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滋脏话2
十年前。
1979年，雨夜朦胧，十三点区中心的分叉路口的一栋三角大楼发生了突如其来爆炸，透过窗户看升腾的火焰，紧随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黑色烟雾喷涌而出，楼下的酒吧的爵士音乐赫然停止。
远在十三点区郊外的爱丽丝公寓的狭窄楼道里，一个黑人和一个荷兰人睡在楼道里，这里随处可睡，但睡了就要承担不会再醒来的代价，命如草芥，野狗般的苟活。
角落房间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声，躺在破烂摇晃木床上的王世美不再有那美丽诱人的姿色，一缕缕头发黏在全是汗的红涨的脸上。
初作人妇的她视这个婴儿为不祥，她从没有想过她将孕育一个孩子。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变，身为人母就要受约束，不能再自由，穿上道德给予的镣铐，一辈子呆在这个泥潭里，死是活的一种样式。
没有医生，宋晋杰殷切地看着王世美，盯着那个一直流出血的地方，出生的不是婴儿，而是他驯服王世美的名器。他在中国城做过酒楼打手，他和王世美同属一条奴役的船只，漂洋过海，他从一开始就被派到底下的矿洞里采矿，因为反抗被鞭子抽打，暴力杀了人，受到过凤凰雀楼的青睐，成了酒楼看门打手。
保镖一样的角色，不过是王世美的其中一个恩客，但那时的王世美看上的是宋晋杰未来高升组织的机会，做个保镖的钱都涨满口袋，可想而知后续的职位呢？想着这个人会是泥潭里那颗粗壮藤蔓，她能顺着爬出十三点区，爬到这个它的中心点，摸上最高层，耀眼的珠宝，华美的衣裙都将成为现实。
谈情说爱要是可以物化成食物，在十三点区拿去喂狗，狗都不吃，拿着钱，才能填充王世美那空洞着，流满欲望的心脏。
可惜她做了白日梦，一切都始于宋晋杰跟着身边的人吸毒和贩毒，入不敷出，很快她就明白宋晋杰迟早会被赶出凤凰雀楼，组织不会留着将钱偷偷摸摸进自己口袋的小弟。
她看准了一个军官，使用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招呼。她摸清了男人的需求，照顾他的欲望，满足他的自尊。救风尘的罗曼蒂克情节是不会发生在现实里，宋晋杰也不是傻子，毒品好似让他变聪明，他拉住王世美，扇了她一巴掌：“婊子，你好好想想，三个月没来月经了吧，让你的另一个男人养别人孩子，他愿意吗，还会带你走吗？”
王世美留下来了，生下了孩子。
裹在布里的一团红通通的血肉小人，不知道自己的一场黑色风暴即将来临。
14岁的宋橘因为营养不良，身高不到一米五，脸有些发黄，因为头发不经常剪，就一直留着妹妹头。他跟着王世美走到街边，王世美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去经过一下那个184号的窗口望望里头有没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听话地假装经过窗口，眼睛往那里瞟了一眼，再不经意踢了一下石子，转身跟自己的妈妈摇头。王世美摇摆着臀部，顺了顺自己杂乱打结的头发说：“你去，爬上那颗矮树，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假装摔下来，吸引来人的注意，记得我们的暗号是什么吧？”
宋橘点了点头，妈妈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从后门溜进184号，宋橘迅速地手脚并用，利索地坐在矮树一侧粗壮的树枝上，他俯视着下方人来人往的人群。
他总能听见远方消防车的警笛声，这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火灾。他喜欢在树上眺望远处那星星点点燃烧的火苗，也喜欢他假装摔下来时候的坠落感，会有撕破空气的一声在耳边，燃烧灰烬的味道和风声能让他忘记十三点区那些嘈杂的凄惨的尖叫声。
他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猎鹰，扫视观察着所有人，但是脑子里却在云游这棵树，他手上玩弄着一只七星瓢虫。
值得庆幸的是，直到王世美从184号出来的时候，这家住户都没有人回来，他瞧见了王世美脖子上多出来的玛瑙项链，往下看那鼓鼓囊囊的口袋。
王世美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抚摸着胸口上耀眼的项链，从口袋里拿出3个布朗给了宋橘，摸了摸他的头说：“小猎鹰干的不错，奖励给你的，别跟你爸说我不在家，自己去玩吧。”
宋橘拨弄着手上冰冷的硬币，看着走远的妈妈，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反复咀嚼这个动作，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愿意帮着妈妈偷东西。手掌温暖，放在头顶，让他有种回归到未落地时的安全区域。
他正要拿着金币回去存进玻璃罐里头，在十字路口遇见了一个穿着吊带短裤的卷发男孩，锃亮棕色小皮鞋衬着他更加精致。他的睫毛扑闪着，耳上的银色耳钉反射着太阳光线，插着口袋盯着路边奄奄一息的狗，一滩血迹在它的下面，渗透进沥青。
这只流浪狗一看就知道是被路过的车辆撞了，等到腐烂，才能被丢进垃圾焚烧炉。
金色卷发被微风吹动了一下，男孩抬起头往里宋橘一眼，宋橘被那一对墨绿色的眼睛冲击了一下，金发男孩咧嘴笑了一下，孩童般天真澄澈的眼神望着宋橘，润亮的嘴唇张张合合，英伦腔调便出来了：“你想救它吗？”
宋橘低头，看着那些粗粝的毛发在轻微抖动，狗的腹部在痉挛地颤抖，他正要说话。金发男孩走开了一下，宋橘眼睛跟了过去。
他手上搬了一块红色的大砖头，狠狠地往奄奄一息的狗脑袋上砸，脑子的血浆飞溅出来，斑斑点点沾在左边的脸庞上，朱红色映衬他的脸更加白皙。他得意地眯起睛，沾着灰和血迹的手向湛蓝晴朗的天空一指说：“哦，真的非常抱歉，它现在去见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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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尸体还在地上，血液还没凝固。宋橘看着眼前雀斑男孩的晃眼的笑容，转身挥拳在这张精致的脸上。力是相互作用的，男孩的瞬间脸上出现了一个红印，宋橘的手背关节跟着发红，出拳的人也疼。
男孩被打了后，整个人弓起背，像只疯狗一样冲过来，发黑干涸的血在眼睛下面，眼睛瞪着宋橘，拎着宋橘的领子按到地上，两个人摔倒扭打在一起。
宋橘用手臂在脸前格挡着攻击，适时地抬起膝盖给他一个背击。打架十分耗费力气，花出力气的同时，还要承受力反作用在自己身上。
宋橘经常有一顿没下顿，营养不良贫血，自然没有眼前这个雀斑男孩来的力气充足，挥了几拳，肌肉就开始酸痛起来。
他很快再次被压倒在地，赶紧用出全部力气，他用手掌掐住柯西林的脖子，柯西林不去拉扯他的手，也跟着掐住他的脖子。两个人互相不松手，脸涨得通红，眼睛蓄满眼泪。
在十三点区有人打架实属平常，况且还是小孩子，在大街上无异于小打小闹。
宋橘感觉到喉管紧缩的窒息，他嘶哑着嗓音大喊：“松……手！”
雀斑男孩反而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容，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童真的眼睛不再有，一副谁也别想活的模样，他颤抖着说出了别扭的中文：“你，我，一起死吧。”
宋橘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孩一直抱着将死的决心跟他打架，他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掌，眼前的男孩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加强了手上力：“为什么你不？”
“我会杀了你！”他怒吼着质问不反抗的宋橘。
“咳咳咳...傻逼，我累了，还打就给钱，请我吃饭，陪玩。真是，松手！吃饱了撑的，在大马路上打架，等会警察就来抓我们了。”
宋橘懒得给他斗了，浑身都很累，他中午还没有吃饭。掐住脖子缺氧，他的嘴角渗出被打伤的血迹，颧骨发红发肿，他跟着那只死掉的狗一样躺在油柏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阳光照射在这片混乱颓败的土地上，耀眼地睁不开眼睛。他再也吸收不进任何的空气，嘴巴张大，眼睛下移盯着眼前男孩的眼睛，轻藐和不屑。男孩更加暴怒，手松懈开，要打他的脸。
宋橘突然暴起，扯住男孩的衬衫，拿起砖头，粗粝的重量，砸在男孩的额头上，硬碰硬。
其实他心软了一下，没用多大力，但额头的血很快就涌出来一缕，滴在他的脸上，他连忙摇摇晃晃站起来，将人推倒在地上，抹开脸上的血滴，血雾散在脸上，嘴角勾起，彰显着胜利者的模样。
他依旧拿着砖头，上面沾着人血还有狗血，突然他觉得他们的生死跟这只狗无异。
他踩住雀斑男孩的手腕，雀斑男孩眩晕着，还不忘握住他的脚踝，妄想扯住他。宋橘咳嗽了好一阵，忍住没踢他一脚，伸出手：“我，不想再跟你打了，听懂了吗？”
“你可以杀了我，我输了。”雀斑男孩用英文说道。
“杀人犯法，我不想被带去少管所。”
宋橘听得懂简短的英语，但他不会说英语，颇为无语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蹲下，从他袖口的口袋里抽出那张柔软的手帕，替他把额头伤口摁住一会说：“你认输就行了，回家去吧小孩。”
宋橘将那只完全死掉的狗尸体抱起来，毛发因为血液团成块。
他一边走，那个男孩就跟在他背后。他抱着狗一路走到郊外，这里雾蒙蒙的，走到一棵大树下面，他开始用旁边的片状的石头埋头挖坑。
雀斑男孩跟着宋橘从远到近，直到累了坐到宋橘旁边，宋橘一边挖一边问：“你为什么要砸它石头？”
男孩撑着肩膀，明显听得懂中文，但不说中文，就跟宋橘一样，坚守着自己母语，不屑地回答：“动物本来就脆弱，死亡是所有生物的宿命，我让它获得了永恒，我帮助了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一直沉默着，直到狗被他埋好。他拉过雀斑男孩的衣领子，戳揉着他额头的伤疤，伤口再次裂开流血，男孩疼得五官皱在一起。
宋橘睥睨着他说：“你没有审判生命的权利，我也没有，你没有权利它现在立刻马上死亡，就像刚刚我能杀了你，但我没有，因为我没有权利审判你所作所为。以及……谁跟你说的死亡是永恒的鬼扯，傻逼。面包知道自己会被吃掉，所以就不成为面包了吗！狗屁东西！”
“操你妈！杀了我，我输了。”
“我还操你爸呢！好了，别在这操来操去里，这么想死啊，你阳痿还是早泄啊，哪来这么多事？”
男孩恶狠狠瞪着他，说不出话反驳，动口咬在他的脖颈上，宋橘疼地给了他肚子一拳，捂住伤口，手掌一看有血，又再次踩在这个人的手腕上让人不得反抗，他烦躁不堪，忍不住骂道：“艹，你他妈的是狗啊，早知道把你跟它一起埋了！再动一下，剁了你的屌喂狗吃。”
太阳刚刚还要燥热起来，宋橘到现在还没有好好的吃一顿，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小疯子缠上，又饿又气。
他不再管这个男孩，转身要走，但走了两步，腿就不停使唤地打抖，他强撑着想走出这片草地。他捂着脖子，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浑身冒冷汗，呼吸急促起来，眼前的树影打着转，眼前被一团迷雾蒙住，脚冻住了。
完了。
合上眼睛前，他的记忆定格在虚晃过的金色卷毛和墨绿色眼睛上，柔软的毛发像是小狗身上绒毛一样蹭过他的脸。
他不禁嘲笑自己为什么没打脸，晕倒快没意识那一刹那发现——这小孩真该感谢他爸妈，这张脸长得太漂亮，留了点情，竟然跟他说那么多话，所以说人不能太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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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中，宋橘感受了脸颊上的炙热。他睁眼，环顾四周，自己正站在一座燃烧木屋前。
他往前走一步，火焰跃动。
“宋橘！”
背后传来响声，他正要转头去看背后，黑暗一片，伸出一只手，一股极大的力气推了他一把，火舌将自己包裹吸入进去。
他冲着迷雾大喊了一声，火焰落在身上，时间全速到退，敲钟声摇摆。
他再次苏醒，头肿胀发痛。
宋橘大口地呼吸着，一道阴影，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温暖的毛巾擦拭过他的额头。
柯西林问他：“你做噩梦了吗？”
宋橘闭目缓了几分秒：“没有。”
“那你怎么喊我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听错了。”
“柯西林。你喊了，没有错。”
宋橘抿了抿嘴，颇有些不耐烦，四处打量环境。
柯西林将他手背上的针拔出来，扔掉床头柜上的玻璃药品，宋橘瞥了一眼上面的英文，没看清。
他被扶起来喝水，柯西林用手帕给他擦嘴，温柔到窒息。
柯西林撩开他的衬衫，摸上腰间缠好的纱布，按了按问：“还疼吗？”
宋橘白了他一眼：“我也捅你一刀，你试试痛不痛，我差点以后你要冥婚了。”
“亲爱的，不开玩笑。”柯西林的手慢慢往下走，摸上宋橘晨勃的地方。
“这里也不舒服吗？”
宋橘动了脚，听见了金属链子碰撞的声音。他连忙掀开被子一看，一只脚腕上被扣了束缚带，拖着一根长长的金属链子。
像栓狗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怒火涌现心头，揪住柯西林骂道：“给我解开！”
“亲爱的，怎么又生气了，我怕你到处跑弄伤自己怎么办，我会心疼的。”他吻了吻宋橘的手背。
“不是要结婚吗，凭什么栓着我！”
宋橘着急下床，但很快摔在床下，他握了握拳头，竟然发现自己手脚都无力。
他跌坐在床边，屈辱如同藤蔓，蚕食掉他现存的理智。他发胀的大脑不断弹出破碎的记忆，脖子被铁圈束缚着，关在厕所里。
“别给我装聋作哑。”宋橘扯着他的衣领子贴近他的脸，掐着他的下巴。
“疼吗？”柯西林吻了吻他的嘴唇问道。
宋橘擦嘴，不理他。
柯西林不恼，想再亲，宋橘虎口卡着他的脖子不准他再靠近。
柯西林弯腰将他抱进自己怀里说：“别生气。我说了，你下来会受伤，看吧，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你用了什么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没有回答，反而问他：“紧吗？”
“给我松开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不行，”柯西林坐到他的身边，手再次摸上宋橘还没消下去的勃起的地方，“饿了么，要不先喂饱你的性欲？”
“操，你要干什么？”
柯西林扯下他的裤头，手指搓揉了一下顶部，内裤很快就濡湿了。他吻了吻慢慢挺翘起阴茎说：“这里比你的嘴巴要软一些，对吧。”
“滚……嗯……啊……”宋橘眼睁睁地看着柯西林弯腰埋头进自己的胯间，含进自己的性器。
水渍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性爱前戏的交响乐曲。
柔软的舌头舔弄着他的龟头，嘴唇在柱身上摩擦，湿润火热的快感。宋橘耐不住地闷哼出一声：“嘶——操，既然要做就做好，舌头垫一下牙。”
柯西林动了动，埋得更深了，柯西林在给他做深喉。宋橘被愉悦到了，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报复性地挺腰，真空包裹的爽感，抽插了十几下，在他口中射出来。
他的头疼被缓解下来，抓起柯西林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发现柯西林嘴角裂开，出了血。
柯西林眼睛湿润，眼圈大概是被窒息感憋红了，整个人被蹂躏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让他把精液吐出来，柯西林炫耀似的伸出一截舌头说：“咽下去了。”
奇怪……怎么突然这么乖？嘴角都裂开了，还给他做深喉。
他想着前戏结束，也该到后面做爱。他习惯性地问道：“润滑液避孕套你有没有？”
柯西林拿着纸巾擦嘴，漱了漱口摇头，宋橘找了个舒服点姿势躺下，褪下全部的裤子说：“你扩好张，别硬来。”
柯西林不语，在宋橘疑惑地表情下用纸巾擦好他身下，帮他穿好裤子，含着薄荷糖说：“抱歉，亲爱的，我要去上班了，我找了厨师给你做早餐，你想吃什么就跟他说吧。”
“等一下，你不做爱？还是说，你是……没关系，我上面也可以，”宋橘挥了挥手，自来熟地拉开抽屉，“有没有烟？”
柯西林从口袋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给他点上说。
宋橘看他除了松绑，其他有求必应，便说道：“你真的不做爱，我想做啊，都做完前戏了。”
柯西林拉着门把手不语。
宋橘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问：“你处男，还是阳痿啊？”
柯西林突然说你还是没变，他摸了摸脖颈，拿出一根烟，坐到宋橘身边，借着他的烟头上的点燃自己的。宋橘瞧见了他分明的眼睫毛，在火光下隐隐约约的金黄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烟雾，缓缓上升，烟味和精液腥味交杂在一起，他捏着烟，贴了一下宋橘的嘴角说：“后天就是婚礼，亲爱的，不要着急，乖乖吃饭。”
说完，他就走了。
宋橘嚼着滤嘴，回味着刚刚吻里头的薄荷味与尼古丁味道，摇了摇脚链条，突然没了气。
漱了口，吃了薄荷糖，才敢来亲吻他的嘴角。很珍重他的样子，让人看不透。
他警觉地朝房间一角望去，瞧见一个红点——监控摄像头。
妈的，疯子，这他怎么行动。
宋橘盯着摄像头，柯西林透过监控视频与他对视，宋橘的嘴唇微微动着，朝那边举起中指。
宋橘说：“我、操、你、大、爷，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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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宋橘拿着刀具熟练地切割盘子上的五分熟牛肉，叉子一压，切割侧面上的点点血丝，血水缓缓流下。
他厌烦地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旁边收拾的厨师。他叹了一口气用英文问道：“可以做全熟，再给我一碗米饭吗？”
厨师点了点头给他做好了，甚至端上来一盘精致的芝士蛋糕做甜点。
宋橘满意伸懒腰，空调凉爽，空气清新器飘荡着柠檬清香，美味的佳肴，从沙发往落地窗望出去，一望无际的绿林。
除了最长只能到厕所的镣铐之外，似乎找不到不完美的地方。这个地方于他，是一个疗养的天堂。
宋橘扭了扭不适的腰，拿着手上的可乐问厨师：“他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下午会跟你商讨后天的婚礼细节，我来给你们做婚礼蛋糕，他说你喜欢奶油水果，喜欢哪种多一点？”
宋橘思索了片刻，连他喜欢的甜点都了如指掌的人，靠在沙发上说：“他有跟你说过我喜欢吃什么水果吗？”
“有的，说喜欢吃西瓜和葡萄，但依旧嘱咐我再问问你。”
宋橘一饮而尽可乐，汽水刺激着味蕾，也让他的心脏泛起酥麻，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按他说的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拖着链子回到了房间，观察着厨师收拾完厨房，他百般无奈地开开合合大门，从口袋里掏出核桃，没找到工具，就直接用门缝夹核桃。
他咀嚼着核桃道：“既然要回来了，那就给你回家惊喜吧。”
柯西林发现监控视频那边黑屏，检查了一下信号源不正常，被人为损坏了。他看完了签约文件，提前开车回到别墅。别墅里头安安静静的，他喊了一声宋橘的名字，无人回应。
他着急地跑进房间，被子拱起一团。等他掀开被子发现下面全是枕头。他顺着床边脚链的，走到厕所，呼吸变得迟疑，浴缸里一池的红色热水疯狂的往外溢出。
“不要...”柯西林不可置信地念叨着“宋橘...”
