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弟,对师姐要尊重,不许喊我傻丫头!”林西嘟着嘴道。
林北忍不住笑道:“你说这话时,就像个傻丫头。”
“你……”林西气结。
林北眼眸玩玩:“走,陪我一道去给师姐把个脉。”
“我才在师姐那里混了半天。”
“那就再陪我混半天。”
“我有条件?”
“说来听听?”
“我得想想……”
夏风跟在后头,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由的抬眼去瞧。比起高府大少爷,静王世子似乎更适合姑娘的性子。
夏风幽幽叹了口气。
……
与此同此,远在北边的崔荣轩也长长的叹出口气。
“父亲,静王世子这事,您如何看?”
崔老太爷抚须片刻,不答反问:“这静王世子与子瞻相中的那个女子,同出一门?”
“是的,父亲,同姓林。”
老太爷沉思道:“周年忌日过后,不出三日,封后的旨意就要下到宋家。如此说来,离瑾辰出宫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正是如此。瑾辰还说,他想早些出宫,三弟可否解禁,还需靠林西在太后跟前调停。”
“那女子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千真万确。太后跟前如今最当红的人,便是她。”
老太爷挑眉:“子瞻相中她,莫非是为了她在太后跟前的体面。”
崔荣轩点头:“十之八九。虽然那女子出身不好,却胜在得宠。还有一点父亲别忘了,她身后不仅仅有太后,还有贵妃和静王世子。子瞻若是娶了她,今后的仕途,无人可挡。”
“好!”
老太爷抚掌大喝一声。
若仅仅是太后,这门亲事倒也罢了。太后年岁摆在那里,保养的再好,还能活几年。
贵妃和静王世子就不同了,这二人一个吹枕风边,一个皇亲宗室,两股力量合在一起,其力无穷。
“你亲自传信过去,崔家愿与静王合作。三成利中,拿出一成利来,给各府各州崔家的门生。”
“是,父亲。”
“写信给子瞻,让他务必春闺拿下前三甲。三甲一到手,即可大婚。”
“是,父亲。”
老太爷目光深邃道:“这莘国的天下,也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崔荣轩思了思道:“父亲,静王世子如此大手笔,此子不是常人。儿子的意思,咱们是不是要派人往京里结交一下。”
老太爷道:“不必!”
“为何?”
“崔家如今沉在水底,还不到浮上水面的时候。”
……
“太后,臣以为高府的婚事,可以应承下来。放眼京城,能比得过高子瞻的青年人缪缪可数。难能可贵的是,他对小西一往情深。”
李太后慢慢饮了一口,笑道:“哀家也是这么认为的。静王世子虽好,只是早晚要去封地,哀家可舍不得孩子去寒苦之地。”
“太后英明。”
“此事,侯爷可以慢慢准备起来了。哀家这头也会暗中备下。旁的都不重要,定要将这孩子的终生大事,办得妥妥当当,体体面面。”
李英杰喜道:“太后放心,臣一定让孩子十里红妆。”
李太后满意的点头:“哀家手里也有些好东西。到时候放进嫁妆里一并带过去。”
“谢太后!”
李太后深看他一眼:“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字。”
李英杰想了想,道:“太后,臣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防。”
“臣想等小西成亲后,将爵位给三子承袭,安享晚年。”
李太后脸色变了变。道:“你从来都说将爵位传给老大。怎的这会变了主意。”
李英杰面色一哀道:“太后有所不知。臣原也是这般认为。只是上回老大出了那事后,臣忽然明白一件事情。”
“说来听听!”
“谁能不算计小西,谁能护着小西。臣便将爵位传给谁。”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令李太后心中感动,朗声道:“好,就冲侯爷这话。哀家便应下了。如今侯爷府上,还有谁敢为难那孩子的?”
“回太后。无人再敢!”
李太后深吐了口气:“那便好。素日里,还是哀家行事太软啊,去吧,她难得进宫趟。哀家想多与她亲近亲近。”
……
林西,林北二人将将在落宫门之前,才并肩从宫里出来。
一出宫门。便有等候多时的下人迎上来,低语了几句。并用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道:“姑娘,世子爷,魏国楚王,柳将军想请姑娘,世子爷用饭。”
西,北二人对视一眼,林西冷笑道:“师弟,这二人我不喜,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林北淡淡道:“你既不喜,我也懒得应付。派人过去会吱一声就是,走,我送你回府。”
……
“梅梅,人家拒绝了咱们。”文睿浩抱胸目送着侯府的马车远远离去。
柳柏梅不语。
“如何办?”文睿浩低声道。
“不必着急,我今日夜探一下侯府。”
“啊,梅梅啊梅梅,爬姑娘窗户这事,你可干不得啊!”文睿浩故意嬉皮笑脸道。
柳柏梅面色暗沉:“顾不得了,咱们在京城的时间有限,若这次的线索错过了,老夫人那头,就真等不得了。”
……
夜深人静。
林西安然入眠。
忽然,她猛的睁开眼睛,迅速披上衣服,一把推开窗户,低呵道:“谁?”
一个高大的身形慢慢转过身:“又见面了,林西。”
寒风扑面而来,林西看清对方的脸庞,心中升起警惕,冷笑道:“柳将军,深更半夜跑到别人的窗户前,莫非你是来替本姑娘守门的?
柳柏梅盯着林西微有些苍白的脸,低声道:“深夜冒昧前来,确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问姑娘几句话。”
“我能不回答吗?”
“不能!”
“为何?”
“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林西语塞,暗暗磨了磨牙,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说罢!”
柳柏梅上前两步,沉声道:“林西,你父亲是谁?”
林西一怔。她暗下揣测这厮深夜找她的各种理由,却未曾想到这厮问的是她的父亲。
“你打听我父亲,有何用意?”
柳柏梅眼露真诚:“林西,我暂时还不能说,但请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恶意。”
林西盯着他半晌,才道:“我父亲林宇。”
“哪里人士?”
林西又一怔。老爹哪里人士,她还真不知道,老爹从来不说,她也没想过问。
林西如实的摇了摇头。
“你父亲还有什么亲人在世吗?”
林西摇摇头。
“你父亲使一把青龙明月刀?”
“你怎么知道?”
“这青龙明月刀重八十二斤,若非臂力非凡的人,绝不可能提起。你父亲是武中高手。”
林西不语,然稍稍有些急促的呼吸,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林西,父亲的生辰年月,可否告诉我一下。”
她道:“属龙,二月十二的生辰。”
柳柏梅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下去。他的叔父属蛇,十二月初二的生辰。莫非……真是错了。
林西清楚的感觉到,对面男人失落的心情:“看来,我父亲不是你要找的人。”
柳柏梅苦笑:“对不住,叨唠了!”
……
柳柏梅悄然的来,悄然的走。林西却再难入睡。
子夜。
林西忽然掀了被子,穿戴整齐,由窗而出,爬上了院子里的大树,翻墙而出,消失在寒夜中。
空旷无一人的街道上,落叶缤纷,一脚踩上去,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