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姐是否是一种必然?
或许是对年长者的信赖与期待,或许是对于年下不带任何目的的欣赏与包容,我成为姐姐的同时,也会把目光投向站在我前方的姐姐。一种依恋,我告诉自己。在年少潜邸时唯一被给予的赏识,不带任何目的、利益的认可与引导,始终默默陪伴,未曾断绝。看起来是一场单方面没有动机可析的角逐。
离京时回望,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给我留下了太多痛苦,苦到无言。可也是在这遇见了姐姐——彼时你在这里,彼时我在这里,我们相遇,从此结下了羁绊。我是说,如果我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再度在此临时停靠,那也只是因为你而已。因为你在那里,所以那个原本Si气沉沉的地方在我眼里也有了些许意义,我只是会为你而停住脚步。
为什么维系这段关系?在我尚未起势时,在我准备再次擦肩而过时,在我默认斩断联系时,姐姐回头紧紧抓住了我——此后的数年里再也没有人能够像你一样,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方式,抓住我。我遇到过很多姐姐,她们都是我人生路上的导师之一,有呵护、有亲呢、有引导,也有嫉妒、有试探,但无一不是在擦肩而过后消失于人海,或许曾经有建立过短暂的联系,但这份联系并不深刻,并不真诚,我回头看到的是防备与利益。我往前看,我和你还是隔着模糊的距离,可是我们之间的绳索始终握在手中。
在太小的年纪遇到的年长者,经验全无像一张白纸,仅仅是站在面前就被看穿。尚未经历充分的年纪对外界的浮华耿耿于怀,对前途的展望堪称天真,对生活的焦虑仅窥一角——夏日骑车通行在四叉马路上,穿行于城市建筑与破败小巷中,快进到格子间,小小的人对于一切只能无声服从、积攒。我将如何?我会如何?在最不被看好的年纪,一个人在黑暗中无声潜伏。
姐姐告诉我,生活不过如此。不必追求什么惊天动地、金玉浮华,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必执念,不必挂怀,生活就是这样,人生就是这样,能够保护好自己就足够了。我不信,彼时的我一心往上爬,带着年少的冲劲、无知与天真,走向了世面,从此痛苦无止尽蔓延,回头看最初不过是开头而已。我总是天真地幻想着开始即是结尾。
过了多久呢?到底过了多久,爬了多久,久到我几乎要忘记和你的过往。直到雪天站在写字楼往外看,看国贸桥人车穿行,看白雪覆盖了屋顶与边缘,看趋于地平线的一切,看众生落在上帝视角不过是缕缕蝼蚁时,我才过晚地意识到,你曾经告诉我的一切,你曾经希望我早早明白的一切——一切不过如此。
是否太迟了?我总是明白的这样迟。我终于厌倦了。我开始想你了,姐姐。在雪天里,在坏天气,在高楼灯光映S下,在餐厅落座时,我想到的是你。我开始追忆多年前的青涩岁月,在夏日绿叶里和你一起骑单车穿行在窄巷里,计算每月的吃食住宿,分享人生路径,探讨彼此的见解,相差将近10岁的年纪,却好似什么都没有隔阂——或许是你过于包容,或许我过于早熟,以至于我们之间没有辈分的生疏紧张,却也不似同龄人的打闹无间,我们,你和我,始终保持着平等尊重与欣赏的态度,只是两个灵魂对话,一个经历相对较多的灵魂牵着另一个经历相对较少的灵魂,不急不缓地向前走。
我有时在想,当初离开你是否也是离开了正确?我遇到的其他人,她们都不像你,没有一个人和你一样,有部分重合但却不是完全一致——我是说,再也没人像你那样对我。我试图寻找更多样本佐证,却只证明出我们的缘分本就是不可言说的奇迹。谁会相信残酷的斗兽场会出现我们这样的人,延伸出我们这样的关系?不掺任何杂质的对视。
我想我开始认清了心里所想,时隔多年,你在我心里和其他人终归是不一样的。收到的黑猫玩偶,冬日里吃的羊r0U火锅,在家分享乐高积木,给我展示你的工作台、咖啡机、娃娃柜,以及临时收养的坏脾气猫猫——虽然它挠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可以这样对妹妹呢?”我看到你在对猫猫说教,边走过来给我擦药。
妹妹?我在你心里一直是妹妹啊。对的,你好像一直把我当妹妹,却又不似大众口中的姐妹关系。我记得以前也是,你带着我到处转悠,跟其他人说——
“这是我们新来的妹妹。”
很多年后我也成为了称呼‘妹妹’的姐姐,我也会领着她在转悠时调侃,“这是我们新来的妹妹,”可终究还是有不同。哪里不同?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和你对我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的言语似乎只是言语,不带sE彩的冷漠,可你的言语似乎并不仅限于言语,是纯白的温和。
可能我不是个好姐姐,就像家里弟弟妹妹哭诉的一样——“姐姐是不是不Ai我?”Ai是什么?是关照吗?我想我实在不是个感情外放的人,至少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我能够感知情绪就已经足够了,多的我给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给,我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怎么给你?