宋橘的手垂在外头，瓷砖上蜿蜒的暗红痕，不禁让他想起一副油画，叫《马拉之死》。
他立马握住宋橘的手腕，将苍白着脸的宋橘抱出浴室。走到床边的时候，腰间突然腰间一疼，怀抱的人动了动，将手上的西餐刀插的更加深，柯西林吃疼把宋橘放到床上，弯腰捂着腰间的伤口，黏腻的血液顺着指缝落下。
“回家惊喜，喜欢吗？”宋橘笑眯眯地搓了搓手上的血迹问道。
宋橘不喜欢柯西林如此对待他的方式，他像是一只精致的笼中雀，柯西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从来都睚眦必报，他问厨师要来些果酱和水调制成血的颜色，没承想真的能骗到柯西林，混迹黑道的人怎么会认不出血迹真实是什么样子呢？破绽百出，估高了他的实力。
柯西林慢慢直起腰，当着宋橘的面将刀拔出来，皱了皱眉毛，不管不顾伤口，他凑近宋橘，抬起他的腿问：“膝盖怎么受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仿佛没注意到自己在失血，眼里只有宋橘腿上刺眼的摔伤伤口，被水泡过后些轻微发脓迹象。
追问下得知他是因为肌肉无力，从房间下来时摔下了楼梯，擦伤了膝盖。
他拿来床下的医药箱，给宋橘上清理干净，药包扎好。脑袋上冒着冷汗，嘴唇逐渐发青。宋橘攥着拳头，不知名的火气冒上心头：“你……哭什么？”
“没死，你没死，太好了。”柯西林嘴唇笑起来，庆幸的喜悦，亲吻上宋橘的嘴唇。
这么喜欢他吗？
宋橘猛然间觉得，柯西林想他从前养的小金毛，但是没过多久就死在自己手上了，误杀的。
嘴唇轻轻含了一下，被关禁闭的火被不断落下来的眼泪熄灭。究竟是什么总是让他愤怒不起来，让他心甘情愿地被他束缚在这个别墅中，愿意接下这个吻。
畸形怪异的爱意，让宋橘尝到了罕见的温情喜悦。
两人逐渐吻得越来越火热，渐入佳境，宋橘摸上他的腰，想起了他的伤口，不熟练地问道：“疼吗？”
柯西林蹭贴他的嘴角说：“不疼，伤口不深，亲爱的，你没用力，对我太心软了要用些力，捅得再深一点，血流得才够快。”
他指导着宋橘如何杀死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其实只捅进去了一个刀尖，一把刀的1/3都没有，与昨天同一个位置，不同的深度。
简单的包扎处理了一下后，宋橘跨坐在柯西林大腿上问他：“回来只是因为没看见我？”
“嗯，我害怕你消失了。你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跟在我身边，好不好，我想时时刻刻看着你。”柯西林抚摸着他的脸道。
宋橘没想到他还没提出这个商议，柯西林拥有着读心术一般，带着他在身边，多好的一个机会。
他心情大好，嘴角边的酒窝微微露出，用屁股蹭了一下柯西林胯间，感受到了被抵住的硬感，他抚摸了一下后边说：“原来不阳痿啊？不做点什么再走吗？”
“宝贝，你想做？”
“是啊，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宋橘勾过他的下巴吻了吻。
“什么？”
“我最怕自己性无能。”宋橘咬了咬柯西林的下嘴唇道。
“宝贝，伤口会重新裂开的。”
“爽了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从抽屉里翻出顺滑液，褪下后边的内裤，自己到出一大股顺滑液，手指插入自己甬道，让柯西林摸摸自己的前边，咕叽咕叽，令人害羞的液体摩擦声音。
他的喘息在柯西林的耳边，浑身血液翻滚，他咬吻过柯西林的喉结问道：“硬起来了吗？骑乘式是最爽的，因为前端能最容易正好摩擦到前列腺。”
“现在知道了。”柯西林的眼睛一直跟随的宋橘的眼睛。
宋橘慢慢吞吃下柯西林的阴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哈嗯……不错，挺粗的，塞得满满的。怎么舒服吗？是不是有点热？”
宋橘向后仰，捋了捋头发，露出额头，将柯西林的手搭在自己腰间：“你怎么看着第一次做爱的样子，什么都不会，还要我教？”
柯西林点了点头说：“第一次，你教教我？”
宋橘拿来一根烟含在嘴里说：“什么啊，处男最麻烦了。不过，你，我现在很喜欢，一张白纸，随意我涂抹。摸一摸我的前面，自慰你会不会，你自己怎么做，就怎么给我做。挺腰，往深里操……啊嗯……快点……”
他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没有入肺，缓缓吐出来，烟朦胧起面前人的脸庞。突然迷烟被一只手挥散，他的唇被占据，烟灰簌簌地落下，他交叉着双手在柯西林的脖子上，闻见荷尔蒙的汗水气息。
柯西林挺动着腰，性器不停地往里头戳刺，不断地往他喜欢的地方摩擦，他缩紧的后边时候，瞧见柯西林脖颈的清晰可见的青筋。
蓝闪蝶的纹身仿佛栩栩如生，他含了一口烟，与柯西林交颈而吻，屁股被撞得酥酥麻麻，尼古丁兴奋起大脑皮层，眩晕缺氧的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坐着，有点累了。”
“那就躺下吧。”
柯西林翻身，将他压在下面揉了揉说：“腰酸吗？”
他将烟头移到床边，掸了掸烟灰说：“早着呢宝贝，爽了就不会酸了。”
感受到后头的阴茎似乎又涨起来一些，他歪头问：“喜欢我叫你宝贝？”
柯西林粗喘着，点了点头，宋橘捏着他的下巴：“作为黑道，你是不是太好哄了点？”
“是你，就很好哄。”
“甜言蜜语的伪君子。”
两个厮磨着，宋橘被大力地撞了几下，舒爽地揉搓着柯西林的头发，时不时呼出呻吟，手上夹着的烟都脱了手，落在地上，燃尽时，床上依旧传来吱吖声和锁链碰撞抖动的响声
两人什么姿势都用了一遍，发现骑乘是真的最爽的，宋橘射了两遍，射在柯西林的腹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慵懒地趴在他身上，用精液在他腹肌上写自己的名字，柯西林在浴室后入了他一次，黏腻的精液滑下腿。
柯西林在他耳边说：“下次别再吓我。”
“怎么，吓你一下就哭了，都要结婚了，还开不起玩笑。”宋橘不以为意道。
“这不是玩笑。”柯西林舔弄他的耳垂说道。
宋橘做的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听见柯西林说：“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没想到两个闹腾了一下午，睡了一会，糊里糊涂吃了个饭，在餐桌上又来一次，围裙被蹂躏的皱巴巴的。
宋橘无奈，开了荤的人浑身的干劲，仿佛是对之后婚礼的预热一般。
清晨宋橘看着阳光下的未婚夫，摸了摸他挺翘的鼻尖，心想：都是做戏，怎么能真结婚把自己赔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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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西林带宋橘跟着自己，没直接去公司大楼，而是去了一趟地下酒窖，接了个电话说：“我来处理，让瑞秋别动手。”
宋橘来到酒窖外，柯西林没让他进去，叫人过来陪他。剪着寸头，还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青少年。他说是柯西林的手下，塞过来自己的名片。
原来黑林组还有个人自印的名片，打着黑色树林的标志。
简单的白底黑字印着门外少年的名字——李青仁，是个中国人。
李青仁：“宋先生是吗？我们老大说带你去重新买一部手机。你需要别的什么，尽管开口就好。”
说是买东西，其实是派人监视着自己。
宋橘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看着眼前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说：“退租，回去拿点东西，这个可以吗？”
少年表情迟疑了一下，表示要请示一下老板，转身去打电话，大概半分钟就说：“走吧。”
宋橘点了点头，按照着贴身跟随的手下，他无法拿到家里的那些大型枪械，能带上一些小型的也说不准，就怕他跟上来，得想个主意。
他坐在后座，李青仁忍不住通过前视镜偷偷打量宋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感受到了目光，抬眸对上李青仁的眼睛。李青仁那一瞬间感觉像是被一条蛰伏青蛇看上一般，下一秒就是要索要他的命的死神。
“柯西林看见你这么盯着我，会不会挖掉你的眼睛。”
李青仁一想到自己的大哥，他连忙道歉说：“你可千万别跟大哥说，我怕他知道了挖掉我眼睛，你太好看了。”
“好看”这个词语，宋橘已经在床笫之间听了千千万万遍，好看确实能当饭吃。
他闭目，轻轻吐出来：“谢谢夸奖。”
这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李青仁颇有见地说：“大哥挺好的，我跟姐姐是他收留在组织里因。为他，我们每天吃得饱穿得暖。他就是有点儿笑面虎，他对我笑，简直跟见了鬼一样......”
疯子能不吓人嘛，主要是下面符合他的要求。——宋橘想。
“啊，天哪，我说多了，这些大哥不让我说来着。”李青仁连忙一只手捂住嘴巴。
宋橘舔了舔嘴唇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关你小黑屋。”
他还希望这小子多说点内部消息呢，不能让他闭嘴才行。
他身上的衣服沾着柯西林的香水味，这个味道到底是什么香水。他不喜欢香水在自己身上，这会影响他的嗅觉。但第一次感觉闻到这种香水味很安心，想起舒适的床榻，温暖的被窝。做爱也很爽，因为那里可观，令他满意，作他疏解的自慰器是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说：“没关系，别害怕，我的未婚夫，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
车开到他的出租屋，李青仁果跟了上来，随着他上来楼。
宋橘看了看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金鱼，没有喂食，已经全部翻起肚皮死掉了。宋橘瞟了一眼，直接拿手捞出来，扔进垃圾桶，把鱼缸水全部倒掉，放回原处。
宋橘的出租屋厨房和卧室都是在一起，打开门就是一个厕所而已，墙壁上有些青苔和霉点，上下两个铺，上面用来放行李箱，行李箱里装着几件衣服。他看见李青仁好奇的打量这个地方。他便原地开始脱衣服，就单单打开衬衣的扣子，李青仁就开始叫了。
“宋......先生，你干什么啊？”
“换衣服，我不喜欢衬衣这些衣服，都是男人，我被那么多人看过怕你一个吗？或者你也想尝尝？”
李青仁冷汗都下来了，生怕看见他们昨晚暧昧的痕迹，眼睛不保。
他立马退出到门外，关上门说：“宋先生，抱歉，我还是在门外等你吧。”
宋橘翘起嘴角笑了笑，把衣服全部脱下后，把地板下藏着的吉他拿出来，吉他里头藏了一把枪，把六根琴弦拆下来，他就能拿到了。
他把吉他拿出来包好，换好卫衣，牛仔裤，行李箱就是他的衣柜，拉起来就可以快速离开。他作为杀手无论是手机还是住房他都是勤换，杀手不可能不结梁子。
他蹬着马丁靴开门说：“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些吗？”
“就这些，你帮我拿鱼缸吧。”宋橘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鱼缸，好歹花钱买的，不能就便宜给下一个住户了。
李青仁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柯西林命令他不要带宋橘回酒窖那边，他只好拖延回去时间。说要请宋橘喝杯酒。
宋橘一口就答应了，喝酒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再好不过了。
李青仁带他去了一家克里德酒吧，他去过两次还是有些印象，客人带他来过一次，也在这里进行过一次进行暗杀，暗杀的是隔壁镇的镇长竞选人之一，他都不认识，关他什么事。
他只管自己是否能赚够钱，离开这个操蛋的生活。
门口窄，需要熟人带上去二楼，输入来访密码才能打开门，不是什么事都是可以见光的。内室昏暗不清，挂着长明的红色灯笼，酒吧椅子多用一些梨花木做的椅子，雕刻到是有一番风味。
他跟李青仁坐下，李青仁对吧台人亮了一下手上的绿色戒指说：“一杯莫吉托，宋先生喝什么？”
“威士忌。”
“宋先生，伤口没好还是不要喝酒了。”
“没事，喝酒杀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算了，点饮料吧，我怕大哥知道了，要训我。”
“喝黄酒，中药材。”
“行，里莫，一杯莫吉托，一杯黄酒。”李青仁放下小费。
吧台调酒师没有说话，收了小费，安静地从柜台里拿来一个玻璃杯给宋橘到好一杯金黄的黄酒，去调莫吉托去了。宋橘喝了一口黄酒，温和滑进口腔，留给喉咙丝丝的温暖和舌头上点点的甜味。
“这里的地盘，你不用给钱，只用看着给小费就成，我们收了保护费，酒水都是免费的。”
宋橘听着李青仁的介绍，点点头。他不能喝多，酒精影响判断力，他得让李夏仁喝醉。
“大哥明天就要结婚是不是太快了点？”
“什么，明天？！”宋橘被关，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对啊，大哥很早就开始布置了。”
宋橘正在盘算着如何延迟婚礼，怎么能这么快就结婚了。万一结了婚，他们有了法律效益，那他怎么跑得了。
后头传来一个白人的声音，用英文说着脏话：“婊子，原来你在这里，今晚约不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说着就摸上他的屁股，宋橘转身，冷淡地站起来：“不约，我现在有主了。”
“鸭子也有人要？怎么，活比我好？”
李青仁不能忍地直接冲上护着宋橘：“嘴巴放干净点。”
“他就是个婊子，被人天天操在床上的鸭子，我说错了吗？”
他习惯别人这么称呼他，没关系，能赚钱就好。
白人拍开李青仁，李青仁火了，一脚踹过去，白人直接抓住他的脚踝，往地上摔。李青仁体型还不是眼前这个肌肉壮汉的对手，这里人多，他不敢用枪，容易引发更大的骚乱。
他吐了一口血，用力握拳招呼了这个白人。白人退了几步。
旁边的人都观望着看戏，没人出来阻止。
按照当下的宋橘的水平，对付这样的半吊子，绰绰有余，刀叉就可以，轻易地捅进他侧边的大动脉，看他鲜血淋漓，直到血流干死亡。但他现在这样的身份，不能够会这些术式。
白人拿起来吧台上一瓶酒，直接往李青仁脑子上招呼。宋橘灵机一动，挡在李青仁前头，红酒瓶在宋橘脑袋前破碎开，酒红色的液体跟额头流出的血液融为一体，一直穿过眉毛，流下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生生挨了一记，疼痛间眩晕开来，天旋地转见，他肉体直直砸在地板上。
艹他娘的，还是有点儿疼，但这样就能延迟结婚了吧。
热液体糊满了眼睛，李青仁把他扶起来，大脑还是受伤了，他生理性地想要吐，砸得眼前晃得厉害。吧台的酒保这才出来制止：“你他妈是疯子吗，这些都是黑林组织的人，你砸的那个是柯西林的情人。”
白人脸色比刚刚要白起来，他没认出是黑林组织的。宋橘他熟悉啊，这个几乎被整个街道的男人都上的人，怎么转眼就成了柯西林的情人，爬上黑道大佬的床。
他眼见情况不妙，直接丢掉碎掉的酒瓶跑了。
“宋先生，我们先去医院，等我大哥回来解决这件事情。”李青仁啐了一口血水。
宋橘在医院缝伤口，缝了四针，疼痛应该已经习惯了，只是生理上手指还是颤抖抽动。不知道是不是被砸得有些脑震荡，想吐得厉害，这可真得是豁出去了。
他没被玻璃扎到多少，但挨了一重敲是真的。
柯西林来了，满脸焦急，快速地检查他的全身，背头的金发已经松散开来，有些发丝因为汗水贴在额头上。
他敏感地闻到了柯西林身上微乎其微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被覆盖在香水底下。宋橘鼻子经过训练，眼睛一转，柯西林眼角点点没有干净的血点，一下就明了柯西林去做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他用手擦过柯西林的眼角，擦掉那点血迹。
“我说了，放你出来就会受伤，家里是最安全的。”
“别说话不算话。”
柯西林抓住宋橘的手背亲吻了一下，宋橘感受到了他手的轻微颤抖，柯西林一把搂住他：“亲爱的，还好你没事。”
黑林组杀人不眨眼，他只是流一点点血而已，就紧张成这样。宋橘在厚实的怀抱里，他想了想，轻轻抚摸柯西林的背轻声询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处理了一下组织私事。”
“你怎么处理的？”
“简单的警告。”
艾达走进门来，李青仁看见连忙往他身后躲，小声地说：“艾达救我。”
完蛋了，宋橘保护他出事了，小黑屋蹲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不了你，是你的失职。”
柯西林电话响起来，依依不舍地放开宋橘，让艾达照看一下。
“我也留下来照顾宋先生。”
柯西林笑着对李青仁招了招手带到外头说：“我回去时要看见你在老地方待着。”
李青仁挣扎地说：“大哥......”
