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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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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与大夫》作者:犀利花

咳,第一次在文库挖坑,不胜惶恐!祈请各路神仙们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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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边城在阳关之外,偏僻荒凉。在那里,有一间小院,生活着一个失明的酒徒和一个脾气不好的大夫……

他们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都不知道此生会不会告诉对方。

然而,那一天,毕竟是突然地到来了。

总之,本质是:二货酒徒与小气大夫的、你瞒着我我忽悠你的、互诉衷情的故事,一二三,铲土开坑!

(本文短篇,应在三万字以内完结,如果入眼,请放心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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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马蹄声催高门阙,与谁游缰共长夜。

吹笛舞剑青帐里,此生长别长安月。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

酒徒摇摇欲坠地趴在马上,断续地哼着歌。

他唱得不甚好。

沧桑而低沉的声音,愣是把那南国的小曲儿,唱出了西风似的调。

歌声随着道旁的离离青草,渐渐地近了长亭,又渐渐地远了。

黑色的瘦马踢了踢蹄子,散漫地停在路旁,低下头来吃草。

酒徒朦胧着醉眼,艰难地从马背上爬起来,想要敲打两下他的马儿,却在一抬头间,不经意地看见了他久违的故乡。

“长……安?”

酒徒摇了摇空荡荡的酒袋,醉眼睁了睁,亮了一亮,笑得畅快。

“好久、好久不见呐!”

然而,那笑中的酒意,仿佛比秋风萧索。

夕阳鸟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

酒徒坐在门槛上,小口饮着赊来的小酒。

大漠沉默地把黄昏的余暖披在他的半边肩上。

夕阳远远地挂在边城的另一头,在南飞的候鸟与鲜红如血的晚霞之后。

边城名叫“七里”,是比阳关更接近夕阳的地方。

五年前,就在大秦文帝驾崩之前,驻守阳关的大秦军队,曾与西凉的三十万兵马在这一带打了很久的恶仗——直到灵帝登基,主持和谈,烽火持续燃烧了一年又三个月。

为躲避战乱,也为配合阳关守将岳晖“坚壁清野”的策略,关外的秦人,多携家带口逃进关内。战争结束后,大部分人业已在关内安家,不愿意再回到这苦寒荒芜的边城。

边城,苦寒荒芜,无长安楼宇之富丽,亦无阳关市集之繁华,远离了丝绸古道,也远离了驼铃商旅。只身孤零零地往大漠中一坐,好生凄凉。

尤其是如今——战乱过后,被离人遗忘的如今。

大秦建制,五家为邻,五邻为里。

如今的这一座七里边城,却连一百户人家都数不出来。五年的时间,也不足以让这一座远离商路、位置偏僻的小城恢复元气。

全城最不值钱的货物,大抵便是满街满巷的废宅空屋。

酒徒还记得,当年他们来到这里,谢九动了动嘴皮子,他俩凑在一块儿一共只花了一两三钱银子,就买下了他们现在住着的这间旧院。

一两三钱。

这在长安,能买个门槛不能?

酒徒小口小口地喝着酒。

今天谢九去阳关出诊、进药材,他正好去麦秸巷打了二两烧酒来喝。

酒是掺水的烂酒,滋味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却喝得有滋有味。

他啜得极认真,仿佛那酒就是绝世佳酿。

他每啜一口,都要抿着品味很长一会儿,同时不忘用拇指压住酒嘴,以防那酒水被燥热的空气蒸发了去。直等到唇齿间的酒味儿散了,他才会松开拇指,低下头,寻摸到酒嘴的位置,再细细啜下一口。

之所以这样仔细地喝,不仅因为酒徒好酒惜酒,还因为酒徒是个瞎子,一不小心就会把酒喝到鼻子里去,或是喂了土地。

自从上个月大醉以后不小心弄洒了一斤好酒,挨了小气鬼谢九的一顿大骂,他就越发不敢毛手毛脚。

“嘿哟,瞎子(zei),干啥呢?”门外传来一声招呼,一声驼铃,和一连串车轱辘压着沙石道才会发出的有劲的咔哧声。舍得用大牛拉车的,在这座边城,也只有兼营典当生意的杂货铺的王老板了。

“哟呵,是王大财主呀?”酒徒动了动耳朵,眨了眨那双瞎眼,举了举酒袋,扯着嘴角笑了笑,一幅你知我知的表情,挑眉道,“当没看见?”

“啧、啧、啧,怕我告诉谢九呀?好说好说,没看见!啥—都没看见!”王老板唱戏似的拖长声音,贼笑着用食指点了点那酒徒,点完了才想起对方是个瞎子,不由尴尬地咳了一声,接着告他一个消息:

“那啥,我回来路上看见你家恶大夫啦!他快到咯,你还不赶紧把东西收起来!”

“哎呦!”酒徒叫骂一声,手忙脚乱地把酒袋塞上塞子,别在腰上,用斗篷遮住,“看不出吧?”

“看不出!瞧你怂的!”王老板笑哈哈地甩了鞭子,催着牛车去了。

“操,还真他娘的怂,喝个酒也恁的提心吊胆。”

酒徒委屈地拍了拍斗篷下的酒袋,捡起自己的盲棍,无聊已极地在门口的沙地上囫囵画着一个人的脸。

也不知是不是从前没瞎的时候练过几手,他画得极顺畅,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尖尖的下颌、消瘦的两颊,细碎的额发。然而,他却在该画五官的时候停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这厮的五官,他画不出来。因为,相遇之时,他已失光明。光靠摸的,也就如盲人摸象,太难拼凑出完整的模样啦。

酒徒拿着他那根棍子,在本当是眉眼的地方比划了良久,终于低声咒了一句:“他娘的死谢九!小气鬼,坏脾气!”然后一棍子戳上那本当是鼻子的位置,一边有劲儿地戳,一边骂骂咧咧道,“敢不让爷喝酒!臭大夫、恶大夫,看爷戳烂你的小鼻头!”

一阵风刮过,那张面孔没在晚照里停留多久,就被抹平,鼻头的位置,连个坑也没留。

这恶郎中,长的是像蛇,还是像蝎?或者尖嘴猴腮一幅奸猾凉薄?

酒徒酸溜溜地腹诽,然而,听到那沙石道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还是“蹭”地一下,撑着棍子,站了起来——他可不知道,自己那扶着门框、翘首以待的模样,活像是盼归一样。

布靴一步步地踏在沙石道上,带着一背囊粮菜和药材的重量,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比之之前欢畅的车轮声,那脚步声却是缓缓的、透着长途跋涉的疲惫。

瞎眼的酒徒侧耳听着那脚步声,笑嘻嘻地拄着棍子踏出门去,听着那脚步声突然快起来,他的心仿佛也跳得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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