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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信中提到的那首歌,即因风吹来了落在悲伤眼里的砂才造就的不朽名曲,在看不见他的哀伤同时,我将父亲之前一并交给我的老唱片拿出来检视,意外地发现这首老歌原来存在于家里,父亲年轻时将之保留下来,而且相当完美。

音乐缓缓溜出,点燃了我内心的一根火柴。

听到女音的悲腔之后,一个想法突然在脑中神经连结起来,形成无可取代的特色,我的呼吸弥漫著森林的意境,那是真的呼吸到新鲜的渴望与欢喜。

风吹来的砂该怎么回到恋人的眼里?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有个人迟早会走入萧的世界,然后将他从黑暗边缘救起、拉他走向光明之路,那个人是谁?我无法肯定,或许是远方的红粉知己、或是这一端的美丽女孩,虽我不清楚谁最后会赢走所有回忆,但我相信,那将是值得期待的一天。

萧聆听回忆的砂砾,飘不进绝望的伤心圆圈。

他的故事才要开始,连同我这间居酒屋也一样,起始在人生的交叉点上一一迈向不同的前途,缓然但无法留恋。

〈前传完〉

第一杯(醇酒)

卖酒,当初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而餬口,却没想到因为卖了酒,看到了许多沈默在市井间的小人物心声。

有人因为情场失利,所以来我这里喝酒,他们总哀怨著对方的不是,却忘记了之前曾经许下过多么动人的黄昏誓言;有人因为工作压力,所以来我这里喝酒,他们总埋怨著上司的过分要求,却没想到之前也曾在上司面前极力推荐自己的才能;有人因为家里气氛凝重,所以来我这里喝酒,他们总抱怨著家里已经失去了温度,却没有提起自己也是那个家的一份子;也有的人,只是为了喝酒而来喝酒……

我这里只卖淡淡的酒,但,更卖温暖的人心。

★★★★★

(一)情人的眼泪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开,我的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老歌轻轻和著,老酒微微一杯,老情人、也终于不再出现。

☆☆☆☆☆

去年底接近冬至时,店里头初来了两位新客人,一男一女。

男子温文儒雅、西装笔挺的,胸前口袋上挂有一支名牌钢笔,似乎特地要显示他的身份职业颇为高尚;女子则是清秀端庄,一套浅白洋装搭得身子合度极了,肩上斜著的棕色皮包细看之下可以发现那是GUCCI的高贵。

一对坠入恋爱陷阱的男女。这是我第一眼看到他们时的直觉反应。

之所以他们令我第一眼就印象深刻,只因我从来都以为这间店是给较不修边幅、不拘小节且随性自在的家伙出入的,这对男女的打扮与当时店内气氛显然很不搭调。

不过来者是客,身为老板的我一如往常地出声招呼。当时我还不知道,我眼前的这对男女之后却给了我一堂情感的心灵课程。

★★★★★

这两天都是寒冷的日子,巷子外的车水马龙并不因为低温而稍减其令人作恶的咆哮;很多人来来去去经过店门口,吧台的视线被一扇半度遮光的玻璃屏风掩去不少,但依稀尚可看出大概有多少过客匆匆不回头。

我这间小居酒屋座落于繁忙城市中的一个小巷转角内,这里接近人潮鱼贯般的东区,但是真要到我这里来,没有熟人带路也很不好找;复杂的巷弄就像在愚弄人们的脑筋一样,看似相同的转角在这块区域内就有好几处,不熟的人走著走著就绕出了小巷是常有的事。况且,我这小居酒屋的外表看起来也不显眼,单单一块招牌挂著,夜晚来了、霓虹亮了,如此罢了。

走入店里,迎面来的是一张画有富士山风景的珠帘,珠帘滴滴答答互相敲著,击出的清悦音符给客人洗刷尘俗的净然。店内灯光略呈深粉红色系,但每一张小桌子旁都还设有一盏特地从日本买回来的立灯,立灯可以随个人喜好选择亮暗与否,这是必须的。

吧台主体是以桧木雕刻而成,长约三公尺半,其余吧台周边的环状部份则由其它木材交迭起来成一种特殊的类叠形式,五张木雕坐垫的高椅架在吧台前方,这是专给熟客坐的位置,当然,初进来的客人也总以为整间店就只有吧台可以坐;很多生面孔学著电影里面的样子在吧台前坐下点酒喝,不过总三两句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城市乡巴佬,识相地离开吧台。

店内每天轮著播放的经典老歌转入每位客人的耳里,不少人第一次来进门时都抱怨这里放的歌不够流行、让人想睡觉,那多半是年轻人的意见;可,每当他们欢笑过后要离去时,总不忘过来吧台给我一句赞赏,这里的气氛与音乐很妙。

是的,我知道他们会喜欢的。

我擦著空杯,眼角不时飘著在吧台前低头饮酒的男子。

“仪梁,你今天已经喝不少了,要不要来杯水?”