“你有什么异议？”柯西林继续笑眯眯看着李青仁。
“没有了，没有了，我现在就去。”
艾达出来了，准备跟李青仁一同回去。
“艾达，刚刚大哥去那个酒吧做什么了？”李青仁打探道。
“我到的时候，那家酒吧已经烧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首领拽来当司机。当时他的精神情况不适合开车，怕会撞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哥烧了那家酒吧？妈的，解气，我们就是喝个酒而已，那酒吧在我们地盘上，也不知道出来制止，等打完才出现，真的晦气喝个酒还要被揍一顿。”
“你脸生，再混的久点，他们就会记住你了。更何况，记住没有首领在场的话，别带宋先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知道了。”
宋橘觉得天地旋转厉害恶心得厉害，摇晃地站起来，一个没站稳，碰到旁边的墙。柯西林打完电话回来，扶住了宋橘：“头晕？”
“嗯，不太舒服，我不喜欢消毒水味道，能回去吗？”
宋橘失血后，整个人虚弱，柯西林用手指触碰过他的脸庞，像是抚摸昂贵的易碎品，楼住宋橘的腿窝，将他打横抱起来，用嘴唇轻轻地亲吻了宋橘的伤口说：“亲爱的，我们回家吧。”
宋橘第一次听见别人对他说“回家”的词语，像是滚滚炎热在侵蚀层层寒冰的屏障，眼睛发热起来，他建立的反应机制在反抗这种亲热。
未免太让人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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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事之前的早上，宋橘换好柯西林准备好的衣服，衬衣搭配着锃亮黑色皮鞋。
柯西林看他不喜欢这些，说晚些时候再去买他喜欢的衣服。宋橘毫不在意，只是想出去的模样。柯西林找人保护着宋橘回去退租，不想让宋橘看到底下血腥的一面，也不放心他不在自己眼底下活动。他想快点解决麻烦事，好跟宋橘演习一下明天的行程。
柯西林进入酒窖，皮鞋“咔哒咔哒”走向被束缚在椅子上的人，脸上全是凝固的血液块，眼睛已经瞎了一个，浑身颤抖着，听见缓慢懒散的脚步声，抖动的更加剧烈起来。
椅子旁边围着三把椅子，坐着一个成熟体态的美人，李青冷梳着发髻，发钗镶嵌着璀璨的血红色玛瑙，她的黑红色旗袍调整了一下，抽了一口细长的烟斗，缕缕烟雾在酒窖里飘散。她旁边放着倒好的绝佳红酒，摇晃一下，液体有些粘稠挂在红酒杯壁上。
她风情万种的眼睛一抬，也不看柯西林，便出口责怪：“柯西林，不迟到是对客人的尊重。”
旁边椅子坐着小腹微微隆起的瑞秋，女孩留着利落的短发，单眼皮，脖子上带着皮质黑色禁欲的脖圈。
柯西林脱掉束缚的西装外套，将外套随意扔在空椅子上，艾达乖乖地站在旁边。柯西林将衬衫袖子卷起来，喝了一口放在旁边的红酒，一口饮下，笑着对大姐说：“自罚一杯，对自己的迟到表示抱歉，这位客人是陈家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姐，大姐低眉笑道说：“陈家的长子。”
柯西林一听，没落的陈家，曾经的竞争对手。他一脚将陈云天踢倒在地，从腰的旁边抽出匕首，扎在那瞎了一只眼睛旁边的木椅子背上，陈云天倒抽凉气，疼得说不出话。柯西林笑起来，墨绿色的眼睛盯着陈云天，单刀直入问：“你的？”
陈云天咽下去一口血水，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怎么，现在怕我们了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瑞秋下手的原因吗？”
“陈家曾经是这片合法赌博场地的占有者，现在你们不是了，想通过我妹妹拿回来一点是吗？”
陈云天立马出生反对：“没有，不是，我是真的喜欢秋安，想跟她结婚。”
柯西林看了一眼女孩，瑞秋紧紧地抿着嘴唇。陈云天看着秋安的眼睛，他恐惧地哆嗦起来：“开始确实因为赌场来靠近你，想要进入组织，盗取赌场管理的资料。但我真的喜欢你，真的。”
柯西林从腰间掏出意大利伯莱塔92F手枪，银光闪烁在他的眼前。瑞秋坐不住了，站起来，夺过柯西林的枪，拔动保险，子弹上膛，蓄势待发。
“有本事，再说一遍。”
陈云天被一个女人拿着枪指着，眼睛瞎了一只，被困在自己家的酒窖里，早就沉不住气了。他潜伏在她身边，只要计划得逞，他就能够全身而退，但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的没带套，就让秋安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不愿意要流着一半流氓血液的孩子。
他早就知道暴露横竖都是死，更何况他的家族会替他报仇的，相信自己的死得其所。
他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疯癫说：“从始至终，我都是骗你的。我根本不爱你，鬼知道你被几个上过，我不想要你的孩子。杀了我啊，我背后还有一个陈家，我可是长子，你们这样对我，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柯西林，以你们现在的作风，得罪这么多方的人，你们总会吃到苦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拿匕首在他脸上划了几刀，划了一个王八，将匕首伸进他的嘴巴，割掉了陈云天的舌头，随意扔掉，瞬间鲜血直流，染红他的手指。
“陈先生，嘴巴有点脏，我帮你处理一下。”
刚刚明着挑衅的话语，瑞秋强忍泪水，手指微微扣动扳机。李青冷叫住：“回来，黑林组不需要女孩拿枪。”
“好女孩，回去吧，哥哥解决。”柯西林拿过手枪对准陈云天。
“我先带瑞秋走了，你自行解决吧。”
“瑞秋你想要哥哥开几枪？”
“用完枪里所有的子弹。”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瑞秋离开酒窖，听见里头连开传来的枪声，对李夏冷说：“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了，我对不起组织。”
“瑞秋，这件事情我们暂且不提，孩子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流掉吧，他的出生只会跟我一样，只有母亲，知道他的父亲并不爱我，也不爱他，一辈子的流言蜚语，我不想要他来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走吧。”
柯西林先开几枪在各个躯干，不致死，但疼到难以忍受。陈云天在血泊中挣扎尖叫，再地下酒窖回响。明明即将心脏因为失血过多衰竭，但迟迟还没死，挣扎的模样让柯西林神经更加活跃起来，多巴胺分泌增多。
他蹲下来看着陈云天，最后一颗子弹即将穿过陈云天脑子，他开口：“你父亲说你任由我们处置，傻子，你被抛弃了。”
话音刚落，硝烟味弥漫在酒窖，浑身的衬衫上全是黑红的血迹，脸上站着飞溅的血，如同一匹嗜血的狼王，他站起来，鞋底下全是未干的血液。他拿手帕擦了擦手，丢给站着的艾达一盒火柴开口：“处理掉这个地方。”
他出到酒窖外头，在车上寻找能够换下的衣服，浑身的血腥味。
他想：宋橘会不喜欢吧，不能让他看见自己浑身沾着血的样子，太难看了。
手机突然接到电话，那头闹哄哄一阵说是有个白人在德里克酒吧来闹事。他们现在在医院，紧接着一张宋橘额角流血的照片，一条血痕在苍白的脸上。
他骂了一句脏话，笑了起来，如同罗刹，坐到驾驶位，飙着车往德里克酒吧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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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已经开得很慢了，但宋橘还是在眩晕中，伤口处细细密密的疼痛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基本上很少睡觉，作为杀手这个职业，他必须在睡眠边缘，留着身上的感官观察四方。
柯西林的私宅在深处密林，来时看不见一辆车辆。远远望去，只有无穷无尽的树林淹没在雾气中。宋橘下车后好了很多，坚持自己拿行李，只让柯西林拿他的鱼缸。
柯西林看着鱼缸说：“我明天给你带几条金鱼回来养，好吗？”
“随你喜欢。”宋橘把自己行李箱子贴着墙壁放好，没有任何想要打开放进衣柜的动作。
柯西林把行李箱打开，捞出里面的几条一模一样的牛仔裤，以及款型一样，颜色一样的卫衣。
他看了一眼宋橘说：“我都放衣柜里吧，明天我们去买新衣服，怎么样？”
“都行。哦，对了，抱歉，我这样得延迟婚礼吧？”宋橘漫不经心地问道。
柯西林抱着宋橘的衣服，闻到上面肥皂的味道，望着宋橘进入房间的背影。
这个人忘了他，忘记了所有的约定，不再对他上心，甚至为了延迟婚礼让自己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承认，没有了记忆的宋橘已经不爱他了。
柯西林重新遇到宋橘是在杰克的酒吧，他在唱歌，唱得是一首法语歌。
他不知道歌名，他听见他平稳的嗓音，缓慢轻柔，似乎像一个讲故事的人，藏着点点悲伤和孤独的味道。
宋橘的表情平淡清冷，无法通过面部表情读懂情绪，但他唱歌代替表情穿搭了歌唱的心情。
他年少画卷里快遗忘的面孔清晰了起来，他停留在这里片刻，心里念着：“我终于找到你了。”
烟酒吧里蓝色光线与酒吧里的烟雾产生的丁达尔效应，一条条光柱扫过，落在宋橘的头发丝上，晃动的发梢。
他慢慢张开的嘴唇，温软小调从唇齿见弹出，柯西林看见他在唱，也能看见在展翅飞翔的舞蝶。
Moi?pour?lui
我为了你
Dans??vi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生命长河里
Il?me?l，a?dit
他对我这样说
L，a?juré，?pour??vie
这样起誓
Et?dès?que?je?l’aper?ois
以他的生命
Alors?je?sens?en?moi
当我一想到这些
Mon?c?ur?qui?ba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便感觉到体内
Hold?me?close?and?hold?me?fast
心在跳跃
The?magic?spell?you?cast
当他拥我入怀
This?is??vie?en?rose
那是玫瑰色的人生
他要与宋橘相认，让他做这个世界上拥有最漂亮翅膀的蝴蝶。
可是现在，他突然明白过来，蝴蝶似乎更喜欢外面危险的世界。
李夏冷教他控制住自己，不要被冲动占据了大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记住了，维持好自己的精神和情绪，让宋橘看见最好的自己，不要伤害他。
他轻“嗯”了一声说没关系的，走过去，想要触碰站着的宋橘。他走一步，发现宋橘下意识往后退，手往腰上摸，瞬间想起来什么，他把手别到后面。
“亲爱的，你......很害怕我吗？”柯西林搓了搓手指，感受到手上没洗干净的血液黏腻感，他也向后背藏起他刚刚杀过人的手。
宋橘微微眨动眼睛，差点没收住拔枪的习惯。
他点了点头说：“没有，可能因为我们不过认识最多三天，不是很熟。”
柯西林听完笑得很开心抱住他说：“我们会慢慢变熟的，那我们明天去看看新衣服和礼服。”
笑的太憨，还胡乱蹭他的脖子，像是曾经在出租屋里养的金毛，一回到家就会扑到身上。
可惜他在一个夜晚做了噩梦，房间里有物体在移动，他以为有人来杀他，他肌肉记忆快过脑子反应，瞬间扣下扳机，将那个黑影一枪毙命了。
一开灯，才看清刚刚的黑影是他心血来潮养了不过一个星期的金毛，浑身的血液把柔软的毛都染红了，眼睛向外凸，没有平日里的可爱生气。
狗的尸体躺在他面前，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动容，不伤心也不怅然，只是想到白瞎了一个星期的狗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狗粮、狗玩具和狗一起给埋了。他觉得做完这一切都很累，比任何一次暗杀都觉得疲惫，回屋子里躺了整整一天才出门接任务。
他再也没有养过可以移动在屋子的活物。金鱼只能在鱼缸里动，也很容易自然的死亡，所以他不会把他们锁定成射杀目标，
很多生命都会轻易死亡，就像喝水那样简单，只需简单地将子弹，或者利刃进入要害即可。
他不养猫，不养狗，不会养任何能随意移动的活物，因为他会拿他们当做靶子。现在柯西林也是屋子里移动的活物，他即将要射杀的靶子。
宋橘顺着他的话下一句：“嗯，去吧。”
“你头疼不疼，你为什么不在医院把止疼药吃了。”
“不需要，不疼。”
宋橘刚开始做杀手时候，业务不熟悉，经常受伤，疼痛在所难免，他吃了太多次止疼药，已经对麻醉神经的药物免疫了，药效很短。
他一般通过抽烟和喝酒来缓解伤口带来的疼痛。
他咳嗽了几声。柯西林看宋橘脸上的红不太正常，搂过他的头，用嘴唇测量他的温度说：“是不是伤口发炎了，把吃药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会就会退的。”
不能吃药，吃药容易睡着，他不能睡，他要在晚上从吉他里把枪拿出来，去做点事情。他话还没有说出口，手上就是几粒药丸。柯西林已经给他接好水。
“不能不吃药。”
宋橘想要先吞下药丸，藏在舌头下面，等会去厕所吐掉。他刚把药丸含进口腔里，柯西林含着一口温水强硬与他接吻，宋橘猝不及防，柔软的舌头被纠缠抬起，温水缓缓带着药丸吞咽下喉咙。
宋橘被呛到一下，表情十分不好看，眼睛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有些红，眼泪打湿了睫毛，柯西林擦了擦他的嘴说：“防止有人不乖乖吃药。”
“你！”
他还没有说完话，接踵而来是细密温柔的吻，带着点点药味，他们舌头揪在一起，宋橘嘴角溢点点水，柯西林替他擦好。脸互相蹭着，贴着，亲热起来，没完没了的亲吻。
宋橘严重怀疑这些药物是他们组织自己制作的麻醉类药物，且舒缓疼痛和麻醉效果其佳。
他竟然不对这个免疫。
宋橘快要喘不过气起来，怎么能有人这么喜欢接吻。这个接吻出奇地让他异常的舒服，头晕，但不会难受，腰会不自觉地软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缺氧到不自觉地犯困，他的精神不断与困意做斗争。
不可以......睡着，不可以。
他用手推柯西林，直接被一只手抓住两只手腕，拉到他的头顶。
他受伤时候的力气跟柯西林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柯西林似乎想要将他的每个地方都亲一遍。
轻柔又珍视，细小如麻的轻吻。
他的心脏似乎不正常起来，只要柯西林跟他接吻，他就觉得他的心脏不对劲，仿佛得了心脏病一样，跳的太厉害，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过快衰竭而死。
“柯......西林，你！不......要，嗯，晕......”宋橘被吻到缺氧，实在抵御不住眩晕，声音又软又柔，说完就没有动静。
柯西林这才反应过来，他真的把宋橘亲晕过去了。他只好赶忙结束，不舍地舔了舔宋橘的嘴唇，把宋橘好好地抱到床上，亲吻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
墨绿色的眼睛看着宋橘，手背抚摸过宋橘的脸，再次拿出那个小玻璃装的药水，给宋橘手臂上推入一针，药水进入血液中。
“宝贝，祝你好梦。”他吻了吻宋橘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的梦是血水构成的，灵魂潜入记忆的深海之中，无数死亡的脸丛梦里穿梭过去，大片血泊场景被放大，死人堆叠起来，血色不断加深饱和度，血浆一点点逼近宋橘，爆炸开来。
他抹开沾满脸的血，又是那场熟悉的木屋火灾现场。
燃烧的火焰比上次更加真实，灼热贴在脸颊上。他再次慢慢地去靠近，木屋在逐渐塌陷塌陷，脚步加快，极力向前奔去。
他嘴巴在喊着什么，仿佛肉体与灵魂脱节。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不停地奔跑，可是如何也跑不进那个燃烧的木屋。
他费力地去听，终于他听见自己嘴巴里念着什么了。
他在喊柯西林这个名字。
焦急又悲伤地喊。
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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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老旧的故事书缓缓展开，印刻着过去的记忆。
谁在念书？他竟然没被那个小男孩杀死？
宋橘从饥饿中睁开眼睛，闻到了一股南瓜香味。他身下是柔软的床垫，枕头带着一股阳光明媚的味道，毯子在指尖上的触感细腻。
听力逐渐恢复，听见了有人用念着故事。
宋橘一阵恍惚，他感觉自己到了童话里美好的糖果屋。
雀斑男孩注意到他醒了，问他：“你饿了吗？”
宋橘不知所措，他沉默着。他不知道这个人对他有何有用意，因为妈妈说过十三点区谁也不能信，连她也不能，他要准备一条路给自己，以便随时可以逃跑。
这一切都像一个甜蜜陷阱，让他掉落之后，逐渐开始蒙住他的眼睛，抓住他的脚。
柯西林端着冒着热气的南瓜羹，小碟子里头还放着柔软的全麦面包，他不熟悉地说着中文：“吃，我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盘子推过去，宋橘依旧靠在墙壁角落。他连忙脱掉自己的小皮鞋爬上床，他一个劲地推销：“快吃！”
柯西林吃了一口：“没有问题。”
宋橘放下戒心，直接端着碗狼吞虎咽，南瓜羹绵滑，一下子就滑进喉咙里，不需要咀嚼。他抓起旁边的面包一啃，一咬就有麦子香气。宋橘只花了一分钟就全部吃完了。
他噎住了一下，柯西林只好把他的一杯泡的奶粉给了宋橘喝掉。
“喜欢吗？”他捧着玻璃杯问。
宋橘哼了一声，舔了舔勺子上的残渣说：“你在哪买的，你不可能做的出来吧。”
“我做的！”
“我不信。”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言吵起来，来来回回只有这么两句话。
宋橘立马止住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说：“我刚刚吃太快了，没有尝出来好不好吃，你再给我一碗来，我就相信是你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宋橘是还饿着，不好意思再开口。他只学会了揣测宋橘的心，端着碗出去再给宋橘装一碗。
宋橘掀开床边的窗帘，外面一片漆黑。柯西林问他：“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你要回家吗？”
“你刚刚在读什么书？”他拉上窗帘。
“《王尔德童话》，我妈妈以前经常给我念，现在我会自己读了。”
“我没听过，你念念看。”
柯西林抱着童话书：“你不着急回家吗？”
宋橘枕着脑袋，望着天花板，搓了搓鼻子说：“这么晚了，这里有吃有玩有地方睡，我回去做什么。我消失了，他们会更开心。”
“你消失了，我会不开心。”
宋橘露出酒窝说：“哦。”
宋橘四处观察着这个小木屋，听着短短的故事，翻页的声音，清朗的少年声音，以及肚子里温暖的南瓜羹和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起床头的八音盒，柯西林不满意地说：“你没认真听。”
“听着呢，听着呢，这不是手闲不住，想抓点东西。”
柯西林听见，与他十指相扣说：“抓住了，认真听。”
柔软炙热的手，节骨分明。宋橘心颤了一下，没有松开说：“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等会再听，让我玩一下。”
打开了八音盒，金属齿轮缓缓转动，好似看见了时间的流动——是《小星星》的音乐调子。
“这是妈妈送我的十三岁礼物。”
“真好。”
宋橘好奇地抚摸着八音盒，是精品店橱窗里的礼物。他爱不释手地转动着发条，轻轻地哼动着，柯西林靠在他的旁边轻轻唱着[b][：“Twiwitlestar.Twiwitlestar，howIwonderwhatyouare...”[/[/b]
“你唱的好难听。”宋橘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嬉笑着说道。
“那你来唱。”柯西林撞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
两个人在逼仄的小木床玩闹成一团，八音盒上面两只小熊依靠在一起。
夜晚雷电闪烁，暴雨冲打着玻璃窗，小木屋如同在大海漩涡中心的一只小帆船。
飘摇的船只，海鸥盘旋，咕嘟咕嘟冒着白烟的锅炉，肉块煮成白色。入口的汤水，柯西林口腔仿佛被滚烫灼烧着，床摇晃着，血腥味迸裂在嘴里。
一道闪电撕裂开天空，宋橘被身边的动静弄醒。柯西林的嘴唇被他的牙齿咬破了，在梦魇里不断挣扎，洁白的枕头沾上了些许血迹。
宋橘将柯西林摇醒，柯西林睁眼就往宋橘怀里拱，抓住他的身体不停的攀爬，仿佛那是坠海后唯一的救生圈。他发出的尖叫哭声，撕心裂肺。宋橘紧紧地抱住柯西林，拍着他的背，不熟练地安慰他：“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怎么了？”
柯西林不停念着：“妈妈...妈妈...妈妈...”
