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借了江潮的火,点了一下烟灰,“他在我也有时间出来,他又不会用链子拴着我。”
“是吗?”江潮说,“他看起来像是会的。”
“虽然我认可男的都不是好东西,不过沈亦承人确实不错,他每年还会捐不少钱出去,听说山区乡镇盖了三四十所学校了。”
“那是不是还有几栋教学楼叫‘亦承楼’?”
“谁知道…”宁嘉说,“不聊他了。”
江潮看着几个女同学和男人腻腻歪歪抱来抱去的,叹气,“走,上吧台待会儿。”
宁嘉同意,两个人各自点了一杯,江潮说:“借书那天对你态度不好,道个歉。”
“道什么歉啊…”宁嘉和她干杯,“病友。”
江潮一笑,“你是因为什么?”
宁嘉并不在意地说:“起初是我妈偷偷虐待我,后来,我也不知道了。我现在还觉得她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父母怎么没的?”
“我妈杀的。”
江潮大惊,她想起了六月一桩新闻,当然,从未登报,也没有上电视,只是家里人互相传,传出来的一件凶杀案。
原来是宁家的事。
江潮恍然道:“和你一比,我成了小儿科。”
宁嘉晃晃酒杯,“大家都比着好,怎么还比起惨来了?”
“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怎么喜欢男人,是我小时候被人猥、亵过,他还是我的亲戚,逢年过节,还要笑着给我红包。”江潮耸耸肩,“离开家之后我就好多了,只要见不着他,但是前几天我回去了一趟,心情很差。以后我也不想在这待着,我从没谈过恋爱,觉得不舒服。”
宁嘉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笑着说:“人没有恋爱也是能活下去的,不如以后我们合作开一个工作室,做首饰,手艺过得去,就还能吃口饭。”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手环,用银制成的娇小的橄榄叶,尾部还缀着一只小鸽子。
“上面镶嵌的是白水晶,不过是品相不错的,你带着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真的,你做这玩意看起来有五六千。”江潮带上,笑着说,“谢谢你。”
两个人只是把自己的事说了,互相都没做评价。
江潮喝完酒,问她:“那你跟我开工作室叫什么事儿,你家那个呢?”
宁嘉正在点烟,闻言侧头,“他怎么了?”
“你别跟我说,你规划的未来都和他无关。”
宁嘉啊了半天,“确实。”
“和那种人在一起,真不觉得陷进去无法自拔?”
宁嘉摇头:“只有见到他会陷进去,见不到就不会。”
“你这叫…清醒的沉沦。”
宁嘉笑着点了两杯金汤力,喝完之后用手捏着柠檬玩,她回头看了看她们的卡座,东倒西歪的,有几个要跟着男的走,宁嘉上前,每个都拍了一下,“喂,没喝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难听,但是都清醒了,只剩下两人确实有这个打算,其余四个人由宁嘉叫车,大家看她走路稳当,问江潮,“她没喝?”
“喝了五六杯呢,酒量还挺好。”
宁嘉把她们仨塞到后座,刚想上车。就看见巷子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两两对视,宁嘉用大衣盖住自己的大腿,理了理头发,沈亦承轻笑:“假装什么?出来玩?和谁?”
金茹探头:“和我们和我们,宁嘉的对象,你别怕,她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别的人碰都没碰……”
江潮捂着她的嘴,自己起身到了副驾驶,车一下便开走了。
宁嘉把手背过去,扭了一会儿,倒在他怀里,“唉呀,我晕倒了。”
“宁嘉,你这个演技,可胜过现在的一众小花,要拿双料影后了。”
宁嘉仰头说:“那你去哪玩了?”
沈亦承指着不远的美术馆,“没瞧见?”
“那你走什么后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他手里夹着烟,宁嘉明白了,掏出打火机,让他拿起来,她给他点。
沈亦承放在唇边,宁嘉举高,护着火苗,点好便收起自己粉红色的打火机,解开他的大衣腰带,一股脑地钻了进去。
沈亦承搂着她轻拍,“快过年的时候,大概是十二月二十三那天同我走一趟?”
“走去哪里?”宁嘉知道他说的阴历,得到明年一月了。
“老师七十大寿。”
宁嘉闷在他的胸口,手指画圈,“那怎么带着我…”
“师兄弟都拖家带口,年年如此,羡慕。”
宁嘉噗嗤一笑,仰头腻他,“那你带着我…我是你的小侄女,还是你的女人?”
沈亦承单手搂着她的肩,低头贴在她的唇上说:“爱搞你这个小侄女。”
宁嘉一下便腿软了,他的吻一路向下,亲得她抬起下巴,仿佛舒展的天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门松动,宁嘉赶紧捂住他的嘴,来人左右眺望,看见这边有人影,匆匆过来,宁嘉往旁边退了一步,还吓到了对方。
那人看清楚后,正正神色,说:“沈公子,张先生托我出来找您,说要开酒了,赏脸喝一杯?”
沈亦承淡漠地应了一声,掐灭香烟,宁嘉说:“我帮你扔了,还要多久?我在外面等你。”
他走了两步,将烟头扔在垃圾桶的中心,掸了掸身上的烟气,揽着她说,“这个天在外面,得冻坏了。”
宁嘉只好跟他进去,沈亦承让她去看会儿展,他到大厅应酬,这会儿人都在大厅,热热闹闹的,宁嘉往里一走就看到一副三米高的油画,一个女子依靠在一团白布上,周围点缀着不同的花卉,洋甘菊、玫瑰、百合,女人的肤色很白,关节刻意画得粉嫩无比,身体的线条主要是勾勒出动作,并不写实,花也毫无边界,是一团星星点点的色彩,看来是莫奈的忠诚簇拥者。
这次的展会名称便是《》,彭斯的诗。大部分都是人物画,画中的女人生动、美丽、明媚,哪怕是宁嘉都被深深吸引。
她背着手在美人的身体里穿梭,最后抵达了终点——又一幅三米高的画。
画里的女人捧着玫瑰花束,笑意盎然。
女人的身材或者面容并非是刻画的重点,而是这明媚…这样极端健康的色彩。
仿佛漩涡,让她都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看得入神,宁嘉被一声呵斥叫得回神,“展会结束了,无关人员还请离开!”
宁嘉笑着说:“我陪沈先生的。”
大厅里就一个沈先生,虽然宁嘉穿得一身学生气,但她如此从容的一句,让保安迅速变脸,语调温和了一些,“那还请到大厅就坐…”
“在这不成么?画太美了。”
“小姐,您看,我们要关展关灯了…”对方也很是为难,宁嘉只好道,“我明白了。”
她回头又看了看那幅画,这才走进大厅,她本想在角落里站着,这才发现最佳角落已经站了一个人。
她穿了一身红色的礼裙,等她转身,宁嘉这才发现,她竟然就是画中的模特。
宁嘉好奇地看着她,这位模特眉眼深邃,并不是华人的长相,看鼻子与瞳色,像俄罗斯人。
似乎是她的目光有些炽烈,对方礼貌地向她点头,宁嘉赶紧伸手,她握了握,“rose.”
宁嘉也报了名字,试探地用俄语询问,对方放松了紧绷的面容,惊喜道:“你会说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点头,表示只会一点。
两个人笑着聊起来,直到画家喊她的名字。
&无奈一笑,优雅地走过去,画家搂着她的肩膀,宁嘉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好像沈亦承在搂着她,当然,沈亦承要比画家年轻俊朗太多。
沈亦承也向她伸手,宁嘉没办法,走到他身边,听他一个个介绍,她挂着得体的微笑,也看出他们眼中深藏的揶揄和不屑。
宁嘉垂下眼睛,贴着他的肩,想和他说话,沈亦承弯腰,温柔倾听,宁嘉半搂着他的脖子说:“饿了…我想吃东西。”
旁边就是自助餐。
沈亦承笑着吻她的额头,“别吃太凉。”
宁嘉点头,从这花花世界遁走,捡桌上的蛋糕吃。
终于结束,宁嘉说:“那画家的画卖吗?”
“这个展厅的画都已经定了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失落道:“这样啊…”
看出她喜欢,沈亦承说:“或许能再讨两幅库存。”
宁嘉眼睛亮了一下,趴在他怀里蹦跶,“真的真的?谢谢!”
正想亲他,就看到画家正在一旁等车,宁嘉端正了一下身体,但仍搂着他的腰。沈亦承便道:“张老师,这系列的画作,我记得并未都展示出来?”
画家闻言,略带诧异:“沈公子又想要了?”
宁嘉脸红,抬着脑袋看看他的下巴,画家便明白大半,拿下嘴中的烟说:“我答应给rose两幅,两位商量商量?”
宁嘉听说是这样,便摆手说不要了。
&听个半懂,用英语问是什么事,画家将事情说了,宁嘉有些后悔,和沈亦承小声道:“不该要的,很不合适。”
沈亦承道:“这位模特估计是要回国,恐怕没机会了。”
宁嘉虽然感到遗憾,但不能这画作对于她的意义应该比自己大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吟一会儿道:“既然如此,就将玫瑰园那幅送给宁小姐。”
宁嘉摆手:“不必不必,您请好好留存。”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得俄语,两个男人听不懂,等她们俩说完,车也来了,画家搂着rose上车,宁嘉连忙递出一本她这几天的色彩小画册,rose接过,微笑示意,关上车门走了。
沈亦承道:“说了什么?人家回绝了么?”
“没有,说会送到你公司。”宁嘉道,“张画家一幅画多少钱?”
沈亦承道:“没几个钱。”
宁嘉也不再问,问也不可能有多少结果。
过了两天,一幅白裙女子静坐玫瑰园的画作就被送到她家,已经装裱完毕,宁嘉仔细看看,人物已经与背景混融为一体,只剩下裙摆生动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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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绿、红。以及他们各自的混合、衍生出的新色彩。
宁嘉把画放在床对面的大柜子上,上面摆着她收集来的小玩意,书房还有一堆,有次沈亦承穿衣服碰到了,差点摔碎,宁嘉就买了个玻璃罩,把大家都罩了起来。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沈亦承给了张画家七十万,对方的画作就是这么多的价格,再加上是私下里讨要的,多加了十万表示感谢。
宁嘉已经不知道沈亦承在自己身上花了多少,他估计自己也不清楚,有次宁嘉想问问这个事儿,他却说:“我花钱买自己开心。”
宁嘉说:“哪是你开心?”
“你开心,我便开心。”
宁嘉觉得心里酸涩,感动地抱住他,“你真好。”
沈亦承笑笑,“不过不是不求回报,我没在做慈善。”
宁嘉说:“你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
“要一锅番茄牛腩,炖得烂一些,味道最好甜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连连说好,等他吃饱,坐在她这看了场电影,然后在沙发上搞了两次,宁嘉不想回回都到卧室拿东西,在茶几的柜子里也放了两盒,客厅沙发很大,两个人睡虽然有些拥挤,不过他俩本来就是挤着睡觉,够沈亦承躺下就行,她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上又啃又吮,吃饱了自己也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李琛怎么想的,这么大的屋子还能在斜对角弄个电暖炉,平时就当个小柜子,上面摆点花花草草,夜里在客厅睡,冷了还能开一下,一屋子都温暖如春。
阴历十二月末,天降大雪,宁嘉穿了个毛领羽绒服,甭管别人怎么爱美,她不爱,惜命,跟个球一样跟在他身后。
这里的院墙狭窄,根本进不了车,宁嘉得和沈亦承走进去,到了里面,豁然开朗,看来这才是真正大富的人住的位置。
钟鼎铭也没车,他向来车接车送,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这时候早就凋谢,被搬到屋内,外面只剩下一株叶子没有完全落尽的高大银杏树,还有两树含苞待放的红梅,宁嘉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沈亦承笑着说:“这是穿了几件?”
宁嘉道:“就外面这个厚。”
院里热热闹闹的,上面有玻璃顶棚,挡住了风霜雨雪,但阳光大好的时候应当十分惬意,这里放了几株植物,还绿着,宁嘉不知道名字,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该看哪。
遍地都是小孩儿,看到沈亦承便围上去抢劫,沈亦承从兜里掏出一摞红包,低头喂养小芦丁鸡似的一个个塞到手里,大家拿完,又抬头盯着宁嘉,嘴里说“伯母新年好”“婶婶新年快乐”,宁嘉大惊,她摸摸口袋,摸出一大包糖果,一人给了一点,大家显然不太满意。
宁嘉瞧他,他也不给解围,旁边一堆人过来,拍他一下、握握手,嘴里都是“师兄新年快乐”“师弟最近怎么样”,宁嘉跟着一群小孩儿在花池旁边蹲着,大家非要她给他们摆积木,宁嘉脱了羽绒服,穿着毛衣,将头发挽起来,认真地给他们摆,家长们偶尔看一眼,看着小孩儿有没有丢,忽然来了一句:“哎?谁家孩子这么大了?”
宁嘉一开始没以为在说她,等她觉得空气有点安静,便回头看了看,沈亦承说:“我家的。”
宁嘉脸红极了,站起来拍拍手,认他的同门师兄弟师姐妹,大家懵懵懂懂地点头,又问:“师兄,你哪来这么大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不是傻啊,这是人家对象。”
于是哄堂大笑。
宁嘉脚趾蜷缩,简直能抠出两个这么大的四合院。
一会儿钟鼎铭出来了,大家在这祝寿的祝寿,送酒送补品,沈亦承把东西撂下,宁嘉问:“没去送点什么?”
“送什么,今儿这顿我找人做的。”
宁嘉觉得有点自豪,没由来的。
等大家讲完,钟鼎铭看向沈亦承,宁嘉下意识躲开,被沈亦承搂着腰带过去,“我师父。这是宁嘉。”
宁嘉赶紧道:“祝钟老师生日快乐。”
对方也是不怒自威,看起来不苟言笑,但对她还算温和,也没细问,就像对待他其他徒弟的伴侣一样的态度,宁嘉收起紧张的心情,他去哪就跟在哪,他坐哪宁嘉就坐他旁边。
沈亦承身旁坐着他师兄,有俩孩子,都不大,夫妻腿上一边一个,正因为钟鼎铭的生日在十二月底,也给大家行个方便,生日就当拜年了,才会这样拖家带口的过来。
小孩儿都管他叫钟爷爷,钟鼎铭对孩子的态度可是极慈祥的,甚至有些老顽童,每个都要狠狠地亲上一口才罢休,沈亦承说:“师父无儿无女,喜欢小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点头,旁边的师兄昊学明揶揄他:“头一次带女眷啊,也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不是介绍了?宁嘉。”
“这就完了?”
“下次我带着她的户口本来,有没有诚意?”
宁嘉噗嗤一笑。
“弟妹,你做什么的?”
