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本 > > 九娘 > 第62部分

第62部分(1 / 2)

>

“还不快拿伤药来!”怀禄冲定儿吼一嗓子,定儿赶紧取出金纱布来,给怀远驹处理腕上的划伤。

乐以珍见自己真伤了他,心里稍有些不自在。可是眼下弄清谁给自己下的药,显然是更重要的一件事。她来到春慧面前,看着这个清瘦秀气的小丫头,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平时闷声不响的小姑娘,有什么理由要给自己下药。

“春慧,老爷让我问你,我便问问你,我昨天喝的茶里,可是你下的药?”乐以珍站在春慧面前,春慧跪着,居高临下的姿态,正适合眼下的询问。

春慧脸色有些白,大概昨晚被人看起来,一宿没睡好,顶着两个大大的青眼圈。她既不开口求饶,也不出言辩解,默默地咬着嘴唇,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乐以珍见她这样,冷冷地说道:“你不开口也不要紧,既然老爷都说是你下的药,那么就由你这个源头查起,来。”

春慧一听她说要细查真相,眼中闪动的泪珠掉落下来。她抬头恨恨地看一眼怀远驹,突然开口说道:“姨娘也不必查,药是我下的!要打要杀,我担下来就是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总得有个理由吧?”春慧一口应了下来,乐以珍心里有些不自在,不敢回头看怀远驹。

春慧知道事情既已败露,自己断不会有好果子吃了,索性豁出去,冲着乐以珍冷笑道:“姨娘太抬举自己了,我花了好多银子买来了媚药,可不是为了促成你们的好事!我那药可是为老爷准备的,理由嘛…我看上老爷了,我想跟了他,过好日子,就这么简单!”

乐以珍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稚气未脱,身形还未幼完全的样子,心里直翻白眼儿:“你…你才多大?他…你就愿意跟他?”

春慧不以为然地偏了一下头:“姨娘,我十四岁了,明年就可以嫁人了!我没娘没爹,不给自己早早打算怎么成?”

乐以珍被小丫头鄙视了,稍稍有些清醒。是啊,十四岁在这个时代还真不算小了,自己身后那个男人就是十五岁娶的亲呢。

既不拿她当小孩子看待,乐以珍说话也不客气了:“既然你承认了,我再问你,你一个不出门儿的小丫头,哪儿来的这种淫邪之药?是谁在这其中给你穿针引线?你还快说?”

春慧听她问这个,神情稍微有些紧张,强自镇定一下,硬挺着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何苦牵累别人?我自己买的药!我早就备下了这东西,就等着老爷回来这一天呢!可惜老爷这次带了你来,害我一直不得下手,本以为昨天你离开了,我的机会来了,没想到天意弄人…”

她说得振振有词,乐以珍听着,倒像是自己抢了她的男人一样。她对这个小丫头彻底无语,一摆手对怀禄道:“把她弄走!打回家也好,叫人牙子来把她卖了也罢,随你处置,别让我再看到她就行。”

“打什么?”怀远驹坐在太师椅上,擎着被定儿包成了粽子的左手,阴沉着脸说道,“这等欺主的刁奴,拖出去打死了事!”

春慧到底年纪不大,一听要打死自己,顿时瘫软在地上抖作一团,鼻涕眼泪一齐流下来。

乐以珍在怀府的时候,就见不得主子威,动不动就打死人。她虽然觉得春慧的行径可恨,但罪不至死,活活打死她,还是有些残忍。

她刚想开口求一句情,门被“咣当”一声撞开了,一个女人从门外冲进来,哭天嚎地扑到怀远驹的脚下:“老爷!都是我作的孽!老爷打死我!饶过春慧吧!”

乐以珍看清来人,不由地大吃一惊!竟是鸾杏儿!

一个本该远在乌南的人,突然在这关键时刻冲进屋子里来,乐以珍出于一贯对怀远驹的不信任,本能的反应是他又骗了自己!

她瞪向怀远驹,却见他好像比自己还吃惊,错愕地看着扑在他脚下的那个女人,半天才想起来吼一句:“谁让你回来的!这事又与你有什么相干?”

鸾杏儿被他问得噎了一下,一脸为难的表情。顿了一会儿之后,回身搂住瘫软在地的春慧,两人顿时抱头痛哭!

