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杏眼一瞪,蛮横道。
“小南,你说。”赵靖琪跌软。
“第一,世上男子,薄情如斯,今日你侬我侬时,欢爱无比,一旦容颜老去,连看一眼都是多余。我这人素不喜拐弯抹角,猜测别人心中所思。但凡你厌弃我了,便允我出宫。”
林南的面容蕴上一层柔色,眼睛明亮的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未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赵靖琪神色欢愉,嘴角咧开一个弧度,郑重无比道:“小南,你放心,我对你绝不会厌弃。倘若有那一天,你诅咒我……”
玉手轻轻覆在唇上,触手的柔软让两人心下一凛。
湖边的微风,带着清新和水汽拂着面庞,赵靖琪心神荡漾,只觉得眼前这张美丽的脸庞,无论如何都看不够。
林南嗔看他一眼,又道:““其二,我这人市井出身,说话行事没人分寸,也不懂宫里的规矩,你别要求我与其它女子一样,对你百依百顺。还有,如那戏文里所说的,赐我一张免死金牌,万一哪天惹了你的这个嫔妃,那个嫔妃的,也好保命。”
“小南,我都依你。”
赵靖琪闻着女子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越发放柔了声音道:“你若与其它女子一般,我也不喜。我只盼着你无人时,别将我当成皇帝,只将我成当你的丈夫,只管骂,只管打,我绝无二话。”
饶是林南胆子再大,一听丈夫二字,仍不可避免的羞红了粉面,侧过身,低低道:“没羞没臊的,哪里有半分皇帝的样儿!”
赵靖琪情不自禁的将手抚上她的脸庞,轻轻婆娑,如痴了一般道:“我从你面前,从来就不是皇帝。头一回如此,以后……也如此!”
“赵靖琪……你放手!”
“不放!小南,你的脸真滑!”
“赵靖琪,你要死了!”
“我便是死了,心都还在你身上!嘶,疼,你轻些打,仔细手疼。”
……
秋入横林数叶红。
京城的秋日,凉风习习,天高云白。
静王府的一处宅子里,林北一身白衣,坐在书案前,与王府数十位管事理帐。
自打他入了王府一脉后,静王便将京城所有的事务,统统撒手给了他,再加上林家原家的产业,分身乏术。
众人正埋首苦算是,却见门房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
“世子爷,世子爷,外头……外头……皇……皇上……找,找你!”
竟找一这里来了?林北心下称奇。
“王爷呢?”
“王爷……在后院……与……”管事踌躇着要不要将话说下去。
林北眉心一皱,道:“不必劳烦王爷了,速速将人请进来。”
……
“拜见皇上!”林北俯身。
“不必多礼,世子爷起来说话。”
“皇上微服至此,不知……”
赵靖琪看了眼四周,端着茶盏笑而不语。
林北会意,挥挥手,厅中下人尽数而出。
赵靖琪放下茶盏,示意他离得近些。
“林北,朕就直言不诲了。”
“皇上便说无防。”
“朕想迎小南进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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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回 我担心她
林北脸色变了几变,道:“师姐她同意了?”
赵靖琪点头笑道:“朕刚刚从你林府过来,她愿意跟我进宫!”
眼中光芒闪过,林北瞬间心思急转。师姐她……竟然……愿意进宫,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赵靖琪见他低头不语,心中澄亮,目色清明道:“林北,她若不愿的事,朕不会逼着她做。”
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林北忙敛了心神,试探道:“既然师姐愿意,我无话可说。皇上此刻来找我,必是心中有了打算,不知……”
赵靖琪拂了拂衣袍,略有犹豫道:“不满你说,朕尚无打算,你是她师弟,是林家唯一的男子,又入了静王一脉,这才与你商议。”
林北面露苦色道:“皇上高看了。林家门里三人,还包括我早逝的师傅,真正当家作主的,并非是我。”
“噢?那是谁?”赵靖琪称奇。
林北虚咳一声道:“真正当家作主的,是林西。皇上,此事只有她点头了,师姐才能跟着皇上您进宫。”
“为何是她?”
林北弯起嘴角,平静道:“不为旁的,只为她……最聪明!”
“聪明,为何朕没看出来。”
“那是……”
林北咬咬牙道:“那是她隐得好!”
赵靖琪俊眉轻舒,笑道:“朕先前与她说过,她说,只要小南同意,她便同意,如此说来……”
“皇上!”
林北心中暗叹一声。低声道:“那是因为她笃定师姐不会进宫,故才有此一说。皇上稍等片刻,我速派人去接她。”
……
“什么,师姐愿意进宫?”
似有一道天雷直接劈中了林西脑袋,令她有一瞬间的短路,并且血气上涌,手脚发麻。浑身动弹不得。
春夜打量姑娘一瞬间变得惨白的神色。与其它三人对视一眼,不敢多言。
闺房里寂静无声,空气中有片刻的凝滞。许久。一声轻叹幽幽而起。
“春夜,你与我说,后宫是个怎样的地方?”
春夜想了想,轻声道:“姑娘。后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什么人吃什么人?”
“自然是厉害的人,吃不厉害的人;聪明的人。吃不聪明的人;心狠的人,吃心软的人。”
林西心中一声哀号。师姐,你可听见了,你何苦要到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春夜小声提点道:“姑娘。静王府的车就停在外头,让人等久了,是不是……”
林西斜看了她一眼。冷笑道:“等都等不得,还想将我师姐骗进宫里。想得美!”
四个季节见姑娘板着脸,不知该如何劝。虽然这宫里的日子难熬,可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不以能进宫为荣。姑娘倒好,一听林南姑娘要进宫,竟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林西忽然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台上那珠开得正盛的玉台金盏凌波水仙花,许久,转过身看着四个季节,一字一句道:“你们,跟了我多久了?”
四个季节对视一眼,春夜忙道:“回姑娘,从宫里算起,快有半年了。”
林西淡淡:“我对你们如何?”
四个季节一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忙跪下道:“姑娘对奴婢们,情同姐妹。”
林西不像往常那般,叫她们起来,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倘若我想求你们一件事……”
姑娘用了个求字,四个季节一惊,眼中各有深沉闪过。
半晌,春夜长出一口气道:“姑娘,奴婢愿意!”
林西清亮的眼睛骤然绽出光芒,喃喃道:“春夜……你怎知我放心不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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