宁嘉说:“我做珠宝设计的。”
她不敢说自己还是学生,总感觉显得沈亦承太不正经,就胡说八道起来。
“奥!大设计师。”昊学明说,“看着太小了,刚才还以为我师弟从哪弄出个小女儿来呢。”
宁嘉正长身体的时候被饿着,人柔弱又瘦,方才还蹲着,某位师兄的女儿都比她高。
宁嘉脸红,沈亦承道:“不好好吃饭,就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是当老公还是当爹呢。”
“老公和爹都当着。”
宁嘉闷头吃饭,不参与他那些不正经的话题,脑子里被他的“老公”弄得嗡嗡作响。
往常没在一起,别人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她能美上一天,现在沈亦承自己说他是她老公,宁嘉或许能美一个星期。
嘿嘿,她的。
宁嘉心情好,吃了不少,沈亦承给她剥虾,排在她的碟子里,宁嘉沾着调料,一点一点往嘴里送,她右手边是另一家,小孩儿看到碟子里的虾,哼哼:“虾都让伯母吃了。”
宁嘉不好意思,让出几个给他,沈亦承的师妹歉疚道:“你吃吧,他就是馋,其实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沈亦承也不剥了,起身要去换新菜,宁嘉勤快地接过来,让他好好吃,她去帮忙。
她动作迅速,手里又端上一大碟海鲜,一桌人分了,大家还谢了谢她。
宁嘉低头慢悠悠地吃着,沈亦承给她的盘子摞得可高,昊学明说:“我看弟妹很爱吃,这厨子的手艺不错,是哪家餐厅的大厨?等我们一家下次来北市,过去尝尝。”
沈亦承将地址发给他,宁嘉看了一眼,是上次教他做红烧肉的那位师傅的店,不过在厨房忙活的没他的身影,应该是他带出来的徒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见他没吃多少,也给他夹菜,这一圈都没怎么吃,为着喝酒,宁嘉吭哧吭哧夹了不少肘子、红烧肉、炖牛肉之类的,昊天明说:“我看照你这么喂,亦承他该走形了。”
宁嘉想到他紧实的腰腹还有软硬兼有的胸膛,便将肉夹到自己碗里一些,沈亦承一只手在桌下,握着她的腿肉捏了一下,宁嘉便把右手放在他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一会儿腿边传出来嫩嫩的童声:“拉手,羞羞。”
宁嘉赶紧撒开,还好就他们两个听见了。
吃到一半,才听到一声清亮的声响,宛如黄莺破谷,宁嘉蓦然想到红楼里的凤姐出场,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家纷纷回头,宁嘉听到他们叫她“大师姐”。
挪一挪便出来一个空位,大师姐扶妆,长得明媚大气,黑发如瀑,一片波浪,身材高挑,穿了包身的红色长裙,笑着祝钟鼎铭生日快乐。
然后她看向自己的同门,目光落在沈亦承身上,又看到了他身边的宁嘉,似乎有些许惊讶。
桌上有人要喝酒,有人要撤席,宁嘉便跟着一群孩子和父母亲撤了下去,剩下他们师门去聚会,宁嘉无聊,陪着小朋友玩搭积木,也不知过了多久,人陆陆续续地散了,钟鼎铭并不是北市人,他的徒弟也多在南方居住,是他退休之后才来北市生活,听说是为了给他夫人看病。家离得远的都去赶路,剩下沈亦承在这里收拾东西,宁嘉也过去帮忙,他并不熟练,宁嘉却很麻利地将桌子收了,赶过来的保姆也伸手帮忙,宁嘉这才躲开,叫他们忙乱。
“你是?”
扶妆过来问她,宁嘉回道:“我是宁嘉。”她擦擦手,扶妆伸手握住,笑道:“亦承的妻子?女友?”
“女友。”她忙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漂亮。”扶妆用胳膊碰碰沈亦承,“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把人骗这来了?”
沈亦承正在擦手,闻言道:“不如你问问她,用什么花言巧语把我骗到手。”
扶妆一笑:“年纪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宁嘉只是安静抿着笑意。
扶妆过来露个脸而已,进去看看卧床的师母便走了,钟鼎铭看着如常空荡寂静的大院,侧头吩咐:“杵着做什么,不用回去?不用上学?”
沈亦承道:“知道了。”
但犹豫过后,还是道:“一院我有朋友在,不如让师母…”
“她在这有花有草有鸟,医院冷得要命。不用你操心。”
“成。”
沈亦承不强求,搂着宁嘉出了房间,在大院中给她系好衣服,看她有些出神,低头问:“怎么了?”
“你大师姐好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挺漂亮。”
沈亦承可很少说人漂亮,也没说过几次她漂亮。
她的脑袋里冒着酸泡泡,“好漂亮啊,个子高高,还有大波浪。”
沈亦承反应过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
宁嘉说:“你小时候什么样?我还没见过。”
“我见过你小时候就够了。”
“你是不是暗恋过大师姐?换我,我也暗恋。”
沈亦承道:“大师姐今年都48了,我一直当她是我的另一个母亲。”
48!?太震惊了。宁嘉看她的脸,美得不可方物,顶多30的样子。
“乱吃飞醋。”
宁嘉说:“大师姐靠什么保养的?我48长那样,做梦都能笑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道,或许她偷偷吃小孩儿。”沈亦承轻笑,“当真没有过别的心思,她打人很疼,以前去师父的小院学东西,白天被师父打,下午还要被师姐打。”
宁嘉摸摸他的手,“好好的,打你做什么?”
“叔叔小时候太淘气。”
不过宁嘉可不知道他幼年时期是在南方度过的,按理来说,他是云晚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孩子,不该被含在嘴里,怎么还扔到老师傅手里学艺了?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评论区就不要说很se之类的话了最近追着被举bao感觉会被视奸烟大家看就好啦,也不要在评论区提举bao的事啦,谢谢大家的喜欢,贴贴?
第28章
◎喂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亦承开车来的,车停得老远。宁嘉握着他的手往外走,他似乎是想了会儿才说:“我小时候在南边跟着老师学雕刻,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
“不对啊…”宁嘉问,“怎么把你往那边送,你可是……”
可是云晚最爱的小儿子。
沈亦承回头,笑了笑:“瞧我无忧无虑,倍受宠爱,觉得奇怪了?”
“毕竟只有泡在蜜罐子里的人才会变成你这样的生活白痴。”
他笑起来,“也是。”
沈亦承说:“我受的苦,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宁嘉下意识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随后又松开,释然地想,他们已经亲密无间,他不可能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过我也什么都不会来着。”宁嘉凑到他怀里,“我现在不觉得苦,也不认为以前过得苦,我已经比很多人幸福,尤其是我有你。”
沈亦承道:“小嘴这么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瞧见他的车,钻到座位,贴着他道:“甜甜的小嘴喂给你。”
沈亦承很受用,低头亲了两下,捏着她的下巴端详,宁嘉的嘴唇像樱桃肉,他搂着看了阵,宁嘉被他捏着腮帮,嘴变成了小金鱼。
雪天地滑,沈亦承没叫助理在这等他,活受罪,宁嘉没喝酒,开车的事交给她,宁嘉现在车技平稳,距离不远的话,她就会送他一程,宁嘉说:“以后我找不到工作,就做你的高级助理,给我李琛的工资。”
“李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估计是给不到那个价。”
宁嘉耸肩,“我有好多东西,你用得着,但是李助理不会。”
“什么?”
“首先就是你爱听我讲话,我能哄你开心,李助理讲话就没我甜。其次,我外语水平高,你能带着我,少带一个翻译。”宁嘉点点方向盘,“最后,我还能陪沈总睡觉,李助理不行。”
沈亦承一笑,他合眼道:“你不是用来陪我睡觉的,也不是为了哄我开心的,至于翻译水平,仍有待提高。”
车里放着慵懒的英文歌,宁嘉听他这样说,有点怅然,恍惚地想,那她有什么用呢。
稳稳地停到了家属院楼下,宁嘉解开安全带,侧头叫他,却发现他睡着了。宁嘉抬手撩开他的碎发,他的皮肤很白,凑近了看,也是干净的,仔细看看,眉毛有修过,下巴上也有隐约的胡茬,他抱着胳膊,头靠在车座,呼吸平稳,宁嘉解开他的安全带,凑过去,轻轻叫他:“叔叔,回去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为所动。
宁嘉握着他的手,吻他的手背,拉着他的手臂摇晃,“叔叔…沈亦承。”
叫了几次他的名字,宁嘉叹气,搂着他的脖子道:“怎么都不醒?”
他动了动身体,抬起眼睛,宁嘉巴巴地望着他,沈亦承揉揉眉心:“睡着了。走吧。”
她叫他的方式太温和,还不如一声闹钟。
宁嘉这两天还有考试,不过压力不大,每天都是七八点钟过去,下午五点回来,期间都在图书馆复习,沈亦承这段时间还算清闲,夜夜都能回家,夜里喝了些酒,想要,宁嘉说:“明天还想看书。”
他没办法,忍下了,又过了一星期,沈亦承夜里回来,宁嘉总是睡下了,她没有太多不良嗜好,夜里也不喜欢玩手机,虽然喜欢那些宝石,也不是每天都要摆弄,所以她入睡的时间很早。
宁嘉感觉到身边靠来一个人,迷迷糊糊醒了,转身抱他,和他说:“明天最后一场考试,考完了跟你做…”
沈亦承低头亲亲她,“好好考试,别老惦记着这种事。”
宁嘉可不惦记,只有他天天翻来翻去,睡不安稳,也不知道惦记的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考完上午最后一科,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回宿舍,学校渐渐空了。宁嘉和江潮从教室出来,她问:“你怎么办?去哪里过年?”
江潮无奈道:“还是要回家。”
“不然我陪你,我们一起过?”
“你说这话,有人该伤心了。”
宁嘉垂眸,“大年三十,他也不会陪我,大概是要回沈家的。”
江潮一笑:“没什么,你别担心我,你要是三十没人一块,我们视频。”
宁嘉点头,看她上楼,扭开房门,将自己的东西放在玄关的柜台上,换了鞋往屋里面走,窗帘还关着,沈亦承睡在里面,宁嘉抬起手表,已经十点整。
她没舍得叫他,换好衣服就去做饭,沈亦承醒过来,从背后搂着她,宁嘉穿着裙子,他将火关了,宁嘉低头,两手压着灶台,咬唇叫他:“禽兽啊。”
沈亦承搞好,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仍不讲话,好似在梦游,十分懒散。宁嘉看着锅里的炖菜,勉强拧开煤气,有点生气,两腿打着哆嗦,他又把她抱起来,往餐桌上一放。
他真是不觉得腻,宁嘉想,之前那种新鲜气过了,每天来这两下,她都有些腻歪,只有他还乐忠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靠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弄,听到锅在跳,伸手要去看着锅,沈亦承放开她半晌,宁嘉掺着他的手臂把锅盖打开一个缝隙,又乖乖坐回原位,恢复刚才的姿势。
她还是更喜欢抱着他,吃他的,咬他的,不想他这样欺负她。
委屈地受了一会儿,沈亦承满足了,把她抱起来,温柔地拍她的背,宁嘉控诉:“好热…”
他左右看看,没什么能凉快的,就抱着她来回走路,当做降温。
宁嘉抽抽鼻子,沈亦承问她:“怎么了?”
“你也不讲话。”
“认真工作的时候不能说话。”
宁嘉哇得一下哭了,沈亦承亲亲她的面颊,就着她哭这会儿,把人放在沙发上,逞了一次兽谷欠。
他把宁嘉盖上,转身到了厨房,宁嘉结结巴巴地劝他:“你回来吧,不要动我们的午饭。”
沈亦承说:“没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打开盖子,被蒸汽熏了一下,后退两步,这才低头看,是各式菜品的混合,闻起来味道不错,用铲子拨动,可以上桌。他又去看米饭的状况,已经熟了,还在保温,随后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酒,然后就是一碟从外面买的处理好的龙虾尾,放在微波炉加热。
宁嘉看他慢吞吞地盛好饭菜,端到客厅,她赶紧直起身,沈亦承给她拿了一个杯子,放了一颗圆形的冰块,宁嘉眼睛睁得圆圆的,看他倒了一些麦卡伦——大概是威士忌的一种,然后递给她,宁嘉接过来,抿了一口,皱着眉递过去,“好凉。”
“不是热?”
宁嘉说:“现在不热了。”
沈亦承便用她的酒杯喝,宁嘉其实并不赞成威士忌+东北炖菜的神仙吃法,但是他乐在其中。有时候宁嘉觉得他是美食大师,吃什么都没有一种淡然的表情,好像什么神奇的食物都无法俘获他的味蕾,结果等他真实地坐在她身边吃饭,宁嘉便认为,他不是超脱,而是单纯的吃什么都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美食家的口感。
宁嘉无奈,他喜欢吃就好,反正喂他吃什么他都会张开嘴,除了辣椒。
她拿起饭碗,沈亦承给她准备了小勺子,给她盛一点菜,一点肉,还有一些米饭,随后喂她。
宁嘉说:“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怎么看我的,搞的时候我觉得我像你的女友,搞完了你抱着我,像对待小朋友,现在我成了残疾人。”
沈亦承笑笑,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张口,宁嘉照做,被他一口一口地喂食,偶尔抱怨一句:“感觉你这样好变态。”
沈亦承眼底有笑意,他就是喜欢这样,喜欢喂她,看她吃东西,他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被喂得吃不下,靠在沙发上捂着嘴,沈亦承把酒喝了,凑过去摸摸,宁嘉躲了又躲,还是被人拉着脚踝拽到身下,他这个人干这些事情沉默不语,今日,她听到了他在她头顶,叫她:“嘉嘉。”
宁嘉其实受用,她喜欢被他这样对待。
两个人找到了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只不过宁嘉并不像他那么身体好,一天下来,人已经行将就木,昏昏沉沉的好像要过去了。
沈亦承心情很好,搂着她亲,说要带她去吃热乎乎的寿喜锅,宁嘉摆手,“明天再说吧!”
学校放假,周边慢慢空了。
快过年那一段时间,街道没人,人都去了火车站、飞机场。
宁嘉给自己囤了一点东西,怕很多地方都关门,她没有东西吃,事实证明她就是多虑了,沈亦承不知道从哪拿回来一条大鱼,叫厨子帮忙处理了,宁嘉盯着餐桌大的鱼,问他:“你觉得我能吃完?”
“慢慢吃。”
这鱼味道不错,但也不能顿顿都吃它,宁嘉把冰箱收拾收拾,半个冷冻室都是这条鱼的肉。
过了两天,他又来了,和李琛大包小包,宁嘉叹气,“你看我这里才多大,别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基本都是别人送给他的礼,全是吃的,宁嘉每个都看了两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弄,李琛知道,在家里给她忙前忙后,宁嘉在旁边帮忙,问:“李助理不放假呀?”
沈亦承坐在旁边,瞧了瞧她。
李琛想说,自己放假,这位二少爷可怎么办,但人就在跟前,他也不能说坏话,只好沉默以对。
“总感觉你们被弄得像个哑巴。”宁嘉站起来,去卧室找了什么,递给李琛,他有点懵,接过来,是一个鼓鼓囊塞的红包,李琛看向沈亦承,不敢要,沈亦承淡哼:“给你就拿着。”
跟着沈亦承干,除了平时低气压一点,挣得是真他妈多,只要超过了下午五点,就连送个饭,都会给每天的工资的三倍,全部按加班论处,逢年过节年终奖也少不了,尤其是李琛,沈亦承这个人看起来不关心俗事,实际上眼睛里看得很清楚,谁做事了,谁没有,做得多的拿得多,他心里有数,人事和财务也清楚。
李琛不缺这一个红包。
宁嘉却眼睛亮亮的,很想让他拿,她说:“李助理帮我的嘛,祝你新年快乐。”
甜丝丝的,还很可爱。
李琛难得露出微笑,点头,“谢谢宁小姐。”
“不用谢,还要麻烦你给我弄这些东西,我真怕每天都要把坏了的扔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琛说:“除了一些水果,拿的都是干货冻货,宁小姐您平时做菜做米饭,也可以放一些,剩下的在干燥的地方撂着,别招虫子,当零食吃。”
宁嘉叹气,拿出两罐鱼子酱,她说:“这个好腥,还不让加热。”
挑剔半天,沈亦承似乎有些不开心,去阳台抽烟,宁嘉问:“我能给你点吗?”
