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2)

顾易扬这次没说话,乖乖咬下。

在他看来,既然有人伺候到这份上,他也落得轻松。

如此,一顿饭吃下来,也有大半个时辰了。

舫也已走到了湖中心。

顾青霄让舫主慢下来,挥退伺候的人,自己把带来的那床毯子铺好放在船头。

两人坐於其上,他取出钓竿垂钓,而顾易扬则裹著白虎披风坐於他身边,时不时看看船经过沿岸的风景。

午後的冬日暖融融的,船行得慢,风也缓,加上刚用过饭,不一会顾易扬就犯困了,一开始是靠在顾青霄身上,头枕其肩,久了,骨头一软,直接倒在其怀里了,侧卧著。

顾青霄低头看了眼闭目睡得安稳的顾易扬,笑笑,然後干脆把钓竿放在一旁固定,给他掖好披风,不漏一丝缝隙,最後还让舫主停下来,自去休息。

由於舫已在湖中心,离岸较远,加上冬天里也少有人在湖边走动,舫里的人都让他叫去休息了,顾青霄胆子便大起来了。

先是垂首看著,而後又伸手去摸,从额际,到眼睛,到鼻子,最後停在唇上。

似乎,这十年并没有在他家先生身上落下太多的痕迹,起码,这人仍如十年前一般,时刻都在诱惑著自己。

指尖传来的柔软,仿佛碰一下就会陷进去一般。

“嗯……”

而恰在此时,睡迷糊的顾易扬感觉有东西在唇上,便不自觉抿了抿,而後微微张开,顷刻,双唇已变得艳红水润,开合间,犹如收放自如的花。

顾青霄的指尖,也沾湿了一些。

他怔了怔。

而後,仿佛还嫌不够刺激,顾易扬的舌尖突然伸出一点,猜测本意是想把还附在唇上的东西顶开,却没想,直接舔在了他的指尖上。

瞬间,顾青霄耳根泛红,呼吸变得粗重。

或许是午後的暖日令人晕乎,也或许顾易扬的动作令人遐想过多,反正待顾青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时候,他的唇已与先生的相距甚近,鼻息相互交融。

顾青霄屏住呼吸,就怕呼吸过重扰到顾易扬。

眼前是一张毫无防备的睡脸……

心因为这个认知而紧缩,而脸也在发烫。

一切都仿佛慢了下来。

顾青霄小心翼翼地接近,缓缓地,缓缓地,直到唇与唇相贴。

他已不是从前的少年,被亲了只会面红,现在的他,更加懂得这份柔软多麽吸引人,发现怀里的人并未因他动作而醒来,顾青霄就更大胆了。

先是轻轻来回厮磨,而後渐渐变得放肆,舔舐,吸吮,乃至啃咬……直到顾易扬不舒服呻吟出声,微微张开了嘴。

或许人天性便懂得此道,已陷进去无法自拔的顾青霄,趁著这机会直接把舌头伸了进去,一下子就缠住了顾易扬的。

他也不懂任何技巧,只凭著本来索取更多。

而一时在梦中陷入莫名沼泽中的顾易扬,也只凭著本能用舌头反抗不断压过来的东西。

可他的反抗於顾青霄简直过於刺激,他几乎控制不住加大抱住人的力度。

而感到不单单呼吸困难,连身体都受到压迫的顾易扬,终於伸手去推拒。

这一推拒,一下子就把顾青霄惊醒了,瞬间反应过来再这麽下去,顾易扬就要醒了,便马上退了出来,努力平息激动的心情,平服呼吸。

而终於摆脱压迫的顾易扬反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皱眉,眼睑颤了颤,终於还是没有醒了,安静了下来。

顾青霄见之,舒了一口气,半晌,指尖再次落在其嫣红的唇上,腼腆一笑。

可,即便是如镜的湖面,其下也是波潮暗涌。

就在顾青霄俯身亲吻时,岸边路过一人,目睹了一切,拳头不禁死死握紧。

第四十六章 流言

流言从何传起已不可究,反正待众人惊觉时,似乎已经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对此,身为当事人的顾易扬听得是哭笑不得,感觉比他当年传他与步昊正的还荒谬,笑侃:

“断袖不伦,世俗难存?我家青霄何时就断袖了,又何时跟我不伦了,怎我就不知道?”