“水?”仪梁手不稳地撑起半边脸,带著七分醉意的眼睛彷佛在笑我方才那句话:“老板……你什么时候这么不通人情啦?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正喝上兴头的时候忽然叫他不喝,那是多痛苦的事情!”

“我是看在你算熟客的份儿上才提点你一下,否则要是喝醉的人,我一律直接请出门;闹事的,扭送警局。我这里不欢迎那种烂醉者。”

“烂醉?我说老板,你看我哪里里醉了?我象是会喝到烂醉的那种人吗?像吗?”仪梁以双手手肘架起自己的双颊。

“醉了与否你自己最清楚。”

店内音乐流转,回到当初第一眼看到仪梁时的音乐;这首老歌唱来悲切,徐徐而起的歌声似乎将现刻的情愁一股脑儿诉出,陷入假花园中的蜜蜂闻之必会悲从中来而无法克制自己情绪。那只蜜蜂,是现在的仪梁。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开,我的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我将手上的空杯擦得闪亮,眼睛一边却看见仪梁两眼无神、嘴巴微张,看起来似是失去灵魂的肉体,酒精不只将他灌醉,也将他灌入自己无法跳脱的深意识。

“来!”无可奈何,我将刚擦完的空杯注入一杯凉水送至他面前:“这杯水给你。”

仪梁盯著自己下巴下方的这杯水,苦笑:

“老板,我没醉啊……”

“我说你醉了吗?这杯水是免费的,我没刻薄到连一杯水都要收钱,喝吧!”

仪梁推开可能帮助他清醒的水杯,眼角那我原以为已经乾掉的池塘又开始泛出水光;我双手掌在吧台调理座上,叹了一口气,实在颇为这位光顾我居酒屋近半年的朋友感到不值。

遇上这种事情谁能帮点什么?

“呜……老板,你相信吗?呜……她抛弃我、她抛弃我了……她、她竟然抛弃我了?”仪梁低下去的颈子象是快要扯断的木偶线,晃呀晃的,好像随时都会由中心断成两截般的脆弱:“佳桦她、她不要我……了?呜呜……”

抛弃、不要了?如此简单吗?

★★★★★

第二杯

店内的灯光气氛给了登对男女第一眼的好印象。

是时,我正在替其它吧台的客人倒酒,可是这对男女一进入店内就引起我的注意;一对打扮入时且干净整齐的男女出现在这种中低阶层的居酒屋里面?如果说店里头的装潢气派非常或许情有可原,但当时我店内最有看头的装饰物就仅是这块大型桧木木雕吧台而已。

好吧,硬要算的话,那排富士山珠帘或许还能称得上值钱。但有人会真的特别去在意那在门口挡住视线的珠串吗?

“欢迎光临,”我特别移向进门的两位羞涩面容:“请问要来点什么?”

男子清了清喉咙,露出我以为是的职业微笑:

“你好,这里的感觉真的不错呐!公司同事的推荐还真有其事,嗯……你是这间店的老板吗?你好,我是附近一间新成立的外商公司业务部副理,我叫张仪梁,这是我的名片。”

面对客人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就递上来的名片,若收下来实在有违我个人原则,但这种情形下似乎也不好意思不收,好生为难。女子似乎瞧见我脸上带有些许的不意,连忙拉回男子递出名片的手,还小声对男子训著:

“仪梁,你在做什么啊?这里不是客户公司,这里是吃饭的地方耶!”

名唤仪梁的男子回神过来,脸上的笑容除了恍然大悟,也多了份歉意,似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那种制式化的竞争商场;“递名片”这套在客户面前绝对必须的基本礼仪在我这里可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一来我不想沾染那种无趣的商场气息、二来我希望到店的客人尽量都是轻松的。

既要轻松,就不需计较无谓繁琐的礼貌。

看著眼前五、六只洗好不久的透明杯子,我顺手挑了两只空杯、倒了两弯刚刚开的淡甜梅酒送到这对新客人面前,既然是新客人,那就来点新鲜的欢迎酒液吧!

“来!欢迎你们光临,这两杯梅酒是刚开瓶的,算是老板我请客吧!”

女子眼睛一亮,随即又稍稍退缩回去,手臂悄悄顶了男子一下,男子这回反应在我眼里虽仍慢了点,可却比方才还要快速,立刻接话:

“呃、老板,这样不太好吧?一来就要你请客……”

“不要紧的,反正酒开了就是要喝的,你们若不喝,终究也是要滑入别人的喉咙,我是没所谓,只是对你们来说可惜了这好酒……你们知道吗?这种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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