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祯一怔,眼一瞪就要发火,可看到凌漠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下气该消了吧?”
凌漠这一巴掌挥出去就后悔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这一巴掌下去,又是脸上,估计她和清洛的小命都要交差了。
可是延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跌眼镜,什么?就这么好心的饶恕她了?
凌漠有些不敢相信的吸吸鼻子,揉揉眼睛,诺诺的低语道:“难道只许你欺负人家,就不许人家打你?而且又没骂”
延祯一点凌漠的鼻尖,笑道:“怎么没骂,刚才是哪个小东西点着爷的额头骂小屁孩来着?”
凌漠顿时面上一红,暗骂:这个妖孽果然是装睡骗了她,那么他在寻梅阁的一出也是装的了?
“为什么要装醉自讨苦吃,你明天是要做新郎的人?”凌漠不解。
延祯眼神一凛,低头捏捏凌漠的鼻子,笑道:“为了一个女人爷高兴”
凌漠皱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还真听不懂,算了,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想问,这爷反复无常,知道的太多搞不好哪天就真要了她的小命。
看看延祯已然清醒,其实压根就没醉,凌漠心情一放松,快速的爬下床,就要去开门通知火舞和喜乐,忽然腹部一阵剧烈疼痛,腰一弯捂住肚子,豆大的汗就冒了出来。
延祯看着弯腰的凌漠,心里一惊,扑通就跳下床,“你怎么了?”
“痛,肚子好痛”凌漠说完就昏了过去。
延祯抱起凌漠放到床上,伸手就搭上了她的脉搏,见着脉相没有异样,一颗心就放了下来,忽然觉得凌漠的手咋凉,再看向她的脚,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天寒地冻的,有皮靴不穿,就穿了双单薄的绣鞋,一晚上的雪路里来回,此刻早就冰冷湿透,延祯心疼的将凌漠脚上的鞋脱掉,拉过被子将她的双脚包裹起来。
犹豫的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把手放到了凌漠的腹部,暗自运功,在凌漠的腹部轻轻按揉。
舒缓的内力让凌漠的手脚渐渐的温热起来,腹部的剧痛缓缓的消失了,凌漠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熊猫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蓦然对上凌漠吃惊的眼神,熊猫眼闪现一丝不自在,难得的立刻就别开看向一边。
凌漠伸手就要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
一双大手立刻按住了她,“别动,再躺会儿,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声音里满满的责备,却让凌漠听的莫名温暖。
“哼,差点要了人家的命,又装好人!”凌漠撅嘴反驳,她这会儿毒发疼的死去活来,还不是拜他所赐。
延祯挑眉高深一笑,心道:这个傻丫头,自己的身体都闹不明白当下也不挑明,掖掖被角柔声说道:“再睡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儿?”说完,捏捏凌漠的鼻子,走了出去,又咯噔将门从外面扣上。
凌漠找到面具挑帘回到自己屋里,指着镜子里的人儿骂道:花痴,发什么花痴人家明天就大婚了,你不过是个人质,醒醒吧你
镜中的人儿对她一翻白眼:且,他那妖孽,我才不稀罕哩
凌漠又骂道:那你心跳个什么劲?脸红个什么劲?
镜中的人儿对她嗤道:自然反应,自然反应懂不懂?一个顶级妖孽帅哥对你微笑,你要不心跳脸红,你丫就不是正常女人
凌漠又骂道:帅个屁啊,鼻青脸肿的
镜中的人儿反问:不帅吗?
