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谜不是你猜的就不算数,愿赌服输,以后不许叫我小白了。”胤祯一听急了“你又没说不可以找人帮忙,本来就是我猜出来了,小白,以后别再想让我叫你别的了。”我一生气,就追着他打了起来,没想到被老康逮了个正着,我立即跪了下来“奴婢万死,冲撞了圣驾,请万岁爷责罚!”
老康并不生气,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你俩这是干什么呢,朕仿佛听到正说着猜谜,怎么又打起来了呢?”胤祯见自己的老爸没生气,胆子大了起来,“回皇阿玛,百合有好些个有趣的谜语,都是儿子以前没听说过的,刚才正在说这个呢,也是儿子嘴上无德,惹恼她,请皇阿玛责罚儿子吧。”听说我们俩在猜谜,老康也来了兴致“是什么谜语,说来给朕听听?”
难得老头心情好,我就想了一个“树上原本有七只猴,十四阿哥一枪打死了一只,树上还有几只呢?”看着这爷俩一个动作摸着脑袋,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是高兴吧,因为我从没享过这样的天伦之乐,胤祯先说了话“我想是六只,可你的谜语一向不同,这么简单的答案肯定不对,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我一笑“当然不对了,就知道十四阿哥猜不到”转眼看见正在冥思苦想的老康“万岁爷只要不按平常的想法,就不难知道答案了”经我的提示,老康似乎有了答案“朕认为树上应该没有猴了,枪声一响,其它的猴就都吓跑了,可对呀?”果然是皇帝,心思缜密,“万岁爷圣明,就是这个答案。”“哈哈哈哈,有意思,没想到谜语还有这个样子的,有趣的很,很好,你们接着玩吧,朕也乏了,回去了。”“儿臣(奴婢)恭送皇阿玛(万岁爷)”看着老康走远了,我和胤祯继续进行我们的猫捉老鼠游戏。
一废太子
日子就是这么无聊的过着,冬去春来,我在清朝已经待了五个年头,现在已经是康熙四十七年春,我又一次的陪着老康来到木兰围场狩猎。正往烟波致爽殿走呢,就看见内侍梁九功急急地走了过来。“梁公公什么事走的这么急呀?”
一看是我,他大松了一口气“我的姑奶奶,你跑哪去了,万岁爷正在气头上,你赶快去侍候着呀?”一听老康发火,我就赶快跑了过去,在宫里的规矩是宫人无论何事,都不能用跑的,只可以快走,可我这没规矩的人大家也适应了,所以到也没人管我。
悄悄溜进殿里,我就发现气氛不对,平时和蔼可亲的老康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地下跪着的太子,而骄横的太子则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只是一个劲地抽噎着,猛的老康一拍桌子,“说,你这个不孝子,前日蒙古王说你虏劫汗妃,行宫中淫乐;昨个儿晚上,大阿哥又抓到你带人埋伏在朕的大帐,你是何居心?”
听了这两样罪,我暗自心惊,难道今天就是一废太子的日子?我记得太子第一次被废就是在承德行宫,只是不记得日子了,如果真是今天也挺好,四四这次并没有伴驾同来,而是留在京里处理事务,否则难免不会牵连到他。
老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过了半响,好像是做了决定,一抬手,“把张廷玉和阿哥们都给朕叫来,朕有话要说。”话一出,小太监马上传诏去了,我看老康的胸口起伏的厉害,怕他出什么意外,忙上前给他顺了顺气,这才有些缓了过来。
不一会儿,稀里哗啦进来一大群人,胤禩,胤祥和十四都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静观其变。行礼之后,老康发了话“太子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朕现在宣布废除太子,回京后自囚于寝宫,面壁思过。”这话一出,再看看下面的儿子们,没有一个出头替太子求情,老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急火攻心,一下子倒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我,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起老康一面摁人中,一面大喊“快传太医!”听到我喊,地下的那些阿哥们才反映过来,聚了过来,想要探视老康,我心里着了急,现在老康需要的是安静通风的环境,这么多人凑过来,就是好人也能憋死。我焦急的看着最前边的十四,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回身拦住了后面的兄弟们,“各位哥哥们,皇阿玛现在需要休息,不如等太医请过脉之后,咱们再来请安吧!”
