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图个新鲜。”子墨将掌心稳稳托着,用红绸包裹着的圆状物事递向菲儿,笑嘻嘻的说道:“今日中午在东北角巡查时,一根老长的蔓藤绕着树杆。我抬眼望去,那蔓藤梢竟然结着这么大的一个香瓜。想起以前你就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吃瓜果之类的,我就给你摘来了。呵呵”
菲儿轻笑着接过黄澄澄的香瓜,微嗔的笑言道:“看你,堂堂一位御林军统领竟然还爬树。也不怕你的手下笑话。我这里什么时候缺过瓜果之类的东西,就昨儿个皇太后还派人送来了朝中进贡的葡萄,还有好些肉干什么的,都还没来得及吃呢。你何必爬高上低的特意去摘瓜啊。”
说话间,见子墨如玉的面颊泛着红潮,额间更是微汗漓漓,头上几缧微散的发丝,也因为汗水而粘在了一起。看来定是好一阵攀爬,又急赶着前来,才会累出一身汗来。
菲儿心里一暖,急忙放下手里的香瓜,顺手拿起石桌上铜盆里己经拧干的面巾,踮着脚根小心的擦拭着子墨脸庞上的汗渍,轻声笑言道:“你瞧瞧,这么毒的日头还去爬树,累的一身的臭汗,呵呵。”
见菲儿当着恒逸的面,踮着脚根替自己擦汗,子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几年来军队的历练,子墨己经成长为一位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可是菲儿依然如姐姐一般,无所顾忌的照顾自己,子墨到有些尴尬,急忙接过菲儿手里的面巾,笑言道:“我自己来。”
说着一面将面巾往脸上招呼,一面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不一样的,呵呵,你这里吃的东西纵然丰厚,但那是皇太后的恩赐。可这瓜可是我亲手摘的。再者说了,我也感觉挺稀罕的,寻常的这种香瓜可是长在田间地里的。可它倒好,直直朝树上爬去。你说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不,难道真是这頣养殿的风水好,连瓜果都是向上长的。哈哈”
子墨说的高兴了,自顾自的笑开了。菲儿也被子墨夸张的语气神态,逗的掩唇直乐,直笑的花枝乱颤笑声如金珠落玉盘一般清脆悦耳。
“恒。。。。。。先生。”菲儿见久坐一旁的恒逸却仅是淡淡一笑,不由得有些愧然,自己只顾着与子墨说话,差点忘了恒逸也在场了,心里一急,差点就当着子墨的面直呼其名了。
要知道,二人平日里也仅是独处时,暗地里才直呼其名,有旁人在时为免招人话柄,均是尊呼其为先生的。
“先生,一起尝尝香瓜吧。我去叫夏荷切开。”菲儿轻笑着对恒逸言道。
“哦,不了。你们尝吧。”见子墨一来,菲儿便很自然的将自己忽略,恒逸心里泛起了淡淡的酸意,正欲起身离去。
“先生,不要客气。如今我们虽都处在頣养殿内,但其实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多。相请不如偶遇,刚才菲儿不是说,她这里有太后娘娘赏赐的肉干瓜果什么的吗?今日天色尚早,子墨陪先生小酌几杯如何?”子墨见恒逸情绪不高,虽不知是为了何事,也即力相邀。
一想起当年二人同在晋国时,如对方有什么闹心事,便总会小酌几杯分忧解愁。几年的时间相处下来,酒杯也给他们枯燥的军旅生涯,带来了不少的慰藉。
“哎,我去把香瓜切出来。再叫夏荷备些酒菜来”菲儿一听二人有此雅兴,立即扬声对夏荷吩咐道,随手将石桌上的香瓜,搁在石桌上的铜盆里,向屋子里走去。
不消多时,后院的石桌上,便摆了一桌子的时令小菜,以及洗净切开的香瓜、水果等,白玉杯里的百年花雕,更是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先生,子墨敬你一杯。”子墨豪迈的端起酒杯与恒逸微一碰杯,玉杯相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仰首一饮而尽。
“请”恒逸双手托杯,浅酌一口便放了下来,目光随即扫向,不远处正与夏荷说话的菲儿。
二人吃菜喝酒竟然感觉没什么话语似的,场面陷入冷滞状态。
为打破冷场,子墨随意的问道:“子墨刚来之时,见先生与菲儿聊的正是兴起,可是有什么高兴的话题说来听听。”
“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恒逸本是一名磊磊君子,但今日里不知怎么了,面对纯真坦率的子墨时,心里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滋味。情感是自私的,再是磊落的汉子,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来与他人权衡比较,情感的天秤定然是会偏斜的,恒逸非圣人,自然也不例外。
“呵呵,”恒逸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一声对子墨言道:“菲儿姑娘说,前些时候朝中的李尚书大人,托媒人去沁菊坊提亲。你怎么推了呢?”
