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呼哧呼哧的跑着,背上的姚夏也被颠地一跳一跳的,刚刚消失的眩晕的感觉也随着这一上一下又涌了上来,姚夏下意识的紧了紧两只小手,以他这种冲刺般的速度,如果自己松手的话,还不一个大马哈跌了后脑勺啊,有了这种危机感,姚夏又慢慢的抓回了准备迷失的意识。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姚夏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只是为什么自己会重生在一个小娃娃是身上,为什么那前世的记忆还没有消失,她明明喝了孟娘亲手奉上的孟婆茶,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孟娘那俏皮的一眨眼,姚夏心念一动,难道这就是孟娘给我的甜头。
姚夏又陷入了这‘自我’意识当中,也就是俗称的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孩儿已经冲进了一家小饭馆,还没来得及跨过门槛儿,女孩便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爹,爹,快点儿出来,小夏流血了,额头也破了,流血啦,流了好多血!”
闻声,从后堂急忙窜出一个青年男子,没有想象中惊慌失措的冲上前来,男人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咣当”一声,反倒是跟着店主出来的跑堂,看到这场景,吓得双手一抖,把准备上的热菜打翻在地。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男人这蕴含怒气的冰冷冷的话语,让本就忐忑不安的夏芸溪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大哆嗦,男人看也不看女孩儿一眼,动作极尽轻柔的接过姚夏,“别怕,夏儿,等会儿娘娘给夏儿呼呼,夏儿就不疼了。”本来也被男人冰冷的气息吓得僵掉的姚夏,此时听到男人如春风般柔和的声音,还真不相信这两种相反气息竟然出自同一个男人。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今生的舅舅——夏玉青,夏玉青单手抱住姚夏的身体,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色的巾帕细心的将淌在她脸蛋上的血迹一一的擦干净,最后用手帕按住了姚夏还在流血的额头,伤口的挤按让姚夏不禁疼得倒吸了一口气,眼泪也被这钻心的疼痛给逼出了眼眶,姚夏前世就是一个十分怕疼的人,即使自己已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大龄女青年,她也会因为磕破了膝盖这种小伤而流眼泪,何况现在她寄生在一个五岁小儿的身上,那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不疼,不疼,舅舅给呼呼,夏儿就不疼了。”夏玉青一面在姚夏的受伤的额头轻轻的吹着气,一面大步的跨进了里屋,里屋里正坐在床边整理衣服的一个老妇人见到进来的两人,不禁一愣,再看到那被鲜血浸红的手帕,更是慌张不已,“这,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李妈,夏儿受伤了,你快去烧些热水过来,大夫马上就过来了。”夏玉青坐在床边,把姚夏抱在自己的腿上,迟疑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夏儿受伤的事情,先别让姐姐知道,等大夫看过之后,我亲自向姐姐说明。”
李妈‘唉’了一声,就冲进了厨房。不一会儿,那个跑堂儿就领着留着山羊胡的老中医进了里屋。“禾大夫,麻烦你了。”夏玉青连忙起身,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了大夫。
“哪里,哪里。”客气了一番之后,那禾大夫便专心的验起伤来,看到姚夏的伤口,那老中医也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沉思了半天,他才开口说道:“伤口太深,必须进行缝合。”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夏玉青一听,连忙问道,这缝合之术带来的疼痛就连堂堂七尺男儿都难以忍受,何况夏儿只是个五岁的孩童。
禾大夫摇摇头,“除此之外,老夫也别无他法。”
“那么大夫,就麻烦了。”夏玉青又重新把姚夏抱进了怀疑,轻声的说道:“夏儿,别怕,等一下如果很疼的话,就握紧舅舅的手,别怕,只要忍一会儿就没事了。”