是的,最近京城中盛传的,便是如此——顾青霄顾将军,与其养父顾易扬,是为断袖乱伦,且早已暗通款曲。

也因此,这些年顾易扬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人脉,不免受到了影响。

此中作梗的人,不需要顾易扬过多分析,便可猜得一二。

一方为朝中本就看他这个身为平民却常进宫与皇帝议事不顺的文官。之前他下海从商,本就让他们不齿,後由於圣眷正浓,他们也只能把话埋在心里。

可如今不同,这两年据闻顾易扬进宫少了,且论乱之罪於文人来说,是为大罪。

其中迂腐者,言辞间直把顾易扬视为文人之耻,言其枉读圣贤书,把道德伦理置之不顾,其执政之论,策略之谋必难堪大用,只会污了圣耳,徒惹烦心。

至於顾青霄,他们反倒较少评论,因文官与武官之间本就隔阂甚大,若一个不好,容易引起其余武官的反感。

一方为昔日学生。之前其从商,学生便是率先对其发难的一群,但由於後来皇帝垂恩,众学生虽然不解为何顾易扬仍旧做生意买卖,可好歹也回到了“正途”,便不再穷追不舍。

只是,如今这流言的爆发,让曾经讳莫如深的,关於顾易扬断袖之事的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对此率先作出批判的,仍是陈洛。

他这次不单单写了文章批评,言顾易扬不配为师,枉称君子,还写了长长折子上去,矛头直指顾青霄。其中言,顾青霄身为武官,耽於玩乐,是为不忠;身为养子,断袖不伦,是为不孝;身为学生,欺辱其师,是为不义,此间种种,合该重罚。

随著於此有关的文章陆续发表,京中流言越发厉害了。

且又以陈洛的最为言辞严厉,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服。

当然,也有人奇怪问陈洛:

“陈洛,我看你这话说得似乎太严重了?也没人亲眼看到过,证据怕是……”

往往这时候,陈洛都会阴著一张脸,死死抿著唇不说话,半晌,才道:

“顾青霄本就有自己的府邸,奢华非常,可却仍留在顾宅居住,本就不合理。而且……亲眼所见,未必为真,可……必定有因。”

至於顾青霄,由於多在校场与卫所亲军训练磨合,这流言反倒没怎麽听见,即便觉得部分士兵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也只当是好奇。

自然,顾易扬在笑过後,也如同当年一般,想尽办法让流言止於他,进不了他家孩子的耳里一丁点。

只是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如今顾青霄已经长大了,出入得多,听的自然多,说不定哪一天又如当年一般突然闯进来质问他了呢。

所以,顾易扬决定怎麽的也要反击一下。

可,未等他出招,倒有人比他先一步了。

其人为久未提及的朱影和刘韬。

朱影和刘韬於十年前中的举人,之後参与春闱,通过殿试,前者得了一甲,後者得了二甲。但由於二人性格关系,朱影始终不及刘韬心思深沈,反倒是後来刘韬晋升得快,现已足以与陈洛等人对峙。

其中朱影是率先表态的,连写了好几篇文章,道流言止於智者,只凭流言便断言立下累累军功的将军为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未免可笑。

接著刘韬也发了一篇文章,言语十分隐晦,只道扰人心者,恒自扰,可有心人看了却也知其所说是何事。

二人平常常同进同出,焦不离孟,倒有点像当年的中谨和李玉芳,要不是有此前例,说不定两人早就如顾青霄与顾易扬一般被怀疑上了,何况二人还公然表示支持这一方。

至於中谨与李玉芳,最终还是没有因为当年的口角而真的决裂,只是时不时还是会闹闹别扭,常常写文章辩论,在朝堂中也是针锋相对,特别这些年顾易扬以商贾身份出入宫门,更是如此。而後来两人各自娶了媳妇,才好了些,只是到底还是生分了。

这次的事,两人却意外并未有太多话语,只发表了文章言国事勿论。

当顾易扬见到朱影和刘韬所写文章时,实为惊讶。

只因这些年来虽然二人偶尔会来拜访,然而始终未能成为亲密师徒。当然,更多是因为刘韬每次在朱影来时,总防著什麽似的防著他。

却没想到,这次二人竟然站在了众人的反面了。

半晌,他不觉扶额低声笑叹:

“这些小鬼还真认真辩上了……”

只是,顾易扬却不知,陈洛虽然针对他的部分就写写文章,可针对顾青霄的,却是上了折子。

第四十七章 心意

一般而言,如陈洛对顾青霄此类无关国体军事的攻讦的折子,从通政司转交司礼监後,一般会直接转到内阁票拟,无须经过皇帝,只待最後回到司礼监处作批红便完事了。

可司礼监这次却并没有如此做。

如今当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为前文所提的皇帝的心腹宦官,姓周,赐名纳言,小名六宝,自小跟在皇帝身边,最得他心,自然也通晓皇帝的心思。

因此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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