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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1 / 2)

>我试图解释,她根本不听,不断地用肮脏的恶毒的语言诅咒我,在她的诅咒中,我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流氓、混蛋。当她再一次高声咒骂的时候,我抄起桌子上结婚时买的精致的玫瑰色的玻璃烟灰缸,高高举起来,狠狠地向地上砸去,烟灰缸砸到地上,玫瑰色的玻璃四散开来,反弹到大衣柜的镜子上,将镜子打了个稀里哗拉,又落到地上,一地鲜红的破碎、一地狰狞的玻璃刺。我仍然不解气,看着发愣的她,我扬起胳膊,朝着她打了一个耳光。这是我唯一一次打妻子,她嗷地尖叫一声,跑出了屋子。

我再次离开了家,这次我决心破釜沉舟,永远不回那个家。

第一次离婚,我的户口并没有转走。这次离婚后,第二天就回家取出户口本转走了户口。我决心与这个女人一刀两断。

再次过起了独身生活,却没有上次轻松。因为女儿已经懂事,想起我们吵架时,女儿恐惧的双眼,我就感到自责。爱情可以死亡,婚姻可以结束,这一切的恶果却要女儿承担,对她幼小的心灵实在是太大的伤害。想到这些,我的心中便有一份沉沉的罪孽感。

琼向我表示道歉,说不知道一个电话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和后果。我说不关你的事情,她太不可理喻。琼天真地问我:“婚姻真的这么脆弱,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太恐怖了,我更不敢结婚了。”我苦笑,不知道怎么对她解释。

琼常常会对我公司的管理和业务提出一些建议。女人的细致和敏感弥补了我业务上的许多疏漏。慢慢的,我习惯了和她谈论工作,遇到大的生意也习惯征求她的意见。一个好的女人可以造就一个成功的男人。那段时间,我心灰意冷、精神萎蘼、无心业务,是琼的帮助才使我的公司没有出现问题。我和琼之间精神上的默契越来越多,有一次我说要不你干脆到我公司来做常务副总。她笑着拒绝了,说这要是传出去,这不说明你妻子的猜疑是对的吗?一句话,说得我们都意识到了什么。我这才发现,琼已经很深地走到我的生命中来了。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工作上,我都已经深深地依赖她了。

如果说我曾经在潜意识中欣赏琼的话,真正成全我们的是妻子,如果没有她的猜疑和疯狂,这一切是不会发生的。

有琼的爱,使我重新振作起来。我们的爱情在朋友中公开,我们成双入对,我们真诚相爱。父母也对我的选择十分赞成,他们被妻子闹得头痛,又毫无办法。如今解脱了,他们比我还高兴。对琼的气质、为人都十分欣赏。我们相爱的三年多时间里,是我一生最幸福最平静的日子。一个问题,一提出来,两个人就有不约而同的一致意见;即使不一致,通过讨论或者争论,也能取得一致的意见。那种自然的默契,让我痴迷不已。原来男女之间,还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想起这些,我在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结束了过去的婚姻。甚至有点感谢妻子。

三、猜疑与日月同在

我们相爱着,可是,却一直没正式结婚。母亲总在催我,琼都35岁了,还等什么呢?是啊,我还等什么呢?或许,我内心深处对婚姻有一种恐惧,要知道,妻子没结婚前也是很可爱的呀,婚后却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琼为什么就不会变呢?

有一天,我和琼在商场为琼买衣服,忽然,我看到了妻子,她领着女儿。女儿也看到了我,她挣脱了妈妈,伸着两只小胳膊,像只彩色的蝴蝶扑向我,大声喊着“爸爸!爸爸!”一连串的爸爸让我差点掉下眼泪,我抱住女儿亲着,女儿已经是二年级的小学生了,朝天小辫上扎着一个美丽的红色蝴蝶结。看到琼,女儿低下头,委屈的朝我挥挥手“爸爸再见……”她已经懂得,爸爸已经不属于她,而属于另一个女人。琼笑着,很不自然。我忽然醒悟到,我和琼对女儿的感情当然不同,这是我们永远不能也是唯一不能一致的地方。女儿走了,琼立即恢复了情绪,我却陷入到对女儿的怀念中难以自拔。

第二天上班时,我接到一个电话,当我拿起话筒时,那边传来了哭声,我一听就知道是妻子的。我说你有什么事情说,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的。她不说,就那样一直哭着,我拿话筒的手都有些酸了,她还在哭。我只好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你有事情我还是愿意帮忙的,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说。她终于说话了“我需要丈夫,女儿需要爸爸。”我放下了电话,恰恰这是我所不能给予她的。