我在过去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人都对我说过Ai我,可到最后只会令我厌倦。可姐姐对我似乎也不是Ai,至少我觉得‘Ai’这样恶心的字眼完全不能匹配姐姐给予我的感觉,无法言说收束——像躺进冬日汤泉,就这样瘫着,一切都会放松,没有压力,舒适、温和、安全,无需担忧,无需烦恼,只要待在这个,就可以了。
姐姐很强大,可以一个人承担生活的一切,却又保持着仅剩的柔和,告诉我,是人生理想,人可以有感情经历,但不必结婚生子,告诉我我不是唯一的异类,我没有认知差异混乱——我不是错的。如今我在这里回忆,回忆过去我们经历的一切,我在想,我的这份注视依恋,到底是什么?是年上经历一切后的温和、包容、稳重、淡然,以及纯粹的、不加任何对b的欣赏与认可,不求回报的引导与陪伴。我终究成为了年下者,但也只是在姐姐面前而已。
抛开我们之间,我在他人面前,姐姐在他人面前,或许又会是完全不同的面孔,正如我们汇聚在一起的机缘正是——我们都很强,不输给同龄甚至年长者,实力让我们站在社会洪流中而不被冲走;我们都与大众不同,却又可以彼此理解、交汇、缠绕,维持住属于自己的路径不被影响。就像我们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我不会试图主动走近你的世界,你也不要过度g涉我的路径,我们就这样,隔着一段模糊的安全距离,不急不慢的,相伴往前走。我们对彼此的这份感情,就像是彼此的内心投S,期望在对方身上看到属于自己期望的特质中的一部分,一层滤镜。
我们可能会走散,可能会无言,但人与人之间的遇见本就是是缘分,分开也自有定数。我们有的不过是一段。但是无论多远多久,你/我只要知道,我/你始终在心里,一直被铭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止不住细咳。
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安稳,也可能是外界侵扰,无论如何,我现在可以确认自己身T确实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平时过于忽略强撑着,以至于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虚弱,但这份意志又不得不支撑这副身T继续下去,边咳嗽边泡药,边喝水边打字。
每到这时就会有点病怏怏的,按照过去发小们调侃,似林妹妹掏心窝子,如今倒真有点谪居卧病的样子。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脆弱的隐藏面,对我而言似乎生病就是始终无力缝合的缺口——这具身T实在柔弱,也不知是替了谁——家中长辈总是念叨。或许是JiNg神力压垮了身T吧,本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我奄奄地想着。
一个病弱,一个倒在床上无能为力的病秧子,一个一生病就现原形的废物——我无b厌恶这样的时刻,却又无能为力,这样的无能为力又往往使我止不住流眼泪——灌药,打针,躺着,闭眼,内里的痛苦却神无法安眠直至走向迷糊昏厥。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痛苦,回到了无数个独自熬过高烧神智不清的夜晚,我甚至见到鬼魂来到我的床前拉我走,我哭着喊妈妈,但发不出声,我的嗓子哑了,就算喊出声也没用的,我心知肚明——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无力,憎厌,强撑,脆弱,无法摆脱的破碎感伴随我一生/身,仿佛我已经和这份破碎融为了一T。
强大却又脆弱,是的,既然对b无处不在且一T共生,那么我也可以适用。我总是一边感叹自己与暴风雨融为了一T,可每次无法抵抗的病痛来临时,我只会睁着眼感慨,哦,原来我还是没变啊,我一直是那个暴风雨中的小孩,既成为了暴风雨,也被暴风雨围住。