李琛不敢要,立刻摇头,他安慰:“吃吧,沈总也是想让你身体好一些。”
宁嘉淡淡道:“什么没吃过,想让我身体好,就应该多陪陪我。”
李琛也惆怅,他说:“人各有各的无奈。”
宁嘉当着沈亦承的面抱怨他拿的东西多吃不完,其实就是明里暗里地说他不在这,李琛都听出来了。
收拾完,沈亦承要走,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宁嘉接过来,听他说:“买点喜欢的。”
李琛先打开门下楼,宁嘉站在门口,冷气呼啸着闯进她的小屋,沈亦承道:“进去吧,外面冷。”
宁嘉张张口,仰头看了看他,沈亦承看到她的眼睛,心疼道:“再等等,嘉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一下就哭了。
她缩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哭,沈亦承低头亲亲她的头发,宁嘉把他推出去,将门关了,一个人走回客厅,趴在沙发上落泪、昏睡。
大年三十,家属院骤然热闹起来,在这住的除了学生就是一些老教师,宁嘉从窗外看到这栋楼一股一股的人潮往上涌,外面都是小孩儿的尖叫。
沈亦承没时间给她来消息,她也懂事地没去打扰。
这是宁嘉第一次自己过年,往常宁国强都会在家里安排一顿大餐,家里只有三个人,但饺子有五六种馅儿,电视上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宁嘉抱着盘子,看看爸爸,看看妈妈,好像自己是那种阖家欢乐的年画里的小娃娃。又假又真实。
周于瑗先来的电话,说这阵子太忙都没空和她讲话,宁嘉不怪她,她有了新朋友,也有了新男友,过年惦记她,宁嘉就已经很感恩。
一会儿江潮的电话也来了,宁嘉接起,她那边乱成一团,江潮躲在院子里抽烟,宁嘉问:“吃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付吃了两口。”江潮看她背后是家,明白大概,“真自己一个人啊?”
“他也没办法带着我,沈家纪律森严,我听说他们吃过年饭,比上刑还恐怖。”
“天呐,这是有皇位吧?”
“你别说,没准真有。”宁嘉说,“听说他太奶奶是格格呢。”
两个人一笑,宁嘉懊恼,“怎么又聊他,说说你,这两天怎么样?”
“也就那样,没碰到那个人,我也不出门,主要是看我爷爷奶奶,把我拉扯这么大,二老岁数也不小了,我还是想回来看看他们。”
“挺好的。”
宁嘉完全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概念,宁国强也没有父母,何绘她真不知道,宁国强把她带到北市来,就彻底成了孤寡一个人了,过年也没提过回老家,宁嘉便也不知道何绘的家具体在哪个位置。
和江潮谈天说地聊了一个小时,对方的手机被冻关机了,宁嘉没办法,看着投影的晚会发呆。
煮了一些速冻水饺,搭配沈亦承那瓶加拿大带回来的鱼子酱,一口腥膩,她又去拿了一片面包,就着吃。
吃完,宁嘉无事可做,便穿上羽绒服和厚厚的冬季拖鞋,走到楼下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旁边有一家人,应当是一层,架着大锅在这里炖肉,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这一家很热情,瞧见宁嘉站在这,笑着说:“学生啊?”
“啊。”她礼貌点头。
“没回家?”
宁嘉说:“没。”
锅一掀开,感觉能有半只猪的肉,对方拿了一个大碗,套了个袋子,用铲勺颠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两手一收,举起来往宁嘉那里递,“来,学生,来。”
宁嘉受宠若惊,赶紧拿过去,对方说:“就米饭吃,倍儿香。”
宁嘉赶紧道:“谢谢,祝您新年快乐。”
“哈哈哈,看看人家。”
便拿着肉上楼,吃了半块,觉得有些腻,便掏出沈亦承在她冰箱的藏酒,也不管谁和谁,倒在一起,丢进去两片薄荷,喝了一口,上头。
慢慢就把一杯喝干净,倒在沙发上,流出眼泪。
她好像不是在等沈亦承,也没有等任何人,似乎在等一种结果降临。宁嘉听着楼道里“肉来喽”,那种欢乐、喜气洋洋的感觉,就觉得此生从没有如此痛苦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没吃过?什么没看过?她甚至还有一把亮晶晶的钻石。
宁嘉什么都有过,又什么都没有。
她打开卧室的抽屉,将一大罐安眠药掏出,倒在手上,一大把,像吃糖那样塞到嘴里,过了一阵,胃翻江倒海,肉啊药啊,根本没有吸收,全吐了。
脑袋太晕,宁嘉勉强冲了厕所,洗脸漱口,往外走的时候,咚地倒在地上,宁嘉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反胃,还好她昏过去了。
宁嘉酒醒了。
她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宁嘉下意识觉得对不起她爸爸,然后第二个对不起的就是沈亦承。
她想道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上了呼吸机,头顶是医院的天花板。
身体很难受,她侧头,对上沈亦承的眼睛,心里猛得一悸。
内疚涌上来,她看着眼底发青的沈亦承说:“对不起。”
沈亦承不讲话,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宁嘉鼻子发酸,“我怎么了?”
医生过来瞧瞧她,护士也过来瞧瞧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洗胃、堵塞、窒息之类的信息,那些酒掺杂在一块,再加上安眠药,让她完全睡死过去,差点被自己呛死。
那场面一定超级难看。
宁嘉问:“你找到我的?”
她不想让沈亦承看到她这样,沈亦承这才沙哑开口:“周静。”
周秘书是本地人,也在北市过年,沈亦承也不知道该找谁,他走不开,问问她能不能帮忙去看看宁嘉,周静第一次听到他这样恳求的语气,只能放下筷子去宁嘉的家里,敲半天门也没开,总觉得不对劲,房东就住顶楼,周静麻烦人家把门开开,一进屋就看到这副惨态。
宁嘉说:“对不起,我把酒放在一起喝了。”
周静都没敢告诉他遍地安眠药的事,赶紧叫来救护车连夜给她拉到医院。
宁嘉一直在道歉,沈亦承安慰她:“没事的。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宁嘉眼泪掉下来,一会儿张姨也来了,和她说:“沈先生说宁小姐爱吃我做的饭,我这给你带来了…”
宁嘉不讲话,合着眼睛垂泪。
她说:“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来她都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周秘书,对不起李助理,对不起叔叔,然后捂着脸痛苦地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沈亦承看了看周边的监控,起身,出门打开走廊的窗,点燃一支烟。
大年初一,周静和李琛站在他身边,互相对了个眼神,都想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沈亦承道:“你们先回去。”
周静说:“李琛回去吧,我在这儿,宁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轻?°???°?吻?°???°?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有护士,回去吧,她不想叫认识的人看见。”
两人只好离开。
李琛出门,和周静道:“我开车送你?你老公过来接你还是?”
“接什么,昨天一宿没回来,我婆婆生气了,让我辞职。”
“哈哈…”
周静却道:“听到宁小姐道歉,怪难受的。一进去,盘子里几个速冻水饺,卧室全是安眠药,出了那种事,十几岁还一直体体面面的,怎么熬的,要是我女儿,我真能心疼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琛点烟,打开车门,叹一口气,“我看沈总也难受,谁看了不难受。人各有命啊。”
宁嘉就是觉得搅得所有人都难受,大年初一给人添堵,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侧身躺着,想要手机,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护士远远坐着,看她动来动去,过来问她:“怎么了?”
“找手机。”
护士左右看看:“或许没拿过来,先躺着,我去问问沈先生。”
宁嘉说:“别问了。”
她安静地平躺着,不再去找任何东西。?
第29章
◎不会让你做小。◎
过年七天,宁嘉在医院也住了七天,她不想让沈亦承来看她,也不想让别人来看他,等她出院的时候,沈亦承自己开车,搂着她慢悠悠地往下走,宁嘉似乎好了很多,她嗓子还有点沙哑,但心情不错,靠着他说:“有点想吃烤鱼了,到家把冰箱里的鱼肉化了,然后买一点酱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
好像她就是生了一场普通的病。
沈亦承把她放在副驾驶,宁嘉坐好,打开音乐,她看看沈亦承,见他神色淡淡的,就说:“开心一点?”
他一笑。
宁嘉抚摸他的侧脸,然后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我还没严重到住院的程度,生活也能自理,吃药断断续续的,平时没什么事儿,这也不是吃药能吃好的,就是过年把酒混着喝了…”
听她这样解释,沈亦承轻轻道:“我知道。”
“你累了吗?”她小心地问,“不然…”
她说:“不然我们分开吧。”
沈亦承忽然看向她,宁嘉说:“我不想你不开心,尤其是因为我,你再找一个吧。”
她语调平静,沈亦承问她:“你以为我在买菜么?”
“你买过菜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不理会她的冷笑话,握着她的手腕,声音阴郁,“没有下一个了。”
宁嘉低头道:“行吧。我也能对付用。”
“宁嘉,你不是东西,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不讲话,等车开到家里,宁嘉才说:“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你觉得能对付着过,我有点对付不了,我怕因为我你不开心,这让我很难受。”
“从今天开始,每天我都过来。”
宁嘉笑了笑,“我觉得这太勉强你了,我总想要一些不可能的东西。”
沈亦承说:“这不勉强,宁嘉。”
他上楼,宁嘉去拿鱼肉,打开冰箱,里面的酒已经被他搬空,宁嘉叹气,“我不和你说,显得我矫情,和你说,又显得我更矫情了,你拖着我这个累赘,我都觉得你不轻松。”
沈亦承心情很差,他说:“你不是累赘。”
他帮她拿下鱼肉,放在外面解冻,过了好半晌,他声音低哑地说:“嘉嘉,你可以不那么懂事,你想要什么就说。”
宁嘉张张嘴,颓然地坐在餐厅的座位上,垂头道:“二叔,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事情弄成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扭转不过来她那些想法,气也气过了,慢慢的,满心都是怜爱,他放缓声音,“你很乖,很听话,很懂事,宁嘉,你控制不了自己生病,这没什么,我会陪你。”
他俯身蹲下,和她平视,宁嘉将额头贴在他的,磨蹭他的脸颊,“谢谢。”
他说:“不用谢。”
宁嘉不知怎么,噗嗤笑起来。
然后试探的,吻他的眼睛。
“你真好。”她说着,捧起他的脸,吻绵密地落在他的脸上,最后唇齿相贴,宁嘉感觉到他起身,两手按着桌面和椅背,俯身吻她,宁嘉承受着、吮吸着,两手勾住他的脖子,沈亦承低低道:“我该向你道歉。”
“我们都不道歉了,好不好?”宁嘉不想再去琢磨那些事,解他的腰带,“抱抱我。”
他搂着她的肩膀,看她的动作,捏着她的下巴道:“想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嘉吃了一口他的手指,点头,搂着他的腰,吻他紧实的腰腹。
沈亦承单手撑着桌子,低头抚她的脸颊和下巴,宁嘉合着眼睛,卖力又认真,随后站起身,靠在他身上,沈亦承不想让她难受,只抱着她,宁嘉等了会儿,没看见他的动作,眨眨眼睛,贴在他胸口看他。
“先抱着。”
宁嘉点头,把他压到沙发上,解开他的衬衣,埋在里面,乖乖地吃起来。
他单手搂着她,目光沉沉。
大年三十那夜,他回了趟沈家。
这是雷打不动的,沈致在门口偷偷抽烟,沈亦承给了他一下,他赶紧将烟收好,笑着说:“二叔,您来了。”
“嗯。”他将大衣丢给侄子,“拿进去。”
沈致拍了拍他的大衣,谄媚地说:“嗻!”
“小混蛋。”沈亦承笑着骂了他一句,看他回了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宅有一座庭院,几处厢房,好似一座大观园。他也不常来,这里是爷爷沈和硕的居所,父辈和他的同辈,大多各自在外面生活。
沈致是这个家最活跃的。
剩下就是几个叔叔伯伯的孩子,有年龄小的,娇生惯养,还喜欢玩闹,成了这个家为数不多的活气。
沈致给他放好衣服,拉着他往里面走,几个小辈在这里打牌,看见沈亦承过来,站起来叫他,各有各的辈分。
沈亦承当然不能在这打牌,把红包分了,然后回到里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听他们说话。
思绪已经飘远,往常喜欢想的是雕玉和生意,如今静下来,只想着他的小宁嘉,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手机也是掏不出来的,沈和硕坐在正中,目光像老鹰一样,偶尔发出一声轰隆打雷般的咳嗽。
他借口去外面抽烟,云晚把他叫下,让他坐到她身边。
“亦承,还没跟爷爷好好拜年。”
沈亦承拿了几十万的好玩意,可都孝敬给这个活祖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淡淡恭贺,冷情地坐在一边,抬手托腮,手里把玩着一枚玉貔貅,这是一枚挂坠,上面还有一圈金黄的玉穗,今日他也带了一圈戒指,是宁嘉给他做的那个,有些浮夸的钻石戒指,有点四不像,被沈和硕呵斥道:“坐正,像个什么样子。”
沈亦承都三十了,还叫人骂,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正谈你的亲事,你也不上心,光叫你母亲难过。”
沈亦承平常不屑的顶嘴,这回头一次侧头,看了看云晚,“妈,您说我叫您难过么?”
这一大家子都在,云晚当即变了脸色,皱眉道:“亦承。”
沈亦承说:“我不喜欢女人。”
年年都如此搪塞,几个长辈料定他会这样说,回道:“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是合适。冯家的二姑娘今年刚从国外回来,听冯薇说最近在北市,叫你你也不去。”
沈亦承道:“冯二姑娘跟我不一样,她喜欢女人。”
说的是冯薇的一位小姑,在国外找了个女朋友,天天在ins上秀恩爱,这事儿谁都知道,几个长辈中有知道的,有不会上网的,消息不灵通的,自然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沈和硕一拍桌子,又是一阵上个世纪的说教,沈亦承早就习惯每年的此时此刻,他唯一成为话题中心的机会,便是相亲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市这几家老牌贵胄亲戚关系盘根复杂,基本上谁都能沾亲搭故一点,沈亦承把这段忍过去,等着上了年夜饭,一家人又聊起生意,应当又会把他放下了。
这次尤为难缠,他觉得不对,看向沈亦北,“大哥最近要跟冯家有走动?”
他们这一脉虽然不是主家,但是沈亦北实在是能干,几乎成了沈家的主心骨,一些生意也就倾斜到他这里,沈亦北并不否认,“你也玩了这么多年,是该定下来了。”
沈亦承听明白是要将他当个联姻的工具,也不气恼,单手抚摸着手里的玩意,不回不问,尽数沉默以对。
他父亲发话,“年后去冯家呆两天,见见面,觉得合适,春天就定下来。”
沈亦承说:“既然是大哥的生意,叫大哥去娶。”
沈亦北的老婆瞧他一眼,沈亦承又笑笑:“原来是嫂子不乐意。”
沈致这会儿正听墙角,闻言过来道:“二叔,你这话就不合适了…”
沈亦北一皱眉,“有你什么事?”
沈致说:“我就是来告诉太爷爷该开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算暂时解脱了,以往有这种事,沈亦承会往国外一躲,和他相亲的对象,他也认识,比他玩得花哨,有钱又长得漂亮的聪明女人,是不会急火火地把自己嫁出去的,也有想跟他搭个伴,省着被长辈唠叨,两人各自金屋藏娇,各玩各的,沈亦承总会笑着说:“你有娇可藏,我可没有,亏大发了。”
对方也只能作罢。
这次冯二小姐仍是如此情况,只不过如今沈亦承躲无可躲,宁嘉还在北市上学,他出国躲着,家里可还有一个大学生,带也带不走,只能在她身边守着。
沈亦承习惯了一个人。
一个人,做什么都洒脱,可以油盐不进,可以当混蛋。
可一旦有了责任,他变得瞻前顾后起来,还要想一些新的对策。
云晚跟他一块去餐厅,半路把他叫住,拉到一边,蛾眉紧蹙,“你今天吃什么药了?在你爷爷面前乱说话。”
“别管我吃什么药了,我不想结婚,就这样。”
“亦承,做做样子都不肯?”