“嗯。”一直在一旁旁听的姚夏也知道了自己是逃不过这皮肉之苦了,不禁心里开始埋怨这万恶的旧社会,怎么就没有麻醉这项最基本的医疗技术,一想到片刻之后,那钻心的疼痛,她好不容易干涸的眼泪又开始泛滥了,可看到这满眼心疼,轻声细语的舅舅,她又不忍心发作,只有咬着嘴唇,点点头。
“夏儿最乖了。”夏玉青对禾大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开始准备手术事宜,禾大夫让姚夏咬住一块儿手帕,又拿出一块巾帕,倒上一些药水儿之后便放到了姚夏的鼻子下面,一股浓郁的花香夹杂着一丝药味儿钻进了姚夏的鼻子中,不一会儿,姚夏的眼皮便沉沉的再也抬不起来。
“这是药用的迷香,可以暂时的缓解一些她的疼痛。”禾大夫看到夏玉青担心的眼神,忙解释道,“你要抓紧他喽。”说完,便拿起银针,开始进行缝合。
姚夏刚进入深眠,就被一股巨大的刺痛给拉回了现实,半梦半醒之间,姚夏就在迷香的效力以及剧烈的疼痛感的双重夹击下,不住的流泪。
看着眼前的小娃,口中呜呜咽咽,身体一抖一抖,鼻翼也随着抽泣一扇一扇的,禾大夫也不由的心生怜意,尽可能的放轻动作,“别怕,别怕,就剩最后两针了,数过两个数就再也不痛了。”
姚夏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真的放松了身体,见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和大夫也加快了速度,结束了姚夏的痛苦。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观看了整个诊治过程的夏芸溪,也禁不住泪流满面了起来,都是自己贪玩而不注意,才会让妹妹受这么重的伤,以前一直觉得这个傻傻呆呆的表妹很烦的夏芸溪,第一次对她产生了真心的怜惜,并深深的下定了决心:“小夏,姐姐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第二章生病中
姚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梦里面,她终于不必再为一篇篇冗长的论文而忙得焦头烂额,不必再为合适的工作而奔走于各大招聘会现场,不会再为成为家人的骄傲而一定要成为模范优等生。梦里面,她脱去了成人的外套,变成了一个只有五岁的女孩儿,并且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一个她很喜欢的名字——宁夏。
宁夏虽然是一个早产儿,身体一直盈盈弱弱的,总是深受感冒之类的小病困扰;虽然脑袋总是呆呆笨笨的,一岁才开始开口说话,两岁才开始蹒跚学步,直到现在五岁的年纪,说起话来还是常常颠三倒四,逻辑感十分混乱。但这些并不妨碍父母对她的宠爱。
宁夏的童年很幸福,幸福得让她在梦里面也不禁甜甜的笑出声来,她有一个博学的父亲,父亲叫宁学文,是镇上的教书先生,记忆里,父亲总是抱着她,用软软低低的声音教她说话,一遍一遍、一声一声不耐其烦的反复的说着,直到宁夏也能够跟着重复,他才满意而欣慰的亲亲她的小眉心。
她有一个温柔的母亲,母亲叫夏玉荷,小时候的宁夏总是贪恋着母亲香香软软的怀抱,只要钻进去,就舍不得再出来,母亲是镇上最手巧的女工,镇上只要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就总有人上门求母亲给他们绣花面。一看到母亲拿出针线篓子,宁夏便会乖乖的站到一旁,不再打扰,而忙完的母亲总会亲亲她的小脸蛋儿,夸她乖巧。
她有一个十分好玩的舅舅,不过她一看到舅舅就忍不住迈着小短腿儿跑得远远的,倒不是她讨厌舅舅,相反,除了她的爹娘,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舅舅,只要跟舅舅呆在一起,她总是止不住的笑呵呵,只是这舅舅有个很不好的毛病,就是爱咬她的小鼻子,不咬的她泪眼汪汪,还不肯撒嘴儿。
她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姐姐是舅舅的女儿,叫夏芸溪,姐姐比她大三岁,姐姐不仅漂亮,还格外的聪明,爹爹教给他的东西,她总是听了一次就记下了,不像她,不过娘娘说了和聪明的孩子一块儿玩儿,她也会变得聪明,所以,小小的宁夏就成了夏芸溪的小尾巴,即使单纯如她,有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姐姐的不耐烦,但她却还是很固执的抓紧了姐姐的衣角,她只是想变得和姐姐一样的聪明,她只是不想再被叫做‘痴儿’。
“文哥,夏儿,怎么又哭了。”一直守在床边的夏玉荷,看到宁夏眼角渗出来的泪珠,连忙拿起手帕爱怜的揩去她的泪水,反而,让她的小脸儿越来越湿。
“唉!”宁学文重重的叹了口气,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