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着自己的口水,喘不过气来了,身体也软软得想要坐倒在地上。

「谁给你的炒花生?」忍着更深的遐念放开小江,看着他脸上粉色扑面、眉眼生辉,韩重笑得很奸追问。

「唔~」小江两只手捂住嘴巴,睁大眼睛,嗯嗯~不能说出老钱的名字。火头军送了汤饭进来,韩重忙起身,看着饭菜整齐地摆在桌上。小江伸长脖子看着冒着热气的肉汤,直咽口水。

「起来吧,吃饭不禁足。」韩重笑笑。

小江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几个转身翻折,姿势优美地活动蹲了半天的筋骨,准确无误地落在椅子上。韩重看得眼花缭乱,发现他的身体柔软的可以折成匪夷所思的角度,不禁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慢慢喝,这碗也是你的。」韩重把自己的肉汤放在小江面前,自己干啃着豆饼,看小江狼吞虎咽的喝光了才说:「你犯了错,我不能不罚你,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是不是!?」

小江鼓着腮帮小声嘟囔:「你答应我要带我去打大雁,回来烤着吃的。」

韩重拉着他过来坐在身旁说:「不是和你说过吗?现下实在没有闲暇,战事要紧。」

「我知道。」小江抬头说:「所以我去打给你吃啊。」

韩重看到他把一长串大雁献宝似的谁也不给拖进来就知道他的心思了。心被甜蜜地触动。

凝视着小江好久,忽然起身拉着小江说:「跟我走。」

两个人出了帅帐,韩重庄重的和守卫说要去夜查,悄无声息地避开照亮的火把到了火头军营帐里。韩重吩咐小江在外守候,自己摸进去,二十几只大雁,火头军已经拔了毛、抹了盐巴挂在那里风干着。韩重出来后,笑着对喜孜孜的小江说:「你能带一个人飞出营吗?」

小江用韩重的佩剑把大腿粗的一棵树切菜一样砍断,唰唰几剑劈砍成柴。两个人在远离营帐的一处山坡后架起柴堆,将拔了毛的大雁挂在树枝上,韩重掏出火折子迎风抖开点燃。干燥的树枝噼啪燃着,火光映红了小江粉嫩的脸庞、亮晶晶的双眼。

油花儿掉了下来,火苗窜起,阵阵香气传来,小江咕咚咚直咽口水。韩重把偷拿出来的一壶酒架在石块上,靠近火堆热热地温着。

把最先熟的两只雁翅撕下来递给小江。雁翅热得烫手,小江捧着抛来抛去却舍不得放手。韩重拿起酒壶来喝了一大口,看他已经下嘴啃了,吃得满嘴流油。风把火堆吹得摇曳摆动,一弯新月在天上如轻扬微笑的唇角。火光惊动了林间栖息的小鸟,扑棱棱展翅飞过。

小江把手里一个雁翅尖儿举着送过来道:「你也吃。」韩重笑着接过来,把手中酒壶递给他。小江接过酒壶一仰脖咕咚咚干了,抹抹嘴:「啊哈!比小白的猴儿酒甜多了。」啃完了两个雁翅,大雁肉厚还没有烤熟,看韩重笑咪咪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抽出放在一旁的宝剑,纵身到空中。

寒光清波,剑气生辉,空中的小江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韩重眼睛看着,想着皇上又下令催逼进攻,不容上书,竟是把将士生命视如儿戏。自己远征千里万般筹划,举步维艰,心中郁郁不乐,眼见小江如此率性洒脱,不由得吐出胸中郁结,伸手抽出火堆中一根树枝,舞动了起来。

枝头燃着火苗,随着韩重剑势,火苗在空中一笔一划地书写,短暂地停留出一个个字迹。夜色中韩重朗声吟道:

