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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只好随她去。她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小房子,只在周末回来和我们聚一下。
转眼到了放暑假的时候,她带亮亮和皮特去美国玩,我没有假期不能和他们一块去。这段时间,我认识了邻居布鲁斯,一个来自德国年近八十的老头。我们常在一起喝啤酒,这老头特别能喝,喝完了话多,简直是口若悬河。布鲁斯单身一人,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总是劝我信上帝。他有一个GIRLFRIEND名叫露西,老太太也有七十岁了,每周两次来和老头相聚。私下里我问布鲁斯,你们有必要每周聚两次吗?老头说很有必要。我问那为什么不结婚?老头说,他还没有把握忠实于露西。
朱静他们从美国回来,我把这事讲给她听。亮亮插嘴道:“结了婚的人可不可以做别人的GIRLFRIEND?”朱静顿时急了,冲亮亮大吼大叫。后来我问亮亮是怎么回事,他先是不说,后来吞吞吐吐说,他有一天夜里看见妈妈到皮特叔叔的房间去。
虽然我早就预感到会听到这个消息,但当它终于到来的时候还是让人受不了。她对我,我对她,相互之间早已没有尊敬的感觉,因此从行为上背叛对方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孩子从小看惯了我们吵架,他除了害怕之外,恐怕也早已准备好了有朝一日我们分道扬镳。他像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静静地等着看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我等了几天,在一个临近周末的晚上去了朱静的住处。当然抓到他们了。不过没抓到现行,只是躺在一张床上。皮特很尴尬,嘟囔了一句“SORRY”便匆匆离开了。我不想打他,也不想打朱静,只想把这件事料理清楚。
我说:“亮亮归我,其他的你随便。”
朱静没说话。相当冷静。她叹了口气,做出惋惜的样子说:“我,我没想到——”
我挥手止住她。“你问问皮特离婚手续怎么办,我等你电话。”
我们没办离婚手续,因为手续办起来太麻烦,我们也没准备再婚。不过我们的婚姻就这么完了。十三年的日子,一个孩子,好像一场梦啊。一觉醒来,我到了另一个国家,做着一份临时的工作,还要把我的孩子培养成人。我没和亮亮提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和他说,等着朱静和他说吧。
朱静是一周以后回来的,回来拿东西。她把亮亮叫到卧室里谈了一会儿,出来时两人的眼睛红红的。朱静走的时候提着两大箱衣服,亮亮帮她提一个小箱子,她不要我帮忙。
我和亮亮开始了两人生活。我发现他比我更能适应加拿大的生活,比如他的英文比我流利,嫌唐人街脏不爱去那里吃饭,另外,不爱听我的唠叨。这孩子突然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主意了。在加拿大,父亲也别想做儿子的主,中国盛行的打骂式管教更是行不通。你敢动他一指头,他就敢拨911叫警察。
我仍然过着我的刻板生活。下了班给亮亮做晚饭,吃完晚饭去和布鲁斯喝喝啤酒。在布鲁斯的怂恿下,我也试着去教堂了。我是在教堂遇见SUSAN的。
我们住的街区华人比较少,因此在去教堂的人里,SUSAN格外显眼。她是从台湾来的,老公在大陆做电子生意,估计在那边也包了二奶,把她甩在这边不闻不问。在电影里,大老婆不都是吃斋念佛嘛,她就跟大老婆似的,只不过不是念佛而是上教堂。我把她说成大老婆也许你会想到胖老太太吧?其实她比咱们小好几岁,人也长的比朱静漂亮。
那时候我筹划着利用朱静留给我的一点钱开一家面包房,我人生地不熟,正好求助于她。
SUSAN很乐于帮助我,凡是信教的人都乐于助人。一般新移民如果遇到困难的话,最好来教堂,这里的人大都会替天行道,向你伸出援助之手的。
在SUSAN的帮助下,我的第一家面包房终于顺利开张了。我们这个街区面包房比较少,加上我业务上不陌生,面包房很快就开始赚钱了。中国人的确比别人聪明,我除了提供常规的产品外,还学习法国、意大利、日本菜里的面点做法,开发出一系列新口味的面包,很受顾客欢迎。接着我在临近的街区里开了第二家,这样慢慢地就成为连锁了。
SUSAN始终在帮我。她不是为了钱,因为她不缺钱。布鲁斯跟她讲了我的故事,我想她是可怜我。我们俩关系的突破点是在一个雪夜,这里冬天常常下雪,那天她来我家吃的晚饭,亮亮早早上床睡了,不知是不是成心给我们机会。
我们俩坐在客厅里闷闷地喝酒,望着窗外的漫天大雪,我仗着酒劲说:“你今晚别回去了。”
她没回答我。
我接着说:“下那么大的雪,你回去也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SUSAN放下酒杯,起身拿了车钥匙,说:“到我那儿去吧。”
我们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开车回她家。路上谁也没说话。到了她家一进门,她没开灯就把我抱住了。一切都很自然。很和谐。很疯狂。
完事以后,我抱着她说:“SUSAN,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的大恩我是不会忘的。”
她说:“你不必——”
我捂住她的嘴说:“必须。”
她起身给我倒了一杯酒,说:“你真的不必对所有事都耿耿于怀,包括眼下我们俩,包括你和朱静的过去,包括亮亮的未来。一切按照神的指引去办。上帝让我们相遇,让我们互相帮助,让我们成为朋友。当然也为我们设置了一些障碍。”
她停了一会儿,小心地选择着合适的话:“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和你重新组织家庭的——”
我说:“我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不是想让你来做亮亮的妈妈。我只是想,想为你做点什么。”
SUSAN又回到床上,趴在我耳朵上说:“你已经为我做了。”
那一夜我们都没有合眼。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爱一会儿。天亮之前她开车把我送回家。
SUSAN使我改变了对婚姻的看法,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婚姻的,反正我对婚姻依然看得很神圣。同时也对离合聚散看得比较淡了,和则聚不和则散,非常自然。和自然的东西较劲,实在没有必要。
朱静最近常回来看亮亮。她也比以前平和多了,正准备和皮特移居澳大利亚呢,大概知道和亮亮的见面机会不多了,因此格外珍惜现在。我劝她想开些,人生何处不相逢嘛,像亮亮这么优秀的孩子,将来还不是五大洲飞来飞去的?
SUSAN成了我的GIRLFRIEND,每周几次在她家相聚,她老公回来探亲的时候我们就回避一下。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一种关系,我把它叫做“合作组”,就是搭帮过日子,就像老布鲁斯和露西,就像朱静和皮特。
我这次回来没敢对我妈说出事实真相,只说朱静在那边忙得脱不开身。朱静也挺配合,还打过电话来问安,毕竟我们还没办离婚手续嘛。再说她也需要我的配合,她和她们家也没说实话。
这才回来几天哪,亮亮已经不耐烦了,闹着要回加拿大去。他虽然不戳穿我的谎言,但也明显不愿为我圆谎。这孩子已经洋化了,把说谎看得特重。我准备回去之后就和朱静赶紧把手续办了,甭管多难也得办了。否则我们在儿子面前就跟一对奸夫淫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