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2)

天色微亮,得知详情的董复立马来找水水。敲了半天门,以为她还没起身,等了半晌,他终于觉得不对劲。推开门,早已是人去楼空。一封信笺压在花瓶底下,他拿过。寥寥数字却是道尽谢意。

董复哪里还敢怠慢,因为墨云危在旦夕,听说只有天一谷的神医能医。而这天一谷简直就是机关城,这样的地方,若是没有水水,似乎连进去的可能性都没有。他没来得及多想,只能先去找水水,说服她之后,将墨云带出宁王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却说水水连夜赶回了乌镇,小荷和小华正在客厅等候。水水推开门,正午的阳光很刺眼。她缓步走进院中。小荷飞奔而来,“小姐,你可回来了。”小华立马关起了门,回身默默望着两人。

“你们走吧。”水水开口,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小荷哭着跪了下来,“小姐不要赶我走,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成,我不要离开你。”

“由不得你们不离开。我这里不需要你们了。”水水狠着心肠开口。

“小姐……”小荷依依恳求,“我只想一辈子伺候小姐。”

“我早已知你是墨玉派在我身边的人,我给过你机会,昨夜你却还是帮着他伤我的心,我真的很心寒。也罢,本来嘛他才是你的主子,我不怪你,只是我万万留不得你了。别逼我赶你走。”水水望着她,即使不舍得她也不想心软。

小荷愣住,但见她如此决绝心里只剩绝望。她一直磕头一直磕头,磕得额上见血,水水只是冷冷道:“若想留在我身边,那么现在你就去青城跟你的主子说得一清二楚。那时候你再回来,我定不会赶你。若是你做不到,就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小荷泪眼模糊地抬头终于起身,掩面跑出了门。水水一阵无力,伸手扶着石柱。小华一时愣忡,上前扶住了水水。水水侧头望着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墨云,泣不成声。

“小华你也走吧,回他身边去吧。”

小华呆住,“小姐,我真的没有任何事瞒着你了。你早就知道我是公子的人,你不是……”

“我不是怪你。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想起他,想起他就会痛得想死。若你可怜我,那么你就离开,回去吧。好不好?”水水伸手指着大门,“你走吧。”

小华不知如何是好,乞求道:“让我在小姐身边服侍,我实在放心不下,小姐你现在这样子……”

“小华,你且回去,我会照顾我自己。只是我不想再信任何人了,包括你。”水水手一扬,硬是将小华推出了门。一声巨响,小华呆呆望着紧闭的门,茫然若失。小姐说她不想再相信任何人了?什么意思,难道是她和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禁闭】

所有人都离开后,水水将别院的机关挨个换了。天罗地网,暗道重重,连只鸟都进不来。水水只是一个人坐在案前,不停地书写着,不停地画着。秉着化悲愤为力量,她不眠不休地赶制着火药。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倒在案前,拿笔的手还保持着写字的姿势。

别院门口,董复和墨玉两人对望。

“真想不到墨三爷会来。”董复心里鄙夷,脸上却是带笑。

墨玉只觉不爽,冷声道:“七弟是你的至交,我知道。但是我却是他的兄弟至亲。他现在的样子,我又怎不着急。”

“他成了活死人不就是你期望的?”董复很不客气地戳穿他的伪善。墨玉无奈笑笑,不以为意。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但是他不屑这么轻易赢来的局面,他虽然想要夺嫡,但是他还没冷血到要杀了自己的弟弟。如果师尊肯救墨云,他早就带着墨云前去了。可惜师尊说,除非是水水,谁来了都不会救。他不得已才绕道乌镇要见水水。

董复见他没有回答,也不多言。只是翻墙而入。这个院落,这几天来不知进了多少人,却没有一个能闯进见到水水。所以,董复一进去,就看见了那歪七竖八的尸体。他留意地迈了一步,很安全,刚放开胆往前走。一排枪从地下冒出,他飞跃而起躲开。迎头却是一阵箭雨。他挥袖格挡。箭头被袖子一档斜飞向后面的墨玉。墨玉侧身,箭擦身而过,伤了左手臂。