2002年元旦的晚上,女儿来父母家找我,她两只小胳膊紧紧抱住我的腿,仰着脸对我说:“爸爸,我不想做没有爸爸的孩子。你回家好吗?”我摇头:“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懂。但你永远是有爸爸的,妈妈爸爸虽然不在一起生活,爸爸也仍然是你的爸爸。”女儿说:“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我将女儿抱进车中,开到家门口,让女儿自己上楼。女儿坚决不肯,说楼道太黑,她害怕。我说:“那爸爸背你上去吧!”我将女儿背起来,开始爬楼梯。女儿高兴地拍着我的背:“爸爸你真有劲!爸爸你累不累?”我说爸爸不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我是欠女儿的,作为父亲,除了钱,我给这个我复制的生命多少爱多少关怀!我给她的只是残缺的充满遗憾的童年。这种遗憾会伴随她一生,会影响到她将来的幸福。

我气喘嘘嘘地爬楼、气喘嘘嘘地敲门进屋、气喘嘘嘘地将女儿放下来。女儿一下来,就反手将门锁上,一溜烟地跑进了里屋。妻子竟然跪在了我面前。我去拉她,反被她死死地拉倒在地,和她面对面地坐在了地上。我们怔怔地看着对方,几年时间,妻子老了,眼角有了细细的鱼尾纹。我忽然感到,在这场较量中,受伤害最多的其实是她不是我,可又偏偏是她处心积虑地挑起这一场本来莫须有的家庭战争。忽然,她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我。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再不管你了,你和谁好我也不管了,只要你回家!你回来吧!求求你,回来吧!孩子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与三年前的方法一模一样。

而我和三年前已经不一样,我对琼已经有了一份承诺,尽管我们没有办理结婚手续,但三年的情感岂是说断就断的。我企图挣脱她,她却死死地将我抱着,并且反反复复地说:“今天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今天你要是走出这个门,我就立刻死给你看。我让你和她结婚也不安生、我要你一辈子受良心谴责、我要女儿一辈子恨你。我的遗书都写好了,放在我妈家,我是当真的。”她的眼睛中有一种疯狂和绝决,使我不寒而栗。

我们对峙着,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我不能让她死,良心谴责是一回事,我最不能面对的是女儿。女儿真的会因此恨我一辈子,如果再因此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发生什么恶果,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即使我和琼结婚,又有何幸福可言。内疚和阴霾会遮蔽我一生。

在妻子的威胁下,在女儿的眼泪中,我决定再次回家。回到那个我并不想回,回到那个其实我已经没有资格回的家,因为回去就意味着我将深深的伤害另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怎么对琼说这件事,我无法面对她。我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一天晚上,我请了一些平时不错的朋友,还有琼的弟弟。大家询问我请客的理由,我说庆祝我要结束单身生活了。他们以为我要和琼结婚,纷纷问我结婚的日期,我说不是结婚,是复婚,是和原来的老婆复婚。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了。琼的弟弟脸色骤然变了,尽管我们已是多年的朋友,他在业务上也很依靠我,他还是站了起来,推开桌子,走了出去。没将桌子掀了,算给我面子了。我受到了众口一致的谴责,无论言语多么激烈,我一概不回答,只是拼命喝白酒。我酩酊大醉,等我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晚上,我躺在离开三年的家中,旁边是妻子和女儿。

再也没见过琼,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就这样无疾而终。

妻的猜疑依旧,只是变了方式。对我所有晚归的理由,她都用不屑不信任的眼神来表示。那双大眼睛不再美丽,里面布满猜疑,还有恨。按照她的逻辑,有钱的男人必然变坏,我当然有不例外!

话不投机,根本无话可说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心灵相通、心心相爱的人却天各一方。无论怎样,我感激琼,她让我领略了另外一种境界的爱情。否则,作为男人,我真是白在这个世界走一遭了。

两度离婚又复婚,却不是我的意愿。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无奈,一个看重责任和义务的男人,一个做事畏首畏尾顾及太多的男人活得实在很沉重。

我们没有办理复婚手续,我曾经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结婚介绍信,是妻子单位的公章。她是在暗示我,我装作没看见,她也不说,双方心中都明白。

如果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那么对于男人,它至少是一半。目前,我还不想放弃我随时可以离去这张牌,有这张牌,妻子就要收敛她的泼和辣,就不敢太放肆。她尽可以猜疑,却再不敢跟踪、更不敢对我耍泼,法律上我并不是她的丈夫,我有出轨的权利!有这张牌,女儿上大学后,或许我还可以走出这个家,重寻一份我曾经以为能得到却最终失去的情感。同床共眠的夫妻竟要用这种手段来维持婚姻的宁静,是一个男人的耻辱!

妻子去年得了子宫癌,我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为她做手术,花了许多钱。每次到医院看望她,她都不断说着感激的话。那些肉麻的话让我好笑,当然更不能感动我,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维持这个家,为了女儿,为了责任和义务,和感情无关和爱情无关。

我已经快到不惑之年。可我仍旧疑惑着,难道我就这样一生名不正言不顺的非法同居着?!

今晚有事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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