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身型不稳,险些从舢板上掉下去,吓得发出一声惨叫,终于闭上了嘴巴。
“我拿了你的东西,抢了你的物资吗?”
“我只是没把自己的东西给你们,就是想要饿死你们啦。”
毕珊珊看着赵母惊魂未定的模样,懒洋洋地靠回了舢板,淡淡反问道。
“你们吃我的,穿我的,能活到今天,全都是因为我,我养了你们这么久,你该给我磕头谢恩才是,怎么反倒是我恶毒了?”
“哦,可能是因为我没能遂你儿子的心意,被他活生生害死吧,哎,我可真是太毒了。”
毕珊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哎,幸好我恶毒,否则我孩子大概早就跟我一起命丧黄泉了,哪有机会出生在这世上。”
赵母被她嘲得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怒道。
“你,你不讲理!”
这个思路也许有些诡辩,但通常情况下,说别人不讲理的人,是因为她自己讲不出道理。
“行了,不陪你吵了。”
“你吵不过我就恼羞成怒,也太没意思了。”
“你家那么多口人,我还得一个一个接出来呢,你就消停会吧啊。”
毕珊珊差不多过足了嘴瘾,叫停了这场无聊的“辩论”,忽地转头看向夏忆,提高声音道。
“就这吧。”
在毕珊珊和赵母有一搭没一搭地“吵架”中,快艇早已在夜色中行驶颇远。
此时,快艇面前是一片被淹没的平房,水位几乎与屋顶齐平,只有几个屋檐堪堪冒出水面。
毕珊珊在几个屋檐处挑选了下,好心地找了个地势相对平坦的。
夏忆打了个招呼后,两个人将快艇靠近到那附近,将赵母解开来,丢了上去。
赵母还沉浸在被儿媳妇“冒犯”的情绪中,此时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她被船只带离了庄园,来到了某个完全未知的地点,四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带她来的那艘快艇,此时已经拖着舢板,悠悠地驶离岸边。
赵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独自一个人…被留了下来。
没有吃,没有喝,甚至没有光亮。
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
恐惧感如潮水般层层蔓延,挤压着她的胸腔,一路蔓延向上,直至扼住她的喉咙。
“你…你们要做什么?”
赵母难以置信地开口,嘶声吼叫道。
自从末世来临后,她就从来没有出过门,一天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