沈亦承目光微微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非娶不可?”
“这回,非娶不可。”
沈亦承放下手中把玩的东西,微微皱眉。
他平时不关心沈家本家的事情,这回像是出了什么事儿,一把将他推出去,沈亦承也不是第一次给沈亦北擦屁股,云晚跟他一讲,他便做了,一来是不想费口舌,二来确实不想叫她伤心。
云晚拼了命生他,到最后最疼的还是她的大儿子。
他苦笑一声:“妈,您就这么不待见我,叫我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亦承,你生在这儿,哪有喜欢不喜欢。”云晚说,“你的生意也倚仗你大哥,服个软,日后在北市也好立足,你们两个人各管各的,都成家立业,稳定了,好好的,妈死了也瞑目了。”
她这般苦口婆心,沈亦承便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之地步,只得迂回道:“先吃饭,初一初二再说。”
“实在不行,养个小的,找个你喜欢的,别生孩子。”云晚妥协,“你低调些,别叫人落了口舌。”
“养个小的…”沈亦承笑笑,转身就听云晚说,“谁都行,不要宁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攥紧那枚玉貔貅,不动声色地回到饭桌。
这顿饭食之无味,如同嚼蜡,终于得个抽烟的间隙,他先给宁嘉去了个电话。
手机夹着,点了一支烟放在唇边,直到对面传来机械的“暂时无法接通”。
以宁嘉睡眠的浅度,手机只要一震就会醒。
于是再打过去第二通。
仍无人接听。
他这一夜就觉得心里不安定,没办法,还是找了周静,先给对方发了五万块钱。
周静去不去都得去了。
他坐回饭桌,过了半个多小时,周静将电话打过来,旁边一阵忙乱。
“沈总,您过来看看吧,市医院,我一会儿将病房号发给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静是很有分寸、并且聪明的秘书。
沈亦承知道出了事儿,这次他站起来,他那父亲先他一步道:“去哪?坐下!”
沈亦承看了看云晚,对方仰头,目光恳切地让他回来,沈亦承低低说了声“抱歉”,转头走了。
到了医院,下了病危,要家属签字,周静手脚冰凉,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宁嘉真在年三十死了,声音发抖道:“这是沈亦承沈总的人,赶紧急救吧…”
宁嘉睡了一会儿,醒来去看她的鱼,已经化了不少,便架上烤盘,插上电,摆到餐桌。
沈亦承去她指定地点买了两包调料,宁嘉自己调了一份料汁,淋在鱼肉上,然后码了一些蔬菜,最后想来点酒在旁边一烹,却想起沈亦承将酒都拿走了,她东找西找,找到两瓶啤酒,倒在了里面。看着差不多快熟的时候,宁嘉煮了一点米饭,一人一碗。
鱼烤熟了,一屋子都是香气,这条鱼鱼刺不多,都是大块的嫩肉,宁嘉吃了小半条,沈亦承没什么胃口,宁嘉问他:“你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你多吃点。”
“我前两天心情不好,都没来得及关心你。”宁嘉说,“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没有人为难你?你有没有受委屈?”
这世上也只有宁嘉觉得他沈亦承会受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人为难我,吃吧。”
“你别勉强自己,这回真是意外,没有下次了,我想了想,你也不用每天都过来,那你还怎么去外地做生意?”
“我走不开的时候,都带着你。”
“我还要上学呢。”宁嘉说,“就当我在撒娇吧,等年后,我们出去散散心?以后我赚钱了,也想带你出去玩。”
他只说:“多吃一些。”
“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宁嘉,就不能没心没肺地享受么?”
旁人都说宁嘉没心没肺,如今听到他求着她这样,眼睛酸酸的,她说:“那多不合适啊…但是我真帮不上你什么,要是你在我这还不开心,那我还有什么用?”
沈亦承说:“宁嘉,人不一定要时时开心,但我在你这很舒服,你就是我的避难所。”
避难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情意缠绵的词。
宁嘉觉得自己突然长出一双翅膀,能够把他盖起来,谁也找不到他,她也能歪着头埋在他的头发里。
她甜甜地笑了,问他:“真的?我真这么有用?”
宁嘉对“体现自我价值”的需求近乎偏执,她想要自己有用,可人不是物品,人又没有使用价值,人就是人,对别人有没有价值并不是人存在的标准,宁嘉却总是这样说。
沈亦承说:“没了你不行。”
她抿唇,给他夹了一大块肉。
沈亦承终于明白说什么话会叫她真切的开心。
夜里两个人躺在一起,宁嘉想做,沈亦承吻她,照顾她,却始终干涸得无法继续,宁嘉叹气,“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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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闭上眼睛,“真的想…但是我的身体好像不想。也不知道这样要多久…好希望我能飘出去。”
挣开□□的束缚,得到灵魂的解脱。
她这几天食不下咽,也睡不着觉,有沈亦承疼她,很快就睡着了,宁嘉紧紧抱着他,喃喃道:“我想你开心…我想你幸福,我想你还是那样的自由。”
沈亦承垂眸,“这是你带给我的。宁嘉,在此之前,我从未自由,从未开心,从未幸福。”
只有你带给我这些。
宁嘉含着眼泪埋在他胸口,昏昏地睡了过去。
他们之间不怎么说这样接触到内心的情话,今夜是第一次。
宁嘉偶尔睁开眼睛,感受到他还在,心里难过的想,她好像靠耍脾气把他留下了,可是他躺在身边,宁嘉就觉得后悔和思念交织,想让他夜夜都能这样抱着她,一天也不分离。
宁嘉对沈亦承被逼婚的事儿毫不知情,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一个圈层。年后他没能带她出去玩,宁嘉不生气,每天他回到家,早了有饭吃,晚了她还会撑着困意给他按肩膀,然后抱着他,哼哼唧唧的睡觉。
宁嘉没提做那种事,他便不再主动,好像害怕这样会伤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久不见的周于瑗忽然来了联系,约她出去看电影,宁嘉和沈亦承报备了,他很乐意她和朋友出去玩,让她别晚于八点回来,或者他去接她。
看电影的商城距离宁嘉比较近,两个人在楼下的咖啡厅碰头,周于瑗有一堆话要和她说,生活、舍友、学习、男朋友,说了半天,宁嘉只是乖乖聆听,周于瑗就问:“你呢?你看我忙的,都没空来看你。”
“我挺好的啊。”宁嘉说,“叔叔他给我租了一个房子,在美院旁边,我学会了做饭。”
周于瑗诧异道:“沈亦承,你还和他在一起?”
“嗯,不然呢?”
“啊…”周于瑗说,“那你。”
“怎的?”看她欲言又止,宁嘉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沈家那事儿?”
“你知道?”周于瑗神秘道,“我听说你二叔要跟冯家的二小姐结婚,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宁嘉的脑袋瞬时空了。
周于瑗摊手,“反正我听我妈说了一嘴,那你不觉得委屈啊?虽然也不算多正式,但是多出来一个正妻,想想就难受,不然你还是当断则断,没事儿,我这还有钱,我供你上学!”
宁嘉捂着脑袋,胃酸翻涌,强忍着不适说:“没什么,我这有钱。我去趟卫生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一会儿电影开场了,咱们一块上去。”
结果就是,电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周于瑗看出来宁嘉兴致缺缺,安慰:“你不会还在难过吧,哎,那我送你回家?也怪我,非要跟你说这个事儿。”
宁嘉摇头,“就是这两天胃不舒服,下次我们再一起玩。”
周于瑗神色黯淡地说:“下次是什么时候呢?我要出国了,我想着,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宁嘉胃里抽痛,轻轻问:“为什么?怎么可能最后一次?”
“我们家公司出了点状况,这就要举家搬迁了,男朋友我也不要了,就是有点担心你。”
宁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发疼,“那我送送你,你什么时候走?”
“哎,送也不行,我妈不让别人看见。”周于瑗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宁嘉抱住了她,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是宁嘉最亲近的朋友了,没想到连她都要失去。
周于瑗伤感地说:“照顾好你自己,以后你也要出国,不如来我身边,我那时候该长大了,我也会照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只是垂泪,看她被司机带上车,心里和胃里都一阵难受。
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多信息,站在路口,找了个公交车站牌坐下来,眼前停了一辆又一辆,走了一人又一人,直到手机响起,沈亦承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里。
宁嘉听着他的声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挂了电话,将地址发给他,一会儿他亲自开车来接她,看她神情恹恹的,问:“怎么,和朋友玩得不开心?”
“没有…”宁嘉说,“她说她要出国了,我好难过。”
他抬手揉揉她的发,宁嘉说:“我家出事儿,朋友里只有她愿意帮我,现在她也走了。”
沈亦承没发动车辆,问她要不要一起找个暖和的地方待会儿,喝点东西再回家。
宁嘉说:“就在车里吧,你抱抱我。”
沈亦承将座位靠后,留出她的位置,宁嘉像个小乌龟一样爬到他身上,缓了好久,她说:“你什么时候结婚?”
沈亦承正安慰她,听到她这样说,有些没反应过来,“结婚?”
“你不是要和冯家的结婚么?”
“消息这么灵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宁嘉的心裂成一块又一块。
“那你什么时候,你说啊。”她小声嚎啕。
“我怎么不知道我要结婚了?”沈亦承颠颠她,“怕我也走了,哭得这么伤心?”
“你不要结婚啊?”她心里的小人抱着碎片,举棋不定,“那什么情况,不过你当然可以结婚,你可以和任何人结婚,只要你喜欢。”
沈亦承说:“是有这么回事,但我不想结婚,总不能捆着我去。”
“我没有不让你结婚的意思。”宁嘉抹抹眼泪,心里的小人开始一点点把碎片拼凑回去,“我希望你真有这个打算,你要第一个告诉我。”
“告诉你要怎么办?”
“我先缓两天,然后收拾东西。”
“我没办法同时喜欢两个人。”
宁嘉眨眨眼睛,仰头看他,懵懂地说:“那你现在喜欢一个人。”
“嗯。”沈亦承说,“喜欢小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是小狗…”
“找不到人就坐在路边哭的是小狗。”
宁嘉嘀咕:“我不是小狗。”
她的心又和好如初了。
“别怕。”沈亦承笑着说,“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觉得膈应,好歹是初婚,怎么着也不能草草的定了。”
宁嘉说:“我觉得在理。”她抽抽鼻子,啃他的手指,“你这个是做做样子的婚约?是不是家里给你定的,那怎么能拒绝。”
“我有我的办法。”
“奥…但是……”
“放心,不会叫你委屈,让你做小。”
宁嘉说:“做小真的受不了,自尊上过不去,一想到你结婚要吻别人,那张嘴回来还要亲我,噫!一阵恶寒,感觉要吐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将他说得跟脏了一样?
“但是如果你找到喜欢的人想要结婚,我肯定会乖乖收拾东西的。”宁嘉垂着眼睛说,“反正我是你养的…我还没本事,跟冯家抢人,能配得上你的,我都没本事,我只能灰溜溜的走。”
“好可怜啊。”沈亦承棒读。
宁嘉说:“很严肃,这不好笑。”
沈亦承学着她,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第30章
◎唯一真实的是你。◎
沈亦承联系了冯薇。
正巧她还放假在家,听说他要和自己的小姑冯妍结婚,差点笑掉大牙。
“我小姑可是坚定不移的一生只爱女人。”冯薇说,“怪不得这两天看她气性这么大,是因为舅舅你的事儿。”
沈亦承说:“正巧,我也不愿意,两个人演一出戏,将这事儿推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找我牵线搭桥是吧?我懂。”
沈亦承很上道:“明天去店里提货,想要的包直接拿。”
“您真是我最爱的好舅舅。”
冯薇这姑娘办事机灵,第二天带着两个人见了一面,冯妍一头黑色的长发,无名指已经有了一枚指环,她看了看沈亦承,笑道:“沈二公子,一把年纪还这么叛逆?”
大家幼年多少也有几面之缘,沈亦承说:“冯二姑娘也二十有七。”
她撇嘴,“随便,你说怎么弄,反正过了这个年,我就跑了,再也不回来。”
冯薇插嘴:“我小姑女朋友是英国人呢,超好看。”
“那是。”冯妍咧嘴一笑,“明年结婚,记得来奥。”
沈亦承靠着椅背,不知在想什么,忽然道:“你与冯家不再往来?”
冯薇也紧张地看着冯妍,她毫不在意,“反正我现在工作稳定,挣得不少,她也有钱,跟冯家断了也不会怎么样。”
冯薇抿着饮料,小声问:“那奶奶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当我不孝。”冯妍说,“我不会再回来了。”
她不想聊这个,转而问沈亦承,“二公子还能顶住?再不找个人对付对付,接下来可是连我这种都相不上了。”
冯薇也好奇:“我以为舅舅是想形式上结个婚,没想到您也不乐意啊。”
毕竟沈亦承是一个圆滑的人,他这个人不怎么与人交恶,做事总是留有余地,如果说逼到头上来,便会假装接受,随后晾在一边。更何况,沈亦承也是有名的孝子,不管他母亲叫他做什么他都乐意,这事儿可是云晚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冯家定下的,沈亦承想要违背她的意思就很奇怪。
圈里对婚姻没什么看重的情绪,通常都是勉强能看上,便形式上有个婚姻,各玩各的,甚至孩子都是抱来的。
那些虚情假意,虚以委蛇,早就见怪不怪。
沈亦承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和爱的人结婚。”
“爱”这个字在沈亦承嘴里蹦出来,冯妍先是惊讶,随后后靠椅背,“沈二,你这种人,也会讲爱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都是同辈,沈亦承年轻时的浮浪与无情,冯妍最为清楚。多少小姐围着他环绕,他只是带着他的微笑,迷人中又一点眩晕的魅惑,将人哄得团团转,结果只是碰他一下就要被他冷脸,姑娘们今天高兴,明儿就哭着跑开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这个人温柔起来事事都顺着你,冷血起来,十几年的交情都敢一吹而散。
冯妍总说沈亦承是一条死狐狸,站在那里,干净得不可指摘,走进了,好似魅人心魄,再往前走,就要被踢得老远,实在是没有人性。
他这种人居然会谈爱,没见他对谁动过真心。他这么些年,有过一个真情的朋友吗?伺候他的助理和阿妈,不也是不顺心就换了?
冯妍弹弹酒杯,“别跟我说你也有人了,这个人还是沈家不认的。”
冯妍不就是,冯家已经妥协到只要是个五官周正没有疾病的男的就行,她从十几岁就开始因为这个事儿和家里人吵架,吵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结果,冯家不认,她就不在冯家了。
沈亦承却说:“过两天家宴,那就麻烦冯小姐了。”
“那当然,你这张脸,我一定要泼上一大杯酒才解气。”
“怎的这么恨我?”沈亦承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冯妍的事儿,初中一块上学,她就开始逗小姑娘,沈亦承还帮她遮掩过。
“恨你,抢我初恋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她便走了,沈亦承摸摸下巴,想不起来她初恋对象是谁,再说,那也是旁人的错,怪他什么呢?脸长得太好了?
冯薇好奇地眨着眼睛,“舅舅有女朋友啦?”
“去拿包。”他将会员卡和名片给她,冯薇追着他问,“真的啊?铁树开花?”