我自己也察觉到,每当这种病态的脆弱展现时,我总是控制不住破罐子破摔的坏脾气。反正也说不出话了,那就更加不必多说,眼神手势示意两下就足以,剩下的时间留我一个人休息默默发脾气就好。但我逐渐发现,身边的人不对劲,一种病态的迷恋,趋于此时的病弱。脆弱的x1引力?我尝试解构。难道以为趁此时机随意施加点恩惠就能得到回报?那我有千百种理由回绝。反正也不是我要求谁照顾的,又不是一个人活不了,至少过去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几乎向每一个试图趁我虚弱时靠近的嫌疑人明示——是你主动靠近的,自己识相点。本来生病就不舒服,还得招呼傻b就更烦了,索X不搭理,我是说,没有朝你发脾气就很好了,别给脸不要脸。是吧,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脾气恶劣到如此地步。
由此更加佐证了身边人的病态执着。我是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都那么虚弱了,甚至不挂面具了,说了不会有任何回报了,还想试图靠近我?图什么呢?恋痛是吗?我无奈,我不理解,我不想理解。
但反讽的恰好又是这里。每当我病弱卧床时,似乎周围所有人都对我带了一份小心翼翼的呵护,生怕我不小心碎了。对的,一份易碎品,我从对面举措和言语中读到的信息。可我也无力抗拒,生病本就雪上加霜,让这份本就摇摇yu坠的JiNg神意志b近毁灭,最终走向身T与灵魂的双重爆发式毁灭。这么一看,我平常真的有在拼尽全力克制这份毁灭——我真是一个伟大的人啊,我暗自嘲讽自己,看看你自己,一边自命不凡,一边弱得无能为力,疯子天才废物的转换仅在一念之间。
‘再喝点茶温下喉咙。’
‘晚上就不点香了,要不套着檀木手串安神。’
‘怎么戴了玉身T还是那么虚呢。’
‘给你熬点清汤?滋补胃。’
瞧瞧,听着多贤惠。我Y测测地腹语。我最开始是因为谁才这样的啊——我是说,本来或许只有一小点火苗,结果还不是因为某个家伙的煽风点火下越演越烈,才导致身T被反噬了吗?我又开始了无理取闹的逻辑暴论。我不管,反正都这样了,反正已经很坏了,那就更坏吧。或许我是一款集傲娇疯癫厌世于一T的自毁型病弱,我开始给自己安各种标签,疯魔到自己泥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En.’累到用鼻音回应,眼皮耷拉两下表示赞同,我成功进化成了懒人和废人。
一只手m0上了脸颊,温凉,足够宽大到盖住整张脸,游走,然后捏住下巴。‘怎么还是那么瘦。’我听到了叹气和惋惜,不对,是怜惜。但那又如何,心病难医,再说我Ai吃多少吃少,少管我,腹语一刻不能停。有时候庆幸我是生病了没力气说法,否则天知道这张嘴巴能吐出多少刀子,就和以前发小们调侃的那样——你哪天不小心T1aN下嘴唇小心被毒Si。人们常说刀子嘴豆腐心,但在我这或许又要破格了,嘴y心更y,为了保护他人不受言语攻击我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攻击力了,甚至宁愿装成内敛的G0u通障碍者——真正有力的攻击不在言语,在无声的行动。我一直很好的遵循这条训诫,在每一次人们不怀好意嘲笑时重拳出击——打到不能说话就好了吧,我一边T0Ng刀子一边感慨自己真是个善良的好人——总是忍着没有真的Ga0出人命。
外界如何评论我?那不重要,外界不过是g扰,真正的强大在于正视真我,只有我,和我,对视。在此情境下,或许你靠近我正是因为这份坚不可摧的主TX。因为是我,所以是我,我涵盖了所有未能言明的东西,而又是这些无法言明的要素构成了我。你看到,你渴望,你靠近,哪怕被推开也在所不惜,你迷恋的正是这份不会为你动摇的我。
我看着冒着热气的汤碗。
‘我生病你是不是很开心?至少有点开心。’
‘嗯?’
