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这么好玩,我为什么不能来?”
“这些地方都是给男人玩的,女人在这里都是消费品。我是无业游民,没工作没家庭,你和我不一样,还是注意点影响啊!女人来这里是为了男人的钱,男人来这里是冲着女人的美色。这个地方除了门口那对狮子勉强干净,再没有干净的了。你如果还想和你丈夫过日子,就不要一吵架就来这种地方发泄。”
离开大上海时,天已经很晚了。走到楼下看到家里还亮着灯,这灯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温暖。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想这个时候回去也许还来得及。
今晚有事不回家
“朋友妻”
采访人物:王军强,男,28岁,深圳某外贸公司职员。
文字整理:未浓
我和大刘是大学同窗。在学校,我们志同道合,情同手足。毕业后,我们一同来到深圳发展,曾在同一家公司共事过,是他介绍我去的。那家公司人际关系颇复杂,大刘像兄弟一样关照我、提携我。后来,我跳槽去了另外一证外贸公司发展。大家工作都很忙,在疲惫或不顺时,我总会想到大刘,打个电话,找个清静的地方,小饮几杯,谈天说地。不知从何时起,大刘不能爽快践约。原来,他谈恋爱了。就在我骂他“重色轻友”时,我也遭遇爱情。大概有一年多时间,我们没见过面,各自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
当爱情进入稳定的轨道逐渐平淡下来后,我们又想起朋友。于是,朋友同学的聚会又多了起来,与以前不同的是,大家都开始“拖家带口”。大刘的女友菲菲是一个美丽温顺的女孩子,在热闹的场合,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刘的身旁,而我的女友燕子性格热情开朗,一到热闹的场合就上串下跳,让我好不心烦。我羡慕大刘拥有菲菲这样文文静静、听话乖巧的女友,大刘大说大笑时,菲菲柔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我知道那是一个女孩儿爱到深处的表现。
那个周末,我们又聚在一起。吃完饭跳舞,音乐一响,燕子就旋转进舞池中央,燕子从来不愿跟我跳舞,她嫌我笨。朋友当中有一个叫大为的年轻男子是健美操教练,燕子每次都要和他跳舞,她说与大为跳舞,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灯光暗了下来,我瞪大眼睛搜索燕子和大为的身影,心里莫名地烦躁。偶一回眸,我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菲菲,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别人跳舞,大刘已不知跑到何处。我暗自揣摩大刘拥有菲菲这样一位红粉佳人的种种美妙,心中涌起一种朦胧而浑浊的念头。
那天早晨,菲菲打来电话:“大刘昨晚没回来,他说跟你在一起喝酒,醉了,被你带回家了,是真的吗?”昨晚我在公司加班至深夜,但我没有拆穿大刘的谎言。“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他和你在一起,就会太出格。”菲菲信任我,不仅是因为我与大刘是多年心无芥蒂的哥们儿,更主要的是,她认为我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放下菲菲的电话,我就给大刘打电话,劈头盖脸将他斥责一通。大刘虽然向我保证以后不再欺骗菲菲,但他还是经常以我做幌子在外面玩。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们四人去吃海鲜。聊着聊着,菲菲就说大刘:“你看人家军强总是穿西装系领带,给人成熟、稳重的感觉,你再看看你,整天穿又脏又破的牛仔裤。”
“不要总指责我,你也该学学人家燕子,大度一点儿,不要疑神疑鬼的,晚上10点钟没回来,就怀疑上了‘三陪’小姐的床。”大刘狡辩着转移目标,转身问燕子:“军强晚上有应酬,你有没有像催命鬼似打无数个电话?”
“哈哈,我回来得比他还晚。”燕子满不在乎地说。
在40层高的写字间里做白领的燕子不在乎我有应酬,一是因为她的应酬比我还多,二是因为她是一个自信、高傲的女人,她从来不担心被男人甩。
2001年11月,大刘被公派出国,为期两年。临走时,我们四人聚了一次。大刘说:“军强、燕子,我把菲菲交给你们了,你们可得替我照顾好她。”我没说什么,这是一个无需语言的承诺。我看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的菲菲,心中又涌出一丝丝异样的感觉。我将大刘拉到一角,悄悄告诫他:“国外很乱,你一定要把握自己,ADIS是很可怕的。”大刘嬉皮笑脸地说:“大不了,我先问对方一下,你的HIV是阴性还是阳性?”看到我脸色不悦,大刘才正言道:“放心吧,军强,我现在不同以前,我有了菲菲,做任何事情我都会三思而后行的。”大刘的话令我倍感欣慰。
大刘走后不久,菲菲原来所在的房地产公司就倒闭了。我颇费周折帮她找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经常需要加班至深夜,菲菲的住处又很偏僻,没办法她就住在办公空里。那天夜里,楼外有动静,菲菲被惊醒,环顾四周,都是冰冷的办公设备,窗外是呼哮的北风,菲菲倍感孤独和害怕,给我打来电话。其时,燕子的公司给她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我和她住在一起。那晚,征得燕子许可,我把菲菲接到这里。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和燕子还在睡懒觉,菲菲早已起床,在厨房里给我们准备了极其丰盛的早餐。那顿丰盛的早餐使燕子做了一个决定:让菲菲与我们同住。
自从菲菲来了,我的早餐和晚餐就有了着落。菲菲的厨艺真棒,她会做多种菜系,尤其是川菜几乎可以与当地著名的川菜馆相媲美。菲菲告诉我,为了学烹饪,她花了将近两年时间,耗资近万元。我问她为何这么下功夫,她说:“大刘嘴馋,尤其喜欢吃川菜,拴住男人的胃就拴住了男人的心。”听到这里,我很伤感。我多么希望燕子也能像菲菲这样贤惠,燕子不属于厨房里的女人,她愿意同我聊公司里各种棘手的事情,并愿意为我出谋划策,却不愿花三两分钟为我煮碗面条。其实,男人需要女人的体贴更甚于智慧。
我喜欢养鱼,燕子却喜欢养猫,那只猫整天趴在我的鱼缸旁虎视眈眈地瞅着那两条出身贵族的鱼。燕子向我抗议:“你的鱼让我的猫整天饱受折磨,这是一种精神虐待。要么把你的鱼弄走,让我的猫眼不见为净;要么把你的鱼捞出来喂我的猫。”燕子是一个非常霸道的女人,我只好将我的鱼从客厅搬到洗手间里。那只猫整天在客厅里沐浴着阳光,而我的鱼儿在阴暗潮湿的洗手间里苟且偷生,还经常吃燕子洗澡时溅出的洗发水,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菲菲来了之后,每天给鱼儿喂食、换水,还让它们晒太阳。鱼儿晒太阳时,燕子的那只猫就被关在洗手间里。我为菲菲这种绝妙的安排叫好,当然这都是在燕子不在时操作的。我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我和菲菲有某种默契。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菲菲想给大刘打电话。燕子说:“你用我的电话打国际长途,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把扬声器打开,让我们听听大刘如何跟你说悄悄话。”菲菲满面绯红地答应了。
那一刹那间,我们都呆住了。接电话是一个女人,此时美国那面是夜里12时,我刚要把电话挂断,菲菲一把抓住我的手,并示意我与她对话。菲菲的目光焦灼而痛苦,我不忍拒绝。作为一个经常跟外国人打交道的英语翻译,我可以让对方听不出我是个外国人。我说我是大刘的朋友,想请他出来喝一杯。那个女人说,大刘正在洗澡,估计他是不会出去的,因为他已经付了钱给她,眼下他需要女人的服务。
我沉重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