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你遂了爷的心愿,以后。爷都听你的!”
周氏心中一喜,美目流转,坐到李从德身边。轻拧了一把,嗔笑道:“大爷说话算话。可别到时候翻脸不认帐!”
李从德低头咬她耳朵,笑嬉嬉道:“爷说的话,一言九鼎!”
周氏轻轻拍了他一掌,换了一副表情道:“我也不要爷都听我的,只求爷帮着多照顾照顾那府里,我也就无所求了。”
李从德脸色一沉,微微叹道:“不是不照顾,老头子向来都是偏宠小的,我说的话,他从来不听。这样吧,你从府里帐上支个三千两,就说是我要用的,回头给你娘家送去。旁的我只怕是帮衬不上了。”
周氏嫁到府中这些年,如何不知侯爷偏心么子,这会子趁着男人高兴,把话说出来,原是想让男人在侯爷跟前替哥哥说几句好话,再寻个肥官来当当。偏偏男人用三千两银子堵了她的嘴,让她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周氏暗下思忖半晌,只得把一肚子的心事都按下不谈,强颜欢笑:“多谢大爷!”
“你我夫妻,谈什么谢字。”
李从德抚着周氏的手笑道:“这会子她回府了没有?”
周氏知道男人问的是林西,遂笑道:“今儿一早去了相府,这会子怕是回来了。”
李从德眼珠转动几下,抚了抚下巴,笑道:“呆会等雨停了,你陪我过去瞧瞧。她孤苦伶仃的,少不了我这做舅舅的多关心关心。”
周氏面甜心苦道:“平白无故的总不能空着手去,爷且歇会,我去备点吃食。”
李从德心喜,摸了一把周氏白皙光滑的脸蛋,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
“大小姐来了!”
话音风落,一个倩丽的身影带着湿气,闪身进来。
林西也不急,慢慢的塌上坐了起来,惊讶道:“外头下这么大的雨,姨母怎的过来了?”
李凤津笑道:“过来瞧瞧你,走到半路,哪知竟下了大雨。”
这会雨下了已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的院子相聚不过是数百米,林西算算时间,也不戳穿她,只笑道:“姨母快坐,春夜拿毛巾来,夏风,沏了热茶来。”
李凤津见林西脸上有几分敬意,心下颇为满意。一时间,茶果点心端上,两人说了几句闲话。
李凤津见时机已到,遂轻唤了一声:“翠儿!”
翠儿应声上前,将手中换着的锦拿奉到林西跟前,笑道:“姑娘,这是我家小姐最喜欢的一套头面,你打开来瞧瞧,可喜欢?”
“姨母,这……”林西一边瞧,一边沉吟,眼中的光芒明明白白的展露无疑。
李凤津见她拿这副模样,心下不耻,脸上却笑道:“拿去戴吧,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就算是见面礼了。”
林西也不客气,笑眯眯道:“多谢姨母!春夜,好生收着!”
李凤津见她收了东西,心下便沉不气,直直道:“林西啊,有件事,姨母想想问问你。”
林西眼中光芒一闪,笑道:“姨母只管开口。”
“你也知道,姨母这会正与高府议亲,你曾在高家四年,对高府的事,一清二楚,你与姨母说说罢!”
议亲?高府早就没了下文三个月,还议什么亲。
林西狡猾一笑,道:“姨母可是想问大少爷的事?”
李凤津微有娇羞的嗔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应答。
林西思了思,便挑了些不痛不痒的事,说与李凤津听。
李凤津正听得津津有味,林西话峰一转道:“上回姨母在相府闹了闹,听说大少爷很是生气,说姑娘家容貌什么的都是其次,贞静幽贤方是正理。这婚事只怕……”
李凤津脸色转青,强笑道:“上回,是我着了别人的道,上了小人的当,怪不得我。”
林西端着茶盅笑笑,不接话。
李凤津心下打了几个算盘,又道:“林西啊,你替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让高子瞻对我有所改观。要不你替我去说说,就说我平日里看书写字,纺绩女红都是极好的,也从不与人争执,那一回,却是……”
林西等她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后,不紧不慢的笑道:“姨母,不是小西不帮你,我与那大少爷也无甚交情,一来说不上话,二来我如今也是大家小姐了,如何还能跟以前做丫鬟似的没个分寸,被人知道了,岂不是丢了咱们侯府的脸面。”
李凤津说得口干舌躁,满以为林西无论如何都会帮上一帮,哪知等来的竟是婉拒,脸一沉,脱口而出道:“侯府的脸面,与你有什么干系!”
此言一出,林西身后的春夜骤然变色道:“大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侯府的脸面与我家姑娘无关。”
李凤津尤自不知,冷笑道:“她姓林,侯府姓李,能有什么干系?”
此言一出,房中一片安静,只余外头雨停水滴的声音。
“原来姨母竟没将我当自己人,罢了,罢了,春夜,改明咱们进宫一趟,回了太后老人家,搬出这府邸罢,省得自讨没趣。”林西幽怨道。
李凤津悚然一惊,忙审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林西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李凤津忙哄劝道:“林西啊,姨母一时冲动,说话没经脑子,你别往心里去。雨停了,你好好歇着罢,我先回去了。”
林西微微眯眼,眼光锐利道:“春夜,将东西送还给大小姐,我不过是个外三路的,配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
春夜闻言,将东西从里屋拿出来,不由分说朝翠儿手里一塞,冷笑道:“这有什么,太后赏的东西,比这个好过百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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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回 她算什么东西
李凤津瞳孔一缩,忿忿的朝春夜看了一眼,嘴张了几张,拂袖而去。
林西待人离开,脸上半分怒色也无,挑了挑眉目,意味深长的朝春夜挤了挤眼睛,笑道:“我这姨母,果然是个沉不住气,春夜啊,跟她们几个说,谁能将她的火挑起来,姑娘我,重重有赏!”
……
“小贱人,居然敢拿腔作调,也不知道哪个坟墓里跑出来的野种,她算个什么东西!”
李凤津急冲冲的走出院子,将手中的帕子狠狠的往地上扔,绣花鞋死命的踩了几下。
上好的丝帕落在泥水里,瞬间污了颜色。打伞的仆妇往地上瞧了一眼,吓得半句话都不说。
翠儿捧着锦盒,忿忿道:“仗着在太后跟前呆了三个月,连小姐都不放在眼,小姐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呢。到底是外头养的,一点子规矩也不懂。”
李凤津眼露寒光,嘴角含着一缕冷厉的笑。
翠儿朝身后啐了一口,道:“大小姐,雨大,小心淋湿了衣裳,咱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到母亲房里瞧瞧!”
李凤津头也不回的甩袖而去。
……
雨后的皇宫,似一个久在风尘中行走的男子,淋了一场滂沱大雨后,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崔瑾辰一身灰衫,立在院中,看着这掩藏在繁华迤逦的宫殿,默默的走了出去。
身后的小太监极时的跟上,陪笑道:“公子这是要往哪里去!”
崔瑾辰回首冷看他一眼,道:“随处走走!”
“这……不是奴才多话,公子……”
“既知是多话。又何必再说。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