“诶呀，我不是你妈。你轻点抓我，好了，我在这里。”宋橘抚摸着柯西林的背，试图让他从梦魇里逃脱出来。
柯西林逐渐安静下来，窝在宋橘怀里不肯出来。宋橘点燃了蜡烛，照亮了柯西林湿漉漉的脸。
“做什么噩梦了？”宋橘给他擦眼泪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柯西林贴在宋橘的胸前闷闷地说道。
“那熄蜡烛睡觉了。”宋橘起身。
“你听过海上食人的故事吗？”柯西林窝在他旁边缓缓地问道。
宋橘好奇心被激起来：“继续说。”
柯西林转了一身：“周末是我的生日，你来小木屋参加，我就告诉你这个故事。”
宋橘抓耳挠腮：“你怎么说一半不说一半，还有其他人要来啊，你不是只告诉我？”
柯西林转过来，抱着他的腰，贴住宋橘的脸说：“只有你，只有你来，我只告诉你，你要来，好吗？”
宋橘心里泛起一些得意说：“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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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宋橘从自己的储存罐里拿出全部硬币，去买一小块蛋糕，带上十四根蜡烛前往小木屋。
当他踏上那个熟悉的街道时候，一股又一股的浓烟从不远处冒出来。恐惧和焦虑如同一双手推着他前行。
“着火了，里面是不是还有个孩子在里面。”旁边的人叫喊着。
“我看他今天没出来，这么大火，怎么出得来。”
“柯西林...”
宋橘挤出人群，站在燃烧小木屋前，手上的蛋糕掉落在地。他看见了门口着火的小皮鞋。他下意识地要往里头冲，猛地被一双手拉住：“诶，小孩，你干什么？”
“不要，不要......”
宋橘挣脱不开那双手，他焦急地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最近还下雨，我经过窗口的时候，还看见他在房间里划火柴点燃桌布和窗帘，难道是自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他不会自杀。”宋橘大声反驳着。
小木屋燃烧成了灰烬，只剩下宋橘一个人站在废墟前。许多人想在里头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值钱的东西来，一个坏掉的八音盒被扔了出来。那个人嘟嘟囔囔地说：“怎么这种东西没被烧掉，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宋橘捡起被烧焦一半的八音盒，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走向了曾经和柯西林去过的小树林。
阴霾笼罩的街道的各个角落，裹头巾的妇女将橡胶水桶里的泔水泼在狭窄的街道边上，对面邻居裤腿被泼湿透了，两家吵了起来。
王世美吹着口哨，盘起自己的大波浪头发，那是她在自己的老主顾那里烫的，免费的。但如果要较真的说的话，是身体交换得来的。
她自豪于自己的身体，就算她生了孩子，但她的双乳依旧丰满，比起以前更加成熟，招得男人喜欢。她熟练地画上妆，穿上包裹紧实的黑色连体裙，喷上久违的香水。
她在房间喊道：“小猎鹰！”
宋橘从门外跑进来问：“有什么事，妈妈？”
王世美靠近宋橘时，他发现自己的妈妈在眼睑上涂上了闪粉，光芒下的一层层叠变。玫瑰花香味清新自然，他不自己觉地闻了闻。王世美从自己身上掏出一袋钱币给宋橘：“小橘，你拿着钱，离开这里吧。去哪里都好，不要留在爱丽丝公寓。”
宋橘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母亲想要解开腿上的枷锁，那他就祝她一臂力。他推了推王世美：“快走吧，妈妈。”
王世美蹲下来，将自己手上的银环解下来递给宋橘，在光线在的银环带着自己的时间年龄，被侵蚀的孔和磨损的痕象征它是个过去的旧物，宋橘也跟它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如果想不到去哪里，拿着这个去中国城的蝴蝶楼找一个光头和尚，如果他满意你，他会给你一个休息的地方。
“妈妈你信佛吗？”
“如果他帮你，妈妈就信。”
宋橘没有问妈妈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走。他望向妈妈的眼睛都时候问，妈妈你会给我写信吗？
王世美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妈妈会写的。
宋橘摩挲着挂在手腕上的银环，大门打开，白光万顷。王世美突然回了头，宋橘将她向外推喊，妈妈你要记得给我写信。阴云的阴霾消散，迸裂四射的阳光吞噬一切的黑暗。
妈妈说会给他写信，可是，他们并没有互通地址。
她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宋橘很清楚这个事实。
宋橘将钱币藏在爱丽丝公寓后面废弃井里头，枯井里头堆了许多的泥土，在井的旁边有块砖头脱落，宋橘将钱袋塞入其中，再将砖块嵌入进去，堵住。
夜幕降临时，宋晋杰从CHEAT酒吧里头走了出来，因为丢了帮派工作，他只能终日酗酒，最后喝吐倒在地上抽搐，被人抬出去，扔到门外，这才晃晃悠悠往爱丽丝公寓里走。
他一回来就问王世美怎么还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他诧异宋晋杰今早这么快回来，摇头说不知道。
他今天去转悠找人，但没有找到，便想回来拿钱币。
路上碰见了之前一直欺负小猫的大猫。他以前丢石头去吓跑这只流浪猫，但没有作用。这次小猫又被抓伤了眼睛，炸毛的发猫瘟的大猫依旧在撕咬小猫的身体。
宋橘拿起花坛上的大石头，丢出口袋里一小节香肠，大猫冲了过来，宋橘将大石头丢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石头底下流出液体。
宋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抱起小猫，去擦小猫眼睛上的脓水。小猫短短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肚子起起伏伏一阵。
宋橘想将它抱回家用绷带，但走路回程的路上，小猫不再呼吸和舔他的手指了，血液依旧凝固在他的手掌心里头。
树林的风吹过宋橘的头发，吹拂起小猫的毛发，好似它还在呼吸。他的手指触碰到的地方依旧毛茸茸的。
“死了也好，这里不好活。”
宋橘将小猫埋在了之前那只狗的旁边，这地方多了许多的小墓碑。
小狗的墓，小兔子的墓，还有鸽子的墓.....柯西林的墓被刻着歪歪扭扭的英文立在那里，一把小刀不知道被谁遗忘在草丛中。
宋橘将一包巧克力豆放在墓前说：“怎么会有人说个故事的开头，不把故事说完，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挺坏的...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你不是说只有我了吗，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啊。为什么都要把我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想回家拿钱袋逃跑，却被父亲抓住，宋橘想要向门外跑。宋晋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将他掼到地上。
他胸部剧烈地撞在地上，发出闷响。宋橘眼前疼得一白。“砰！”，再次撞到墙壁上。粗糙的的墙面将皮肤磨出血来，他只能回答不知道。宋晋杰抽出腰上的皮带，宋橘听见了空气爆裂的声音，如同火灾燃烧发出的噼啪啦的响声。
一切都在燃烧，烧成灰烬。
那究竟是什么？
宋橘咬着牙，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去反抗，但他今晚还没吃饭，手脚发虚，没挣扎两下就被绑在床上，接二连三地抽打抽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被绑在床头边上，浑身都痛感瞬间被唤醒，他站起来去挣脱手上的绳扣，手腕被麻绳划出点点血痕。他转头那一刹那看见了王世美躺在他旁边的床上。
她的嘴角是白色的泡沫，眼睛翻出白眼，闪粉蹭到了床单上。
她跟今天的小猫一样，已经不会呼吸了。
宋晋杰走了出来，给床上的王世美擦脸，毛巾将女人脸上五彩斑斓的妆全部擦去。
“叫你不要跑吧，省得我用药让你乖乖听话，这下你再也离不开我了。”
王世美因为摄入过多毒品导致心脏猝死，宋晋杰讲她放置好在一旁说：“没关系，你死了，我还有个跟你长的很像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揪住宋橘的头发，解开了手上麻绳，拉到王世美旁边。宋橘剧烈地挣扎着，被白蚁快蛀烂的木板距离我摇晃着。
“看着吧，我那么爱你，当然也会爱着你的儿子。”
“不！”
宋橘试图挣脱，他嘶吼着，用全身的力气去战斗。他被转过去，趴在床上，露出眼睛，与王世美死不瞑目的眼睛对视。
屈辱和愤怒让无力地他爆发出最大的力气，手肘击中了宋晋杰的眼睛，他跳下床。从床底下掏出那把红宝石刀。
宋晋杰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和人性：“你要弑父吗，宋橘，在这里没有了成年人照顾你，可是会很困难的。”
他向宋橘扑了过来，宋橘闭上眼睛，将刀刺向他的亲生父亲。原来血液是这么温热和黏腻，他咬牙将小刀往上滑，切割开人体跟剖开猪肉一般简单。
死亡竟然如此简单。
今晚的黑夜难得看清了月亮和星星，他费力地将父亲推到窗户边上，花了将近几个小时，沉重但却让他兴奋。
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明白那个一直在眼前燃烧的是什么了。
他一直喜欢看火灾，喜欢木头燃烧的味道，火焰跳跃的美感。
他将一把水果刀插进那个腹部伤口，把父亲的手摆好，握在刀柄上。他一鼓作气地往外推。一个人发出了麻袋掉落地面的声音，四肢在空中随意翻滚。
宋橘走到床榻前，将她妈妈的眼睛合上说：“死了也好，这里不好活。”
爱丽丝公寓起火了，但是救火的人一直没有到，偷东西的人进出那间着火的次数比消防员要多得多。
深夜迷雾四起，宋橘背着他的钱币、八音盒和小刀走在布鲁斯街上。
没走多久，他就听见有人喊他：“小偷，你要去哪里？”
他一转身，便看到穿着小西服的柯西林。
“偷东西的话，我可要把你逮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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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雾气逐渐散去，宋橘跟柯西林坐在街角商店前的两只掉漆的摇摇木马上。冷空气刺棱棱的，吸一口气进嘴巴里，抵达喉咙时候，尝到了风里血腥气。
两人中一个颧骨上淤青，一个嘴唇破了。柯西林揉了揉脸：“为什么你这么生气？我看餐厅里吃饭的人都很喜欢这样啊，来访者亲吻脸颊表示友好。”
可你TMD亲的不是脸啊！
柯西林叫住他的时候，立马就被扑倒后，他感受到了嘴唇上触碰而来的柔软，那毛茸茸的头发蹭过他的眼睛，痒痒的。
他恍然地意识到是什么，愤怒与羞耻让自己抡起了自己的拳头，嘴唇传来点点刺疼。他站起来，尝试用棉帽掩盖住自己发红的耳朵说：“骗子。”
柯西林拉住他说：“对不起。”
宋橘从钱袋里掏出两枚布朗币丢给柯西林说：“我要走了。”
柯西林接过钱，一个币进了自己身下的摇摇木马上，一个塞进了宋橘那边。
两只摇摇马很快就动了起来，五彩的灯亮起来，唱着铃儿响叮当的歌谣，年久失修的歌声像是快没了电的圣诞贺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干什么？”
“嗯？这个你也不喜欢吗？但看上去没有那么生气了。哦，好吧，我们文化不同，所以我亲你，你会如此生气。那你们那里亲吻嘴唇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吧，我可是努力学习了很久的中文。你看我，说得很流利了，对吧？！”
“多久？”
“从你离开我的房间开始...大概是46天...”柯西林掰着手指给他算道。
两匹摇摇马摇晃着两个上上下下，霓虹色的灯光在昏暗的街角闪烁着。宋橘轻轻地哈了一口气说：“也没有过去很久啊。”
与他而言，时间太慢了，现在竟然才过去十五年。爱丽丝楼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最后火焰燃烧的声音被这个不停循环的铃儿响叮当覆盖淹没。
他爬着那个熟悉的楼梯，逐渐越来越陌生。他不会再下去，回到爱丽丝公寓。他奋力地走上最后一层阶梯，遥望远处的那个滚滚浓烟冒出来的地方。上面的空气清新而不污浊，初雪来临之时，一层层的白雪掩盖着下面黑色的土地，最终从上面看上去洁白无瑕。
“不！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一共66240分，3974400秒，我一直一直都没见到你。”
他一直被关在爱丽丝公寓有一阵，那个疯子偶尔发疯就怕她们两个跑了，房间窗户都反锁了，最近才得跑出来。
“见我做什么？”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消解下去不少。宋橘喉咙紧了紧，怀里的小刀用布包裹住，血迹还没来得及清洗。他现在要去哪里呢，往东去，还是往南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喜欢你，想见你。”
“你喜欢我什么？”宋橘将手往口袋里藏，手指不断扣弄那层凝固的血迹。
“我们一样！我们是一样的人。不要走，好吗？”
宋橘不禁地扯起笑容来，他环顾荒凉寂静的大街问到：“你喜欢我，能给我什么？”
人们如何谈论爱情，如同当下的膨胀的经济，拥有强烈购买的欲望，却剩下只能贷款的钱包，最终收获廉价且货不对板的一纸忠诚契约。
“请你吃饭，我能给你...给你做南瓜羹，煎牛排，芝士蛋糕...还有温暖的小木床和毯子...诶，你怎么了...”柯西林跳下摇摇车站在宋橘旁边数。
宋橘不自觉地把视线从远方收了回来，盯着眼下兴奋的柯西林。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十五年，他在这里又将会有几个十五年呢？
他会死在哪种死法上，大火还是大雪，饥饿还是疾病？
“我不只要喜欢，柯西林。”
他的耳边十分嘈杂，声音四面八方的传来。宋晋杰在他耳边死亡的喘息声，肠子和血液一同滚落地板的声音。他将手拿了出来，抖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杀了人，我也可能会一天要杀了你。在这个地方，如果你要来爱我的话，你连反抗都做不到。你的所有一切都将归我所有，包括性命。”他将他的手碰到到柯西林的脸上，将血泥蹭到上面，留下痕迹。
“好啊！全部都给你，我爱你。”
柯西林没有宋橘心里预料的那般害怕，毫不在意那骇人的血迹。他反而将宋橘手拿起来搓了搓，似乎想要搓热。
少年人的手相互摩擦在一起，互相沾染上同类的血迹。
“你的手好冷。”
好吵的风声，音乐声已经盖不住那从心脏里蔓延出来的喧哗。
“你的刀我卖掉了。”
柯西林不急不恼地问：“钱呢？”
宋橘下意识地搂紧自己的口袋问：“你要多少？”
“宋橘，那个全城只有一把的匕首，你是不是被骗了。”柯西林眯起眼睛笑。
明晃晃的把一把价值连城的刀遗落在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地方，两个人心知肚明，却谁也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你就当我被骗了吧。除了刚刚你说的那些我能得到，有什么我可以立马得到的？”
柯西林翻找着自己的小西装口袋，掏出一颗玻璃糖塞进他的手心里说：“我就剩下这么一颗了，都给你了。”
摇摇木马逐渐没了电量，抬高的机器开始收缩，铃儿响叮当戛然而止，宋橘缓缓降落与柯西林四目相对说：“不要糖果。”
“那你想要什么？”
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眼睛里只装着他，美丽圣洁的童话故事似乎翻开了新的一章。
宋橘吻了上去说：“柯西林，在我们这里亲吻了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了。”
喧嚣停止了，风声人声呼吸声全部消失殆尽。
试试吧，宋橘想着，思绪飘向柯西林身后的寂静深远大街。
反正他也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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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宋橘应许了柯西林的喜欢，他在凛冽的寒风下呼出一口白气，大方地跟柯西林说：“我需要钱，需要去找工作。如果我们要见面，就用石头来做暗号。”
他在街角商店的隐蔽角落里放了三块鹅卵石说：“如果三个都在，说明我没有空闲时间来，如果少了一个，那么我会在那个钟楼敲响十二下时候到达这里，我们来约会。”
辛德瑞拉的美丽故事，他的爱慕的人会在钟声敲响十二下时候来跟他亲昵与舞蹈。
哦天哪，他可真是个浪漫的人！
柯西林心里不禁感慨，听见“约会”这个词连忙点头答应了，依依不舍地问：“宋橘，你今晚你不跟我回家？”
“我说过的，你喜欢了我，就要听我的话。回家去。钟声敲响，我会带着水晶鞋来找你的，小王子？”宋橘知道他喜欢童话故事，不自觉地幼稚起来，说些他喜欢听的话。
“告别吻，宋橘？”柯西林得意地搂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问道。
他仿佛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礼物，金色小卷毛疯狂地弹动着，不断地在宋橘身边转悠，炫耀着自己学习的新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叹了口气，转头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气说：“快回家吧，很晚了。你还欠我一个故事没跟我说呢，下次再见吧。”
两人在转角分手后，柯西林招着的手收了起来，转身隐没进黑暗后笑容也消失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慢慢走过旁边的停放车子的小工厂。他走过车子几秒，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东西，丢进那辆黑色老爷车里头。
他一边走也一边看着怀表，怀表的秒针“咔哒……咔哒”一点点划过表盘。柯西林嘴巴做着倒数，当他喊出“boom！”的时候。
“轰隆”一声巨响，柯西林背后几百米外的工匠工厂发生了爆炸，车子里的玻璃全部被震碎，带着火，弹射向四周，烟花一般。
柯西林嘴角瞬间绽放出笑容，眼睛焕发新一轮的兴奋光彩，他不禁笑出声音来。他笑得捂住肚子，像是听见了极其好笑的笑话的小孩。
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回到那个爆炸地点。没有人任何人赶来灭火，因为这个地盘他们帮派说了算。
他将角落的一个被炸伤的人揪出来。稚嫩的手熟练地抓着手枪抵在他的脑门上，抚摸他的眼睛说：“告诉哥哥和爸爸，我做了的决定，我会完成的。苍蝇太多了，总围着人转怪不礼貌的对不对，到时候，来多少只苍蝇，我就送几双眼睛给他们做回礼，你说怎么样？”
柯西林天真烂漫的笑容慢慢浮现出来，可爱柔软的笑唇上下一碰说：“Goodnight晚安。”
一声惨叫，一只眼睛滚落下漆黑的地面。
等到天逐渐发白，雾气消散。宋橘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子，他取了下来，只身前往中国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蝴蝶楼外表华贵，外头的牌匾上号的木头打的，要说书法也是讲求了的。用的都是真黄金磨成的粉末，混点水，涂在刻好的凹字处。人站在楼下一看，只觉得这楼高，老板财大气粗，没什么文化讲究。
宋橘站在门口，看门短衫的人问他模样，嘴巴咂摸两下问：“您几位啊？”
“你们这里有个和尚没有？”宋橘冷静地问道。
“找人？和尚，蝴蝶楼倒是有个和尚。”两个看守嬉笑指着一楼饭桌上那个。
宋橘不解，搂紧自己衣服里的钱袋，顺着手指去看，光头和尚穿着袈裟，坐在精心雕琢的镂空藤椅上喝着酒，手里把着鸡腿肉。半边手臂裸着，壮而宽的臂膀上纹着一个纹身——一只可爱的熊猫攀着竹子，旁边坐着个橙发蓝眼的雀斑姑娘在喝粥。