‘是嗯。’
‘我希望你好起来的,躺在床上不好受。’
‘但是?’
‘但是你能乖乖待在我身边的时间实在不多,这样也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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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枢纽,相遇,重逢,分别——
命运的交汇。
谁知道呢,说不定瞬间即永恒。
每一次乘机都像是告别,告别过往,结束终点,到达新的起点。或许正应了师傅算卦写的六亲缘浅,每一次我都没有回过头,留下的永远都是背影,就像过去没有人转身对我施以援手一样,这就是我的回馈。或许我曾期待过有人在最后一刻喊住我,但终究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声,我就这样在命运的默许下独自踏上了无数次旅程,正如我将其视为无数次永别的铺垫。
或许这也是件好事,我在很久之前意识到自己对面孔的识别堪称茫然,不过这反而促使我更加关注其余的特征以强化辨别能力,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终究是会离散的人,没有什么是恒久的,即使双方都记住了彼此的面孔,即使双方都对各自的过往心知肚明,在多年后再一次相遇时,双方只会将目光不经意偏移,擦肩而过——好似从来不曾经历过,毕竟往后余生也不会再经历。可尽管选择X遗忘,我该Si的记忆力还是会在再次相遇时迅速识别出对方熟悉的特征,从而导致目光的停滞,好似在短短的几秒认真分析这似是而非的一切,然后,在对方回应之前,瞥开,错过。
不过这份回避只对同样抱有回避倾向的双方有用,一旦另一方偏离标准,策略即失效。可能正如妹妹和我说的,在意你的人眼里只会有你——过滤掉除以外的所有。我思考,我实践,我证明,这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应用在周围人对我的回应上是这样的。就像姐姐说的,每次遇到我总是一惊一乍的,可那是因为我习惯了无视错开回避,自以为不会被发现或靠近,直到被抓住对视的那一刻——
‘啊,怎么看到我了。’
‘这什么话?你就在那,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什么意思,我是说,那么多人,你怎么只凭一眼就抓住了一个人的JiNg髓,要多熟悉、多深刻、多高频,才能在人群之中一眼锁定,我就是站在那的那个人,那个你认识的人,那个你想要抓住的人?因为我在你眼中,因为你把我放在了眼中,放在了记忆里,放在了常规识别的数据库里,所以即使时隔这么久,你依然可以过滤掉周围所有无关我的一切,抓住我?
