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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好色误事,她就是!
你妹啊!她居然又不知不觉跳进穆流年挖好的陷阱里!
莫离殇气的浑身颤抖,瞪着倚在厨房门口的穆流年,“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我要像个傻瓜一样,把这几十道菜做出来!”
“啧啧,这是穆家的规矩,举凡穆家男人过年带回来的女人都要亲自做饭,这是评定穆家男人的眼光和品味的考验。”穆家是清末贵族,虽然百年过去,但该保留的旧习俗还在。
莫离殇嘴角一抽,连忙扭过头翻炒锅里的夫妻肺片,转瞬横步一切,将勾兑好的芡汁浇了下去,嘴上不忘抱怨:“穆流年,我要加薪,犯人过年还有一顿大餐,你居然不给我放假,还让我上灶根本是剥削!”
嘭!热油下锅,切好的食材麻利倒入锅中,只见少女炒菜飞快,不一会儿两道菜就出炉了,随后她对身旁的佣人说道:“把菜端过去,顺便把要做的菜清理干净!”
声落,莫离殇有条不紊继续挥舞锅铲,那认真严谨的气势格外的迷人,在那行云流水的炒菜之姿中,莫离殇展现的是淡定从容,那娴雅贤惠的样子,深深吸引门口的俊美男子。
看她飞快阅览食谱的样子,还有时而因为菜难做拧眉的沉静,以及那势要做好的架势,不得不说莫离殇认真起来的样子好美……
忙碌一番,满汉全席部分精炼的菜肴摆上桌,穆强柏、穆洪凡、安丽倩,三个占据穆流年人生重要角色的亲人,目光有志一同看向围着围裙的清雅少女。
“坐。”最先开口的是穆洪凡,他贵气英俊的面容露出一缕对她的满意,接着是安丽倩如看待媳妇进门的样子对她微笑了一下。
这时,莫离殇再迟钝也知道这顿饭很正式,并且是以穆家见姨太太或是媳妇的规矩的形式。
心跳紊乱起来,莫离殇心底有点小慌张,她困惑望着身边的男人拉着自己入座,那俊美绝伦的面容洋溢着炫目的笑容,他优雅从容介绍道:“爸,妈,这是我的离殇。离殇,以后你们就叫他们爸爸妈妈。”
伯父伯母两句话在喉咙里打个圈儿,莫离殇听完穆流年的介绍瞠目道:“爸爸妈妈?”貌似这只有结婚以后才会称呼的吧?什么时候她和穆流年的关系直接升级到比结婚还亲近?
见男人一脸认真之色,莫离殇心跳加速,但绝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句爸爸妈妈就能改变什么,是以她淡然一笑:“我还是觉得叫伯父伯母好点。”直接爸妈的叫,时间久了就会膨胀一个人对关系的在意感,要是哪一天穆流年觉得烦了,她岂不是很丢脸?
刷的,一缕危险愠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莫离殇郁闷的头疼,她眼里写满了求饶两个大字,希望穆流年能发发慈悲,别在这么敏感的场景展现他对她的特殊。
“叫人。”雅魅的声音一沉,危险升级。地肺前然离。
莫离殇嘴角一抽,屈服某人淫威之下:“爸,妈。”
刷刷,两只拿着红包的手伸过来,莫离殇动作僵硬应景的接下来,还没反应过来这是神马情况,就听安丽倩说:“流年,你比离殇大,记得要多让让她。”
然后是穆洪凡的声音:“流年,欺负自己的女人有违大丈夫所为。”
场面急转直下,一下子貌似变得让人理不清,这父母见儿媳的场景让莫离殇心中困惑越发浓郁,她貌似只是穆流年圈养的特别一点的女人,怎么她做了两顿饭就变成这样?