站在旁边的张廷玉一看这情况,也走到殿前,“十四阿哥所言甚是,各位阿哥先请回,一有消息,臣马上派人禀报。”见内阁大学士也站出来了,胤禩先带人走了。
众人忙活了好一会儿,老康才慢慢醒了过来,他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我在旁边侍候着。老康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躺在榻上,怔怔地看着屋顶,“百合呀,你说朕是不是特别的失败,朕傾尽毕生精力培养出来的太子,竟然如此不忠不孝,让朕如此绝望。朕真的很痛心,想起朕答应过他额娘一定把他教育成才,可是朕失约了,朕对不住芳儿呀。”
说着眼里溢出了心酸的泪花。老康说的芳儿是太子嫡母皇后赫舍里氏的闺名,当年22岁的皇后生育太子时难产而亡,老康十分伤心,更心疼一出世就没了母亲的儿子,所以在胤礽不到两岁时就册封他为太子,并倾力培养他,希望他将来能继承大统。
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换了谁也难以接受呀。我轻轻的给老康擦了一下脸,“万岁爷不要这么想,先皇后在天上看着我们地上发生的事情呢,更何况二阿哥只是一时之错,他本性淳良,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不会再这样轻率了。您不用太担心!”
听了我这话,这位可怜的父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真的会改进吗?朕也想着老二不是那么放肆的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的,等朕查明真相,必要严惩不待!”唉,天子之家,早就注定了没有父子兄弟之情,有的只是权力,欲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突然有点后悔,开始慢慢的意识到,自己所爱的男人在以后的十几年里,无时无刻不是在这种环境中求生存,而自己只能看着视为知已的十四和他的亲哥哥反目成仇,这些都是我一直强迫自己去忽视的,但在这一刻却如此清晰的出现在心里,真的好可怕!
第二天,京里传来了坏消息,已经病入膏肓的十八阿哥殁了。一连串的打击使老康一下子病到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提前回京了。
回到京城之后,发生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有人密报太子被废之前,是胤祥与他一同喝酒大醉才使太子君前失仪,所以胤祥有教唆太子之嫌,老康正为自己废太子而后悔呢,一听这个,怒从心起,当即下令将胤祥圈禁。
四四一听,就知道是有人陷害,就跑去乾清宫求老康,可老康根本不见,还下旨如果谁再敢求情,一律严惩。看到这种情形,我也没有了办法,只能看着四四跪在外面。老天也不帮他,没多大一会,就电闪雷鸣,我是一边吓得直哆嗦,一边看着雨越下越大。
我拿了把伞走到四四跟前“快回去吧,你这样会淋坏身子的,要是你也倒了,谁还能再管十三阿哥?”四四抬头看着我,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绝望,“百合,我这一辈子只想保护过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十三弟,可我一个都没保护好,都四年了也没能让你出宫,现在十三弟又被囚禁,我该怎么办,我只能在这求皇阿玛,求他开恩,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惜芸,她还怀着孩子呢?”
我走过去把这个充满挫败感的男人搂在怀里“不许你这么说,我和十三阿哥都没有怪你,你尽力了,我会帮你救出十三阿哥的。”说完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就进了大殿。
“奴婢百合给万岁爷请安!”
“起来吧!”老康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看着我“进来的正好,朕有些乏了,给朕捶两下吧。”我上到榻上,开始捶老康的肩膀,“奴婢还记得万岁爷曾说过,时不时的就会想起赫舍里皇后和敏妃娘娘,不知这两位主子是不是万岁爷心里最钟爱的人呢?”老康的眼光迷离,似乎想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