我有些恐惧,我有些害怕,我在想这份目光是福还是祸。就像过去曾有人控诉的那样——离开我之后,或者说,被我推开后,一看到我就想起了曾经的痛苦与不甘,直至演变成PTSD。我说对不起,很抱歉给你留下了不太好的回忆,但我也没什么能补偿你的,以后看到你我会躲得远远的,或者你离我远远的——紧接着是对方眼里的错愕与无措,好似没想到换来的是更远的隔阂,或许这一开始并不是他期望借此得到的,可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我却故意往深的领域避开,这样的我,或许正如ta控诉的那样,或许正如千万个ta控诉的那样——是个淡漠的空心人。
我是说,你好,对不起,再见——谢谢,下一位。
如果索要常规的Ai的话为什么会靠近我呢,什么都没有的我,给予不了所谓的情绪价值。人们常说等价交换,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自然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那我们何必延长期限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某一刻我突然想通了父亲的期许,kness.或许他是对的,至少在我拿起枪指向对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赢了,我在那个男人眼里看到的是赞赏骄傲而不是震怒羞愤,好像在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孩子,一个敢于弑父的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内里住着的另一个魔鬼好似被唤醒了,或者ta从来就没有消失,只是在某一刻不经意间接手了这具身T,主宰了这个灵魂,变成了另一个更真实的我,一个在重压下毫无隐藏的我。那是谁?那男的眼中的那个人,那个让他欣赏的人,对面的眼里倒映出的是一个淡漠、无情、叛逆的疯子。这就是他想要的成果吗?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它甚至只有在握刀枪时不会发抖,除此之外每一次我使用它都会感慨这具身T的柔弱无力。我再次陷入了绝望,我花了那么多年,多么多血与泪,逃离了过往,抛弃了一切,结果回到了原点——我最终成为了我父亲,成为了他一开始就期望我成为的人。
此刻我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终于明白——命运的同义词是祝福/诅咒。
‘通过我进入苦难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恒的痛苦,
通过我,
你就能在迷失的人行中穿行。
我永远不朽;
在我之前,万象未形,只有永恒的事物存在。
来者呀,快把一切希望弃扬。’
眼睛再次开始失焦,我看不明白了。我总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懂了,过了一段时间又觉得似乎不懂了,回看一遍似乎又懂了,再次重新溯源发现自己又不懂了——似是而非,循环,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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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开始对镜自视。
真正的继承是,自你Si后,我开始越来越像你,区别于过去的我。
无形的痕迹开始有形化。
&内部机制相连是否可以用以解释内分泌失调波及JiNg神反常波动?所以我觉得深夜里无声的嘶吼与控制不住的眼泪应该是平日刻意压抑忽视后,如山海般倾覆的反噬。漆黑的夜里看不见鬼神,可我觉得却始终有什么在我身边,静静地注视着我,发疯,发病,吞噬,挣扎,绝望,无力。
明水如何恢复初始的纯净透彻?在被yu念渲染后,扩散,蔓延,无sE变有sE,黑白混杂,由此混沌,成为人心。华丽的、绚烂的、JiNg致的人为产物,在腐烂之后现出原型,连带着曾经以此为荣的人,趋于无声;自然的、朴素的、野生的非人为产物,隐匿于最明显之处,历久弥新。带不走的,抓不住的,停不下的,无法挽回的,无力挽回的,终将逝去。尘归尘,土归土,万物生,万物亡。留下的是鬼魂,是不得往生的执念,是未能在有限期内勘破的命。