乐以珍一见这情形,心里隐隐地明白了!

第一百零三章 趁火打劫

鸾杏儿与春慧抱在一处痛哭,怀远驹也瞧出端倪来了。他眯起眼睛看怀禄,怀禄很无奈地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随即上前问鸾杏儿:“老爷的脾性你是知道的,你既说是你的罪过,那还不如实招来?也少一些皮肉之苦。”

鸾杏兀自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将脸埋在春慧的肩头不肯抬起来。倒是春慧勇敢一些,仰着泛白的面孔,对鸾杏儿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搞砸了,要死就死一个好了,你何苦冲进来送死?何不保个好名声回乌南安稳地渡你的余生?就当我从没来过这世上好了。”

鸾杏闻言,更是羞惭地抬不起头来,越嚎啕得惊天动地。乐以珍倒吸一口气,转头看怀远驹,见他的脸色已经铁青了,心里想着,这接下来的事估计与自己关系不大了,便捡一张椅子坐下去。

怀禄揣度着自己主子的脸色,上前一步指着春慧问道:“看来你刚才说的不尽是实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非要我请板子你才肯说吗?”

其实从鸾杏冲进来那一刻,事情的真相就已经隐瞒不住了。这一点春慧和鸾杏儿都明白。只是鸾杏儿碍于脸面,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听怀禄这样一问,春慧咬咬牙,狠地说道:“禄叔是多通彻的一个人呀,我不说你也能看得不离十。

我刚才是有所隐瞒,我想勾引老爷没错,一旦我在这个院子里得了势,我就可以把我娘接回来。我娘在这里给老爷守了十多年的宅子,老爷如此喜新厌旧,小姨娘只那么一闹,就把我娘撵走了。她如今人老珠黄,被送到那么一个乡下地方,成天与牛羊泥巴为伍,老爷如何忍心?这个家经营到现在这个样子,我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不该在此颐养余年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动情入理,乐以珍听了,不免有些动容,心里暗暗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她口中那个忌妒成性的狭隘女子,害得人家母女二人生生骨肉分离,不得归家。

却不料一旁地怀远驹冷冷地哼一声:“哼!你娘?你不是没爹没娘吗?哪个是你娘?或你爹也在这里?一统说出来吧!”

鸾杏一听他问这个。扑到地上磕头如捣蒜:“是我不好。我罪该万死。请老爷随意处置我。我绝无怨言。求老爷看在我给你守这份家业十多年地份儿上。只罚我一个人好了。放过春慧吧。她给老爷地茶中入药。本就是我唆使地。药是我从嫣红楼老鸨那里买回来地。老爷派个人去问问就知道了。是我不甘被逐。又舍不下春慧。寻思着她要是得了老爷地宠幸。总有一天会接我回来地。老爷明察。所有地罪责我一人承担。求老爷打死我吧!”

鸾杏说完。哭着扑倒在地上。乐以珍却听得心里一阵毛--…哪里这样地娘呀?居然为了一份安闲富贵地生活。就把女儿往自己伺候过地男人怀里送。母女共侍一个男人。在乐以珍地认知里。简直就跟差不多嘛!

怀远驹也是越听越气愤。怒斥鸾杏道:“你给我守了这份家业?怕是我拿着这份家业养了你们一家三口吧?如今看来。我那日送你去乌南竟是对地。否则我怕到死也不会知道。鸾杏已经在我地院子里安了家呢!你说吧。那个男人是谁?”

“老爷…求您了…”鸾杏儿匍伏在地上。哭得噎住。却始终不肯供出她到底与谁私通了这么多年。

而怀远驹虽然从未给过眼前这个女人正式地名份。但是名义上。她到底是他地侍婢、他地女人。如今这顶绿帽子尺寸不大不小。颜色不浅不深。可是扣在脑袋上。终究是不舒服地。他见鸾杏一味地袒护那个给他扣上这顶帽子地男人。心中火起。已经失去了耐性:“好!你不说!怀禄!叫几个人来把春慧捆上。吊到后院那棵老樟树上!没人来认地话。不许放下来!”

“啊!”鸾杏儿一声尖叫,表情简直像是要晕厥过去,冲过去死命地抱住春慧,“吊我吧!我求你了!是我地罪孽,让我一个人去死吧!”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