。
自己现在倒是连娼妓都不如了。晏清常常自嘲。
某天一大早,清晨的阳光如往日一般,透过窗户洒进了内室。
光打在晏清眼帘上,他微微睁眼,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张稚嫩的脸,他被吓了一跳,倏地坐起来,不禁问道:“你是谁?”
“我?”面前的小人儿指着自己重复了一遍晏清的话,然后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我叫陆世远,你是谁?”
晏清睡意朦胧,一时有些不知该不该回答。
“本少爷告诉你了,你也得告诉我。这才公平。”对面的小人儿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我叫晏清。”晏清觉得眼前的小人有些可爱,于是还是回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清……”陆世远轻轻重复着那名字,“好听!但为何我没见过你?”
“我……”晏清不知道作何回答。
陆世远手上撑着床沿蹦跶着,嘴上咕哝着:“这府里竟然有人不认得本少爷,真奇怪。”说着话锋一转,说:“你陪我玩儿会投壶吧!”没等晏清回答,就拽下床。
庭院里,阳光透过青砖瓦舍的屋檐洒下,陆世远站在一旁,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眼神专注,手中紧紧攥着箭。
“世远,你可已经输了我两酬。”晏清看他紧张的神情,轻声笑着,语气里故意带着些调侃。
陆世远立刻不服气地转头瞪了他一眼,撒娇道:“晏哥哥,你别说话了!你这是故意分我的心!”
说着,小家伙又举起手中的箭,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正经的小模样。随即,他用力甩出手中的箭。两人的目光都跟随着飞出的箭矢,却见“咚”的一声,箭身撞到了壶口出,弹到了地上
“又没进!”陆世远气得直跺脚,发出了不服气的叫喊。
晏清见状,随即朗声笑了出来,眸光含着几分宠溺:“陆小少爷,莫心急,你再试试。”
他说完,慢条斯理地拾起另一支箭矢,将它递到陆世远手里,然后把着他的手,俯身弯腰至视线与他平齐,轻声安抚道:“手别太高,眼睛看着壶口,扔出去的时候别犹豫。”话音刚落,他就握着陆世远的手将他手里的箭扔了出去。
箭矢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恰巧穿过壶口中心,“叮”的一声落入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了中了!”陆世远兴奋得直拍手,转身抱住晏清的腿。
晏清也被陆世远的笑声感染,笑声清朗,在庭院里回荡。院里的花木在微风和阳光里微微晃动,仿佛也有了些生气。
也是自这日起后的小半个月里,陆世远几乎每日或早或晚地来晏清屋里,与他一起或玩投壶,或下棋,或掷骰子。陆世远性格可爱开朗,给晏清死气沉沉的日子,带来了一丝丝的生动。晏清觉得每日仿佛多了一些可以期待的东西。
这日,他们依旧决定玩投壶比赛,打了赌,说若是陆世远赢了,晏清就让后厨给他做糖葫芦。
两人在一场略带认真的比玩后,陆世远将将赢过了晏清。不过半月有余,陆世远的投壶技艺就已然精进了不少。
“世远!”突然,两人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打断了院里的笑声。
晏清和陆世远同时回过头。是陆正堂。晏清身子一下紧绷起来,他放开手上的陆世远,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俯身颔首道:“老爷。”
陆世远看了眼身边突然变了神情的晏清,面露疑惑。
“世远,你在这做什么?谁准你进来这院子的。”陆正堂语气里有些冷峻,说着也看了一眼一旁的晏清。
陆世远也不害怕,跑着上前给陆正堂行了行礼说:“爹!晏哥哥与我投壶呢,他说我赢了,就给我做……”
“世远,以后这个院子不准随意进来。”陆正堂打断了絮絮叨叨的陆世远,微微带着怒意地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世远说到一半,看到陆正堂严肃的神情,一憋嘴,就忽得就泪眼汪汪起来,嘴上不服气:“爹,这府里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语气理直气壮,全然不怕眼前的人。
“老爷。”晏清看着陆世远的侧脸,心下有些怜惜,忍不住出声:“陆三少爷年纪小,你莫要与他动怒。晏清院子里实在冷清,有了三少爷,心里倒也有了些宽慰。还求老爷莫要怪罪。”
自从晏清进府,陆正堂从未见晏清与自己说过这么多话,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他心里的怒气有些平息,反倒心软了下来。他知道晏清在内院困着,自然心里有怨气,想来也是这些日子从未对自己有过好脸的原因。
“好吧。”陆正堂松了口,对着陆世远说道:“但你也该收收性子,我已经给你请了教书先生,得好好学些读书的本事。”语气里带上了些宠溺。
“我读了书的,爹!我已经看完了……”陆世远开口正有些得意地炫耀道。
“老爷,沈先生来了。”院外有下人走来,低头对院内禀报道,打断了陆世远的话。
“在哪儿?”陆正堂回头问道,却见下人身边已然站着沈谦。
陆正堂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瞪了身边的小厮一眼,嘴里还是笑道:“沈先生,下人不懂规矩,竟直接带你来了侧院。也是我失礼,该去正院等着先生。奈何小儿顽皮,竟跑来了这里。”
沈谦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体面的笑容道:“陆老爷客气了,陆老爷于我也是老相识了,不讲这些客套的。”
陆正堂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许多。他本不愿意外人见到晏清,但却误打误撞在这找到了陆世远,下人还不知轻重地沈谦带来了晏清院子里。所幸,沈谦是陆府是多年故交,府里的好些孩童都是沈谦教书启蒙,他人也守信知礼,从不对外多言府里的事,陆正堂想了想也就不再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移驾正堂吧。”陆正堂对沈谦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眼神示意了一眼一旁的陆世远。
陆世远有些迟疑,脚下也不挪步:“爹,能不能在这……我想要在晏哥哥这儿。”
“陆世远!”陆正堂在沈谦面前下了面子,怒斥一声。
“无妨。”晏清立马阻止道,“三少爷如果想在这也无妨,晏清也是无事,想听听沈先生的教习。”说着,他的手就搂住了身下抱着他的陆世远。
陆正堂脸色铁青,瞪着两人。晏清看着陆正堂,心里也没有惧怕,想着有沈谦在场,陆正堂自然也不敢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