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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玛接着微光,观察他的脸,长睫微颤,呼吸微弱,皮肤已经呈现清白了。

她吓了一跳:“白公子!”

“白公子你怎么了?”

“白潇!”

她用力地拍他的脸蛋,拍得通红他也没有半点反应,于是她用力地摇了摇他的肩膀:“百里骁你给我醒醒!”

“天道他又怎么了?”

“入水之后,内力冲撞,伤上加伤。其已昏厥,今正是下手之时!”

如一道炸雷,天道的声音瞬间传入她的耳里。

苏玛一惊,下意识地松手。

杀、杀了百里骁?

她紧张地看向对方,百里骁就静静地躺在她的旁边,侧脸掩藏在黑暗之中,如同凌晨时分起伏的山峦,静谧之中带着隐隐的凌厉。

和刚才的暴虐完全不同,现在的他安静极了。

只是这样一个看似即将要死的人,也不能让她松懈半分:“你都杀不了他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她身为玛丽苏,向来是别人为了得到她互相残杀,哪有她亲自下手的道理?况且百里骁在后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被jian细下药毒害的时候都能屠杀整个门派,他现在看起来那么安静,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暴起直接给她一掌让她当场毙命?

天道又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充满了欣慰与意外:“虽剧情已改,但使其厥,诚使吾服。今其内力大乱,一时不能醒,尔可下手。”

苏玛的喉咙动了一下,她看向百里骁有些恍惚。

其实百里骁因为一捧药一池水就昏迷并不是因为太脆弱。而是因为他练的功。

从小,他就被魔教教主压在无上峰上练功,教主给他选的是玄霜禁诀,这功法乃是上乘,百年难得一见。练之可化水为冰,出掌凝霜,剑气如寒风刺骨,内力如寒潭冷冽。虽以一当十,但对自身的伤害也是极大。

他本就身形单薄,练了这内功之后有如骨上覆霜,常年不得温热。寒毒早就沉浸在骨里,遇上今天这一遭也只是集中爆发。

苏玛叹口气。

百里骁不知她心中纠结,闭眸昏睡,黑暗像是在他脸上戴了一层面具,连轮廓都看不真切。

说起面具,他虽然是魔教少主,但在无上峰里还是戴着面具的。许是为了隐藏身份,无上峰除了亲近之人,其他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叫百里骁,并不知他的真正面目。

因此“魔教之子”不仅在江湖,连在魔教都极为神秘。

这面具他从小就戴在脸上。无上峰常年白雪皑皑,他被按在雪地里,仅着单衣,脸上带着冰冷的面具,迎着暴雪,冒着寒风,一遍又一遍地挥动长剑,也一次又一次地承受恶人的喂招厮杀。

从前,他会讨厌那面具盖在脸上让人不得畅快,长大后,他反而习惯,因为那冰冷黝黑的铁块足以挡住他嘴角鲜红的血。直到他眉头都未动分毫就一招割掉敌人的头颅,他也未曾摘下来过。

叙述他的童年,简短的几个字就可见其悲惨,然而更惨的还在后头。

百里骁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得到神剑,但他却不知他所修习的内功刚好与神剑相斥。所以,他终其一生都不能使用它。

苏玛看着他的脸叹口气,这样一个从头到尾都悲剧的人物,不成为反派都对不起这些年自己受的苦。

所以,她现在是要提前结束他悲惨的生命?

不,苏玛的眼神闪烁,她不是神,无法以自己的标准来决定别人的性命,她只是一个攻略者,一个只为自己活的玛丽苏罢了。

所以,百里骁只是一个书中的人物,用不着对他同情。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寻找趁手的兵器。

作者有话说:改了一下顺序,不影响阅读

第17章

她找了半天,这里除了石头就是水,哪里有尖锐的东西可以杀人?她摸了半天,也只能摸到他腰上的那把白纸扇。

只是这把纸扇没有内力倾注就只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她又不能用这把扇子把百里骁扇死吧?

她又试着把手放在他的脖颈上,冰凉的如玉的触感传到指尖。明明呼吸微弱,但脖颈上的脉动却稳健有力,让苏玛想起他这个人,每次都看似被打进地狱,却都能鲜血淋漓地爬回来。

但如今只要她稍微地一用力,对方就会......苏玛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赶紧收回了手。

“莫要耽搁!”

苏玛一惊,她回过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无力地道:“我下不了手。”

她是玛丽苏,又不是刽子手。让她杀一个人太过残忍。况且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攻略,杀人是天道的活,她本来被掳到这里就心怀不忿,再被对方要挟杀人那就太没有面子了。

要不然干脆把他晾在这里让他等死算了?正想把他推到一旁,突然感觉腰上一紧,就像是被一条从寒冰里浸过的铁链缠绕住,她瞬间就打了个哆嗦。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百里骁缓过气来,无意识地揽住了她。

即使是在昏迷中,他的手臂也格外有力,而且还因为疼痛反而更加用力,她在这一瞬间感觉腰都要断了。

她无奈地推了一下他:“喂!你是在报复我吗?”

苏玛当然推不动他,他似乎是汲取到了温暖,反而更紧地凑了过来,且身形修长,很快就把她覆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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