呵，酒肉和尚也算和尚吗？
他给了两枚币做茶位费，看守看他是中国人才勉强地放人进去。进了楼，坐在酒肉和尚旁边，将那个银镯递到他眼前，想了一会说辞，不如开诚布公直接问：“出家人，认得这个镯子吗？”
两人没有理他，他知道再从钱袋里掏出金币做打听费说：“如果你们认得这个镯子主人，可以跟我说他在哪里吗？”
那酒肉和尚嚼着鸡腿肉，瞥了一眼，朝雀斑女孩打手势。女孩舔了舔嘴唇，外国人的脸讲着流畅的中文，童声细柔：“你杀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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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谎言，在这一生中说下过千千万万个，说一半真话，怎么叫撒谎。
他杀的不算人，连动物都比不上。摇头能获得稳定的住处，他咧开个和善的笑容说：“没有，我什么活都能做，只要能吃饱饭，有地方睡，活好不黏人。”
酒肉和尚抹了抹了油嘴，朝吉米打手语，手速飞快，嘴巴发出些“咿咿呀呀”。吉米蓝色的眼睛转向宋橘，凝视他，莞尔一笑：“你运气真好，我们缺一个学徒。”
宋橘被带上三楼一角的小室，各个地方堆着不同的颜料和乱七八糟的草稿图纸，踏在木质的地板上，能发出“嘎啊——”声响，下一秒这个空阁楼就要塌陷了。
他脚踩中了一块凸出，地上有着扣不掉的顽固污渍，墙壁上挂着不同的细长刺。
“这间是纹身室也是休息室，我们为整个中国城有需要的人纹身。”吉米跳坐上一个桌子为他介绍工具。
酒肉和尚进来后，空间更加狭窄起来，揉了揉吉米的头发。吉米撒娇道：“我没欺负他。”
他按下暗室的开关，地板被机关推开。吉米朝他一笑，楼住他的肩膀说：“骗你的，开个玩笑，下面才是工作室，这里只是堆放工具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不太喜欢与人过度亲密，退开来一点问：“需要我做什么？”
“站在旁边学怎么扎人吧，包听包会，听别人尖叫哭喊可是很有意思的，你会享受这份工作的。”吉米介绍道。
吉米的话不假，宋橘的的确确从中享受到愉悦，无论多么大的块头，只要躺上了这个简陋的台子，或者坐在一个地方。手、脚、背部和颈部，这些人脆弱的地方都全部朝他裸露出来。
细长的针沾着混合好的颜料墨水，刺入组织皮肤内，一点一点连成片。皮肤因为锐利的尖刺而泛红，扯拉起肌肉的疼痛。再坚强的男人躺在那，也要发出难忍的呻吟声音。
控制，俯视，享受。那是一个贫瘠的人从未享受过的凌驾他人痛苦之上的愉悦。
宋橘学的是渲染刺，被刺过的腿和手经过几轮扎刺后疼麻的无法动弹。他望向那个酒肉和尚时候，他正在跟吉米作喝酒的商量，吉米大声的没收了他酒葫芦说：“一周一次，和尚我们说好的。”
和尚手语懒散打得飞快，宋橘已经能看懂一些，也
学习了一点手语，做日常交流。
他跟和尚的刺青刺青风格大径相庭，和尚走得美式卡通风格，大壮汉极少喜欢这种。
和尚不屑地打挥动手指和头，嘟嘟囔囔，咿咿呀呀，喉咙发出浑浊声音，吉米翻译说和尚指责是他们不懂艺术。这里谁管纹身艺术不艺术，刺青是用来标记分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宋橘走得是克系风格，倒也开多一条赚钱门路。
宋橘没过问和尚跟她妈什么关系，明哲保身，知道事实越少越好。偶尔客人不多时，他便传街转巷跑出中国城区域，来到那个约定好的街角商店，拿走了一块石头，等待着休闲一刻下的十二钟声敲响。
他盘算着刺青店里的生意逐渐红火起来，期盼已久的稳定似乎逐渐到来，那日的大火仿佛是重生之前的业火。
唯一不稳定地是那许下诺言的人，柯西林在钟声敲响十二下后，未曾来到约定地点。
宋橘在深夜睡觉时，恍惚间醒来，出触碰藏在枕头底下的红宝石小刀时，坚硬的石块硌着手疼。
算了，就当自己被骗了吧。
吉米晚饭的时候把烙饼扔给他，递过去一碗素白粥，跟她将从前的故事。她被扔在下水道口。和尚因为偷喝庙里供给佛像的酒，破了出家人都戒律，给赶出来了，没地方睡，钻到桥底下时听见了微弱的哭闹声，这才把她捡了过去。
宋橘问她，真的吗？
吉米古灵精怪地做了个鬼脸说，骗你玩的！这个把戏她已经骗了不少心软的老妇人买她的姜饼人！
宋橘瞧着她脸上的雀斑，没由的来问了句：“雀斑是天生的，还是下水道里头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米别上红的蝴蝶结，当下气炸了说：“和尚说了，等我长大了雀斑就会消失，再说，你面黄肌瘦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多大了？”
“十五吧。”
“多少岁都记不得，我跟你一样大，长得还比你高。”
“哦。”宋橘喝了一口粥，并不做反驳。
吉米自打没趣说：“你不会聊天？”
“嗯，我不会。”
吉米长叹了一口气：“本来和尚就是真哑巴不说话，又来了假哑巴，这可憋死我了。”
宋橘不以为然地一笑，吉米将自己的烙饼丢给宋橘说：“太油了，吃了雀斑更深，帮我吃了，省得和尚回来说我浪费。”
这时候三楼的窗户被人推开，一只手够在窗台，伸进一个金色卷毛脑袋。吉米眼疾手快立马将人拖进来，勒住喉咙大喊：“小偷！”
柯西林一半的脸缠了一圈绷带，穿着精致崭新的西装外套，拍着吉米多手，忙跟宋橘求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捂住了吉米的嘴说：“我认识他，不要喊了。”
“他是谁？”
宋橘琢磨了半天，淡淡地说道：“男朋友。”
吉米震惊地松了手，惊叫一声“Oh，mygod！”
柯西林这才被松开，呛得之咳嗽，脸涨红了也不忘自己的目的。从皱巴巴的西装外套里，掏出已经被蹂躏得不堪的雏菊。
没想到变得如此难看，柯西林瞬间整个人又塌陷下去，没精神地耷拉着肩膀。
宋橘蹲下来，接过他的花，不急不恼地问：“你为什么不走门，这花是楼下花坛里拔的是不是？”
柯西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正装，点了点头，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我失约了。”
宋橘摸了摸他绷带遮住的一半脸，柯西林只露出一只眼睛凝望着他。
宋橘问：“受伤了，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嬉笑着转动自己的手指说：“我因为施飞行魔法失败了，所以才摔在地上受的伤。”
宋橘擒着笑，耐心地继续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柯西林环顾挂在墙上的刺身图形说，牵住宋橘的手说：“给我做个刺青吧。”
“你想做在哪里？”
柯西林悄声在宋橘耳边厮磨道：“屁股上面，腰臀那里可以吗？”
“那里展示不了在外头了。”
“不是给别人看的。”
“那你为什么……”
“是刺给能操我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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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爱心纹身……什么东西，又是乱七八糟的梦，宋橘下床之后浑身酸软，揉了揉太阳穴。
他坐到厨房吧台，看着柯西林装盘。柯西林帮他把椅子拉开说：“尝尝我的手艺。”
宋橘有些不适应坐在柯西林的对面，放在桌角的蜡烛被点燃起来，插着新鲜的玫瑰，温馨又浪漫的气氛。
他刚坐下，柯西林的手抚摸上他的额头，他差点就要下意识做出出拳的动作，堪堪忍住。
“我以为你会睡一会，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柯西林简直是他职业生涯里的绊脚石。
他从来没有在客人结束后睡过，无论多疲惫，他也要按照小时服务结束后，回到他的出租屋。
躺在陌生人身边，失去意识，这才是最致命的弱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给他的身边的温暖和舒适感，麻痹他的神经，做出比平常更慢的反应速度，比任何毒药都要容易杀死他。
他需要速战速决。
宋橘拿起来熟悉的刀叉，下意识用左手握住刀柄，向下扎，再切割牛肉。心中一沉，立马松手。
糟糕，刚刚的姿势不是吃西餐的正确手法，是他平常杀人用刀的手法。
不是熟悉刀叉的使用，而是熟悉刀叉如何最快一招毙命。想起刀叉上血液的黏腻感，不停地洗手，因为洗手太多次脱皮，导致他得涂药和护手霜。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西餐？”柯西林声音将他拉出那片回忆。
他抿了抿嘴说：“你有筷子吗，我不太会用刀叉。”
他没有在客人身边呆过这么久的日子，他担心动作多起来，更容易露馅，干脆就不做好了。
“怎么之前不跟我说，抱歉，没考虑到。我帮你切好，你直接吃吧，我明天去买一双回来给你。”柯西林在餐桌上礼节十分到位，他拉过盘子，熟练快速将牛排切成小份。
宋橘搓揉手指关节，抿了抿唇，眼睛看着递过来的盘子，慢慢地咀嚼。
“吃这么慢，是觉得不好吃吗？”柯西林放下刀叉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立马摇头：“好吃。但是，分量太少了，不够我吃，你有没有做什么主食？”
“不够吃啊，等会还有甜品和汤，没想到你的饮食习惯。我再做个意面给你吃，怎么样？”柯西林有些不可思议地喝了一口红酒。
“不是，只是我的胃口比较大，你不用再抱歉了。”
柯西林对他太礼貌了，宋橘心里有些怪异，便解释一下。
第一次吃到别人给他切好的牛排，切得规整漂亮。宋橘安静下来，一言不发。柯西林见宋橘，习惯地低着头，有时候眼睛还瞟一眼旁边。
“你刚刚在看什么？”柯西林注意到宋橘吃饭时候的小习惯不太正常。
“没什么。”
宋橘被点醒一般抬头，开始忍耐不做出这个习惯。他仍然咀嚼着嘴巴里的肉，酱汁沾到嘴角。
他在刚刚空闲的时间，将这个别墅环顾了一次，总的结论是现在的他在一个非常安全的环境里。
不过按照柯西林习惯，不知道会不会安插组织人员看守在外面，他的暗杀计划在今晚就要实施了。
他拖延了婚礼，没打探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但是杀了柯西林是首位任务，拖拖拉拉的，不是他的职业风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仍然难改掉吃饭观察的习惯，肌肉记忆。
他咽口水，柯西林一直盯着他的脸，墨绿色的瞳对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将他整个人要看穿。
“我......太饿了……”
宋橘正要开口解释点什么，柯西林就拿起来餐巾纸帮他把嘴角的酱汁擦掉，他开口：“慢慢吃，不着急。忘记问你喜不喜欢线下试衣服了，如果你不喜欢陌生人贴近你，我可以替你量了尺寸去买。”
“不用，我不怕陌生人。我喜欢卫衣T恤宽松的衣服，不要衬衫，勒得不舒服。”
一个聊天的开端，提起来的心瞬间放下，脑子响着“危机解除”的声音。
宋橘把盘子里的肉全部吃完，仍然感受到饥饿的存在。他抬眸看柯西林，嘴巴动了动，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催促人家给自己做饭。
柯西林看他欲言又止，撑着下巴噗嗤笑了一声说：“亲爱的，你除了忘记我了，其他都没变呢。”
“是嘛……”宋橘窥见了他眼里的悲伤。
如果他以前认识柯西林，这么令人深刻且伟大的脸，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现在就去做，无聊的话跟我聊聊天，嗯……嗯，你之前做什么工作了我找不到你好久？”柯西林转身去了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哑然，之前他都在做什么？他沉默了一阵，想到是一张公园长椅，当他躺在那儿，盖着旧报纸的时候，他就知道冬天要来了，他得找个地方过冬了。
“我在学习一些保护自己的技能。”宋橘经过一番思考，一句话总结了那些年的经历，不痛不痒，似乎与任何人没什么不同。
柯西林疑惑的皱眉：“吃饭时候四处望也是保护技能学习的一种吗？”
宋橘撑着下巴，诚实带着点不屑说：“哎呀，不是每个人都能生活在这种有灯亮起来的地方。你知道吧，这个地方的饿鬼挺多的。”
柯西林听完这答案微微愣住，他觉得他的蝴蝶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他应该得到更多的爱意，他的心脏不自觉地疼痛起来，被面无表情的宋橘随意的戳弄。
宋橘没有吃饱，果然西餐是吃不饱的。他更想要吃米饭，米饭很便宜，中国城那边菜可以吃得很饱。
他不自觉瞟向对面的盘子，抬眼便看到柯西林的表情，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柯西林又在流眼泪。
“你怎么又哭了？”宋橘疑惑问道。
“亲爱的，我好难过，要是我早点找到你就好了。”柯西林从墨绿色眼睛里流淌出一滴眼泪。
宋橘无奈不解地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自责什么，但我管这种叫命，我信命，但我不会回头看。不管我们以前怎么样，你得看着眼前。别想了，快点做吧，我好饿。
宋橘在饥饿中的时候，恐慌感会转化为肌肉痛感，悄悄地向他袭来，包裹住他，他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捂住了一下，柯西林将意面给他，这才算是吃饱了。
“你做饭还是不错的，学过吗？”
“因为你以前就很喜欢吃我做的饭，所以特地去学习了一下。”
“我还是觉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柯西林眨了眨眼，亲了亲他的眼睛说：“没关系，就像你说的，我应该往前看。”
宋橘觉得胃很暖和，有阳光在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的情愫。
他心安理得接受柯西林给予的食物，因为他并未强求，而是柯西林主动给予。两者一个自愿接受，一个自愿给予，没有比这更好的交易了。
他洗漱完就坐在沙发上，柯西林喝完一杯牛奶向他走来。他摩挲了一下手指，看来他算的不错，柯西林总会在睡前喝牛奶，所以他在杯子侧壁涂上了安眠药，无色无味，一般都不会察觉。
看来今晚应该就能顺利解决掉这个任务。
柯西林凑近他问：“为什么不去睡觉？”
他应该怎么跟柯西林说明，他是杀手，他不需要睡眠这种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眠药需要一段时间发挥作用，不能让他察觉牛奶有问题，要慢慢消耗掉他的力量。
“我失眠，不需要睡觉，你不需要特殊服务的话，就睡吧。”
柯西林食指和大拇指夹住烟，看见宋橘穿着自己的衬衫，遮着屁股。
洗完澡之后，宋橘大大方方地把衣服也脱了。
柯西林对着宋橘，慢慢地吐了一口烟说：“亲爱的，你是在邀请我吗？”
烟雾打宋橘的脸上，淡淡的烟草味，他在模糊中看着柯西林慵懒的笑容，不自觉地说：“嗯。”
“可是......你说过这里疼。”柯西林摸上他的额头，划过他的嘴唇。
宋橘不会甜言蜜语，他匮乏的暧昧甜蜜词语，是从客人那里学来，比如把宝贝，不够，还要，想要，在用力点……这种词语称呼说出口，客人都会很高兴，会顶弄他更大用力，会付的小费更多。
性欲不解决，只会让肉体压力越大，时间久了会疼痛起来，那种蚀骨的疼痛，他万不想再经历。
宋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抢过他的烟，咬着柯西林咬过的滤嘴，吸了一口，缓缓地向他吹去缥缈的烟说：“骗你的，我想做，算是奖励你今天做的晚饭很好吃。但我前面的嘴吃饱了，后面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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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亲爱的，想要怎么吃饱呢，你想被我吃，还是想吃我？”
柯西林从沙发上捞起了宋橘，托着他的屁股抱起来，抬头去吻宋橘的嘴唇，宋橘微微低头回应着这个热烈的亲吻。
宋橘思索了一下，慵懒地扭了扭腰说：“今天只想享受，不想自己动手，喂我吃吧。”
柯西林一边吻着他，一边抱着他慢慢走到卧室去，路上吸吮着宋橘的舌头，轻轻地拉扯。
每次都是极其珍爱他的吻开始，以想要拆解他入腹的吻结束。撕咬和啃咬，总是柯西林压抑不住的占有情愫表现，宋橘的放纵也是达成条件之一。
宋橘听见亲吻时，空气振动而发出的暧昧的水渍声，绵绵密密如同酥润的下雨打下来，他闻见了熟悉的皮革后的清新橘子味。
柯西林的吻技很好，吻得他晕头转向，腰全部抵靠在柯西林的两只宽阔的手。
他落到了柔软的床榻上，感受到柯西林逐渐用力掐着他的腰，从参差的刘海中看去，他对上了柯西林充斥着欲望的墨绿色眼睛。
他被吻得有些头晕，喉咙发热，脑子逐渐像蜂蜜一样粘稠起来，被缓缓地挑起，缓缓地回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了，再亲就要肿了，你是狗吗，总爱咬我？”
他偏头躲过柯西林再继续亲吻，他舔了舔被亲的发红的嘴唇，用指腹擦了擦柯西林的唇，听见柯西林忍耐的喘息声。他亲了一口柯西林流下的一滴眼泪的眼尾说：“好了，哭包，到下面了。”
宋橘做过很多次了，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技巧能让客人欢心。
他俯下身体，用牙齿拉下他的拉链，隔着内裤布料，舔抵了一下已经蓄势待发翘起的肉棒，带着青筋暴起的肉棒贴在他的脸上。
他用手轻轻捧起，熟练用炙热的口腔包裹住，舌头放下牙齿上头，缓缓舔过柱身，时不时地吸吮，慢慢地吞进更深处。
他抬眼去看柯西林，那人冷白色的皮肤染上情欲的红，前头未经人事一般，坐着低头看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含泪纯情，惹人怜爱。
柯西林捧住他的头愤怒地想着的却是——真想把以前跟他一起上床的人不仅仅是杀光，该剁碎了喂到狼窝里去。
宋橘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滑入口腔，阴茎逐渐在口腔中涨大，感觉要包裹不住了一般，涎液从边缘流出一点，可是柯西林居然还没有射精的意思。
他似乎有些挫败，重新将阴茎再含进去些许，舌尖缓缓地舔过马眼。他感受了柯西林抓住他后脑勺后的头发，摸了摸他发红的眼尾，出来了一些前列腺液，宋橘才发现他一直在忍着射精。
他的喘息声在宋橘的头顶不断加重，他轻轻地说：“亲爱的，可以了，吐出来吧。”
阴茎被缓缓拔出，但宋橘用手指圈住柯西林的肉棒，还在不断用舌头舔抵，如同贪吃的小猫说：“射我的舌头上好吗，我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没忍住，柱身抖了抖，想要抽离宋橘的手，但没有来得及，他就射了，白色的浊液落在宋橘火红的舌头上。星星点点溅射在酡红色的脸上，泛红半合的眼睛，睫毛轻微的扬起，垂下，带着破碎感，场景萎靡不堪。
宋橘含不住，用手接了些许浊液，舌头卷进去一些，舔了舔嘴唇，吞咽入喉。
他习惯抬头地问：“客人，舒服吗？”
“宋橘，我们要结婚了，是不是要换换称呼了，嗯？”他用手指抹掉他嘴边的液体，用纸巾去擦他手。
“好吧，柯西林，你舒服吗？”宋橘重新问出口。
“亲爱的，我很舒服，但是你还没有疏解。”
“不着急，帮我扩张吧，看看你学习的如何。”
柯西林微微眯起眼睛，抓住宋橘透红的膝盖，缓缓打开，摆成M形状。
他退下宋橘白色的内裤，有些用力握住宋橘半硬的性器，另一只手握住宋橘的双手，举到他的头顶，另一只手开始撸动他的性器，上下快速撸动，性器很快就完全勃发。
柯西林惩罚似地咬了咬宋橘的耳垂，嘬了一口，留下一点红说：“亲爱的，不舒服吗？”
“你的前戏未免也太长了，直接做到......最后，嗯，你别这么快，只搓没用.....妈的，你揉一下前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来一点声音，但混乱的呼吸还是无法掩盖，他的腰不自觉地抬起来，额头上冒出沾湿刘海的细汗。
柯西林在他耳边笑，吻了一口他的唇，将舌头闯入他的牙关，蹭过他上颚，退出来说：“亲爱的，是这样吗？”
现在柯西林靠近，宋橘就能闻见香水的后调，柔软的橘子香气，包裹住他，让他头脑逐渐迷失了理智的判断。
柯西林揉捏过他的铃口处，那儿不断地淌下点点透明的水，在柯西林的揉动下，发出令人害羞的滋滋水声。
宋橘小腿开始打抖，不断吐息出炙热的呼吸，柯西林亲吻住他，像是狂风暴雨，向他袭来。