董复大笑,却只觉耳边风声凌厉,点足落地,却是都避不及,飞刀穿过他的发髻,一时发丝散开在空中凌乱。墨玉拧眉,落在他后面,低语,“看来这地方非同寻常,我们若是不联手,指不定就像他们一样。”

两人四望,那么多的人连院子都没过。当下两人便决定暂时摒弃前嫌。两人一前一后,平安闯过院落,进入了第一道门。太迈入,只见那门一下子关了。两人回头,望着那铁制的门,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他们手中的剑贴向那门。两人提气,紧握着剑远离门口。脚下一阵异动,两人别无选择的落入地道。地底是一湾水,散发着不知名的味道,酸酸涩涩。

两人的剑尖落入水中,顿时一股青烟直冒。两人倒转身子落在两边窄窄的石板上。两人吃惊地望着手中的剑,同时咽了咽口水。若不是剑,是人进了这水还能看得见尸骨吗?头顶上的石板蠢蠢欲动,两人对望一眼,毫无选择地向深处走。

在分岔路口,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那条没有水的道。漆黑不见五指的地道,董复的剑在前点地。突然间一阵异动,地道那头传来巨响。两人以为是什么庞然大物,却发现整条地道都在坍塌。两人好容易退出。重新站在了分岔路口,两人别无选择的进入那一条流淌着腐蚀之水的道。

行到无路可走处,两人看见了水面上漂浮着的木板,上头却是出口。两人不再多想飞跃而起,沿着陡峭的石壁往上。一时间万剑齐发。两人用剑阻挡,终于出了洞口,却依然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站在洞口,两人相视不禁仰天长笑。

“水水这里还真是有命来没命回。这样的机关,你我都成如此模样。”董复笑言。墨玉只是伸手扯了条破烂的衣角将头发绑好。两人走向那点着灯的屋子。原来不知不觉间依然是入夜了。两人站在门口,竟然不敢伸手。

长剑破空,门一分为二。刹那间一阵刺鼻的烟火味扑面而来。两人齐齐后退,躲过那火球。片刻后,烟雾散去。门口,水水举着凤音凌然而立。她的影子斜斜照进屋内,被无限拉长。

【期许】

夜风中,三人寂静无语。他们在等她开口,她却只是冷眼相望。

“水水,你这几日一直呆在家里,你可知外头出了什么事了?难道你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不理世事了?”董复叹息,近前。水水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却是戒备地望着墨玉。“董大哥,你来的不是时候,这个时候我是什么都不想理会。恕我招待不周,过些日子再来,我定当款待。”

“水水,都什么时候了,你知不知道墨云他就快撑不住了。”董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摇晃着她,似乎以为这样她就能清醒。水水只觉心里一阵痛楚,冷声回道:“于我何干?”

啪——清脆的响声,水水呆呆望着董复,伸手扶着脸颊,手中的凤音对准了董复的眉心。墨玉被吓了一跳,立马上前抓住了水水的手。“水水你冷静一点。”

“若是再不救治,他就要成了活死人,与死人无异。你就这么忍心?”董复开口,有点伤神。水水的手在颤抖,思绪开始混乱,活死人是指的植物人吗?怎么会这样。

见她微微犹疑,墨玉立马道:“天一谷的药师可以救治。”

水水抬眸冷声道:“既然可以救,那么带他去就好了,与我何干?”

董复知她心里还是记恨,便解释道:“墨云和冰云郡主的婚事确实就是那日午后才定下的。那日墨云去乌镇去找你了,所以没来得及反驳。哪知道夜里就被你知道了,他想同你解释,可是你……”

水水闻言微微闪神,只是痴痴地笑,“那又如何,他是皇子啊,注定是不能许我唯一的。他又何苦要瞒着我,瞒得那么彻底。”

水水颓然松了手,凤音跌落在地。董复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听着,墨云连我也没告诉,你就该知道他是多么的无奈。我和他相交十年,我自然知道他必定是万不得已。你若懂他,就该知道。而他对你的心,你难道感受不到?”

水水只是无言垂泪,她开始不明白,彻底不明白了。

“水水,天一谷机关重重,若是我们进得去,我们早就带着他去了。可是我们连自己能否安然过去还是个未知数,何况是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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