沈亦承总觉得这些小姑娘有够难缠,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去,买点爱吃的。”
冯薇嘀咕:“我又不是光为了你的钱。”但手很老实的伸过去了。
宁嘉开学了,白天也没时间跟他周旋,偶尔会问问他最近有什么事儿,忙不忙累不累,他都会温柔地说:“不累。你好好学习。”
宁嘉鼻子酸涩,隔着手机吻他一下,“那晚上见。”
沈亦承跟冯家吃饭那天,宁嘉正在外面搞什么社会实践,实际上就是去参加展会,一共就这几个人,便包了一辆多座的车,宁嘉不想跟大家挤着,自己开车,载着江潮和金茹两个人。
本来是五点多就能散场,里面搞讲座聊到六点,有人想听便留了下来,有人不想听便先坐车回去了。
最后就只剩下宁嘉和江潮。从美术馆走出来,斜对面是一家私立的儿童医院,后面则是一条商业街,江潮说:“在外面吃?还是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说:“走两步吧,我看有你爱吃的面。”
“行。”
往前走,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宁嘉下意识道:“李助理。”
李琛额头有汗,看到是她,叹气:“是宁小姐啊。”
“怎么了?”
“没什么,孩子住院。”
宁嘉以为李琛二十四五,结果都有孩子了,停下来问问什么情况,才知道李琛有个患病的小女儿,宁嘉一听这病,就觉得太吃钱了,问他:“我二叔知道吗?”
“沈总哪知道。”
沈亦承要知道,怎么可能器重他。孩子的病来的突然,也就是这两个月,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我不说。不过我听说他今天要出去吃饭,你走的开吗?我去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怎么行?”李琛道,“沈总对宁小姐好,不代表对我们也这么热心肠。”
夜里的家宴极其重要,沈亦承点名要他去接,李琛不会把事交给宁嘉。
这句话说出来,宁嘉顿了好半晌。沈亦承要是给他放假,他就拿不到钱,沈亦承直接给钱,又好像施舍,要是让别人替代,天长日久,沈亦承用顺手了,就没那么爱用他了。李琛也难。
“哎,最近事情太多,我竟然能说这种话…”
沈亦承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他还图什么?难道真图老板能对他多照顾多关心吗?
“没事儿。”宁嘉轻轻说,“夜里我去接他,你说的宴会,是见冯小姐吧。”
李琛没想到她都知道了,叹气,宁嘉说:“不管什么结果,我还是想知道,我从你这要的,又不是你让的。今天我也没看见你,互相帮忙吧。”
“成。”他松口了。
孩子的病都压在妻子身上,她已经在被辞退的边缘,两家老人身体也不好,做不到时常看顾,一家人已经心力憔悴。
哪怕只是短暂的喘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琛去给孩子买晚饭,宁嘉回头和江潮道歉:“聊太久了,我们去吃饭吧。”
“你说晚上他和女生吃饭啊?”江潮准确抓住重点,“什么女生?”
“他家给他介绍的未婚妻。”
“天呐。”江潮说,“这都能忍?”
“他说他想办法,我问也问不出结果,随他吧。”宁嘉说,“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别得罪本家就行。”
“人家自己家,怎么你还担心起来了?”
宁嘉耸耸肩,“他妈应该挺疼他的,别人可真看不出来,以前逢年过节去沈家拜年,也不让我们外人吃饭,二十九过去送个礼,他爸和叔伯伯,包括他哥都很冷漠一张脸。”
“可怕的封建大家庭。”
她先把江潮送回学校,江潮下车之前说:“房东跟我说了点事儿,说你过年被救护车抬走了,她也没进去看是什么情况,我一直想问你。”
“奥…我喝多了,差点被自己呛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天…好逊啊。”江潮解开安全带,“一定超级丑,你还是别喝酒了。”
“我酒量挺好的,就是他在冰箱里放了十几种酒,我倒一起喝。”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酒让他都拿走了,平时都是他夜里喝一小杯。”宁嘉抬眼道,“没什么事,别担心。”
江潮拍拍她的头顶,安慰:“都会过去的。”
宁嘉闷闷地应了一下。
她七点钟就把车开到那家饭店等着,大概九点多钟,出来两拨人,看样子都不太愉快,随后沈亦承走出来,低头擦着眼镜,旁边还站着一位美女,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什么。
宁嘉把车开到他面前,沈亦承打开后座,宁嘉听到他问:“叫人送你?”
“不用了沈二,今天我很开心。”
宁嘉酸溜溜地来了一句:“走不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这才发现开车的是她。
他有太多车了,仔细看看,这确实是之前给宁嘉买的一辆低调的宝马,她上学开。
于是打开副驾驶的位置,一进来就是一股浓郁的酒气,他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感觉,领子也都是红色的酒渍,宁嘉皱眉,“怎么了?”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和头发,感觉出来是酒,又皱着眉掏出湿巾,正给他擦着,车窗被敲了敲,宁嘉忍着气将车窗落下,冯妍张扬明媚的脸便露了出来,“沈二爷,衣服不要了?”
说着把外套往里面一扔,扔到沈亦承的头上,宁嘉护犊子的病立刻发作:“你有没有礼貌?”
很少有人会注意开车的司机。
冯妍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姑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衣,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丝带蝴蝶结,气得像个河豚。
沈亦承拿下外套,宁嘉很生气,“为什么拿衣服扔人,袖扣刮到脸怎么办?把眼镜碰掉了,戳到眼睛怎么办?”
冯妍愣愣听了一会儿骂,“这谁啊?我去,沈亦承你行啊,你搞女学生……”
她嘴里被塞了一只雪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妍吐出来,“你爹的,沈亦承……”
沈亦承却笑着说:“开车吧。”
“你给我下车,沈亦承,我打不死你,沈亦承!”
他伸手开火,压着宁嘉让她启动车辆,车溜出去一段距离,吓得宁嘉两手紧握方向盘,车都开了,她只能往前走,等上了大道,沈亦承忽然笑起来。
很少见他这样开怀,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发出低低的笑声。
宁嘉酸酸地呛他:“叫人泼酒这么开心?”
“开心这事儿黄了,以后能夜夜陪你。”
真受不了他这样说情话。
宁嘉耳朵发烫,小声醋着:“刚才是冯小姐?你们关系很好?”
“小时候一块长大,上学也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奥…”
“醋了?”沈亦承说,“别醋,她不喜欢男的。”
“奥。”
沈亦承笑着摸她下巴,轻佻得很,“生什么气呢?还没跟我说怎么你来接我?”
“我怕你跑了,我跟李琛说的。”
“我跑哪里去…”沈亦承抚摸她的脸颊,“只有一个去处。”
宁嘉仍是一声“奥”。
“吃什么醋呢?”
“我羡慕啊。”
“羡慕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羡慕可以和你打打闹闹的,做你的同辈朋友。”宁嘉说,“我就不能这样。”
“你也想打我。”
宁嘉红着脸道:“我没有。你曲解我的意思。”
沈亦承也“奥”了下,学她。
他的手一直放在她下巴、脖子这种地方,宁嘉痒丝丝的,动了动身体,躲开他的触摸,随后这双手又握住她的后颈,轻抚她的头发。
沈亦承都快忘了这个话题的时候,宁嘉说:“我舍不得打你。”
他一笑,捏捏她的耳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个人堵在路上,宁嘉很焦急,想绕个道,一把将车开到公园里面,倒车又倒不出去,气得灭了火,摸他的外套,摸出他的烟盒,打开,里面有几根雪茄,还有一些细香烟。
她扔下一句:“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外面生一会儿气。”
沈亦承笑笑:“生什么气?”
她不理,拿出一根烟放在唇边,摔上车门,靠在上面顶着寒气抽烟。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貂毛外套,下面是黑色的紧身加绒裤,因为她腿细,穿着也不显臃肿,冻着手抽了一会儿,冷风扑在脸上,宁嘉抹抹眼泪,车门动了,沈亦承下车,她用手背抹着眼睛,沈亦承轻轻问:“怎么哭了?”
宁嘉的眼泪汹涌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想叫你受委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沈亦承为她挡着风,低头道:“总说这种话,你心里也不舒坦。你还小呢,只需要人疼,等你再长大一些…”
宁嘉揉着眼睛,沈亦承接着说:“我没受委屈,都是演戏。”
宁嘉却觉得,即使是演戏,在两家长辈面前被泼一身的酒,实在是丢面子,他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
沈亦承搂着她的腰,吻她的额头,“外面冷,你去副驾驶,我来倒车。”
她也不愿意他在外面陪她冻着,便熄灭香烟,拿去丢掉,一会儿他坐在驾驶位,宁嘉打开车门,倒在他肩头,沈亦承搂着摇晃,“别难过了,我回去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搂着他的胳膊,看他轻而易举地将车倒回主路,慢悠悠地开向那个小家属院。
到了家,宁嘉推着沈亦承去洗澡,只有淋浴,宁嘉就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怎么揉捏。冲完头发,宁嘉单手搭在墙上,沈亦承边缘地弄了一会儿,把她擦干抱出去才继续刚才没能进行的事情。宁嘉的头发长了许多,沈亦承吻着她的发,施力都有些发狠,宁嘉搂紧他的肩背,承受着,还希望他放松下来,享受这件事带给他的乐趣。
宴会上发生什么了呢?
无外乎沈家恭维冯家两句,沈亦承听了半晌,大概是听出沈亦北伤了冯妍大哥的生意,底下人打了一架,闹到了警察局,进去了几个人,可以说闹得非常难看。
都是文化人,顶不住这种掉面子的事儿,再说两家生意往来繁多,冯妍大哥也是个暴脾气,当下要与沈亦北绝交。
沈亦北这才提出来,解决冯家的一个心病——将沈家外貌才情最出众的沈亦承搭给冯妍,断了冯妍出国找女人结婚的可能性。
两家说着说着,把互相的弟弟妹妹夸上了天,沈亦承都不知道自己在大哥心里是这样一等一的绝色,冯妍也没想到她能变成文静乖巧小小姐。
两个人对视,都是一阵笑意。
沈亦承先站起来说:“我和阿妍从小认识,她三年级爬墙上树,五年级打架,初二就会招惹小女生,高二谈的女朋友比我上下三辈子加起来都多,没想到我们两个能在今天,以相亲的对象的身份再见。”
冯妍皮笑肉不笑,“那也比不上沈二少爷将人打到半死不死,最后拿钱摆平,一副菩萨面貌,修罗心肠。”
两个人唇枪舌战,最后冯妍拍案而起,赏了他一脸七几年的拉菲,沈亦承浑身湿漉漉的,冯妍指着所有人说:“我不管沈家冯家有什么恩怨,嫁给沈亦承,我死都不要,我这一辈子只娶我最爱的女人,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姓冯,我以后就和我女朋友姓daw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屋子混乱得仿佛在经历世纪大战,沈亦承靠在椅背上,云晚转头看向他,眼眶通红,沈亦承侧头,不去看。
云晚忽然说了一声:“因为什么啊?”
“我不想结婚。”
“你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跟别人结婚,你和妈说句真心话。”
沈亦承说:“我厌恶名存实亡的婚姻,我永远不会结婚,母亲。”
云晚捂着心口,眼泪都要掉出来,“亦承,你已经三十岁了,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那边冯家已经出去吵了,沈亦北劝架回来,面色铁青,对着沈亦承骂道:“这个时候,你还在玩笑,你这辈子就混吧!”
沈亦承说:“这事儿是大哥的失误,跟我没有半分干系。”
“沈家荣辱与共,你也要学冯二背宗弃祖?没了沈家,你什么也不是!”
沈亦承看了看云晚,瞧见她没有为自己讲话的意思,轻笑一声,又觉得此时此刻才叫幼稚,居然还盼望一分母亲的真心。
冯妍打赢了这场战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母亲气得心梗,坐在座位上缓了半天,才张口:“算了…你爱娶谁娶谁,爱嫁谁嫁谁,冯家还能不认你吗?”
冯妍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扬着胸脯看向沈亦承。
沈亦承微笑,以示恭喜。
按闹分配,也得建立在爱和妥协的基础上,沈亦承忽然觉得一阵倦怠,不知道自己在维持什么东西…如若,他也离开沈家…
沈亦承再度看向垂泪的云晚,要说他这一生为哪个女人尽心尽力过,应当就是他的母亲,他一辈子听了太多她生产艰难、照料他到病倒的事情,潜移默化间,他也开始心疼母亲的辛苦。
以前也受过她温柔的抚摸,得到过她的疼爱,无忧无虑的事情终结在那个夏日,他用童稚的目光看到她和父亲以外的人亲吻,交缠。
她再度过来抱他,身上带着浓郁的情爱的气味儿,那些日子,反反复复,屡次出现。
沈亦承想着,或许是她太孤独,他并不责怪她。
但那种肆无忌惮的场景看得太多,她从不加以避讳,那时沈亦承才五岁,她甚至会将他带到那个人面前,让他也拥抱亲吻沈亦承。沈亦承变得恶心亲昵,谁想亲他,碰他,他就觉得反胃。
没有人会责怪自己的母亲,他也如此,直到东窗事发,沈亦承也在为她圆谎。
他没见过,没看到过任何事,修养的云晚和她的孩子以外,没有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言四起,沈亦承被揪了头发送去化验dna,然后扔到南方“等待发落”,云晚做过的事儿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为了压下传言,也为了做给旁人看,尤其是云家看,她在沈家的地位一如以前那样稳固,却迟迟没有人将沈亦承接回来。
大概是为了避风头。
听说云晚拿到dna化验结果的时候痛哭在地,别人都以为是沉冤得雪的喜极而泣,只有他不经意间听到她的梦呓。
“你为什么不是他的儿子。”
原来她拼了命生下的不是沈亦承,而是她以为的情人的孩子。
从那事儿之后云晚就对他冷了,沈亦承却还像拥有惯性一样,替她考虑。
那个人的孩子讲她坏话,他把对方打得浑身是血,回头就被她赏了响亮的一巴掌。
为了堵住谣言,沈家在外面表现得疼爱他,吃穿用度,从不苛刻他,他爱玩什么,也是说买就买,除了沈家的生意,他们什么都许他接触。
有些事就像心头的一根刺,他不知道他那个冷冰冰的父亲是否知道真相,还是以为他真的冤枉了云晚,他更倾向于前者,毕竟他对自己的态度从此一落千丈,不管他是不是他的孩子,都成了他讳莫如深的存在。
这世上的所有,都配不上他的真心,爱或者其他,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恍惚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有宁嘉的眼泪是真实的。?
第31章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夜里亲昵了很久。
有时候宁嘉觉得他像中学见到的那种阴郁暴躁的男生,在这种事情上和他的脸完全分裂了,又凶又粗暴,她会叫他一些别的称呼,他笑着问她都是从哪学的。
她哑着嗓子说:“我也看那这东西。”
沈亦承说:“我可不看。”
但是做得比谁都顺。
事后宁嘉被他抱起来放到沙发,现在沈公子学会了换床单,也学会了用洗衣机,宁嘉缩在沙发里,她的身体就像个正在劳作的筛子,等沈亦承过来躺在她身后,宁嘉颤抖的感觉更为明显,直到他稳定了她的慌乱,继续温柔地拆解,缝补,拆解。
第二天宁嘉旷课了,她真的起不来,沈亦承搂着她,叫也叫不醒,宁嘉只能躺在他怀里,强制性补眠。
中午他买了饭回来,宁嘉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都是他常说的“垃圾食品”,可能是觉得她会喜欢,就挤着空去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公子越来越有世俗气了。”宁嘉接过来,“再这样下去,真要素手羹汤,洗衣做饭了。”
沈亦承正拿着洗衣机转好的床单和衣物,听她这样调侃,并没有理会,而是抖了抖床单,铺在晾衣杆上,很像那个样子。
冬天还有些潮,哪怕烘干了,宁嘉还是喜欢再晒一晒,他也就这样做了。
宁嘉低头吃喝,过会儿他也来分了一半,宁嘉问:“吃得习惯吗?”