他们舌头模拟着抽插的姿势，不断与他的舌头搅合，触碰，他只能如同暴雨中无处着陆的海燕，靠在柯西林的胸膛发出的呜咽。
在床上一副离开了做爱就要死掉的模样。
柯西林手更加快速摩擦过去，宋橘仿佛被暴雨吹起，拉着他的身体向上走去。眼前全是黑幕白点的星星，腰间一瞬间的痉挛，他在柯西林手上快要解放了出来。
柯西林也没有停止亲吻，不给予他歇息，接连不断地暴雨再次向他用来，柯西林坏心思地堵住宋橘即将解放的铃口处，宋橘被堵得挺起了腰，抱住了柯西林的手臂，模糊的视角看见在脖子侧边，靠近喉结的那只即将展翅的蝴蝶。
汗水混合涂抹在一起，整个人变得粘稠，湿气，好似在雨林之中，他闻见了若影若现的木质香味，那么的令人安心。他缓缓地发出呜呜声，眼泪从眼角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揉捏着宋橘的腰，笑着说：“亲爱的，一起射好吗？”
宋橘不上不下，蓄势大发却被堵住了去路，浑身颤抖个不停，他不能自己地攀上柯西林的肩膀，失控地扭着腰肢磨蹭柯西林：“不好，快点放开。”
“亲爱的，别这么着急，像只发情的小狗一样。”柯西林拍打了一下宋橘的屁股，再揉了揉，蹭过他的脖子间，反复用鼻子嗅闻。
宋橘被轻柔地打了一下屁股，感觉反而更加猛烈起来，再次感受到腰上酸软，脚趾不断蜷缩起来，他发出诱人的喘息说：“宝贝，松松手，让我射？”
柯西林再次快速上下撸动，掐住宋橘的脖子，放开了堵住的手指，宋橘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颤抖更加剧烈，一下子射出许多白浊液在柯西林的手上，发出柔软嘤咛的叫声，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浑身发软靠在柯西林的肩膀上喘息。
“亲爱的，我做的好吗？”他说完便亲了一口宋橘的脸颊。
宋橘看他一副要讨奖励的模样，给了一个啄吻说：“有待进步。”
柯西林慢慢抬起他的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给他扩张好后穴，按耐不地突然插入。宋橘很喜欢这种始料未及的快感，让人着迷于它的未知。
柯西林操弄他的时候，拿起他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贴着他的耳朵说：“亲爱的，你感受到了吗？”
“嗯……哈……感受了，小兔崽子，你的鸡巴操着我的手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喜欢吗，我学的好吗，老师？”
宋橘被这个称呼刺激到了，后穴夹紧，柯西林更是狠狠地往深处操：“嗯……哈嗯，唔，有进步空间……啊！”
柯西林将他整个人压进怀里，不断向上顶弄他，他浑身痉挛，被操开了，搂着柯西林的脖子再次深吻了一次，在他耳边夸他：“宝贝，你好厉害。”
柯西林猝不及防就射出来了，宋橘抱着他笑：“被我夹射了？”
“嗯……太喜欢了你喊我宝贝了。”
宋橘捋了捋刘海说：“你可真是……怎么说你好呀，这么容易满足，怎么做上首领的？”
柯西林额头抵在宋橘的心脏前说“因为你，我努力当。”
“什么？”
含含糊糊的，宋橘没听清。
柯西林：“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收拾好后，手臂揽住宋橘，抚摸他汗津津的脸。
宋橘嘴唇还在小幅度张合喘息，他小小地玩弄了一下宋橘的舌头，宋橘皱眉头后才收手，揉捏着宋橘微微颤抖的腰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抚摸上他的绷带，检查一番，没有问题。
“还能做吗？”
宋橘想拒接的，但是想到这么爽点性爱也许是最后一次，又允许了。
没成想被操晕过去。他在一种醉酒的感受下逐渐醒来，下边臀肉黏糊糊的，不断被拍打的声音依旧没有断绝。
“别做了……嗯……歇一下……”
宋橘还没有看清柯西林，他又再次一次被亲晕了过去。
他在一种如同醉酒昏睡而去的边界，听见柯西林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宋橘，我爱你。”
听着告白，却像告别。
宋橘在乌黑的梦境里听到反复回荡的话语，不知过了多久，轰然间他睁开双眼，他小幅度地侧头望去，看着酣然入眠的柯西林，他小声喊了柯西林的名字，没有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轻轻地推了柯西林几下，依旧是平稳的呼吸声。他逐渐大胆开始试验能否吵醒柯西林，亲了一口柯西林，揉捏了一下他的性器，柯西林依旧没有反应。
看来是安眠药起作用了。
该死的，柯西林吻技太好，总是亲吻得他想要睡着过去。
他有些愠怒地悄声下床，快步走到外头，拿出包里的吉他，熟练地拆掉六根铉，拿出里头黑色的手枪，扭上消音器，检查弹夹仓，踩着楼梯再次回到房间去。
房间昏暗，柯西林的呼吸与前几次没有变化太多，宋橘绕到他的背后，月光缓缓从窗外射入，拉长了宋橘的影子在床边。他从背后拿出来手枪，缓缓拉动保险。
柯西林总是害他在失误，让他走偏原本计划的轨道，咬了咬牙想，算了，也是最后一次了，让他做鬼也风流一次了。
他手指缓缓地扣住扳机，他看着柯西林起伏的肩膀，树叶被月光浸润着，影子投射到床上。
柯西林缓缓转身，宋橘立马收起枪到背后，柯西林没有醒来，他面朝着宋橘，如同雕塑般精致的脸庞也被月光洗礼着，细微的影子从他脸上划过。
宋橘端着枪，眼神凶狠地看着柯西林，心里喊着开枪。但他看着这张脸，浮现出了这几天的画面。总是会想起他喊自己亲爱的，切好漂亮的牛排，准备了许久的婚礼，以及明天要去买衣服的约定……
怎么这么多事情藕断丝连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明明可以马上射杀掉眼前睡着的柯西林，易如反掌。
杀人时刻，他迟疑了。时间拉长，柯西林醒来的概率越大。手指却在思考间缓缓松开扳机，杀了他，就不会再有人笑着给他煮热的食物，也不会有温暖的床睡，也不会有人因为他受伤而紧张。
心口蔓延出一丝奇怪的情愫，立马被宋橘自身的保护机制反应过来，瞬间止住蔓延下去。他在心软，他因为一个认识一个星期不到的疯子在心软。
他也怕是要疯了？
杀了他，他就自由了！
他就不用再继续做杀手，不用卖身来继续赚那些钱还债了！
他马上就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全是泥泞的沼泽地。
他想要自由，用柯西林的命来换。
宋橘重新将枪口对准柯西林，枪头在月光下反着光，他手指即将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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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一颗子弹从枪口射出，扎到他睡过软绵的枕头里面，柯西林依旧没有转型醒迹象。
宋橘额头微微冒出冷汗，这颗子弹刚刚堪堪地擦过他的脸颊。
不对！
子弹不是他手枪打出来的，而且还是故意打偏，似乎在提醒他什么。他快速转身，将枕头里的子弹抠出来，看了上面的型号。
还有人在这里埋伏，柯西林竟然没有在这里安放组织人员看守，让他不禁诧异。
他缓下调整心脏跳动过快的频率将自己隐藏在窗户旁边，用视力极佳的眼睛观察房屋四周，除了安静树木伫立在大地上之外，再也没有其余多的动静。
楼下的吊钟“咚咚咚”敲响，他摸了摸柯西林身上没有受伤。他将窗帘全部拉上，月光尽数消失，淹没在不带光的黑暗中。
难道除了他，还有人来杀他？
不行，他必须完成这次任务，差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突然出现的另一个暗杀者，让你松了一口气呢？
他明明马上可以带着钱，逃跑去一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那里没有很多人，有一个房子和冰箱在那，冰箱永远填满食物。
他拿着手枪走出一楼门外，抓紧着手枪柄，每每踩下一步都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他走进连绵的树林，在他踏过第一颗树木的瞬间，擦过呼啸而过的一枚金属的飞镖。
他把枪转向飞镖射来方向，开枪，子弹发出，打落一直站在林间的飞鸟。他再次拔下保险，警惕四周。
鸟落地一刻，有人站在他的背后，他低矮下头，蹲下，一记扫堂腿将人带倒在地上，反应迅速起身，他用冰冷的枪指在那人额头上。
定睛一看，带着日本的和风风格的狐狸面具，面具上还有块疤痕，他双手抓着枪：“你来做什么，这是我的任务。”
“任务有变，暂时不能杀柯西林。”薄荷慢慢地举起双手站起身来。
“新任务是什么？”
“拿到文件，套出龙洞海峡交易地图，之后再杀了他。”
“他怎么会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呐，这个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啊……你要结婚了，先祝你新婚快乐，要幸福呐。”薄荷拿出折扇掩住狐狸面具的嘴，发出点点笑声。
宋橘按下扳机，从薄荷的脸旁边射过，为刚刚那差点打中自己一颗子弹报仇，他咬着后槽牙说：“谢谢你的祝福，快滚吧。”
薄荷识趣地缓缓往后退，宋橘还是举着枪说：“你们知道这里？”
“安装了定位器。”
宋橘浑身一震：“什么时候？”
“你竟然不知道？傻瓜，从你进来这个地下组织第一天就被植入定位器，你知道在哪里吗？”
薄荷再次靠近，走向宋橘，染着樱花粉红色的指甲划到宋橘的脖颈后面：“在这个深处血肉里，连接着神经，放得越久，连接的神经越多，也就越难取出来。”
他妈的，他被安装了定位器七年，他居然都没有感觉得到。
“不然，你以为，龙舌兰的位置，杰克怎么找出来的，傻瓜，说不定他现在就在看着我们所在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告诉我？”
薄荷摇头：“中国人古话讲的好，天机不可泄露。哦，当然了，在这一个月里，你还需要他不提前先死掉哦，因为柯西林这个人，不止一个人想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薄荷说完便走进树林深处，飘动的和服下摆，狐狸面具说着说着瞬间消失在树影之间。宋橘站在原地，听着风吹草地，回望那层建筑。
宋橘生气地对着天空再射了一枪，莫名其妙的焦躁。他拆了消音器，将手枪藏好回吉他里面，将包放好，蹑手蹑脚回到二楼卧室。
他看见柯西林呼吸平稳没有变化。宋橘困倦极了，工作上怠惰起来。有些冷，慢慢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恢复到之前睡着的姿势。
明明他以前工作时，不需要睡眠。
柯西林突然转身，把他拥抱进怀里，他不自觉得紧绷起身体，再抬头看柯西林的纤长微翘的睫毛，缓缓松弛下来。
柯西林的手在他的背后，有力安全。他在温暖干燥的被窝里居然有了睡意，暖暖飘来的奶油橘子味。
他想到了甜点店经常飘出来的味道，他很喜欢这种甜味。他每次杀完人，觉得难以控制杀意时，就会到甜点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一会，闻见出路的奶油面包甜香，像绘本童话的糖果屋一样，自然而然放松下来一直嗜血的神经。
想着想着宋橘在柯西林的怀里睡着了。
柯西林慢慢地在黑暗中缓缓睁眼，用手指指腹揉了一下宋橘的发丝，手掌握上宋橘的脖子，将五指合拢，悄悄地圈住宋橘的脖子。
他缓缓收紧，又倏忽的松开，墨绿色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宋橘的脸，他将宋橘揉进他的怀里，听他绵长的呼吸，亲了一口他的额头喃喃自语：“宋橘，把你关起来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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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宋橘再三强调他的头已经没事了，不用费心担心他。柯西林开车带着他来到商场买衣服，他忽然发现宋橘对衣服是个挑剔的人，不能太紧，不能太短，也不能装饰和图案太复杂。
柯西林给宋橘挑选一些暖色调的衣服，很适合宋橘小麦色的肤色。宋橘试衣服试累了，说冬天还太远。
柯西林摇头说：“不远了，这里的秋季短，马上就要过冬，到时候再买就来不及了。”
好像注定他们的关系还能延续到冬天，宋橘盯着乐此不疲的背影，低着头沉思。柯西林给宋橘挑了宽松款式的明黄色毛衣，推搡他进试衣间快试试，连带着复古红色夹克和牛仔裤。
宋橘不乐忠于打扮自己，可是当他穿着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柯西林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缓缓地说：“我很久前就想给你买衣服了，真好，终于实现了。很好看，亲爱的。”
他说完，又往架子上再挑挑拣拣，买了许多的冬衣，琳琅满目，
宋橘突然笑起来，眼前的人好似给小时候那种给芭比娃娃换装的兴奋小孩。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暖棉的毛衣，外头还是有些暖和，远不到穿毛衣的地步，可是他竟然不想脱下来。
他恍惚间慌了一下，连忙把毛衣脱了下来，将衣服塞给柯西林说：“买这么多，我有几个身体穿，差不多可以了，走吧，不是还要去试试礼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满足地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将衣服袋子挂到自己左手边，手伸出来了一下，宋橘走神了，等手落到自己的头发上时，他惊了一下：“干什么？”
柯西林温柔地将他的头发拨整齐，他说：“你的头发乱。”
整理好后，柯西林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中午了，吃饭吧，我怕你饿到了，晚些再去试试礼服。”
他说着就打电话预定了一家餐厅，宋橘悄悄地抚摸个刚刚柯西林手指触碰到的头发，耳垂红了不自知。他提着撞着明黄色毛衣的袋子，蓝白相间的漂亮盒子。
这些于柯西林不是多贵的东西，可他费的不仅仅是金钱，是他的心力。挑选他喜欢的衣物样式和不想他饿到，专门选了一家肉量多的中餐厅店面。宋橘看着明亮的餐厅，心情很复杂，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仰头转了眼睛，没让里面的温热液体流出来。
他坦率地穿着新衣服，跟着柯西林进入店里头。谁不喜偏爱呢，尽管那是柯西林从前喜欢的人的爱好，投放在他身上的情感。
试礼服时候，宋橘额头处贴着医用纱布。柯西林给他穿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穿过他的脑袋。宋橘无奈地说：“柯西林，我的手和脚都没有残疾，衣服我还是可以自己穿的。”
柯西林执着地摇头，也绕到宋橘的背后，环住他的腰给他系上西装的纽扣，亲在他的脸颊上说：“我想亲自给你穿上。”
宋橘闷闷地发出戏谑的笑声，转过身来，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那你想不想亲自脱掉呢？”
柯西林捏住他的下巴：“现在还是白天，亲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人规定做爱一定要晚上，我现在身体有点懒，不想做top，你来呗。”宋橘吮吸了一下柯西林的唇。
柯西林给他擦了擦嘴，只有在性爱和吃饭的时候，两张嘴都十分积极。他无奈地四处望了一下说：“留到晚上好不好？”
宋橘体验到恃宠而骄的快感说：“不太好。”
两人偷偷躲进试衣间，身上穿着干净的礼服被手抓出了皱褶，出来的时候，宋橘的下嘴唇被咬破了，柯西林上嘴唇破了。柯西林反而还专门去舔那块伤口，愉快地嘴角勾起，将礼服叠好给服务人员说：“不好意思，麻烦在婚礼当天再烫一遍皱褶，辛苦了。”
宋橘站在他身后忍着笑，刚刚柯西林在试衣间明显硬了，宋橘甚至说如果这次不做，下次他就没机会做top了，得挨操了。柯西林咬了咬他耳垂说：“我从来不在意位置，做爱只要我们都愉快即可。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听你的声音。亲爱的，不要这样欺负我。”
宋橘这才放过了他，两个偷偷摸摸在试衣间亲吻做坏事，愉快到宋橘没有反感柯西林牵着他的手走出去。当他上了车，柯西林变魔法般给宋橘送上了一束花，满天星和勿忘我。宋橘抱着花，有些不知所措，回味着刚刚的热吻说：“你送我油菜花或者西兰花，也好过浪费钱买这些不能吃的东西。”
柯西林搂过宋橘脖子说：“我发现你好像没有我想象的浪漫。”
宋橘脱口而出：“那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很浪漫？”
车内突然寂静起来，宋橘把花放下，意识到自己好像提到了不该提的人。柯西林沉默了一阵说：“宋橘，我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误会我了。”
“误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把你当替身，我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结婚对象也一直是你。”
“别说的好像把我看透了，柯西林。你自己回想一下，我们两个怎么相遇的，你捅我一刀，我捅一刀的。你说从始至终都是我，可你也会对以前喜欢的人捅刀子？”
“那是因为...”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做为黑道首领还留情上一段关系，你们有你们的玩法，我不在意，OK？你帮我赎身了，付了钱，我不会对你的过去指手画脚，你把我当成谁，我不在意。”
“宋橘，那天是因为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跟你道歉。”
什么情绪，不结婚就要捅刀子啊，还关禁闭。——宋橘不屑地想着。
“好了，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宋橘后悔了，后悔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刚刚那句话，不该说的。
车子一路疾驰，车内只剩下车载广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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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宋橘回到别墅后，身体状态不是特别好。因为生气导致的头疼，他自己也奇怪，有什么好生气的，没什么资格去生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但是一直晕乎乎的，像是在晕船的感觉。
难不成是脑震荡，怎么不早点来说换任务，搞的他挨了一个酒瓶子。
他半夜爬下床，还没到马桶前，就顺着洗手台滑跪下，柯西林的声音忽远忽近，眼睛一张一合，他不想要闭眼。眼前逐渐出现许多暗角，天地颠倒了位置，他被人提起脚，倒过来。他觉得胃吐的很疼，什么都吐出来了，他觉得胃和肚子都是空荡荡的
他能听见有声音在喊他，但他睁不开眼，说不了话，他耳边“嗡嗡嗡——”电流声挑逗着他的神经，一点点在撕碎他的训练坚实的理智墙。
他攥紧了胃的位置，表情扭曲，颤抖冒冷汗。
闭眼一瞬间，满地的尸体，枪声，窗外的雨拍打在床上，潮湿的雨水味萦绕在鼻息，湿润的泥巴地上汇聚，流淌着暗红的血水。一声声雷暴，闪电劈下，一个黑影跃起，枪声立起，打中头骨清晰的脆裂声，小橘子，小橘子……闪电将狗尸体照亮。
手术台上炽热的大灯闪白着，刺目，疼的像是在挖他的眼睛。
宋橘猝然睁眼，有人似乎拉开他捂住胃的手，将一个温暖的东西覆盖上来，浑身上下暖烘烘的。他眼珠四周转，花白的墙壁，模糊的视线转到清晰，柯西林的脸越来越清晰，见他睁眼，皱褶眉头立马摸他的额头问：“宋橘，你为什么今早不跟我说你不舒服？”
宋橘声音走形，他调整几番，吐出来一句：“我……我早上没事，突然头晕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感受到了一大股情绪涌入大脑，五味杂陈。仿佛什么开关打开了，无法承受的情绪如海倒般倾泻而来。都是负面，拖住人理智的感情。
怎么这个时候又冒出来了？
“不舒服要说，别吓我了，好吗？”
宋橘看着柯西林的眼睛似乎湿润润的，眼角微微发红，像是小橘子闻见自己出任务回来的血腥味，担心围着自己打转。
小橘子……
