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质忽然让我参加宴会,我有点害怕。他最近也变得很奇怪,他在躲着我,我能感觉到。我本不想参加,看到送来的衣服,我躲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参加。
“哥,你确定?”
“江岩,事后你要处理掉其他人。”
“哥,你确定?”
“他的脸,真的很美。”
江岩没有再说话,出了书房。
江质点了支烟,并没有抽,只是把它架在银色的烟灰缸上,看着烟慢慢的变短,烟灰渐渐的落在烟灰缸里。窗户没有关,风吹过,烟灰轻轻的飘起一些,江质端起茶杯往烟灰缸里倒了一些茶水。
江岩刚才问他两次,他没有丝毫动摇。因为,他问自己无数次了。最终,他确定了。当初接李晓希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这些年,看着李晓希长大,越长越像某个人,他就恨不得把他拆骨生吞。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走进李晓希的房间,看着他熟睡的模样,他都忍不住想一把掐死他,最后忍住,是想更好的惩罚他。
尤其,江质发现李晓希看自己的眼神,他就兴奋不已,还有什么比爱情更令人着迷。爱情,就是把双刃剑,他要用这把利剑一片一片的割下李晓希的肉,慢慢的折磨,慢慢的死去。当初,他们用爱情害死了他的母亲,现在就用爱情作为补偿吧!
江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李晓希的脸,美的令人窒息的容貌,也会在痛苦中凋残。他讨厌李晓希的笑容,及其厌恶,每笑一次,就像往他的心脏里戳一刀。
我穿好了礼服,站在镜子前,笑了一下,这样的我第一次看见,挺好看的。
“希少爷请下楼。”江管家站在门口,他从来不进屋,见到我总是有种欲言又止的态度。
我点了头,随他下楼。
我看见江岩站在大厅里,我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他没像往常那样冷漠,而是,也笑了一下。我很诧异,他是承认我的存在吗?一直到我上车,依然感觉江岩的目光跟着我。
我不知道要去那里,只是坐在车里。这些年在江家,我很几乎是按照江质安排的时间表生活。他让我做什么,要我说什么,我都一一照做。
哦,对了。我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很少说,心情好会多说几句。医生说,我这是心理问题,急不得。
我看着外面的世界,很大,很拥挤。其实,我也想过离开江家的生活。比如:大学毕业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前提是,我不再爱江质。
作者有话要说:
☆、第2章 别揭开这画帷
第2章
别揭开这画帷
呵,人们就管这叫作生活,
虽然它画的没有真象;
它只是以随便涂抹的彩色
仿制我们意愿的事物——而希望
和恐惧,双生的宿命,在后面藏躲,
给幽深的穴中不断编织着幻相。
曾有一个人,我知道,把它揭开过——
他想找到什么寄托他的爱情,
但却找不到。而世间也没有任何
真实的物象,能略略使他心动。
于是他飘泊在冷漠的人群中,
成为暗影中的光,是一点明斑
落上阴郁的景色,也是个精灵
追求真理,却象“传道者”一样兴叹。
……雪莱 1818年
晚上的街道很美,灯光不能与太阳相比,却别有情致。昏暗中,各种暧昧的情愫都会争相涌动。情感中,最美的瞬间就是参杂了暧昧,想得到,又怕失却的患得患失。
“我准备了一份礼物,商先生一定喜欢。”江质百年难有变化的脸,竟然有了笑容。
“我父亲的心思是你这种人揣测的吗?”
