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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秦川寨命犯玉家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日头却很是不好,星沉月暗,只有冬日的寒气如有实质的包裹在身侧,玉云卿倚靠这一棵枯树,喘着粗气跪坐下来,万籁寂寂中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胸口沉闷的快要喘不上气来,紧了紧身上的大袄,抬起头还能看到山下隐约的灯光。还差一点了,还差一点就有人家了,玉云卿勉强站直了身子,却见黑暗之中有隐隐幽光,却是有几匹野狼围了过来,按说如今是腊月天,并不常有野兽出没,这四五匹狼显是饿极了,将玉云卿团团围住。

玉云卿从小便生长于江南玉家,南武林的领袖,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般禽兽,只觉得比早先祁君傲的那群山匪还要骇人几分,他并无利器在身,这山上散落的木枝,虽然长度相若,却都枯朽易碎,不堪一击,玉云卿还是挑了一根看似粗壮的折枝壮胆,紧紧的握在胸前,还不及备下起手式已有野狼扑了上来,玉云卿出手便是玉家的狠手“明月照还”,只是这名动天下的剑招,合着枯木使出,才击在野狼身上便是应声折断,他本身内力便浅,又无利器在手,这一招使出只将扑来的野狼击退数步。那为首的野狼似被激怒,突然仰天长啸,余下的几只也虽它一处,在这冷月寒天,甚是诡异,玉云卿握着半截枯木,又冷又怕,浑身打着寒颤,又有两只野狼扑了上来,玉云卿咬紧下唇不要自己惊呼出来,却到底闭上了眼睛。片刻之间,却是跌落到一个怀中,暖意顿生。

“啧啧,好歹是玉家的少主,怎么身手差到这个地步?”依旧是戏谑的音调,骤然在耳边响起,玉云卿睁开眼,自己已被祁君傲护在怀里,他眉目俊朗,手中的的刀锋泛着血光,一如初见的模样,只是笑意更深了几分,祁君傲拍拍玉云卿的脑袋,“你这玉家的少主该不是冒充的吧。”

玉云卿尚来不及出声反驳,却发现山林徒然抖动起来,由远及近皆是令人胆寒的狼啸,四周不只为何竟是引来了大片大片的狼群,叫人头皮发麻,祁君傲也是微微变了脸色,哭笑不得地望着玉云卿:“居然是引来了狼王,这寒冬腊月天的,能招呼这么多狼打牙祭也是不易,果然是玉家人才这么倒霉。”

“你……”玉云卿刚说了一个字,却有瞥见四处涌来的狼群,各个皆是眼露凶光,是饿的狠了,不由得毛虎悚然,不自觉的掖紧了祁君傲的衣角,喏诺道:“这…这山下有村子,把狼群引导村子里去……我们就……”

“胡说八道些什么!”原本在默算狼群祁君傲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像刀锋一样滑过玉云卿的脸,全然没有了半分笑意,满是厌恶,“哼,玉家人果然是自私无情。”

他们说话的空挡,却有四匹野狼扑了上来,祁君傲刀锋闪过,青光所到之处便是一刀毙命,一刀立威,那狼群似有灵性,只将他们团团围住,却再无动作。祁君傲突然将自己的佩刀塞给玉云卿,自己拔出把寸长的匕首,背对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听着,既然学了几分功夫,就别贪生怕死叫人笑话。引这些饿狼进村子只怕是全村上下都不会留有活口,你们玉凤两家百年不倒,便是这样的百年不倒吗?”

“我……”玉云卿几番受激,终于大声质问,“你今日才杀了凤家的十三人,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江湖事江湖毕,和不会武功的人庄稼人哪能同日而语呢?”玉云卿站在祁君傲的身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不知为何在这样的语气中读出几丝几乎无奈的暖意,他尚在沉思,狼群也已按耐不住,渐有异动,祁君傲站直了身子,不容置疑道,“小鬼,跟上我守住后面。”

他才说着,身形已经滑出,竟是冲入狼群之中,全然将自己背后空门送与玉云卿,此时狼群已被祁君傲激怒,只朝他一人招呼,玉云卿此时捅上一刀或者遁走逃命都是悉听尊便,然却因为方才的一席话,玉云卿握了握手中还泛着血光的长刀,低着头心中无声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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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若是平日,狼群虽众,祁君傲长刀在手也是不惧的,但今日他手中只有一把寸长的匕首兼之玉云卿武功实在太差,未多助益反是分神,狼群久无进食,簇拥着狼王异常凶恶,此消彼长竟是力有不逮,内息隐隐有狂躁不畅之样,祁君傲心中无奈,只觉时运不济也不过如此,回头瞥了眼玉云卿,摇摇晃晃地几乎连刀都拿不住了,叹了口一气:“等下你什么都别管,一直往东南方向去再走五里地,亮出我的刀便可无虞。”

想来五里之外,尚有秦川寨的人马,玉云卿倒是不曾怀疑,却仍费力的举着刀,喘着粗气问道:“那……你呢?”