他伸出手，柯西林带着老茧的手温暖包裹住他，有力还感受到他心脏带动脉搏跳动的生命力。
他心脏被着柯西林注射进酸涩的柠檬汁一般，被扎了一阵一阵，酸涩得他用另一手抓住心脏前的衣襟。
宋橘张着嘴型，用气声说：“我这里会很痛……”
“哪里疼？”
“心脏……好疼……柯西林……你好像……害我得心脏病了。”
“少胡说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愣住，心脏如同干枯的草，被狂风骤雨冲刷，紧紧地抓住宋橘的手，让他用指腹擦去眼泪，宋橘被注射了药剂昏昏沉沉，柯西林给他喂了水，蜻蜓点水地吻了几秒说：“好好休息，亲爱的。”
柯西林拍了李青仁的头：“记得那个白人长什么样吗？”
“记得，头发有点染黄。”
“哪道的？”
“应该只是街头混混。”
柯西林继续再给李青仁兜了一巴掌：“你他娘的连混混都对付不了，吃闲饭吗，我白教你了是吗，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李青仁看着宋橘苍白的脸躺在病床上，深深的愧疚感：“大哥，我……”
柯西林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夹着烟，拎着李青仁的衣领：“我要准确的消息，人，在哪里？”
“我现在就去找。”
柯西林把脖子上的领带调动，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扣子开了三颗，随性自由，他随意将金色中短发发须向后撩去，露出漂亮的额头。
他顺着消息，摸到这白人动向。没带上李青仁，私人事情，单独解决就行了。他一脚踹开年久失修的旅馆大门，他笑眯眯地拿着枪对着正爽快打着炮的两人，吓得白人瞬间萎了，身下人白白嫩嫩的小人儿尖叫者往墙角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小孩，没你什么事，现在走来得及。”柯西林嫌弃领带束缚的难受，但想着今天可是宋橘给他系住的，又不舍得脱。
床上人什么都不敢穿，直接跑了。白人举着双手，柯西林面部狰狞起来，挂着笑看着床上白人：“hey，知道宋橘吗？”
冰冷不通风的仓库，柯西林坐在一堆堆货箱之上。
他的手上沾着凝固的黑红色液体，时间太久了，像是一双手套，手指一搓就能落下来粉末。
他点了一根烟咬在牙齿上，跳下箱子，皮鞋在混凝土的地上“咔哒！”“咔哒”发出回声。
白人脸上全是血，打算咬舌自尽，柯西林迅速地伸出手卸掉了他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拿着钳子塞进那个人的嘴里，直接将三颗牙齿硬硬生生地拔出牙床。
“啊！”那人口腔里涌流出鲜血，痉挛地抖动着。
柯西林不以为然地怂了怂肩膀，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装外套上的皱褶，解开了领子上的两枚扣子，松了松领结，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用小刀划开那白人身上的绳子，扯起那人的头发：“嘿，来玩个游戏吧，怎么样？赢了，我就安全放你走。听过老鹰抓小鸡吗？我来当老鹰，你来当小鸡，非常有趣的游戏。”
那个人愣了几秒，柯西林接着说：“十秒，只要你跑出仓库，你就赢了。我好久没玩游戏了，有点无聊。”
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咧嘴笑展开手臂大喊说：“游戏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人被吓了一跳，翻滚摔倒了几下，连忙往仓库大门跑。他含着满口的血腥味，眼里竟是希望准备冲出那个大门。“咔嚓！”铁闸落下，出口关死。
如果让一个人完全丧失生的希望呢，当然是在他拼命获得的前一秒，将它再完完全全的夺走，满腔的遗憾，柯西林深知其中的痛苦。
柯西林大笑的声音回响在仓库的每个角落，他手上拿着一把长柄斧头，掂量了几下，洁净整齐的西装微微皱起点点。
“诶呀，不好意思，我在我爱人面前装软弱装太久了，有点忘记人该怎么用斧头了，帮我回忆一下，怎么样？”柯西林扬起迷人的笑容。
柯西林侧耳倾听，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声两声脚步声在回荡，似乎在扰乱他的听力。他的皮鞋侧转，西装尾部因风扬起，一声惨叫瞬间响彻。
他的斧头正好砍断那人的一只手臂，柯西林再吹了一声轻快的口罩，弯下腰拉起那个人的衣襟，撞到坚硬的墙壁上，浓烈的血腥味，他甚至能听见液体滴答在混凝土上的声音。
“可惜啊，这是场不公平的游戏啊。”
那人将死未死，濒死的呼喊尖叫声音让柯西林更加兴奋，柯西林越笑越大声，弱者如同困兽一般，他可以讲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唇色鲜艳如同嗜过血的吸血鬼。
他拿出怀里的手枪，对准那人的肩胛骨说：“你说，我亲爱的会喜欢你的骨头制品做慰问礼物吗，兴许他……会好的更快？”
他若有所思地凑近那个人，那个人脸已经变成青色，柯西林让人扔在地上，他捂住嘴巴不住的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上沾的鲜红粘液抹到他的脸颊上，眼睛绷带上晕开的更加多了，像是在流下两行血泪。
“可是啊，其实你死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柯西林像是被突然暂停笑容，扬起斧头往中间劈，一大股鲜血伴随着惊叫将西装濡湿，金色卷发往下滴落腥臭的血滴。
他痴痴地继续微笑，重复拿起斧头，落下，再拔起……
艾达他们看见门闸开了，李夏仁听见柯西林吹着愉快的口哨歌出来，他连忙上去问：“老……老大”
愉悦的哨声停止，没有任何回答，转而将一个湿漉漉的麻袋给了艾达说，他饲料切太碎了，不好收拾，麻烦他们再打扫一下，扔到城西的河里喂喂鱼。
他平静地交代完，独自开着车走了。
柯西林接到医院电话，出声的是宋橘，他从没听见宋橘如此着急说话，他说有事同他商量。
柯西林刚刚狰狞的笑容瞬间掉落，收敛杀气，语气乖软地说：“好哦，亲爱的，我现在立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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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脚却太难
19
柯西林踩着自己改造的墨绿色哈雷回到哥特式的医院建筑前，惊起附近喷泉上的白鸽。他锃亮的黑色皮鞋猛地刹停，边跑边摘头盔，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掉溅到自己脸上的点点血迹，蓬松的金发飘荡着，手帕随意抹开的血点晕开一层血雾，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极其的冷艳，毫无人情而言。
门口沾着这他布下的几个黑林组的人，艾达也在其中，看到柯西林就报告了情况。
“宋先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如其来得痉挛一阵了，正常了一会后，他把我们都赶出来了，医生也进不去。”艾达欲言又止。
“然后呢？”
“他，他问我们要了一根粗长的自慰棒。”艾达说完害羞得耳朵骚红了。
柯西林深呼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墨绿色的眼睛盯着紧闭的白色门，无言。
他挥了挥手，让站在门口的人员都离开。他耐着性子敲门，没有人回应，他按耐下他的心急说：“亲爱的，能让我进来吗？”
没有人回应，柯西林心脏慌了一下，不停地敲门，拨通电话。其实他可以直接破门进入，但他尊重宋橘任何的选择，他只能在门口焦虑地转身，回身，“咔哒”，电话通了。
“亲爱的，你还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传来些许布料摩擦声，以及一些震动抖动的声音，宋橘冷淡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沙哑喘息，柯西林心急如焚地等待他的指示，像是一只听话的大金毛，但仅仅只对宋橘如此。直到宋橘在五分钟之后出声，他说：“进来吧，自己开门。”
没有半个小时前的急切，又恢复平常的平缓，无所谓的声线。
柯西林的皮鞋踏入房间的一片阴影中，现在还是中午，但里面的窗帘拉了起来，昏暗不清，一条光线从没有关紧的窗帘中间落下来，正好切分在仰躺在病床上的宋橘。
麦色的肌肤变成的耀眼的白。薄薄的毯子虚虚地盖在臀部上，犹抱琵琶半遮面，劲瘦的腰露出来，腹部的肌肉线条在光线下轻微扭动着。垂在床角的稍粗的手指上夹着半支香烟，星火忽明忽灭，顺着光线攀爬着的烟雾带着含糊不清的喘声，暧昧黏腻，用喉咙和鼻息一同发出。
白色的医用绑带在柔顺的黑发下面，垂在床边缘的发丝在轻微地发颤，一具身体易碎又带着韧性。
清脆的皮鞋声“嘎达，嘎达...”在冰凉的病房里回荡，柯西林站到宋橘的身旁，瞥见了藏在毯子下的自慰器，震动着整个床。他的眼睛顺着宋橘臀部，顺着腰线，抵达宋橘的眼睛，厌世的眼睛虚无地放在某一处，宋橘嘴唇较平，显得人更加的疏离冰冷，好似正在自慰的人不是他。
柯西林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难受？”
“我跟你商量一下，吗啡的事，你家大业大，给我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吧。”
“组织有规定不碰这种东西。”
宋橘毫不在意点了点香烟，烟灰落下，没有回答。薄薄的嘴唇吸了一口香烟，徐徐地吐出烟，前头吐的精已经沾湿了床单，但他依旧浑身都在疼，像是有根根针在骨头里窜动，挑起根根肉丝。
他本应该已经习惯忍耐，可现在自慰棒插入也不足够缓解性瘾，他需要更强的痛苦。
“身上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之前还能忍住那个瘾，他思考了一下自己身体状态为什么极速下降的原因，因为他太久没注射吗啡了。
没办法，杀手受伤了，酒精是不够麻逼疼痛的。
宋橘眼角锐利，尽管浑身不舒畅，但他也没有示弱。
“看够了吗？”他的眼睛向下移动，与柯西林对视，欲望沾满了七八分。
“没看够。”柯西林诚实道。
明明是柯西林站着俯视宋橘，却让人有一种躺着的宋橘居高临下看着柯西林。
自如一点，轻松一点，谈何容易，如何做得到呢？
宋橘早就没了什么力气，故作轻松地撑起上半身，掀开毯子，身下不着一件衣服，肌肤一览无遗裸露，在金黄阳光下细腻，性器红肿地挺翘着，与那冷淡的脸大径相庭。
淫荡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发情，像一只离不开性爱的狗。他的肉体早已残破不堪，灵魂进到绞肉机里，绞杀打碎。从他推他父亲下楼，伪装成自杀的那一刻起，他的人性像是阳台上下坠掉落的花盆。
破碎何尝不是一种对生死无畏的盾牌呢？
他的手伸向柯西林，柯西林便乖乖地弯下腰，任由宋橘沾满尼古丁味道的手指抚摸他的脸，若即若离。
摸得他骨头酥软，毫无防御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摸过柯西林脸上的血雾，嘴角藏了一抹笑，好似是欣喜。柯西林的西装袖子上的袖箍束缚着暴涨的肌肉，他轻柔地扶住宋橘的腰。
宋橘咬着短短的烟，吸完最后一口，缓缓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烟圈漂浮地轻轻触碰到柯西林精致的脸，像是一个轻吻。
宋橘感受到腰上手握力加强，他丢下香烟，蛊惑的声音带着些许沙砾感，后面突如其来的快感带来一声喘息，热气扑向柯西林的耳朵。
“不喜欢我吗？”
“喜欢。但不能没原则，宋橘，你得靠药物戒断了。”
“可是我要的不多啊。”宋橘奖励般亲吻在柯西林的上唇上，舌头轻微舔过饱满的唇珠。
柯西林的手臂在抖动，呼吸急促起来，忍耐即将到了尽头，他烦躁地抽出宋橘后头的自慰器，丢在床上，手上沾到些许液体，微热。
“不行，肉体诱惑也不行。”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嘴唇舔过刚刚宋橘舔的地方。
“那好吧，吗啡不给我，那就满足一下我的后面。”
宋橘咬上柯西林性感的喉结，说话声音震动着，从柯西林的喉咙发出，带着鼓膜震动，仿佛是两个人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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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艾达听见传呼机指示后，来到了病房。他抬眼便被柯西林脖子上的一条明显的血痕倒吸了一口气，血液滴在洁白的衬衫上，绽放开成血花，柯西林苍白到暗沉的脸色让昏暗的房间像是地下停尸间。
“首领，我帮你包扎。”艾达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不需要，你预约格林斯医生来这里，再安排一名医护人员给宋橘做一套全身检查。”
柯西林怀里抱着宋橘，宋橘被过柔软的毯子包裹着，艾达从皱褶间依稀看见柯西林手在抖，震源是宋橘。
艾达打开门，背后响起声音：“你查一下宋橘的吸毒史。”
“好的，首领。”
柯西林撩开遮住宋橘脸毯子，冷汗打湿了额角的头发，他用手理开，脖子侧边的血已经干了，他感受到指尖的震动，无奈地再次拿起针筒，在宋橘的肩膀上再次注射进一阵药剂。几分钟过去，宋橘的身体平静下来，柯西林垂着眼看向宋橘，将头埋在宋橘的颈窝里，发出叹息：“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在他拨通艾达的传呼机的十分钟前，听见宋橘准备答应他的嫁娶时候，脑子里瞬间弹出“marryme”，白鸽鲜花红地毯，婚礼进行曲诸如此类的，脑子里仿佛吹起来萨克斯和小号的交响曲。
他用力亲吻上宋橘的嘴唇，怎么能这么柔软和甜蜜，灵活的舌头。柯西林第一次感受到宋橘如此配合他，疯狂攫取他嘴里的氧气，像是痴迷地爱恋他。宋橘主动将他的手放到穴口，他的手甚至已经触碰到那片柔软，温热带着流动的液体......
流动的液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将手指放到自己的眼前，指头上全是鲜红的血迹，他愕然地僵硬住。这里没有润滑剂，那么粗长的自慰棒，宋橘硬塞进去的吗？
宋橘好似没有任何痛感，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十成欲望，不断地贴着柯西林摩擦自己的身体。
“亲爱的，等等！”
宋橘不理会柯西林任何的阻止，他拉下柯西林的西裤拉链，自顾自地要讲那个往里头放。宋橘眼里已经没有清明的意识，虚空地朝他咧嘴一笑，像是一只被吊着线的木偶，疯狂地失去自己的控制，陷入自我妄想意识里头，沙哑地声音吐着：“你不喜欢了吗，怎么不硬了？”
柯西林的心脏在快速地枯萎，宋橘的手臂力量极强，禁锢住他的手臂难以逃脱，柯西林皱眉地掰开宋橘捏得关节发白的手指。
“亲爱的，你怎么了？”柯西林轻柔地握住宋橘的腰，另一只手已经摸上床头柜上的针筒。
“我很好啊，快进来。”
“好，你等一下。”
柯西林快速地束缚住宋橘的双手，在宋橘的肩膀住注射进药液，但令柯西林意外的是宋橘的爆发力，简单地挣脱开柯西林的手，从枕头底下抽出小刀，掐住柯西林的脖子，拖着他撞到墙上。
柯西林的肉体猛烈地撞击在墙上，与墙发出一声“彭！”，他咬牙呼出一口气。
这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闪着银光的刀握在宋橘的手间，他别在柯西林的脖子上，浑身的杀气喷涌出来，他深呼吸着，刘海颤动着，一直忍受疼痛的汗水滴落下巴。
柯西林凝望着宋橘，沉默地与他对视，宋橘抬起眼眸，不剩任何人性，只剩下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打入的麻醉剂很快起效果了，柯西林脖子上一阵疼痛后，宋橘的手腕软了，柯西林屈起膝盖，轻轻撞击一下。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咣当！”一声，红宝石镶嵌的小刀，刀刃上沾着点点血液。
柯西林在宋橘向前倒下时，拥抱住他，抱起来，放到床榻上时，就瞧见底下的床单的点点星星黑红血迹，比被宋橘用刀划过更疼。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吸入一口，过度辛辣重口，像是刀子入喉咙，戳着肉，疼痛难忍，原来是这样的一种烈烟。他抱着宋橘缓缓向他也吐出一个烟圈，轻柔地吻，他弹了弹烟灰，将脚旁边的刀捡起来，用刀刃划过宋橘光滑的脸颊，刚刚情欲的红还遗留在上。
“想杀我，是吗？”
刀尖划到宋橘脖颈处，柯西林手握住刀柄，用力往下按压。
他呼出一口气，眉头松开，将人像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他像个柔软的天使一般柔和纯洁地笑着。
艾达出楼，发现一个匕首刀掉落在楼下灌木丛，洁净的刀刃，没有一丝血迹。
柯西林拿到了宋橘的检查报告，格林斯：“做为一个医生的建议是，开一个疗程的阿片受体拮抗剂等戒毒药物，戒断期间病人会产生戒断反应，比如流泪、流涕、出汗、瞳孔散大、心率加快、体温升高、呕吐等等。”
柯西林笑了笑，调慢了宋橘注射液的速度：“你说的是不是太保守了一点，只有这么简单吗？”
“做为组织内的人员建议是，在他吃药过程中，您多陪陪他，让他配合治疗。我们检查过他的皮肤做过很多次的修复，小拇指已经断了不能修复，体内的愈合伤口很多。病人是否会性爱时失控伤害身体？”
“他一定要我掐他的脖子才能高潮，或者要很用力，一天频率比较高。他以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柯西林拿起宋橘的手，捏了捏他的小拇指。
“性瘾是注射镇痛吗啡药物后进行性爱导致的，在戒断期间，不要用性来安慰他的痛苦，带他做点别的事情。嗯，我说的戒断反应保守了，请您千万不要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搓了搓手点了点头，把医生送出去后，才见识到了医生之前说的确实是太保守了。宋橘被喂下药物的时候，意识一直恍惚不清晰，冷汗不止，狼狈地推柯西林说：“别看我，滚出去！”
柯西林只好退出了房间，宋橘衣服和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无力地撑在厕所洗脸。他呕吐在马桶里跪坐在地上的时候，柯西林站在他的身后扶着他。柯西林蹲下来的时候，看他再没有平常那样的冷静和游刃有余，浑身湿淋淋地颤抖着，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蜷缩在角落。
宋橘无法忍耐肌肉和骨骼上的疼痛，那些愈合在体内的创伤似乎在重新撕裂。刀伤和枪伤，甚至连已经断掉应该没有直觉的小拇指也在疼痛。他抓住柯西林，毫无清醒可言。
他说：“柯西林，好痛，给我药，给我药，求你了，就一点点。”
他能够被杰克一直控制来源是他需要购入大量的镇痛剂，那就是吗啡。从他做为杀手的那一天起，那基本上每周都会高频率使用，不用也许会疼死在那间出租屋里。
宋橘甚至摸索上柯西林的腰带说：“那做爱呢，这总可以吧。”
柯西林抓住宋橘的手腕，宋橘在哭，但眼睛神还是很凶，他愤怒地卡住柯西林的脖子大喊：“为什么，为什么做爱也不可以，你不是说爱我吗，骗人啊。”
柯西林于心不忍，但依旧强硬地拒绝了宋橘的请求。眼泪和求救让他心碎，他费力地将挣扎的人抱到病床上，捧住他的头吻了吻：“宋橘，哪里痛，告诉我，好不好？”
宋橘被他亲吻的刹那又清醒地想要找回自己的尊严，咬着牙，一言不发。他抓挠着自己的手臂，那些疼痛又发痒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抓出血痕。柯西林抓住他的手。
凭什么他要戒断！
宋橘愤怒地咬住柯西林的手臂，将自己的委屈和疼痛全部发泄在柯西林身上。柯西林搂抱着人在怀里，想起以前他做噩梦的时候，宋橘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背安慰他。
血液从手臂上的深伤口中流出，柯西林没有让他松嘴，他能从手臂上的疼痛共享着药物对宋橘的折磨，像是对自己的救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尝到了血腥味，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嘴巴念叨着声音，柯西林要耳朵贴到他的嘴边才能听见。
他说：“别走...别走...”