“嗯。”
宁嘉摸摸他的手,“下午我去上课,你什么打算?”
“按部就班。”沈亦承说,“并没有什么变化,你好好上学。”
宁嘉勾着他的手指,吃好饭便窝到他怀里午睡,沈亦承打开手机,里面有几条讯息,多是公司的事情,他懒得出面,等宁嘉醒了就把她送过去,宁嘉亲亲他的侧脸,和他说:“不要太累。”
沈亦承抱抱她,“去吧。”
课业压力勉强还能接受,中午或者晚上,沈亦承大多在她这里,每天至少都能见一面,宁嘉起初是很享受的,后来就不免担心:“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沈亦承说:“没有什么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想了想,又说:“那你还雕作品么?”
他说:“提不起兴趣。”
宁嘉也管不上他怎么生活,抱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额头,当做安慰。
春日将近,宁嘉快生日,沈亦承问她要不要带着几个朋友去外面吃饭,他安排,宁嘉说:“中午跟大家吃,不用你安排,你白天忙你的,晚上我们两个一起过。”
他笑笑,“听你安排。”
最近沈亦承总是这样淡淡的,干什么都没什么劲头,宁嘉怕他心情不好,提出开车带他出去逛逛的建议,沈亦承来者不拒,随她安排。
中午宁嘉就在食堂包了一个小房间,几个人坐在一块,点一些自己喜欢吃的,把蛋糕分了,就相当于过了生日。
送的东西也都是大家自己的小作品,虽然是新入门的手艺,但难得有心,江潮还给了她一个能够开关的小挂坠盒,金色、椭圆形,非常的欧洲古典。
宁嘉谢过大家,下午正好没课,第二天就是周六日,宁嘉回家收拾了两个人过夜的东西,往后座搬,随后给沈亦承打电话:“你在哪?我去接你。”
沈亦承正在开会,听着她已经在发动车辆,没有拒绝,将地址发了过去。
开会没人管得上他接打电话,虽然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但周围的气压降低了不少,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好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转着手中的笔,将工作汇报听完,提了一些问题,大家洗耳恭听,生怕他又找不到人,自己又还没学会该怎么干。
沈亦承出门,周秘书问:“让吴助理开车送您回去?”
“不必了。”沈亦承接过西装,大步流星的离开。
宁嘉还是第一次来他的公司,这是一栋商业大厦,宁嘉也不知道公司叫什么,牌子上贴了一溜名字,各自有各自的层数,她按照指示停到了地下停车场,沈亦承让她到门口就行,宁嘉大咧咧地把车开过去,正看到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衬得他身材修长。
她打算带着他去看花,北市一处山庄景色不错,什么时候都能订到房间,山上的春桃遍野,各样的花树分布错落,宁嘉远远就看到一片花海。
沈亦承上了车,闭眼补眠,宁嘉便给他放了音乐。等她将车停好,沈亦承任由她牵着他的手,往那粉白的虚幻中走去。
她订的是山腰的小别墅,打开窗就能看到山景,再走一小段路途就是民宿的餐厅,吃饭也不必担心。
沈亦承帮她拿了大小物件,随后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春枝摇曳,宁嘉坐在他腿上,低头讨吻,沈亦承按着她的后脑,亲得宁嘉几乎缺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心情好些了么…”宁嘉用手指抚摸他的侧脸和脖颈,“我还给你买了玫瑰。”
沈亦承勾唇,她脑子里只有送他花这一个选项,甚至把他搬到花里面住,祈祷这样能让他开心,全然忘记今天是她的生日。?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亲了一会儿,宁嘉抬手看看时间,四五点钟,问他:“先去吃饭?”
“行。”
宁嘉想从他腿上下来,这个人却把她抱着站起,宁嘉耳朵瞬间红了,想用脚尖去寻地面,被他握住腿窝,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还吃不吃饭了?”宁嘉小声说,“这样抱着我你不累啊?”
“你很轻。”
多轻也是个成年人,宁嘉扭捏着蹭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沈亦承将她的手放入大衣口袋,用手指细细揉搓。
晚餐结束,正好是日落时分,风吹花树,花瓣簌簌地往下掉落,宁嘉说:“我们要不要一起照一张照片?”
他们两个都是不爱照相的类型,难得宁嘉提出来,沈亦承没有拒绝的理由,宁嘉托同样过来游玩的游客给他们两个拍一张,沈亦承搂着她的肩膀,宁嘉僵硬地比了一个剪刀手,等照片拿到手,才觉得自己的表现傻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让她发给他,宁嘉犹犹豫豫,说着:“好丑。”
“谁丑?”
宁嘉指指照片上的自己,傻乎乎的站在他身边比耶。
沈亦承并不嫌弃,拿来她的手机,转身便发到了他的微信上。
两个人回到房间,宁嘉先去洗了澡,这有两间浴室,她出来时,那边也有水声,宁嘉便坐在床上等了他一会儿。
他并没说生日快乐,也没表现得今天有多特殊。
宁嘉心里有点点小失落,低头晃着自己的小腿,直到他的脚闯入视线,宁嘉仰头,看到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发丝微潮,顶着一张神圣不可侵犯的脸,却如此诱惑,忍不住吞咽口水。
沈亦承用腿拨开她的脚腕,宁嘉心跳飞快,下意识躺了下去。
沈亦承并没有压上来,在他的唇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才明白他要做什么,羞得捂住了脸。过程漫长而享受,终于结束,宁嘉看他俯身过来,问她想怎样,今夜都依她。
宁嘉并不喜欢做主,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给他出主意,她结巴了半天,才在他耳边说了自己想要的形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抚摸她的额头,笑着说:“一直想?”
“我怕你说我幼稚。”宁嘉被他抱起来,她嘴里还念叨,“但是我也想…想。”
她趴在沈亦承腿上,期待的抱住他的手臂,一会儿屁股就传来火辣的刺痛,他打得留了三四分力道,宁嘉一下就哭了。
但是很开心。
沈亦承问她:“打到什么时候?”
宁嘉已经神飞天外,沈亦承一声轻笑,低低叫她小变态,宁嘉想说,她就是小变态,喜欢被他这样。
他打了一会儿,伸手去安抚她,宁嘉呼吸急促,舒服得哼哼起来,沈亦承又问:“还有什么?”
宁嘉想了想,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亦承搂着已经快要飞天的小宁嘉,她脸颊红红的,不好意思看他,躲在他怀里吃手,沈亦承看她身上的印记,问她:“还疼不疼?”
不疼是假的,但是宁嘉并不想要避免这种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摇摇头,“我很好…”
“小东西,玩这么过分?”沈亦承捏捏她通红的臀肉,“够了吗?还想么?”
宁嘉浑身都红彤彤的,她犹犹豫豫,还是点点头,“还想………”
她在他耳边耳语两句,沈亦承道:“只有领带。”
宁嘉对对手指,“那没有了,叔叔玩得开心么?”
“你猜,我开不开心?”
他刚才可是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宠她,宁嘉倒是玩得开开心心的,但是沈亦承不敢说他也玩得多快乐。
宁嘉搂着他说:“我又不是不愿意,你抱抱我嘛。”
沈亦承在她耳边低语轻吻,宁嘉不疑有他,期待地盖上小被子,他去拿了领带,伺候她侍奉她,他这次难得多说了两句话,宁嘉晕乎乎地听着他说:“嘉嘉,生日快乐。”
宁嘉哭着说:“这是我过的最快乐的生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就笑,调侃着,宁嘉脸红,但她希望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从他那里得到的一刻,宁嘉的心被填满到几乎爆炸。
完事儿后,她脸颊通红,叫他关了床头灯,沈亦承没有照做,侧头端详她,宁嘉躲在他怀里,沈亦承将手指放在她的口中,宁嘉闭眼轻啃,沈亦承说:“还想要什么?”
宁嘉也累了,她揉揉眼睛,“不想了,叔叔还想么?”
他说:“今夜很满足。”
窗外的树影婆娑,花瓣落地的声音仿佛下了一场雨,宁嘉摸摸他的头发,轻轻道:“你开心就好,这样我也很开心。”
沈亦承道:“人活着就是痛快的时间少,和你在一起便开心。”
“想听你跟我说说你哪里不痛快了。”
“这么大的年纪,要向你诉苦么?”
宁嘉瘪嘴,“我乐意听。”
他想了想,仍说:“没什么,杂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明明学校的事我也会和你抱怨。”
她恍然觉得沈亦承不痛快的点,已经是自己的高阶版本,似乎无法用言语抱怨干净,而是丝线交缠,处处都没让他痛快。
沈亦承拍拍她,让她早点睡觉,宁嘉想到刚才他做的一切,害羞地笑了笑:“晚安,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沈亦承轻笑:“这算哪门子礼物。”
宁嘉眨眨眼睛,“这怎么不算了?”
他从大衣口袋拿出一个黑色袋子,“生日礼物在这里。”
宁嘉趴在灯下打开,里面沉甸甸的都是各色的钻石,有十几个鸽子蛋大小的,剩下铺底的都是克拉数不低的白钻。
宁嘉立刻把这个小袋子供了起来。
“做什么,你还要给它上香?”
宁嘉对着沈亦承拜了又拜,“我的大财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笑,让她拿去玩,宁嘉睡不着,在灯光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沈亦承摸摸她,问她更喜欢哪个礼物,宁嘉说:“我还是更喜欢叔叔,天呐,我想每天都过生日。”
“这世上的钻石都得进嘉嘉的口袋。”
宁嘉说:“我愿意把它们当饭吃。”
“睡吧,别兴奋了。”
宁嘉美滋滋地躺回他怀里,扭来扭去,沈亦承按着她,叫她不要躁动,宁嘉心里早就把每一颗钻石都安排好了去处。
因为过了个开心的生日,宁嘉一整个月都是美滋滋的,若不是怕遭人嫉妒,她真想逢人就说沈亦承给了她一大袋钻石。
因为瞧着他时常在这,宁嘉有点心疼他没法雕刻,左思右想,还是把书房和小小的储物间收拾一下,打算把他的工作桌台挪过来,平时她做一些小东西也能用。
沈亦承听到她的提议,将书房转了一圈,感慨:“太拥挤了。”
宁嘉不信邪,把阳台也让了出来,随后亲自回了一趟他家,将他工作室中的桌子好好向量一下,结果不尽人意,地方还是太小。
沈亦承说等他有了手感就会动工,宁嘉只好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月份时候,他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宁嘉只要没课,就会陪他去参加各大展会,来回来去地见各种人,宁嘉现如今也是个野路子,还没正式开始动手,脑子里更多的是理论知识,纯属去看个热闹,积累一下素材,一想站在他身边不能给他掉面子,家里的礼服都堆了一件又一件,到最后宁嘉也不想买了,和几家奢侈品店租,沈亦承发现,不大开心,问她:“给的钱不够?怎么这么寒酸?”
“沈公子,衣橱都放不下了,穿一次就不穿的衣服,不管别人穿什么,我不会再穿第二次,买来也是浪费。”
她最近也是胆子肥了,很少叫他叔叔,学着别人叫他沈公子,没有半分谄媚,更多的是一种调侃,甚至有点撒娇的语气。
沈亦承打了她屁股两次,叫她改回去,没大没小,宁嘉挨了打,人更娇了,连名带姓地叫他,沈亦承低低说:“怕了你了,怎么挨欺负都成。”
宁嘉搂着他的脖子,黏糊糊地说:“喜欢你疼我。”
他多的是办法疼她。
这半年都没见他出国,宁嘉好奇地问他:“国外的事不用叔叔管了么?”
沈亦承说:“懒得做,交给别人了。”
实际上就是沈亦北的一个下马威,把他一部分势力给摘除了,沈亦北也是没想到他能乐在其中,这时家中多少听说了沈亦承在提拔一个学生,心想他玩物丧志也不是第一次,以前沉迷玉石,如今沉迷女人,一点正事儿不干,沈亦承对这种评价和责骂如同耳旁风,他二十岁那年还想着要证明自己,如今三十了,世事参透,有什么可证明的?
总听别人说话,得将自己累死。于是彻底谁叫都不听,鲜少去沈家了,就连云晚那边也是爱答不理,听说她哭得病了过去,沈亦北让他去医院看看母亲,沈亦承淡淡道:“叫她哭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时听过他对母亲冷言冷语,沈亦北这人虽然冷情冷性,但也孝敬云晚,闻言气得险些自己也住院。
宁嘉对此毫不知情,放暑假,听他将自己每日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宁嘉叹气:“你都不累吗?从感觉你在催熟我。”
他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所有资源都喂给自己,宁嘉都觉得他有些过于着急了,她也想争点气,但是课程安排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也得慢慢学习。
沈亦承只是点烟,“趁着我还有些声望,早日踩着我的肩头找到自己立身的位置。”
宁嘉听着这话,心里很难过,跪坐在地毯上,头靠着他的腿,“你别这样说…好像过两天你就不在了。”
“嘉嘉,没人能一直照顾你,要好好长大。”
宁嘉抽抽鼻子,搂着他的腰,“我听你的话。”
沈亦承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叫她把大二的课表给他看看,宁嘉贴着他的颈窝,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沈亦承看这满满当当的课表,一笑:“一看就累。”
宁嘉问:“你会离开我吗?”
沈亦承说:“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拨开他的发丝,吻他的眼睛,“我也会抽时间陪你的,下个学期有雕塑课,我做不好的地方你来教我好不好?”
他安慰她:“不要怕,我不会离开。”
宁嘉打开周静发来的行程表,多是国内外的展会与宣讲,还有一些名师的公开课,沈亦承点点七月的欧洲行程,问她:“当做旅游?”
宁嘉这才笑着贴了贴他。
他不想让她有太大压力,但是人又不能全无压力的活着,宁嘉的性格和能力都无可指摘,就是剩下自己一个人毫无靠山,他这座山也是摇摇欲坠,不一定靠得住,到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
宁嘉倒是很愿意陪他出国,到了国外,除了偶尔和他讲话,与翻译、路人都要积极地聊天,好像晚了一分钟就浪费一次学习的机会,翻译被她吵得累了,躲起来,宁嘉早晨一冒头就遍地找“翻译姐姐”,沈亦承说:“她们公司跟我合作也有十几年了,我看再过两天,你跟我就要进行业黑名单。”
宁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跟他说:“那你就忍两年,我很快就和翻译一个水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没说错,能用英语交流的国家全然不在话下,法语都说得十分流畅,宁嘉还准备把她学的几门外语都考个证下来,沈亦承说她应该多吃点,多长一些肉,不然都贴不下她的证书。
两个人在外面多是挽着手,翻译躲在游艇后面,问同样躲在这里的周静,“沈总的女朋友是不是不大?也够吵人的,我记得沈总最讨厌吵闹。”
周静笑笑:“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一会儿宁嘉冒头过来,翻译吓了一跳,她手里端着一碟水果,笑着说:“周秘书,翻译姐姐,吃水果。”
“谢谢宁小姐。”周静怼了怼翻译,对方也只好说“谢谢宁小姐”。
周静可没听宁嘉说过“不要叫我宁小姐”“叫我宁嘉就好”之类的话,可见与沈亦承是同样的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将自己与他人断绝开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民”,所以该打招呼还是要礼貌地打。
宁嘉说:“还没来得及问这次怎么是周秘书来,李助理呢?”