存在即原罪,不在乎本身,在于他者。我眼中的你,你眼中的我,我们似乎没有任何出格之处,可他人眼里的我们是如此不一致,如此与他们不一致。分歧由此诞生,利益纠葛出命理,生致Si,Si致生。为什么人类会为了生而庆祝?明明这是最苦难的初始。为什么人类要为了Si而默哀?明明这是最快乐的解脱。个T的Si亡就像在湖里投入一颗石子,我听到了声,我看到了湖面留下的余痕,我推测石子落入湖中,可能某天某月,被水流冲回岸边,可能某年某世,因g涸而重新见日。
我和你有没有可能在同一世两次重逢?我遇到了很多新人,可我再也没有任何联结的,我的执念似乎随着你的Si一并消逝了。现在的我是否也是你种下的果?不,你只是因的一环。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看到了母亲的眉眼,看到了父亲的神韵,看到了不属于二者的,独属于我的特征,似像非像的杂糅T。丝巾缠绕着弯刀,至柔的背后是至刚,可过刚易折,故而这把刀虽然无b锋利尖锐,却也无b易碎。我以前很憎恶这张脸,它平淡清秀却无记忆点,轮廓柔和却神韵冷漠,概述为矛盾。可我却现在终于觉得这是一份礼物,我最厌恶的一切恰好是最好的保护sE——无害、无特sE、无印象,不怎么费力就可亲近,不需要刻意即可融入。而最深的内里,藏在无数层面具之下,等待最无法隐忍的时刻,全部褪去,击杀,然后再次穿上伪装,离开。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已注定,命运借由无数人的推手,将我推向结局。
往上推,向下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奇怪,
执着地想要抓住我——
我回头看向即将触及的人——
是我。
最近周围嘈杂的一切似乎被静音了,留下的是忙碌之中最为珍奢侈的惬意。我躺在椅子上晒太yAn,这样久违的有序静止反而把思维反推回过去,远到很久之前,远到大陆对岸,远到热带边际,车沿海环山而上——
这里的夜风吹得反而很舒服,不会头痛,尤其是喝完酒后。我举着杯子想,或许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惜是被人捷足先登的地方。人是悄无声息出现在旁边的,像鬼魂一样默默靠近的,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的。安静到不会打扰到我的解离,却又能让衣角进入我的余光,以至于我常常自责自己低眉顺眼的伪装被有心人抓住后反而变成了坏习惯——装作不知道都不行,否则又会被轻易判定发小脾气。
不用抬眼都知道,旁边侧身的人肯定又是要上未上的假笑,要弯不弯的眼角,以及偏头俯视的目光,一边观察周围动静,一边等待我的反应。
无聊。我为什么要答应上这儿来凑热闹?明知道会有很多人,现在甚至被悄m0跑外面喝酒看景。不过这景确实不错,好说不说这人的眼光确实毒。可惜我不是最先发现的,可惜我已经被发现对这里有些兴趣。可惜我的一些心思在这人这里总是无法伪装。
[这儿准备挂牌了,要感兴趣我们可以改天来看看]
什么意思?卖房的?炒地皮的?好奇怪,难道是杀猪盘,原来是想坑我钱?太可怕了,这人竟然转头把我当生意卖。我就不该一时松懈,我就应该强y回绝,我为什么要来趟浑水,我要回家躺着,躺到地老天荒,再也不出门,把这群家伙都隔离开,太可怕了,我果然没有做商的天赋,我活该赚不到这份钱。
[..太远了,还得开车。要买你买。]我反正懒人一个,在这估计想吃叉烧都得专门备车,耗费心力,真麻烦,我想下楼就能茶餐厅,旁边就是公交站,骑着我的小单车慢悠悠环行。我不管,先把这个该Si的应酬推掉,姐的钱不能让黑心鬼抢走,说什么人情也不行,怎么看都不利好,太可恶了,这个人。
[...是我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思绪开始飘回,橙紫sE晚霞仿佛只是我的眼前飘散的雾气,大雾散开,又是yAn光照在地砖上,平淡质朴。
当时那是什么意思?我的脑子止不住开始乱转。什么叫‘是我买’?明明,最开始,不是邀请了我吗?为什么买房要叫上我?我是做参考的?叫上我有优惠?隔壁好邻居?现在连邻居也要预置了吗?不对啊,他是说是他买。那不是没我什么事吗?意思是我不用出钱吗?我不出钱我跟着去g什么,g看吗?看了也不是我的。好心给人家做嫁衣?也不对啊,这地显然早就被看上了,我才是后来者,由此证明我的挖掘眼光还是不够领先小众,所以请我做参考显然没什么专业用处。那g什么要告诉我挂牌,为什么提议一起看,为什么又点头自己买?我的大脑鼓溜溜转啊转。
[幸好你是真的不开窍。]某句久远的吐槽在这时进入脑海,试图帮助我加速到达节点。
我?不开窍?确实,早年的我确实不开窍——虽然如今也没好到哪里去。每一次和旧人回忆起共同经历的人事,感慨一句‘我觉得ta是个好人’,总会得到看神经病的反应。我开始试图为联系并不紧密的路人维护形象,却得来更加无奈的眼神。
[人不能只看一面的。有没有可能ta只是对你这样?]