“疯了;我真的疯了”凌漠仍下镜子,揪住自己的头发,被这妖孽反常的行为刺激的太厉害,她都快人格分裂了。
忽然,下腹一阵下坠,凌漠脸都绿了,她终于闹明白延祯为什么高深的笑了,自己这个白痴,白活了这么两世了,月事来了都不知道,这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第二卷 心伤不知恨 第二十七章 新房被困
第二十七章 新房被困
鎏金镀银的巍峨狼蛉皇宫内,一个暗红的身影疾疾奔向狼皇的寝殿。
“谁这么大胆子夜闯圣上寝宫?拿下”当值的戚公公一声大喝,火把顿时高悬,几十个锦衣卫呼啦啦将来人围了个结结实实。
待戚公公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来人,连惊带吓的直接就跪了下去,声音里透着焦急:“哎呦喂,我的四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你们还不退下”延祯皱眉看向身侧的锦衣卫,呼啦啦一干人眨眼消失了。
“父皇在哪里?劳烦戚公公给通传一声”延祯虚扶了一把下跪的戚公公,合着一股子浓重的酒气说道。
戚公公是狼皇身边的第一红人,自狼皇登基就一直伺候身侧,本不必对延祯行这下跪大礼,只是延祯这一脸的尊容实在是惊的他不轻,“殿下先进殿内候着,今个皇上栖在裴贵妃那里,老奴这就去通传”说着拉过身边挑灯的小太监,就要往裴贵妃那里赶。
延祯一摆手,“本王亲自和公公一同去吧”说完,率先一步跨了出去,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身后的戚公公一看四殿下这架势,心道:我的爷,明个都要大婚了,怎么还闹成这副德行,皇上看了,不大怒才怪
延祯东倒西歪的来到裴贵妃的淑华宫,眯眼打量精美奢华的宫院,不待戚公公通传,扯着嗓子就含混不清的喊开了:“父皇………父皇………四………儿来………看你………了………”
夜深人静,经延祯这么一嗓子,原本幽静的淑华宫顷刻灯光璀璨,宫女、太监急匆匆奔出院来。
原本正欲歇息的狼皇和裴贵妃也俱是一惊。
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狼皇眉眼一瞪,披着龙袍就出了内殿:“哪个混账在此喧闹?”
紧撵慢撵的戚公公来不及喘气,扑通对着皇上一跪:“皇上息怒,四殿下给你请安来了”
“你个混账东………”接下来的话还没骂出口,看到鼻青脸肿痴痴傻笑的四儿子,脚步顿住,手一抖,拉住延祯就怒道:“老四,你怎么成这样了?谁干的?”
延祯揪着父皇的袖子,三摇两晃的嘿嘿一乐,神志不清的笑道:“父皇………嘿嘿………好玩………嘿嘿,二哥打我………嘿嘿………打架………嘿嘿………好玩………”
众人来不及错愕,就见延祯扑通栽倒在地,直接就昏了过去。
狼皇大惊,抱着老四就大喝:“快传太医”
第二日,太阳高照,瑞雪呈祥。
福亲王府喜事迎门,处处张灯结彩,声声鼓乐震天,府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但是王府祯园却是静谧如常。
凌漠伸个懒腰翻身就要继续睡去,却听室门被轻叩了两声,门帘一挑,火舞一身红彤彤的衫袄进了室内,将手里的脸盆湿巾搭在盆架上,顺手将卷帘拢起,金灿灿的阳光就泻了进来,室内一下子光亮起来。
“姑娘,你今个真不去前院?”火舞边拧湿巾边问。
凌漠忽然想到内屋里的主,昨夜她实在太困乏,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呼啦掀开被子,踢踏着鞋就奔进里屋,空无一人。
凌漠转身就问火舞:“你们爷去迎新娘子了?”
火舞一笑,“新娘子早有人去迎了,却不是爷”
“怎么回事?”接过火舞递上的湿巾,凌漠一脸疑惑。
“哼,皇上是个好面子的,爷昨个被二爷伤成那样,就是爷想亲自去迎亲皇上也不会允的,再说哪个新郎官带伤去迎亲的,莫说吉不吉利是一回事,就是萧府也会有微词”
“那是谁去迎亲?”
“谁?五个皇子里只有二皇子和六皇子没大婚,爷又是二皇子伤的,自是二皇子替爷去了呗这可是皇上一大早就来下的旨”
火舞一脸的幸灾乐祸让凌漠颇为不解,她爷要大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