周静叹气,“沈总怕不方便。”
宁嘉不知道哪里不方便,但是他带了两个女生,隐约明白是她能有个伴儿。
于是笑着离开了。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小女孩儿,多有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静捏起一颗葡萄堵在翻译口中,“这话可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听到。”
“又没说错…”
“那是你肉眼凡胎,看不出事情的本质。”
“嚯,这玩玩事儿还有本质呢?”
“过两天你就知道不是玩的了。”
翻译起初不懂,后来沈亦承将一部作品都没有的还没满二十岁的宁嘉带着介绍给各路大佬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暗地里是情人,等到了这浮华场,又成了师友。宁嘉也没有借助翻译,全程自主交流,当然,她能说话的场合还是太有限,估计再过一两年,能有拿得出手的奖项之后,这对话便会被延长。
哪怕是情人,也没见两个人多亲密的举动,沈亦承在外面只会将手搭在她的腰上,神态庄重,私底下也没看见他们亲昵,偶尔也就一次,翻译从游船上出门透气,看到宁嘉穿着绿色的丝绸吊带裙,两手握着船延栏杆,侧头叫沈亦承来看星星。
那个面善心冷的沈二少爷神色温柔,垂头吻她,只得到一声“我叫你看星星”的娇嗔。?
第32章
◎宝贝,别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个暑假陪着沈亦承跑遍欧洲,宁嘉鞋子都快磨破几双,他又没有固定的座驾,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鞋子都要讲究,沈亦承倒是潇洒,各处都有他的“据点”,他爱穿的都给他在店里存着,都是男装店,宁嘉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也没这种习惯,只能到地方现买,买完了也拿不回去,沈亦承就让她收着,放在他英国的工作室。
宁嘉才知道他在英国还有个大据点。
这是属于他的、几乎全部由玻璃做成的工作室,位置靠近他的大学,这里基本都是学生或租或买的房子,想来这里也是他的房产。
平时会拉上窗帘,沈亦承推门进去,里面有几张桌子,全套的车床,切割台、雕刻工具一应俱全。
沈亦承说他会在这雕一些客户订单。
宁嘉大惊:“客户订单!?”
沈亦承笑笑:“怎么,觉得我不会接私活?”
宁嘉点头,他拉开塑料罩,坐在他的椅子上,低头说:“那时候还有叛逆的心思,想着靠手艺赚点钱。”
宁嘉坐在他腿上,偎着他看一面爬满蔷薇的墙,“结果呢?创业成功了么?”
“卖出去星星点点,不如开公司赚钱。”沈亦承说,“还不够买西装。”
宁嘉笑起来,“是不是销路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私活,没什么名气本来就赚不到钱。再说,他那一身手艺,也得有人喜欢,英国不像能让他这样的搞玉雕的能赚得到钱的地方。一想就知道他隐姓埋名地不依靠以前国内的名声,想看看靠自己一双手能到什么份上。
结果收益惨淡。
但是这里是那么静谧,宁嘉养着满墙绽放的蔷薇,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单手握着他的衬衣,与他讲:“你喜欢做这件事,倒是那些凡尘俗事让你不开心了。”
沈亦承说:“坐在这儿雕个十几个小时,就觉得没那么喜欢了。”
他的雕刻以精工著名,多数都要雕个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他问宁嘉,要不要在这边上学。
宁嘉抬头,单手抚摸他的脸,笑着问:“把这儿也给我?”
“继承我的遗产,不喜欢?”他说,“放着也是放着,也不想卖,更不想借给别人。”
“那就给我啦?”
“借你,小贪心鬼。”
宁嘉搂着他回:“这边有名的设计学院都离这很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似乎有些遗憾。
“放着吧,些许过两年就会卖了。”
宁嘉站起来,抚过他工作过的痕迹,从一片薄薄的灰痕中搜刮到一本相册。
她用纸巾擦净,打开看看,是他的一些作品,以及别人拍的照片。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微微躬下身体,专心雕琢。
还有几张他与旁人的合照,看来是大学时期的朋友,因为向阳也在。
这边留学生也会各自扎堆,沈亦承和向阳却喜欢与本地人厮混,照片里也都是男人,她随手抽出一张,偷偷藏在自己的小挎包里,被沈亦承抓个正着。
“偷拿什么?”
宁嘉将照片递给他看,是他们夜里在这边喝酒,沈亦承的侧脸。那时他的头发后梳,露着宽阔漂亮的额头,但头发不算太短,那边能看出微卷的弧度。有点像八十年代的港星,当然,有一半以上的功劳都是靠拍立得的滤镜。照片里他单手拿着酒杯,正在听着他对面的人讲话,总感觉清冷如月。
宁嘉收在怀里,“好看,想要。”
于是伸手和他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就在这里,抢一个旧照片。”
宁嘉搂着他撒娇,“你留给我嘛,我都没几张你的照片。”
他将册子整个丢给她,叫她都拿着,宁嘉闻言,迅速挑出只有他的几张,显然已经早有预谋。
都有些年头了,宁嘉小心地存好,问他接下来的行程。沈亦承说:“这边差不多,也该准备回国了。”
宁嘉下半年要忙起来了,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带我去你的学校还有你住过的地方看看…”
沈亦承笑笑:“要做什么?”
“想看看。”她说,“你当怀旧,我就当重新认识你。”
他没拒绝她。
宁嘉感觉到,他还是喜欢在这边的生活的,不过有一点沈亦承不太喜欢,他看着周边的餐馆说:“饭太难吃。”
能让沈公子评价“难吃”,也是一种本事。
所以瞧着照片比现在还要瘦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学会定期开放,沈亦承靠着优秀毕业生的身份钻了进去,里面三三两两的学生,人不多,宁嘉看了他以前的教室、体育馆,他会打篮球,哪怕到了现在,一个球砸过来,他抬手也能进篮。
宁嘉确实重新认识了他。
她听着他讲以前的事情,心里羡慕,又有些落寞。她靠着他的肩膀,说:“要是能再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但她不保准自己能考上他的大学。
要是能和他一起读书,做正常的恋人…或者她爸还在,他们或许还有未来可言。
沈亦承却说:“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他有能力庇佑她,让她免去一些苦难。
“那叔叔要是平时遇到我这样的,还会疼我么?”
“不会。”
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世上有太多巧合,宁嘉,我不喜欢和谁亲近,你是个例外。你来到我家也是因为意外。”沈亦承搂着她的肩膀,和她道,“所以不要假设,一切都是定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命运早就做好了安排。
他带着一种宿命论的语调,和她走出了连廊,外面是宽阔的草坪,再往前就是校门,他打算带着她离开。
宁嘉垂着眼睛,知道多说无益。
他是一个务实的人,不会拘泥过去,甚至也不思考未来。因为他能掌控的事情太多了,她就是其中之一。
宁嘉本来也不想去思考,但是她很清楚,他们没办法走得更远了,可能分离这就在未来几年。
怎么会舍得。
她开始了提前的伤感,而沈亦承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为了带她玩,特地提了一辆车。下一站就是他在英国上学时的住所,那边的公寓多租了出去,沈亦承恋旧,就一直留着,算是买了下来。托这边的家政简单收拾,夜里还能住人。
宁嘉看他打开门,里面是很简单的装潢,墙上有一幅装饰画,只有横斜的黑白线条。这边面积不大,开门左手是卫生间,进门右手是厨房水吧,对着一张两米的床,上面套着深蓝色的床品,然后就是黑色的床头柜,白色的落地床头灯。
他放下杂物,让宁嘉随意。
外面下起了小雨,宁嘉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灰色的雨蒙蒙的天气,抽抽鼻子,沈亦承抚摸着她的头发,躺在她身后。两个人是用完饭回来的,现在天也快黑了,只剩下淡淡的疲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觉得无事可做,小声问他:“内个吗?”
他抚摸她有一阵了。
沈亦承问:“是不是累了?在想什么?”
“想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比如和你一块考上这所大学,然后我对你穷追不舍,我倒要看看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引起他低声的笑。
他说:“没准就妥协了,就像现在。”
宁嘉这才笑起来。
他有时喜欢穿着,有时喜欢脱了,但宁嘉大多数时间都要不着一物的才行,现在她差不多,情调也有了,最后却停在了半截。
沈亦承说:“等我去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嘉的脸已经红透,她推搡他,盖着被子团成一团,几乎把自己憋过去。
他买的时间可有够长的,宁嘉杯里的咖啡都干了,也没见他回来。她随手打开衣橱,里面还有一些他的旧衣服,基本都是衬衣,还有一些黑色的半袖,宁嘉拿起来看看,一股霉味儿,赶紧扔到洗衣机烘干机里,等彻底干了才套在身上。
她无聊的摆弄手机,终于等到他回来。
起初是没拿伞。于是买了伞。然后去药店,没有套,只有药,沈亦承并没有买,走了很远去另一家,同样的情况。
于是买了两杯热可可回来。
宁嘉幽怨的瞧着他,问他是不是从伦敦打车到北市买去了,得到他歉疚的一吻。
她喝了热饮,舒服地团起来,然后舒展身体,两手抱住他的腰,吻着要继续。
他不急,她都有些急了。
没想到他去那么久也没能买到,宁嘉看着他敞开的衬衣,听他说:“只剩下一些药,还有女性用的。”
都会让她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却说:“买一些长期的也行。”
她并不介意,沈亦承比她还爱干净,也没什么毛病,他们这样的频率,吃长期药划算一些。再说这样她也能掌控一些,防止忘了没戴、破了之类的情况。
一直是他不太愿意,说她本来就痛经,宁嘉也就没强求,反正以后买套的事儿都交给他了。
他还给宁嘉买了小蛋糕,她看今晚没戏,就坐在他怀里吃白巧克力蛋糕,沈亦承低头亲亲她的侧脸,“好吃么?”
“嗯。”她给他切了一小块,“你尝尝。”
沈亦承却吻着她的唇,手里安抚着,宁嘉推开,擦了擦两个人的嘴,叹气,“那想怎么样嘛!”
工具也没有,药也没买,他还想弄。
有时候宁嘉觉得他也怪瞻前顾后的,只有命令别人的时候那么果断。
沈亦承搂着她轻吻,带着一丝委屈,宁嘉没办法,套上他的外套,光着腿下床,准备去碰碰运气。
沈亦承站在她身后想要阻止,说这两天要开音乐节,大概是买不到了,都是荷尔蒙爆发的学生,哪里抢的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把他往门里一推就出门了。
外面下着雨,但夜里也有行人,宁嘉光着的长腿赢了几声学生的口哨,她没理会,走到最近的药店,拿着从沈亦承口袋里掏出来的英镑放在柜台上,用英语询问,店员拿来一些药品,此时一对大学生情侣笑嘻嘻着走了进来,店员说:只剩下一盒。
宁嘉放下钱,拿走离开了。
到了家,宁嘉打开药瞧瞧说明,他也凑过来看,这个是短期的,沈亦承问她怎么还是买了,宁嘉说:“我看见别人也要买,就剩这个了。”
“这有什么可抢的。”
她心里有火,他挑起来的,现在也没解决,她当然不开心。
宁嘉把他往床上一推,窗帘一拉,外面雨声绵绵,她湿漉漉的趴在他身上,抽抽鼻子,“好冷,你抱抱我。”
生涩又贪心。
沈亦承搂着她,一会儿宁嘉便暖和了,缩在他怀里微微地加急呼吸。
他到最后也没,起初是唇间的安抚,随后变成了边缘的行径,宁嘉今天很热情,想要他,就用别的帮了个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仿佛真是了。
她满足的颤抖两下,然后缩到他的怀抱,坏心眼地问他:“你说会不会因为我拿走了最后一盒,结果闹出了人命?”
沈亦承回:“那就是男方太不负责。”
宁嘉轻轻道:“你好疼我。”
“这是应该的。”沈亦承低头道,“没丧失理智到什么保护都不做。”
宁嘉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她心里总觉得闷闷的,不知道哪里难受,明明他做的很好,她应该觉得幸福,但一想到如果他们是正常的…她抽抽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用想那种事,都是看了他的过去留下的伤感,他在英国那段,正是何绘病情加重,在家疯狂虐待她的时间节点。
伤感是人控制不住的。
她忽然垂泪,沈亦承顿了下,安慰:“叫你难过了?嘉嘉,你想要什么?”
宁嘉说不出话,泪水浸透,她起身,胡乱的擦了擦,钻到浴室不出来。沈亦承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到里头传出来水声,这才打开门。
宁嘉站在浴缸里,黑色的头发全部淋湿,她的手搭在腿上,腿边渗出一些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正用纸巾擦拭,就被他撞个正着。
“生理期…”宁嘉捂着额头,显然已经焦头烂额了,“没什么,我没受伤。”
她这样大概会让他很累。
宁嘉抱着身体,显得脆弱又孤独。
沈亦承用浴巾将她裹起来,将自己的衣服垫在她身下,宁嘉说:“沾上血,你还穿吗?”
“没事。”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般有耐心过。
他又去了药店。
店员很少能碰到两个华人面孔,挑眉,目光都是“怎么又来了”。
他提出新要求,结果只有卫生棉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两个的行程太突然,几乎毫无准备,看来那些说走就走的旅行,到了晚上,大概也是要一地鸡毛。
他怕她不舒服,又怕她久等,更不舒服,就先回家将东西递给她,再去买一些卫生巾。
宁嘉自己一个人,低头看着身上的伤疤出神,她也想过割破之类的方法,但是何绘的话就像催眠一样,不让她身上有外露的伤痕,到最后,她会用催吐吃药之类的形式进行自我虐待。
只有这两处的痕迹在她身上无法磨灭,唯有她日夜面对。
她看着手里的卫生棉条,还不会用,怕用错,于是只能去拿手机搜了一下,看着视频中的教学,学会了才试着用。
一会儿沈亦承回来,给她买了卫生巾,放在卫生间,宁嘉确实用棉条用不习惯,感觉别别扭扭的很不舒服,换成常用的之后,宁嘉觉得舒服多了。
她靠在他的洗手池前长久矗立,沈亦承发现她很久都没有出来,于是在门外问她:“怎么了?”
宁嘉说:“好像走不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些迟钝,她不想走路。他打开门,看到她腿上干涸的印迹,宁嘉歉疚地说:“抱歉。之前没看到…”
毕竟是洗澡时的突发情况,她也很慌乱。她很担心他在嫌弃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却弯下腰,静静帮她擦干净双腿。宁嘉眼睛发涩,她的眼泪垂到手上,沈亦承用手抹去她的泪水,温柔地哄她:“别哭,宝贝,别哭。”
她搂着他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到最后也像个小孩子,嘴里吮吸着他干净的手指,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宁嘉恢复了理智,整个人都羞耻到极致,但这里不是北市,她哪儿也去不了,宁嘉如坐针毡,趁着他还没睡着,穿上衣服准备下楼冷静冷静,浴室一片狼藉,他的衬衣上面还有黑红色的血迹,宁嘉捂着脑袋,不想面对,径直冲了出去。
她往左走,又看到那家药店,门口摆上了新的避孕套,她捂着眼睛走远,到了一家面包店,买了一些面包,再往前走,是一间咖啡厅。
她买了咖啡和三明治。
等冷静得差不多,她再次回到公寓,楼上楼下都是狂欢睡到接近中午的学生,摇摇晃晃的,看起来high了一整夜。
宁嘉绕着他们,拧开房间大门,将吃的喝的放在那个小吧台,回头晃了晃他的肩膀。
他睁开眼睛,宁嘉装作无事发生,让他起床吃早饭。
他半睡半醒,点头答应,洗漱一会儿,大概是清醒了,就坐在她身边道:“外面有圆桌,还是在这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还没往阳台去。
沈亦承打开窗帘和玻璃门,外面放着一个蓝色的圆桌,围着三个座位,宁嘉转移阵线,到阳台看着景色吃饭。
沈亦承端着咖啡,问她:“肚子还疼么?”