[你是说ta另有企图?!]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至少靠近了点。]
很久的过去,很遥远的信号,迟来的反S弧,以年为单位计算的速度,或许我确实如弟弟说的那样,情感上迟钝得非人类。总是试图理解ta者,却不愿理解ta者眼中的我。
盲区。不过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似乎是好事。至少省了不少麻烦,不是吗?常规的信号对我无用,所以攻击也失去了效力,同样,策略不对,自然落不到想要的锚点。我的还是我的,一分都不会分给我以外。
所以——当时那是什么意思呢?我低头,或许答案我想到了,或许我想错了,但毕竟是多年之前了,当时人如今没有再提起,那我也当作不知晓吧。
反正那家伙也会理解我的,对吧?是吧。
都这么多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要开心啊。
为什么这样说?是我看着太不开心了吗?可能是痛苦太久了,忧郁像雾气笼罩全身,淡淡的,弥漫着,吹不散,拨不开,或者说早就同化了,我就是雾,雾就是我,我们已经实现了共生,在长久的过去里,冰冷黑暗的痛苦淹没了头梢,滋养出了异化的怪物,泥泞扭曲的枝蔓冒出水面,开出了看似纯白却剧毒的花。这本就不正常,我暗自嘀咕,.陷入伪人命题,尝试证明但无解。
要小心啊。
为什么这么说?是觉得我透着清澈的愚蠢吗?小心谁?人类还是非人类?谁应该小心?我,还是我以外的一切?你似乎对我不够了解,是这副面具戴得太好了吗?否则,怎么会,发出这样的警告?我是说,如果知晓我的内里后,你是否会考虑把这句话转送给其他人?要小心我啊。要小心的人是你啊。我是说,小心我啊。
人心,切开来里里外外多少层,数不清。前面是白,后面是黑,黑白混杂,混沌难分,反反复复,取决于此时此刻当时当刻的语境和利益,博弈。我不懂,似乎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没有Ga0清楚状况。是谁呢?只要我不说,永远都不会知道。
就这样吧,平静的注视着,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咬牙不被卷入底下的漩涡。面上的我们似乎都有着普通的烦恼,但这种普通也是种幸福,相对于尚未T验过的至Si危机前。你知道底下有什么吗?你有往下看过吗?不注视深渊也是一件幸事。一旦看过,我担心你会和我一样被迷恋住,反复沉沦,直至最后分不清清醒与迷幻,陷入悖论的——“我”就是深渊本身——“我”是源头,也是尽头,来回穿梭、交互、照映,审视自己,迷恋自己,迷失自己。我最近开始思考,这是否可以被归结为‘心魔’,或者说,‘暗我’,相对于‘明我’。明暗的交界处,引申至YyAn,所以我与我的相见,似乎总是在梦境中,这样一个未完全脱离于现实,又非完全等同于虚幻的,混沌之境。时空、命运、生Si——虚无与存在。
如何保证我永远是我?我反思,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总是陷入阶段X反思,阶段X切换——b如前半段靠近人,后半段厌恶人——Y晴不定、若即若离,连我自己也无法预测我自己。看起来明晰的信息,换个视角就能解读出不一样的心思,绕来绕去,最后懒得去解,反正因果自有其定论。我只知道在我连自己都m0不透的时候,只会症状加倍——心情更加易变,心思更加难测,神经更加敏感。两个我相互交织,纠缠,共生,绞杀。嗯,不错,这样一看进入分裂的标准了。
只是这样更加没有余力顾及别人了。这样也挺好,本来‘我’就不好应付,更何况还是仅‘我’一个人应付‘我’。像是一场势均力敌丝毫不能松懈的战斗,或者说,慢X神经自杀?我暂时不想给这个套上符合人类社会标准的定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刚刚好,等到一切都千帆过境,等到尘埃落定,所有的过往会自然地被萃取,异化成新的一个‘我’。
要找个东西拉住我吗?拉不住的,我回头看,我看着我,我在虚无中,也在实T中,没有形式上的牵绊,连接我们的是羁绊,是。是无法JiNg准解释的,因为是我,所以是我,一直是我,我是我,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很想你.]
动机是什么?yu念?我看着消息页板发呆。
可千万别想我啊——我默念——人的yu念过重,重到无法承担,稍有不慎即被吞噬。你想我这个行为本身,不久意味着,你对我有所求吗?回应也是一种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