“这。。。。。。哎怎么又提起这事来了”子墨看中盘中一块硕大的肉干,正伸筷欲夹。却不料恒逸冒出这令人扫兴的话题,不由得有些闹心的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有些郁结的端起酒杯自顾自的一口饮下,放下空杯发起了牢骚:“菲儿也真是的,我己经和她说过很多遍了。此事不必再提,她今日怎么又和你提起来了”
“来来,斟上,休要气恼,菲儿姑娘也是为你好。”恒逸见子墨一提及此事,情绪便大受影响,急忙帮其斟满酒杯,接着言道:“自古英雄配美人,俊马配玉鞍。子墨你乃我大蜀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欲招你为乘龙快婿的望族,确实也不在少数。可认真说来,论家世相貌才学,纤纤姑娘算是安都城里,众多豪门望贵家千金里的上乘之姿。若有机会认识一下,也是不错的。”
“哎,无需多此一举。子墨的婚事,自有打算。来先生干了”子墨对恒逸的一番话很是不以为意,探手碰杯一饮而尽。
二人边说边聊,不多时己经酒过三循,菲儿也到了去为太上皇施针的时辰,便吩咐夏荷好生侍候着,匆匆的向安心别苑去了,只留下子墨与恒逸二人继续对饮着。
“先。。。。。。先生,子墨记得,以。。。。。。以前与先生喝酒聊天,总是越聊越尽兴。。。。。。越聊越舒畅。可怎么今日里,先。。。。。。先生总挑子墨不乐意听的话题来说。”子墨己经略有醉意,面泛潮红一面打着酒嗝,一面口舌生硬的言语道:“子墨不要。。。。。。不要什么尚书府的千金。不要什么豪。。。。。。豪门望族的贵。。。。。。家小姐。子墨要的只有。。。。。。只有我的老婆。。。。。。”
话未说完,子墨己经不胜酒力伏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恒逸面对酣睡在石桌上的子墨,手握酒杯深凝着的杯中清洌的花雕,耳边反复萦绕着子墨最后那句醉语“子墨想要的只有我自己的老婆”。微一叹息:“唉子墨啊,子墨恒逸若与你素不相识该有多好”自言自语间,仰头一饮而尽。
正在此时,夏荷前来传话:“回三王爷,清音阁来人说,有客人从安都城里来了。请三王爷回清音阁一趟。”
“哦?”恒逸微抬着眼眸,暗道:这是谁啊,竟然从安都城里找到了頣养殿,还让不让人清静了?
“嗯,知道了。薜统领喝醉了,你好生侍候着。”恒逸缓缓吩咐着,站起身来欲向外行去。
“夏荷知道了。”夏荷恭顺回话,抬眼见恒逸也有些醉意,便关切的言道:“三王爷,你也喝了不少酒。还是用些香瓜解解酒意吧。”说话间,讨好的将桌上子墨亲手摘的一块香瓜,双手递向恒逸。
恒逸也不客气,接过香瓜便咬了一口,同时迈着略微踉跄的步伐离去,嘴里却低声嘀咕着:“好酸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