「明月顶上笑,林梢惊栖鸟。

偷得片时闲,坡后起雁灶。

宝剑趁夜舞,游龙困正道。

宁舍千金爵,相醉人间老。」

「老」字最后一笔写完,小江在空中收势,手挽剑花落下,两人对面而立相视一笑。只不过这一笑,各有心思。

「大雁熟了吧?可以吃了吗?」

「唉,可以吃了!」韩重无可奈何地笑说。

韩重惬意地躺在山坡上,枕着手臂架着二郎腿,嘴里咬着草根满脸含笑看着小江。偷来的一只大雁大半进了小江的肚子,吃得满嘴流油,小肚皮都突起来了还舍不得那些骨头,守在火堆旁咂得津津有味。

韩重笑着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来问:「吃饱了吗?」

「呃~」小江打了个饱嗝点头,两只油手就要往衣襟上抹。韩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含住了一根手指。

「痒,好痒。」小江的肩膀缩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整条胳膊连同半边身体都麻麻的、酥酥的,好像猴儿酒喝多了一样,声音忍不住从齿间颤抖着溢出来。

用舌尖一根根舔着手指,手臂搂着他的腰,舌尖在手心滑来滑去,那单薄的身体渐渐软倒在怀中。

「不要……不要舔了,好痒,我会洗干净的。」小江呻吟着。一定是离火堆太近,身上好热。

荒郊野外,寒风四起,也没有玉枕锦帐,实在不是温柔的好地方,太委屈小江了。韩重勉强忍住,搂着小江说:「亲一下,咱们得偷偷回去了。」

「嗯。」小江点头,赶紧把沾满口水的手指在衣襟上擦干净,噘着嘴巴凑过来,蜻蜓点水似的在韩重唇上亲了下,像每晚临睡前的例行公事一样,没有丝毫缠绵的感觉。韩重很挫败,弄熄了火堆握着他油乎乎的手往回走。

小江心满意足地躺在榻上裹紧被子,韩重拨旺了火盆罩上罩子推到小江塌尾。走到塌边低头说:「小江,好梦啊。」低头就亲。

「哎~今晚不是亲过了吗?」小江眨眨眼睛,噘起嘴来「啵」的一下亲上。

韩重有些恼,自觉教导无方:「谁说一日只能亲一次的?如果喜欢,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

「哦。」小江点点头鼓着腮帮,让韩重上下左右在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这才翻个身虾米一样的睡觉。

韩重坐在榻前拿出一卷书来看看,侧身挡住烛光,不多时就听到小江的呼吸绵长、沉沉睡去。这孩子还真是能吃能睡没心事,韩重笑笑。

「阿重,好吃。」睡梦中的小江笑出声来,嘴里梦呓着。

东扈皇帝年迈,国事不强,单麓城一破,南越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可是单麓城太守秦祚和都统李穆,文韬武略名动东扈,韩重早闻其名,甚至若想破城少不了一场恶战。探马几日轮流打探回报,秦祚早有防备,城头守卫日夜不休,备好滚木石块严守不懈,誓要决一死战。韩重心内焦急,粮草无从供给,大军远征疲怠,耗下去只会消磨士气。

众位大将接连几日在帐中商议,有说硬攻的,可是攻城乃下下之策,硬攻必定伤亡惨重;有说智取的,可是单麓城盘查严密,吊桥不放,智取无从下手。韩重轻叩案面陷入沉思,众将闷头冥思苦想,帐中一片安静只闻呼吸声。

「卡」一声轻响,寂静中格外响亮,众人一愣。片刻,「卡」又是一声轻响,韩重循声回首,蹲在角落里的小江低头捏破手中的花生壳,把皮儿搓掉,将果仁倒进嘴里,吃得专心致志。

韩重抚额轻声道:「诸位将军今日多有操劳,今日到此先行退下吧!」众将告退,一时帐中无人,韩重算算今日正好七日,苦笑着说:「小江,七日之期已到,禁足令解了,你起来吧。」

小江欢呼一声一跃而起,刚要往外跑就看见韩重注视着自己,于是走回来说:「阿重,我可以出去吗?」

韩重伸手拉他到膝上坐下轻声说:「我知道留你在身边太拘着你了,这样吧!骑兵营、火器营或者相扑营,你喜欢那里我就送你过去好不好?」

小江歪头眨眨眼睛,小声说:「我……可不可以去火头军?我想帮老钱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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