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
“阿袭,你不能去咸城……”奚苏柚用认真的眼眸看着他,严肃地皱着眉头说道,“太危险了不是吗?”
袭清蔚含笑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要去救师兄,你不要胡闹了。”
这叫胡闹?明明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竟说我胡闹?
奚苏柚有些委屈,瘪着嘴,“如果你非要去,那你必须要带着我。”
“奚苏柚!不要再耍性子了,你武功才学了多久,过去也不过是妨碍我罢了……”
袭清蔚不知道为什么奚苏柚那么依赖他,但他并不想让他受伤,让他跟着自己前去无疑是危险重重,更何况那邪教之人诡计多端。可是见眼前人儿面红耳赤,双眼喊着扑簌簌的泪花,他的态度却再也强硬不起来,心中倒也有些后悔方才凶他。
他叹了口气,之前那数十年输给那人,本以为是解脱,谁知如今又是如此。
不管怎样,他都不想重蹈覆辙,那样的情绪那样的心情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愤怒不堪,这辈子一次就够了。
“行吧,但路上行动要全听我的。”袭清蔚看着他含泪的眼眸无奈地答应。
听到这话,奚苏柚的沮丧脸突然笑靥如花,激动地踮脚环住袭清蔚的脖子,顺势抱着他,“知道阿袭最好了。”
那一刹那,袭清蔚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如桃花纷乱温柔覆地。
第二日清早,师傅备了车马数十辆,弟子百人,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分成五个小队分别从不同路线前往咸城。
“清蔚,此次前去定要多加小心,那邪教之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你定要和清远安全回来。”清虚掌门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清虚门山脚,桃花纷乱。
“师傅放心。”他双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对着清虚一鞠躬。
“阿蔚……”袭清河轻盈上前,那双狭长的凤眼目光流转,论他如何流连留恋留念,一切终已止。
袭清蔚向后退一步,道:“师兄,我会平安回来。”
袭清河只觉得鼻尖一酸,阿蔚知道自己在担忧他,阿蔚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意未断,可偏偏为何硬要如此陌生,事经多年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袭清蔚不想再与袭清河对视,他的眼眸总是温柔似水,总是唤起自己心底那隐藏多年可以忘记地悸动。
“苏柚,走吧。”
他转身伸手牵住躲在自己身后的奚苏柚的手,往马车走去。
奚苏柚有些惊慌失措,回望看见袭清河苍白的脸苦笑的嘴以及那落寞的眼眸。
马车驾去,只留下滚滚马蹄声和漫天翩舞的粉嫩桃花。
失神半晌。
“师傅,那少年的来历你可查过?”袭清河回眸。
清虚并未作态,只是轻而缓地摸着胡子。
袭清河看着师傅淡然的模样,心里微微释怀。师傅平生向来谨慎怎会没有查过,大概并无什么一点罢。
最让自己心痛的是,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不能走进他的心里了吧。
马车帘子微微掀开,眼眸中的人儿渐渐渺茫。
“阿袭?”
他收回眼眸中的异样情感,放下练字,闭目休养,并未搭理奚苏柚。
奚苏柚知道他心情不如意,也便不像平常那般闹他了。
袭清蔚闭着眼眸,世界一片混沌,黑暗中却一直闪现袭清河目光流转的双眼,温柔似水,牵动他心头的那一份难舍。
他仿佛还记得过去,仿佛还在留念以前,仿佛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仿佛还如那时一般傻逼的以为他们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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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坐动车回家在动车上写了一章我好勤奋》O
☆、第十章 性命堪忧
马车奔腾而前,天色渐渐阴暗下来。奚苏柚望着外头发呆,冷冷的风撩起他细碎的发丝,一双澄澈的眼眸中仿佛掩藏着一道犀利的光芒在黑夜里闪烁。猎物的气息。
耳畔只传来踏踏的马蹄声和树叶相互摩擦而生出的簌簌的声响。奚苏柚在想袭清蔚和袭清远的事情,总觉得他们俩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过节。
不过,他们俩的事自己何必耿耿于怀?即便是问了,恐怕袭清蔚也不会作答。
但,无形中有双手深深扼住自己的咽喉,逼迫着。
“那个…阿袭?你和大师兄闹过矛盾是吗?”奚苏柚转过头看向在黑夜中闭着双眼的袭清蔚,“唔……我只是随便便问问,不想回的话可以不用理我。”
袭清蔚微闭的双眸小心翼翼的睁开,从他语气中听到一丝委屈,“……是有些过节。不过都是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恩。”奚苏柚溢满笑意,双眸弯成悬于夜空的月亮,“阿袭,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袭清蔚闭上双眼没有回答,呼吸平稳而安静,像是已经睡去了。
于是又陷入一阵踏踏的马蹄声和树叶摩擦而成的簌簌的声响。
平日里通宵达旦的单于府如今寂寞得像是一片荒凉的墓地,连穿过府中的风也变得肃杀,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杂乱无章,可以看出不久之前这里进行了一场苦战。
惨淡的月光给哀尸遍野的单于府增添了一股阴气。
彼时敌多我少,袭清远所来支援的人数远远不够,更何况分桃谷之人哥哥身怀绝技,杀人于无形,以暗杀著称并且善于使用奇毒,非正道之所能抵御。
袭清远等人拼死抵抗却依旧死伤无数。
“这可如何是好!”单于成皱紧眉头,抚着干燥的胡子,在地下室中踱步,“若明日救兵还未来,恐怕埋伏在外的孽贼将会攻进来……”
“族长所言甚是,到时候莫说是清远小兄弟了,恐怕连我们单于一族也将灭门与此……”另一位白发苍茫的老者用低压的声音说道,“……而那份东西想必也会被分桃谷之人取走……”
“他们冲着的就是那个吧。”单于成有些愠怒,双手紧握成拳,“这些孽贼……”
幽黄烛光一闪一闪,气氛更为严肃。
“爹!”单于罄咬着下嘴唇逼迫自己不能哭,眼泪却依旧哗哗留下,“清远哥……他的毒性……。毒性侵入速度又快了……怎么办……。爹!”
袭清远面色如白纸,平躺于干净的木板床之上,本是一身如雪白衣却染成桃花成片的红衣。他紧闭着双眸,略皱着眉头,干燥而苍白的唇微微蠕动,仿佛在挣扎什么。
“爹……快救救他……他是为了就我们才命悬一线的……。”她掩面痛苦。
“傻丫头。”单于成粗糙厚重的手微微理顺女儿乱糟糟的头发,“我会给他运功,尽量阻止毒性扩散……他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救兵能否赶到了……”
单于罄哭肿了双眼,弱弱地停止了抽泣。
外面依旧寒冷如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