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烟淡淡的看了一眼三夫人,然后对平春说道:“平春,你也别委屈,回头儿到太夫人那里,实话说了便是。”
平春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委屈的看向二夫人道:“二夫人放心,婢子跟了太夫人七年,是不会说谎话的。”
三夫人一听平春这样说,立刻就白了脸。脑中突然想起,雨烟身边的丫头,以前跟幼柏一样,是极得太夫人欢喜的,可是后来,因为犯了什么事情,被太夫人赏了雨烟。
三夫人就赶紧说道:“烟儿,你看看我,这么个沉不住气的。平春啊,刚才我没……”三夫人边说着边伸过手去想拉过平春。
平春微退一步避了过去,佯装害怕道:“三夫人别打婢子,婢子什么话也不说便是。”
雨烟就叹息道:“没事,自有二婶娘替你做主呢”
三夫人赶紧对二夫人道:“你让翠丝说,她是如何步履匆匆,看也不看路就冲撞了我。”
雨烟就摆手道:“平春,这没我们什么事情,我们再回太夫人那里呆会儿吧”
二夫人点头说道:“听三弟妹说,你们也看见了事情的经过,如此,到时候便请你们做个证吧”
二夫人也想起来平春是太夫人身边的人,并且能赐给雨烟,虽说是犯了错的,但至少也是太夫人信任的人。她,也是不能得罪的。
故而,二夫人赶紧就卖雨烟跟平春一个人情。可见,二夫人确实比三夫人会做人。
三夫人见此赶紧说道:“你看看,我刚才也就是等待二嫂嫂无聊才会留烟儿说一会儿子话。对了烟儿,你不是要赶紧回听风阁给你弟弟做饭吃么?这就快回吧小孩子等太久了,会说你不守信用的。”
雨烟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三夫人,她眼中满是焦急之色,看样子有些招架不住了。
雨烟也没什么心情陪三夫人再玩儿下去,便说:“刚刚三婶娘不还想让烟儿跟平春做个见证么?”
三夫人赶紧摆手装傻道:“我那不过是想多留你一会儿,想你平日里也不去我们这些长辈的院子里走动,见一面儿都难,这不是想多说会儿话么?”
雨烟咬了咬牙,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雨烟扣上一顶不尊重长辈的帽子。雨烟心中更为生气,转头对二夫人道:“二婶娘,事情烟儿虽然没有看见经过,但至少知道一些事情。若有什么事,就来问平春吧”
三夫人一听,心中立刻暗暗叫苦,好好地,怎么惹了这个煞星。又怪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又派了一个不是。
现在,平春到太夫人耳边儿一说,就算是有礼也变得无礼了。她现在跟二夫人的态度正好两个相反,两者一比较之下,谁才是最适合管理府宅的人,一看便知。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三夫人也就豁出去了。既然已经输了先机,那就算是自己得不到管理府中的权利,也不能让二夫人好过。
三夫人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二夫人点了点头道:“烟儿既然回去还有事,那就先行离开吧若有事,二婶娘自会派丫头去找你们的。”
雨烟却摇了摇头,对平春道:“平春,你在这等着,等会儿太夫人若是问起,就照实说。”雨烟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了平春身上。
“姑娘……这可不行。”
“烟儿……”
“纯哥儿媳妇儿……”
雨烟会这样对平春,不仅是二夫人吃惊,就连三夫人也惊讶的张大嘴巴。
平春说着,挡住雨烟系大氅的手,眼圈微红道:“姑娘身子弱,可是万万不可的。”
雨烟笑道:“傻丫头,回去也就是几分钟的路程,再说,快步走走,也会出汗的。你在二婶娘身边好好呆着。”
平春还要说什么,雨烟对着二夫人跟三夫人行了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她是真的冷到不行,手指头脚趾头都要冻僵了,若是再不回去,等会儿她就要冻成雪糕了。
因为身体已经冰透了,雨烟走的很快,往日十几分钟的路,今日不过走了三五分钟便到了。
远远的有看门儿的婆子透过角房看见她,赶紧迎了出来。雨烟快步进了花厅,那些婆子一个劲儿在埋怨雨烟,怎么也不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雨烟心中微暖,进了花厅之后,众人愣了一愣。随即苏羽泽赶紧走上前握住了雨烟的手。
他控制不住的惊叫一声道:“怎么冻的这么冰?”到底是小孩子,一见雨烟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眼泪扑朔朔的就落了下来。
徐修纯在主位上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了身,却是犹豫再三后没有凑上来。因为雨烟身前儿人已经够多了——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坐回椅子上,目光却寸步不离雨烟。
新月将花厅内所有的暖炉都放到了雨烟身边,怀中跟手中也各塞了一个。暖意袭身,雨烟顿时就缓过来很多。
初柔伺候着喝了一口热茶,雨烟安慰了苏羽泽一番后,才将自己在亭子内遇见的事情说了一遍。
“新月,你去给平春拿个暖炉过去。”
新月应了一声,便拿个暖炉离开了。
徐修纯听罢沉吟片刻突然这样说道:“三婶娘跟二婶娘持续了四年的斗争终于要结束了。”
第一百五五回 事情是人做的,自会有漏洞
徐修纯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雨烟也想明白了,两方争斗这个东西,总有一日要结束的。
四年,应当是自国公爷夫妇去世之后,家中无人掌管府中大小事,太夫人年纪渐大,难免会力不从心。
“三婶娘,终是没斗过二婶娘。”徐修纯冷笑一声,随即看向雨烟道:“你让平春留在那里,三婶娘怎么说?”
雨烟道:“自是很惊慌的。”
“也许,自今日之后,这大宅里,又少了一家人家。”徐修纯抬头看向门口,目光闪烁。
雨烟有些吃惊:“这点小事儿,不会被清出府吧?”
徐修纯摇头道:“你不知道,二婶娘这个人……怎么说呢”徐修纯顿了顿继续道:“她做事手段狠辣,一旦你得罪了她,那可就要小心了。”
雨烟想了想道:“你说,二婶娘才是最不会善罢甘休的人 ?'炫书…3uww'”
“是,也不是。二婶娘在这府上争来争去,不过是为了二哥跟二叔。可是二叔一心朝政,二哥一心玩乐,两人对这府中一切事宜跟钱财,都很漠然。
可以说,这个家,都靠二婶娘。你说,二婶娘若是倒下,这一家子,指什么活着?”
“二叔不是在朝中上班么?不是也有工钱么?”雨烟疑惑问道。
徐修纯一听满脸鄙夷:“那点子银钱,还没有他当徐家公子的月例多。”
雨烟这回闭了嘴,半晌后才开口问道:“我看,二婶娘并不是你说的那么可怕。今日三婶娘在亭子里,可是派人去了两次二婶娘才来的。”
徐修纯就冷笑道:“你还是太天真。二婶娘第一次若是派去一个丫头,那是探探口风,看看现场。等回到园子里一跟她说,她立马就想好计策。若是时间长不来,要么这事情实在棘手,要么就是她心中有一个大算计,要一点儿一点儿的实行。”
这……雨烟想了想,二夫人确实是很长时间才来的。
“照你这么说,二婶娘这次,是想将三婶娘给弄出府了。”雨烟突然想起那晚琴帝给她的信。
那信她并没有烧掉,烧掉的不过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纸张罢了。做那动作,都是给外面监视那人看的。想到这里,雨烟犹豫起来。她摸不透徐修纯的心思,不知道那纸张,该不该拿出来。
徐修纯见她低头不语,便宽慰道:“这深宅大院儿的,哪家能没点儿事情?再说,按道理,叔叔们也早该出府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