一顿饭下来,穆流年爸妈的态度很和善,没有所谓顶级豪门的市侩,也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慢,有的只是久违的家庭和睦与温暖,这不由让有点紧张的莫离殇渐渐放松下来,就连加入聊天都很自然。
温馨,慈爱,宽厚,关爱,这是莫离殇小时候最喜欢的场景,无形中穆流年把她欠缺的东西补齐了,他和她就像新婚小夫妻一样挽着手,迎送吃过饭的父母,这温情的画面让她红了眼。
回神,穆流年就见她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宠溺揉了揉她的秀发,“辛苦了,让你从不夜城过来就为我的家人做饭。”
“穆流年,你到底什么意思。”清越的嗓音微微颤抖,压抑一整晚的疑惑问出口,莫离殇脊背绷的挺直,像个具有攻击性的战士,目光灼灼注视浑身逸散温柔与宠爱的男人。
“我在实践自己说过的话。”穆流年睨视急于得到答案的莫离殇,他轻佻勾起漂亮的唇角,揽着她往异常奢华的卧室走,“穆流年的女人,不单单是一个称呼,很多人都赋予它极具耀眼的魅力。”还有翻江倒海的权利,这句话穆流年却没有言之于口。
一把将她按坐在床上,男人背光蹲下身,他的面容显得虚幻,他握住显得有点不安的迷人少女:“离殇,你知道么,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低魅的男性嗓音夹杂一缕惆怅,他用力握住了掌中挣脱他的手,“离殇,不要遇到突发状况就先学会害怕,你要学会用客观的角度去看,学会追寻自己的心,问问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听出穆流年话里深沉的严肃,莫离殇无力的说:“穆流年,你对我仁慈一点,不要霸道专/制的硬性规定我身心的交付。”因为她无法确定,在真正交付以后某一天遭到抛弃,自己还是不是完整的莫离殇。
秋水翦瞳盈满害怕抛弃的抵触与彷徨,柔和灯光下她清淡的面容噙着一缕少女情怀的忧愁,有深受爱情吸引的期盼,亦有害怕遭受爱情破灭的惶恐,更多的是怕穆流年一如所有豪门男人一样,纵使太热烈的关注与宠爱,终究抵不过年华老去,万千you惑的奢华世界。
她在亲眼目睹家庭惨变以后,对爱情的追求充满了纠结的向往,一方面她庆幸自己不再是名流贵族里的公主,拥有平凡人追求爱情的资格,一方面经历了至亲婚变的阴影,她对人与人之间的爱情产生了质疑。
这就是穆流年苦恼的原因,因为莫离殇太聪明了,又加上家庭阴影所以对情感的分析极为的敏感和剔透,所以她受自己吸引却又十分排斥,导致两人的关系暧昧难明。
“离殇,如果我想要你绝对依附的心和感情是霸道专/制,那么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让我这么做的女人。”并且他不想隐瞒,想禁锢她一辈子的想法。
默然对视中,他的嗓音饱含了莫离殇听不懂的宠和执着,幽深炙热的目光流动着涓涓温情,柔的能溺死人,也能热的焚烧所有逃避。
莫离殇静静望着他的俊容,幽幽说道:“穆流年,这对我不公平,你想要的东西我一旦给了你,而我得到的只是冰冷的外在物质,和你为数不多的特别关爱,而你却从来不曾赋予我真正的对等权利,却给了不对等的身份。”
她是喜欢眼前的男人,喜欢他宠她,溺她,怜她,喜欢到无法控制自身衍生对他的排斥和抗拒,然而一句“穆流年的女人”,总是在两人临门一脚时,让她极度的不安。
或许,一句“穆流年的女人”,在他的世界和字典里格外的郑重,但是谁能确保她的未来,不会在日后再出现一个“穆流年的女人”而凋零残败?
她是感动于穆流年的付出,沦陷于穆流年的温柔体贴,这个男人细心的程度已经让她找不出两人之间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的感觉,但是她依旧是薄弱的一方,无论是感情还是自身实力。
说的好听一点她是特别的,说难听的一点,到不如说她是穆流年追苛求一份身心依附的试验品,如果事情发展如他预料的轨迹走,或许她能和穆流年演绎一场本世纪最离奇的王子与灰姑娘。要是脱离了轨道,在身心交付以后,她的下场不见得比那些纯粹拜金追求名利的女人好多少,唯一的区别那些女人只是感慨自己被金主腻烦的太快,而她却是绝望般的打击。
“离殇……”
“对我公平点!”
伸出想揉她秀发的手徒然顿住,少女的表情在这一刻深深烙印在穆流年心中,因为她的神情对穆流年来说太美,太想维持这份美。
“如果我说在你身心交付的那天起,给你终止我们关系的权利呢。”
掷地有声的清越嗓音,仿若宣誓般溢出唇齿:“那我会不留余力的尝试爱你,心甘情愿做你穆流年的女人!”
他勾起漂亮的唇角:“听起来不错。”
“你的决定呢?”她紧张的问。
“成交。”
一番类似商人谈判落地,穆流年来到书房,盯着穆强柏留下的锦盒,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枚两寸大小质地上乘的墨玉。
望着平凡无奇,却又价值不菲的一块石头,穆流年第一次迟疑该将它给谁,或者说该不该把象征她妻子身份的墨玉送给莫离殇。
他的脑中萦绕着她刚刚的表情……
清雅绝尘,眉目生辉,她如热烈的火焰,浑身升腾着为纯粹感情而战的神情,叫他久久难忘,直到现在都在回味。
她一直强调两个人的感情要“公平”,第一次直视自己心底最初的渴望。
那句“那我会不留余力的尝试爱你”打动了他,也让穆流年清楚知道莫离殇究竟害怕的是什么,更确切的说为什么莫离殇身体不排斥他的接近,却总是关键时刻极力抗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