“嗯…没有你,我大概应该也可以脱困了。”祁君傲老老实实地叹了一句,手中的匕首本是凡铁,锋刃早就翻卷了,他索性扔了匕首,随意捡了跟枯木,内力所至,狼群亦是退散开来,与先前玉云卿的光景大是不同。他不惜内力青光辉散开来,硬生生在东南处劈出一条路来,喝声道:“还不快走。”

玉云卿举着刀,四周皆是野狼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弥漫开来,在冷月寒光之下几如炼狱,瞥见祁君傲的处境并不见得多好,身上的青衫早就破烂不堪,混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污,却周身有青光晕开,虽不甚夺目却足以心安,玉云卿深吸一口气,却反向踏出一步,他有几分害怕却咬着牙道:“谁要承你的情?谁说玉家人是贪生怕死的?”

他如此踏出一步便是离了祁君傲的身侧,被青光避开的狼群猝然都向玉云卿扑了过来,祁君傲的谋划打乱,不由大怒,却也再顾不得半途撤招,堪堪回身解了外衫至上一挥,青衫顿时碎裂开来,却终究替玉云卿挡下一波,还未等他开口大骂,却是狼王伺机而动,待到两人找使用老骤然扑出,祁君傲与玉云卿尚有一尺之地,已不能救,断然喝下:“素衣莫叹。”

“素衣莫叹”正是玉家启蒙的归林剑法第一式,玉云卿早就烂熟于心,闻此言几乎本能刺出正中狼王右眼,顿时被阻了扑势,只玉云卿内力太弱,根基不厚,一冲之下连连退了三步,便是重新被祁君傲护在怀里,狼王重伤,自再脱不开祁君傲一挥之威,枯木刺入咽喉,便是哀号一声,倒地而亡。

狼王即毙,余下的群狼无首,徘徊一阵子到底是慑于祁君傲的青芒之威,渐渐散去了,玉云卿早已连自己站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倚靠在祁君傲的怀中微微战栗,祁君傲不由有几分好笑:“怎么,先前还说不承我的情,如今到是知道怕了?小鬼头一个,还和我充什么英雄。”

玉云卿咬着下唇,低头不语,他身上的伤比祁君傲重得许多,一件雪白的大袄也早就没了原来的颜色,却只靠着祁君傲一声不吭。祁君傲瞅了他半响,终究无奈地耸耸肩,又觉自己何苦和一个孩子叫劲。他那模样又着实可怜,便是动了侧影之心俯身将他抱在怀里,少不得又去逗玉云卿:“没辙了吧,方才让你跑你不跑,如今只好又被我逮回来了,小鬼,难不成被本少的英姿倾倒,再舍不得离开了?”

祁君傲便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玉云卿,玉云卿却一直低头不言,末了更是在祁君傲怀里昏睡过去,少不得让祁君傲大感无趣,匆匆赶路。回到寨子里已是月上中天,任家兄弟尚在寨门等着,瞧两人这幅摸样都大是皱眉,未等两人开口,祁君傲便简明扼要地解释道:“遇上来狼群,都是些外伤不碍事。别惊扰了大家,回头又来问东问西更是麻烦。”

任擎苍皱眉扫过,上前一步道:“我心里有数,你自己去收拾一下,这玉家的小鬼,我去叫人看看伤。”

他这方要去抱过玉云卿,却被祁君傲抬手挡下,道:“这小鬼在我手下受的伤,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你这是说什么昏话,连自家兄弟都放心不下吗?”任擎苍微微有几分薄怒。

“嘿,就是因为是自己兄弟,我才知晓,”祁君傲摇头笑了起来,“三哥,我说过,别为难一个小孩子。”他说着这话,便是转过身去,抱着玉云卿往自己屋里走。

任擎宇愣了愣,转头望向任擎苍:“哥,瞧五少这意思……是真铁了心要护着这个玉家的小祖宗?”

任擎苍头疼起来,又是苦笑:“小五的脾气你不知道,问我做什么?罢了,回头和兄弟们说一声,就当这孩子从来不是玉家的。”

祁君傲将那玉云卿带回自己屋中,他原就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屋中从来都不缺伤药,利落地替玉云卿敷了药,便自顾去拾掇自己,带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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