江质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调侃的回答“商无少爷,只要用心,自然可以。”
商无,商家的三少爷。在商家主要打理黑道的生意,他是个地道的黑道中人,从小就被训练成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他不喜欢斯文那套,向来是枪杆子出政权的主儿,只要他看不顺眼,绝对不会看第二眼,直接让人消失。
商家有四个儿子,打理商家相关事务,分工明确,互相照应,商家的当家人有种一统江山的味道。有趣的是,这四个孩子,都是商家的当家人商致远收养的孩子。其实商致远也不比他们大多少,但在外人面前四个孩子都叫他父亲。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十分紧密,可以用铁桶一个来形容。
很多人好奇,商致远鼎盛之年不生个亲生的,整四个无瓜葛的野种。有人说,他不行。有人说,四个中有一个是正主儿,怕危险给隐藏了。有人说,他有养在外面的儿子。有人说,四个儿子是他的宠妃。无论别人如何议论,他从来不回应,照旧深居简出。一度还传出他的死讯,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摩拳擦掌。或许是吃斋念佛久了,他见不得打打杀杀。因此,他才出来走动走动,安抚一下,威慑一下。听说他要出来溜达,各方势力纷纷狗腿子似的低眉顺目的奉上邀请卡,请他到各自的地盘小住。谁都知道,他去谁的地盘,就意味着财源滚滚来。
权衡了一下,他决定接受江质的邀请。他并非看好江质,而是念及昔日老友的情分。再者,他也想看看这个江家新当家人的风采。这几年,他总是听商无念叨江质如何狡猾,如何刁钻,如何很辣,如何讨人厌。他表面没什么,心里也微动。不说江氏发展的好坏,凭商无几次吃亏来看,江质很难缠。商致远是个很护短的人,嘴上数落商无有勇无谋,心里难免不高兴。
就这几天来的情形来看,商致远很担心。江质表面越是恭顺,就越危险。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摸不透江质的心思,他没有看中商家的权利和财富,江质想要别的。是什么商致远不知道,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如果是身外之物,江质和其他觊觎者没什么两样,问题是,他并不在乎这些。对于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危险才最令人害怕。
原本商致远不打算留下参加晚上的宴会,可是为了探听虚实,他不得不勉为其难。没想到,江质居然说送他礼物。商致远收到不少礼物,只是今晚的礼物,无论收于不收都是错。看江质的表情,他猜到了礼物是什么,他真的很想一枪毙了江质。
“礼物,我父亲收过太多礼物,入眼的至今没有,大多数送礼物的人,从没见过第二天的太阳。”商无的手摸着银色的枪,眼神中的狠烈愈加明显。
“好硬的枪啊!”林西晨斜靠在酒柜上,有意无意的喝着红酒,挑衅的意味浓烈。
“早晚你会知道它比你想象中还硬。”商无讨厌林西晨,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还是个倒贴不要的主儿。
林西晨指着电视里画的跟妖精似的人,轻蔑的说“这演员去年就说会得奖,今年还是不中用。说的比做的好,没用。是不是啊,商先生。”
“草你大爷,你比划谁呢?”商无勃然大怒,手里的枪直接顶到了林西晨的脑袋,这不是把商致远和个戏子比么!侮辱他可以,对商致远不恭敬,绝对不行。
“礼物,我很期待。”商致远站立起来,朝门口走。“阿无,吃点东西去,听说野鸡不错。”
商无收起枪,跟着走,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还他妈的是倒贴人家不愿意要的野鸡。”
“父亲,父亲”商无高兴极了,心里愈加钦佩父亲。瞧,不动声色的骂人,太爽了。
林西晨把手里的酒杯摔了出去,地毯太厚,酒杯没碎,只是红酒撒了一地。就好像是哑巴吃了黄连,气急败坏,无处撒。
各大家族里都知道林氏的三公子爱上了江岩,为了他被赶出家门,甚至为了让江氏集团大展宏图,不惜□各大家族当家人,因此得了野鸡的名号。这些都不算什么,最□的是,江岩对他淡淡的说“不关我的事。”
爱情里,我们看见了开始,没有猜到结局。
“小岩在楼下,你去找他。”江质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如果我在地狱里,我要把他们都拖进来游泳。”林西晨面无表情的看着走进“太阳花会所”的白衣少年。
走了大概1小时左右,车里的钢琴曲循环了大概10次,我有些焦躁,从来没有离家车程超过40分钟。就在我皱眉,挪动身体的时候,车停下了。
“希少爷,请下车。”
我抬起头“太阳花会所”,一个个向日葵组成的字,带着闪闪的亮光,刺的我眼睁不开,像我第一次进江家看见的水晶灯,美的炫目。
“这边请,请进电梯。”
电梯里都是镜子,照出了好多个我。我有点头晕,找不到哪个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