他拍着宋橘的背：“我在这里。很快就过去了，再忍忍。”
他知道宋橘一直想要的都是自由，如果不戒断，他就会被这个项圈一直束缚着。
柯西林轻轻地吹着口哨，轻快的《小星星》的调子在病房里回荡。宋橘紧张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过了好一阵没有震颤，柯西林以为他睡着了，宋橘靠着他的肩膀悠悠地说：“你唱的好难听，不如八音盒。”
“那我给你买个八音盒。”
“谁要小孩玩具。”
“那你想要什么？”
宋橘又没有回他了，柯西林等着他睡着后，一顿折腾，也累了，睡在了他身边。他醒来的时候，转身向着宋橘睡的时候，发现被咬伤的手臂上缠上了绷带，他甚至来不及喜悦，就发现了绷带上的小字：[谢谢]
柯西林悄悄地亲在宋橘的脸上，在安静的病房里，种子吸收湿润的雨水饱胀得脱去外层的皮衣，探出一颗小芽。装睡的宋橘背对着柯西林，他捂着心脏，不屑地想那只是戒断发生的心率过高反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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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戒断将近一个月，宋橘额头上的伤口也好了。柯西林给他削了兔子形状的苹果，李夏仁进来的时候想要吃一个，但是被瞥了一眼，悻悻地收回了手。宋橘拿过盘子，给小孩递过去一个说：“吃吧。”
柯西林放下刀，不言语地出去了。苹果是他削的，但送给的是宋橘，他想要给谁就给谁。偏执的占有欲忽然地冒头，干嘛李夏仁来了之后，他可以说那么多话。
李夏仁聊着聊着，还想再吃一个。伸过去手的手，宋橘将盘子移走，笑了笑说：“小孩，旁边有整个的，别吃我的了。”
柯西林在门外听见了，不自觉地笑起来。
宋橘出院回家，重新睡上高高的靠墙木床。
夜晚，宋橘身上盖着一张手工针织毯子，酒红色的毯子上有着一条条排列整齐的小兔子和麋鹿圣诞树的图案，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细微的昏黄，温暖干燥。
柯西林拿着一杯透明温水进房间，他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宋橘的脸颊，轻易就陷下去，柯西林嘴微微向上抿起，眼尾上扬，沾着些许欢喜。他慢慢俯下身，嘴唇靠近宋橘的脸颊，即将触碰到时候，冷淡的声音叫停了他。
“做什么？”宋橘斜眼看他。
柯西林依旧往下亲上去嘴唇，有些干燥的触感，摩挲片刻。宋橘皱眉，但没躲开由着他吻了嘴唇，再到脸颊。是因为床榻舒适躺得骨头都软了，他才无动于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的眼睫毛是微卷自然上翘，特别是中间的睫毛，细长，让他的眼睛更加精致好看，像是放在博物馆红软垫子上绿宝石。
柯西林笑的时候会扇动眼睫毛，一下，像是升格慢放。
宋橘的心里有一方小小的池塘，笑容是一个石子，丢进深深的池塘里，一点一圈，层层涟漪泛滥开。
“你还想接吻吗？”宋橘突然问柯西林。
话音刚落，宋橘后悔说这个话了，亲吻可比性爱更纯粹，说出来太奇怪。
“想。”
两人贴着唇摩挲了片刻，有点儿按耐不住了，但柯西林按住了说：“再过一阵时间，药还要接着吃。”
宋橘的指尖摸到一圈绷带的粗糙，瞳孔微缩：“为什么还打着绷带，你是什么时候又受伤了？”
“亲爱的，你又忘记了，那几天，我抱着你，你就咬我。怎么办，我有点疼？”
柯西林把自己的衣服掀起来，撕开乳头上的ok绷，宋橘发现乳晕上也有咬痕。乳头红肿着，他的牙印实在太明显。刹那间，宋橘面红耳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里也咬了？”
“是啊，每晚都要咬一次，咬肿了，我只能贴绷带不摩擦到衣服。”
宋橘没有避开与柯西林肌肤相触，抽出手，抬起柯西林的下巴，抚摸他的唇，俯视着柯西林：“实话？”
太久远的记忆，那段戒断太痛苦，不愿意再回忆。本来性瘾发作的时候，他的意识会混沌不清，做过什么都没什么印象。
“实话。”
宋橘抿了抿唇，把手放到被子里面，摩挲刚刚被吻过的地方，灼灼一点慢慢蔓延开来，手握拳再展开。他喝了一口手边上的温水，掐着柯西林的下巴，将人拉过来，撑着他的肩膀，手指探入柯西林柔软的头发里，轻轻拉扯让他仰望自己。
吻上去，温水通过灵巧的舌头流淌到柯西林那边，温水逐渐变热，粘稠，溢出嘴角，直到柯西林被呛到，窒息地红了脸，松开拉出一条银丝。
宋橘这才缓缓松开，拉出他胸口口袋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角说：“抱歉，我帮你涂药吧。”
柯西林立马掏出药膏说：“好啊。”仿佛等着宋橘这一句话。
晚餐结束后柯西林站在客厅前的落地玻璃前，饮了一口热牛奶，眼前满眼的绿意，庭院里立着一个靶子。宋橘穿着简单的休闲衬衣靠近他，柯西林放下热牛奶，从外套里口袋里拿出来一把奥地利格洛克19型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把手枪能装十九发子弹的9毫米手枪，还有一个型号是17发，都可连发。从1984年开始，美国警察使用最多的枪械之一。黑帮占据一定军火资源贩卖这一点，世人皆知，在柯西林手里能够出现也不足为奇。
宋橘的衬衣皱褶发生变化，肌肉立马紧张起来，柯西林给手枪上膛，对准外面的靶子，抬臂准备射击。
这个时候应该带耳罩或者耳塞，进行降噪，不然耳朵会耳鸣，重则耳聋。宋橘见他不规范操作枪械，想要上前制止，很快枪口便对向自己了。
宋橘心脏跳了一下，暂且按兵不动，拿起柯西林的牛奶杯，对着上面的唇印喝了一口，轻松地说：“今晚不过新婚之夜？”
外头的穿堂风进到客厅内，吹拂起两人的头发。
柯西林放下手枪猝然一笑问道：“当然是要过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亲爱的，我刚刚拿枪姿势帅气吗？”
宋橘被他拉起手，沉甸甸的枪到他的手上，且已经上过膛。
“嗯，帅气。”
“我们已经结婚，那我要教会亲爱的使用枪，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够保护自己，不再受伤。”
他将耳塞塞进宋橘的耳朵，在宋橘面前，教抬起宋橘的手臂，食指在不发射时贴在右侧以免误触，需要用时再放下扣扳机。宋橘早会了，既然柯西林言传身教，他便配合，当作不熟悉的模样，任由他摸上自己的腰和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慢慢松开搂住宋橘腰的手，将手枪准头移动到自己的手臂说：“遇到危险，先打躯干四肢，阻止敌人移动”，再慢慢移动冰冷的枪械到自己额头上，“最后一击在额头上，直接毙命。”
宋橘眼睛与他对视，这是一个杀人的好时机，目标直接将脆弱直接裸露出来。宋橘的手不再跟着柯西林的指示，而是下移，冰冷的枪口对准柯西林的眼睛，近到眼睫毛能扫过枪口，瞧得见枪管里面的构造。
“亲爱的，你想做什么？”柯西林不躲，嘴角扬起，呼吸匀畅，笑着问道。
枪响三声，硝烟从枪管中冒出，在枪响前两秒，柯西林被强有力的手臂搂紧，顺势被一只满是茧的手捂住耳朵，他的嘴唇吻在宋橘的侧颈上，整个世界只能听得见动脉的猛烈跳动。
弹药出膛的声音消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宋橘带着柯西林转身，柯西林依依不舍地离开宋橘的怀抱，转头看见冒着硝烟的靶子，三发子弹精确地打在靶子的躯干和额头处。
他的耳边响起宋橘的声音：“嗯，你教的不错，我学会了。到时候，我也能保护你？”
雷鸣般的心跳声，藏不住，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秋天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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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延迟的婚礼终于在一个月后如期举行了，组织首领的新婚并没有那么简单，先进行的不是红地毯婚礼，而是融入仪式。
宋橘被换上黑色西装，他的肩膀适中，驳领的西装外套裁剪精细，柔软的材质拿起来很轻，小西装白衬衫搭在里面，衬得人上身修长。
宋橘不适应地动了动手臂，无论是手臂还是脖子都被束缚得难受，想着这辈子不会再穿第二次。愈加得冷淡瞥着坐在椅子上观赏自己的柯西林，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只想这个仪式迅速地结束。
柯西林不急不慢地拉开棕色的抽屉柜子，里面几条领带都卷好露出来。柯西林问：“再忍忍，很快就结束了。你喜欢什么颜色？”
宋橘看了一眼，他对颜色不怎么敏感，谈不上喜欢，就随便指了一条蓝黑色的，带着些许白色细线纹路，有点像柯西林脖子上的大蓝闪蝶的颜色。柯西林打了个响指，抽出来，将宋橘的领子竖起来，慢慢地给他戴上。
宋橘逐渐习惯了柯西林靠近自己，毛茸茸的金发，总让他想起小橘子，会是一样的宿命结局吗？
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面对，他背后的黑胶机转着不知名的爵士曲，黑胶碟片不断地转圈，萨克斯的声音蔓延在整个房间里。
宋橘无处可看，随着音乐将眼睛转过来，看着柯西林认真给他打领带的模样，有一缕金发翘出来，整齐中的一点混乱，他眼睛眯起来，皱了皱眉——实在没有什么首领的样子，吊儿郎当得跟外面的街头小混混似的。
他抬手顺了那个杂毛，柯西林突然被摸到，愣了一下，眼睛有了一抹亮色。宋橘注视他的眼睛，不禁想着——如果最后任务顺利结束，柯西林死了，他离开了。他能不能将这双眼睛带走，埋葬在他永远能看见的地方，比如窗台的盆栽里，比如床头柜鱼缸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西林见宋橘摸着自己的头发出神，握住他的手腕，宋橘回过神，手慢慢松下来，柯西林的手掌盖上去，拉回去，宋橘没有挣扎，随他握着，让手掌蹭着他的脸。
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柯西林缓缓地闭上眼睛，眷恋地蹭在他的手掌上，鼻尖轻嗅了一阵，轻笑了一声，抬眼说：“有一股火药味呢，好久，没有闻过你的手掌了。”
“我们每天都有肌肤相亲。”
“我说的不是这个很久。”
宋橘不解，索性不再追问。
宋橘手上有浓重的火药味，柯西林也没有离开，他觉得十分熟悉，是他一切温暖安全的代表。宋橘的手缓缓动起来，在房间橘黄暖光下，他的手沾着些阴影，肆意地在柯西林的脸上勾画起来，最后手指触摸到微微硬的眼睫毛。
“你喜欢我的眼睛吗？”
宋橘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柯西林的桃花眼迷人心，可他不怎么在意和喜欢，眼睛的颜色就代表了血统，他无论怎么否认，他都留着他父亲一半的血液。他喜欢他的眼型，来自他温柔的母亲，多情让人看了就心软。
“你可以天天看，本该说——我的全部归你所有，想要将它拿走我也愿意。但我可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你看一次要用一个吻做为观赏费。”
爵士乐播放到高潮，黑胶碟悠悠地一圈一圈地转，偶尔有爆豆声，沙沙声伴随着脚步声，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脚步踏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读心术一样，抓取到了他的愿望。
奇妙。
影子在白墙上交叠，宋橘压着柯西林在桌子上热吻起来，柯西林揪着他绑上的蓝黑色领带，他的脖子被宋橘摸过，M型嘴唇的唇珠被吻得有些润红，冷白的脸泛红晕，莫名的色气。
“亲爱的，你亲得我腿都软了，好喜欢。”
宋橘第一次主动，鬼使神差地注视了片刻，柯西林躺在桌子上慵懒地回望。宋橘将柯西林拉起来，指了指绷带处说：“下次我会注意。”
柯西林完全不在意地说：“不用哦，亲爱的，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痕迹，告诉别人，我是你的人。
宋橘总觉得他在自己面前过分的孩子气，点了点头，规矩地跟着一群人去了顶楼。
黑帮需要严密的组织结构，但轮到柯西林这一代，血缘枢纽便不再是重点，这里什么人种都有，但都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训练。组织并非街头松散小混混，按照柯西林家族的组织历史，从街头混混简单地暴力打手到现今拥有垄断当地的酒水和娱乐场所，以及底下军火。
柯西林带他走过长长的家族历史长廊，毫不在意地调侃墙壁上数一数二的黑帮老大，嫌弃地说：“不用在意这些老家伙，死都死了。”
软软的地毯，皮鞋走起路来让脚后跟磨得疼。宋橘将每一句话都记住了，他在晚上迅速在脑海中构思了他的计划，杰克需要他在目标日杀掉柯西林之前拿到船上押送的东西，会藏在甲板的最深处。
他需要上船，上船需要入组织，最快就是与柯西林成婚，然后在上船之前保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里，左右站成一排，一片肃然，艾达和李夏仁站在一起，李夏冷抬了抬她的细长烟杆，一把雕得精致的匕首放在红色的托盘里。
柯西林给自己打的是橘红色的领带，倒是与宋橘相配。他牵起宋橘的手，拿起匕首，先给宋橘的手掌中间划了一刀，宋橘面不改色等着下一步。柯西林给自己划了一刀，疼得皱眉，但在自己小弟面前还得装一装。
黑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溢出，柯西林将两个的手掌握在一起，宋橘感受到了炙热的烫，两人血液交融混合，靠近烧得红火的壁炉，血液顺着十根手指指缝滴入另一片红中，燃烧——柯西林转身问：“到了这里，你就不能够反悔离开组织，离开我，我们的血液交融，你真正的成为黑林组织的人，身体将属于我，属于组织。”
宋橘冷淡的眼睛里映着壁炉的火，那里盛着光，转向柯西林，对方眼里面的希冀实在是太满了。
宋橘嘴唇抿成一条线，点了点头。柯西林将自己的手掌掬在一起，向上抬起，像是捧着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做祈祷。
壁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柯西林对宋橘吹出一口气，顺着手掌上的血液，呼出的气流走向宋橘。
“这是什么意思？”
“呼出的气代表我的灵魂，流出的血代表我的身体，都一同交给你了，永远属于你。”
幡然如倒海般的浪潮席卷了宋橘，他不解，更是震惊，为什么有人能对他充斥的情绪满到溢出的程度，作为器皿的他怎么接都要不停地漫出来，要淹没无动于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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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嘶......疼。”柯西林躺在被窝里，宋橘坐在木床上给他包扎刚刚用小刀划伤的手掌。
“嗯，我尽力轻点。”
“给我那杯水，我刚刚放了镇痛发泡腾片。”
宋橘不适地摸了摸脖子后上方，最近总在偏头痛，有一种东西刺在神经上，压迫着他的大脑，影响他的日常行动。那些陌生的情绪如同潮汐，时不时涌上来，又快速退潮，跟无形的时间一样，抓不住，摸不着。
他思索片刻，计划等柯西林睡了，他得悄悄出门一趟。刚刚还在想怎么能偷偷溜出去，柯西林直接给他提供了方法，像上次一样放安眠药让他昏睡到明早。
柯西林喝了水，睡眼惺忪地坐起来一些，把被子掀开，拍了拍，示意宋橘跟他一起睡觉。宋橘摇头：“自己睡，我要去洗澡。”
“新婚之夜，我们要一起睡，亲爱的。”
柯西林搂着宋橘的腰，将头放在宋橘的大腿上。宋橘抚摸他金丝一般柔软的发，一缕，一缕地梳整齐。柯西林喜欢被宋橘抚摸着，像是窝在自己最安全的地方，半梦半醒地说：“我等你洗完后再一起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橘顺着发摸到耳朵，将遮住脸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桌边的油灯灯芯晃了晃，柯西林全身罩着一层烛光，头发深了些许，变成了姜黄色，整个人像是精致的洋娃娃一样，宋橘对精致的东西总是非常有耐心，他平静地说：“不用等。”
“wa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