宁嘉脸红,差点呛到,她小声说:“我很好,我们不要再提昨天的事情了。”
“行。”
他向来依着她。
宁嘉自己害羞了半天,还是由她开口:“谢谢你照顾我…”
沈亦承笑了:“出去吃坏什么东西了?跟我这么客气?”
“那还是要谢谢…”
“不用谢,嘉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夜他叫她宝贝,哄着她入睡,宁嘉想起来就脸红,她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国?我还有几天就开学了。”
“明天的机票。”
宁嘉想起什么,和他说:“我给你买了一件衬衣。”
“行。”沈亦承学她,“谢谢嘉嘉。”
她局促地摇头。
“不坐我腿上吃了?吃得下去?”
宁嘉捂着脸说:“你别这样!”
总说一些让她脸红的事情,那还是她有次喝大发了,和他说不坐他的大腿就吃不下去东西,沈亦承不仅给她吃了普通的食物,还把她放到餐桌上吃了点别的甜点。
过了会儿,宁嘉悄悄走到他身边,坐到他腿上,窝在他怀里说:“那我就厚脸皮的过来了。”
沈亦承喂她吃面包,两个人你侬我侬,一会儿正挨着他们家的阳台砰的被打开,一对小情侣出来晒太阳,两队人马互相对视了一下,对面迅速退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觉得这两天尽是尴尬的场景,她什么样都让沈亦承看了,到了飞机上,宁嘉想着自己睡,一会儿他又拍拍她的座位,让她让出一些位置。
她挪挪身体,他坐下来,宁嘉没办法,窝到他身上,她崩溃地说:“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什么?”
“我怎么这么黏人啊?”
他笑着说:“奥,原来你还知道?”
她想,沈亦承的脾气是真的好,她这么腻歪他都没说生气,他还乐在其中。脸红地蹭蹭他,索性继续恃宠而骄。
两个人落地,宁嘉累得睡了两天,沈亦承偶尔会过来陪陪她,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
开学之后,宁嘉课程任务加重,她又想参加比赛,每天都忙得天昏地暗。
倒是让沈亦承独守空闺,夜夜等她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时宁嘉提前回来,也需要做一些作业,画稿、用电脑做模型,沈亦承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两个人夜里十二点之前能准时睡觉就算不错。
宁嘉某天得了空闲,几个人合计着想去外面玩玩放松一下,往常宁嘉都是愿意跟着去的,她一看时间,连连说不行,一个健步冲出校门。
沈亦承还在家看电影。
他现在也会给自己找乐子,买了点瓜子花生,还都是包好的,旁边是水果,因为没法抽烟,就先吃这些。
宁嘉七点多钟到家,一进屋就洗澡,洗完拉着沈亦承说:“内个!”
他失笑:“我还以为你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儿了呢。”
上次其实也没痛快,这都快一个月了。
她把沈亦承压到床上,用拙劣的吻技啃他,沈亦承按着她的脖子,拿回主动权,宁嘉呼吸加快,捧着他的脸,安静等他的动作。
床铺晃动,宁嘉合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沈亦承觉得他自己都快沦落到工具的地位,不由得重了些。
宁嘉眯起眼睛看他,脸更红了,窝在他怀里,显然并没有达到他最初的目的。
欺负都欺负不成,惩戒也惩戒不成,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3章
◎寿星愿意伺候你。◎
大二时间刚刚接触核心课程,宁嘉除了课程作业,还有打算参加的珠宝设计比赛,沈亦承对此爱莫能助,不仅是因为这是国际大赛,还因为过于现代主义,已经超过了他这个老派古典雕刻家的知识范畴。
宁嘉在美院刻石头、刻木头、做电焊,经常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两手是伤。
回到家,她又打开电脑,摊开图纸,继续做她的设计稿。
快要入冬时,宁嘉已经废了十个稿子,不论哪个都不太满意。
这次的主题是「生命与死亡」。
宁嘉其实有很多想说的,却又如鲠在喉。
沈亦承过了十月入冬,工作慢慢积累起来,很难常来。他怕打扰她的思路,宁嘉很少有暴躁的时候,设计让她顶着鸡窝头,格外敏感,他在她的卧室不小心碰到什么,宁嘉就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捂着脑袋哀嚎。
宁嘉早出晚归,同他说:“以后回家吧,你也能刻玉。”
沈亦承便不再来惹她烦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段时间得了一块不错的玉料,雕了一件持经观音,座下刻着学业有成,还趁着宁嘉上学那会儿找风水师来看房子,专门摆在旺她的位置,宁嘉一推开门,瞧见那个翠色的观音,恬静美好,手持经卷,虽然和整个小森林式装修格格不入,但不知怎么,宁嘉心里静下来,关上门,洗了澡,将两只手好好洗净,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亦承:家。怎么?要什么?】
宁嘉摩挲着手机的边缘,还是拿起车钥匙,扭头下楼。
沈亦承听到门铃,开门瞧见她跑来了,笑着问:“做什么?想了?”
宁嘉一下扑到他怀里,眼泪汹涌,“我好累,我要抱抱…”
沈亦承把她抱起来,顶着遛狗邻居的惊诧眼神合上大门,宁嘉一口含住他的唇,两个人在餐桌上干柴烈火了一阵,沈亦承让她老实待会儿,他去买东西,宁嘉从口袋里掏出五颜六色的套铺在桌子上,沈亦承笑了:“就来睡我的?”
宁嘉张开手要他抱抱,沈亦承把她抱起来,最后还是上楼,将人放在床上,宁嘉嘴里嚷嚷着抱抱抱抱的,沈亦承反而淡了那种心思,将她衣服温柔地解了,随后塞入怀抱,宁嘉舒服地长长舒气。
他拍着她,哄她睡觉,宁嘉合上眼睛,含着他胸口的皮肤,呼呼的睡了。
沈亦承还没有睡意,打开手机,将最近搜罗来的吃喝玩乐、珠宝首饰等推文一并发给她,宁嘉的手机亮起来,屏幕上跳出两个字,惹得他心头一动。
「亦承」
也只有家人与老师这样叫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从未这样叫过,床上二叔、哥哥、老公一通乱叫,平时叫过两次他的全名,也叫过他沈公子,可没听见宁嘉没大没小地叫他的名字。
他轻笑,抚摸她的发,低头轻轻喊她:“宝宝。”
谈恋爱总会腻歪,他不免俗。
宁嘉含混地应着,沈亦承在她耳边这样叫她,宁嘉抖了一下,流出眼泪。
他叹气,不知又是哪里碰到她敏锐的神经,或者她漏洞的魂灵。
她在讲梦话,沈亦承凑过去,听到她嗫嚅道歉,说她知道错了。
妈妈,我知道错了。
妈妈,我好饿。
妈妈,我好累。
宁嘉从噩梦中惊醒,抬眼看到在身边的是沈亦承,呼吸放缓,重新埋到他的怀抱,她说:“对不起,我睡不好。”
“别道歉,嘉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捂着脑袋说:“我梦到她了。”
“我知道,没事的。”沈亦承说,“我在这里。”
宁嘉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沈亦承叹气:“你最近压力太大,歇一歇?我也想清楚很多事,一切慢慢来,别给自己太多担子。”
宁嘉却说:“寄居蟹长大之后需要换壳…”
他接上她的话:“给你弄个大点的壳不就得了?”
“可我…”
可她不想长大,也不想时间再流动。她想把柔软的内脏都放在沈亦承这个壳里,哪怕她也知道没有人能够永远照顾她。
想要逃避,却无处可逃,想要退却,却退无可退,有什么一直推着她往前走,她现在不想走。
宁嘉太混乱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依偎着,然后因为无法入眠坐了起来。
沈亦承说:“我们去看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摇头,她说:“我想高高兴兴的、漂漂亮亮的见你。”
沈亦承说:“你永远漂亮。嘉嘉。”
宁嘉这才躺回去,她说:“我想听故事,想要抱抱和拍拍。”
沈亦承还没讲过故事,他搂着她轻拍,宁嘉等了半天没听到他出声,轻轻请求:“和我讲讲话吧。”
他只好讲了一个无聊的鬼故事。
宁嘉听到一半,和他说:“我有点害怕。”
他笑着说:“害怕哪个部分?”
她缩着脑袋说:“我害怕那个小女孩儿会被坏人吃掉。”
沈亦承说:“这倒不会。”
她长舒了一口气,沈亦承当然没有再说故事的血腥版本,这是他在英国他的一位同学半夜来他那里看球赛中途停电为他讲的。
宁嘉说:“那小女孩儿自己一个人在家,进来一个坏人,是不是会被杀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其实那个人是她的丈夫。”
“为什么小女孩儿会有丈夫……”
“老夫少妻。”
“奥。”她忍不住笑了。
“本来是想给她庆祝生日,结果被当成坏人打了一通。”沈亦承用讲童话的语气说,“‘别打了别打了,是我’男人说,女孩儿松了口气,问他为什么不走正门,男人说,‘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亲爱的’,女孩儿问是什么惊喜…”
宁嘉急迫地摇晃他:“什么惊喜!什么惊喜!”
沈亦承在她耳边说:“明天揭晓。”
宁嘉敲打他,“什么嘛!”
他笑着说:“睡吧,我哄你。”
宁嘉只好靠在他肩膀上,合着眼睛,沈亦承摇晃轻拍,宁嘉总觉得他手法不错,问他:“哄过别人睡觉?”
“我大哥的儿子。小时候和我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奥…”
“这都醋?”
“醋,我想一出生就被你哄。”
沈亦承说:“那我也才十岁。”
她不管,就要他哄。
沈亦承一切服从她的要求,说会哄她,抱着她,照顾她到八十岁。
宁嘉仿佛掉进粉红色的泡泡里,她找到一个钻石做的贝壳,于是她甩掉了背上那个灰色的、到处都是洞的壳,将最柔软的部分小心撤出来,放在钻石贝壳里,舒服到呼吸都平缓下来。
第二天沈亦承设了闹钟,早早起来送她去学校。深秋的干冷席卷整个北市,宁嘉鼻子都开始发痛,她下车之前用唇贴了一次他的侧脸,和他说:“我走啦。”
“行,晚上我过来。”
“嗯…”宁嘉说,“还要做东西,不知道几点能回去。”
“做完了叫我,我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从不允许她拒绝。
宁嘉觉得他太霸道,但讨厌不起来。
被沈亦承哄过之后心情好了太多,她上完课就泡在美院的小工作室中,叮叮咣咣地做她的设计品,江潮似乎也在做什么,一直陪着她,宁嘉问:“要干什么用?”
江潮说:“毕业作品。”
“这才大二!”
江潮不甚在意,“反正这个就是我的毕业作品。”
宁嘉看过去,是一艘小船的雏形。
“在海面飘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潮说:“不,哪里也不飘。”
宁嘉想说,如果连个载体都没有的船只,大概一生都无法靠岸了,但是想想,似乎又很对心境。
两个人隔着挡板做自己的作品,江潮九点多便打算回去,问她要不要一起,宁嘉想着沈亦承会来接她,反而不怕了,说再熬一会儿。
再努力一下吧。
再挣扎一下吧。
万一能成功呢?宁嘉想,她成功的早一些,她能有自己的事业了,就不必再依靠他,给他添麻烦了。
之后呢?宁嘉本身是一个对人生很有规划的人,但是一想未来就觉得焦虑头疼,索性学沈亦承,完全不去想以后的事情了。
搞创作容易太过投入,宁嘉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她打开手机,沈亦承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他已经将车停在门口,是半个小时前。
宁嘉收拾好,一路小跑着往外走,干冷的空气被风卷到她的嗓子和鼻腔,她难受地打了个喷嚏,等跑到门口,瞧见他的车,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坐到副驾驶,人扑过去抱他。
车里很温暖,他唇边有淡淡的烟气,宁嘉抿了一下,靠在他肩膀说:“我们这样待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依她。
他的车载音乐放着《》,正到高潮的提琴音。
窗外忽然洋洋洒洒地下起大雪,宁嘉搂紧他的腰,看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心疼地问:“你冷不冷?”
“抱着暖炉,你猜我冷不冷?”
宁嘉笑着说:“那我暖你。”
沈亦承解开她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让她低点,别碍着他开车,他们回去再睡觉。
这一路上都是单行道,也没有违规拍照,也没什么人,三两分钟就到了楼下,他打开车门,将她抱起来,宁嘉两只小手推上车门,问他:“抱着我不累啊?”
“累,不过比你重的石头都抱过。”
宁嘉轻哼,“你说我是石头。”
这就冤枉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了家,看到江潮下楼,宁嘉赶紧从他怀里跳出来,理理头发,笑着叫她:“你去哪呀?”
江潮“啊”了声,插着口袋走了。
宁嘉感觉奇怪,想跟过去看看,沈亦承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我明日要出一趟远门,陪着我吧。”
宁嘉左右权衡,色心盖过了友情,开门把他拉进去,将衣服裙子脱了,往浴室一钻,沈亦承也跟过去,宁嘉怕冷,想快点洗,但是被他抱着又没那么冷了,她搂着他的腰,问他:“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去一趟日本,一周左右。”
宁嘉说:“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备着翻译。”
沈亦承让她别太累,不要急,说这行最怕急功近利,有时候灵感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宁嘉仰头吻她的人生导师,叫他:“沈老师,你再教教我。”
他握着她受伤的双手放在唇边,亲手教学,教的都是不正经的东西,宁嘉问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花样,从哪时候学坏的,沈亦承说:“刚学的,不行?”
她癖好那么怪,他加班加点的学了点让她舒服的技巧,问她是不是不领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感动地说:“你真好。”
于是夜里玩了一会儿老师和学生的戏码,宁嘉舒服地趴在床上,屁股有点疼,但不妨碍她开心。
沈亦承最近抽了不少烟,宁嘉看这么冷,舍不得他去外面抽,让他在卧室,她也想来一根。
沈亦承没给她,只许她抽他的,也只让抽了两口。
宁嘉说:“江潮和我经常在一起抽烟呢。”
“小小年纪,不学好的。”
“好女孩儿也不会勾引自己的叔叔。”
早该知道她是个叛逆的小坏蛋。
沈亦承说:“如果你把偷偷舔我的手当做勾引的话。”
宁嘉现在嘴里吃一会儿这个,吃一会儿那个,闻言便道:“那也是你先勾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失笑:“我怎么勾引你了?”
“你抱我,给我拎箱子,你还在我面前雕玉,你还对我笑…你勾引我。”
沈亦承真的讲不过她。
宁嘉的手指掠过他的薄薄的皮肤,下面可以看到血管的脉络,她痴迷地说:“你真好看。”
宁嘉表面像个小兔子,背地里却更像一只受伤的小狼,装可爱,装无辜,扑上来对着你就是一通乱咬。
他抽着烟,宁嘉撑不住美色的诱惑,压在他身上,抬手挽起自己的头发,沈亦承接着昏黄的火光看她,宁嘉也是美的,他其实不喜欢随身带着那枚羊脂白玉,一开始大概是出于重视和宠爱,后来这东西越看越讽刺,他就不戴了。
如今宁嘉比羊脂白玉有过之而不及,哪怕有两处斑驳的微瑕,也让她特殊、晶莹。
他不该赞美让她痛苦的伤痕的。
沈亦承怜爱地抚摸她的疤痕,宁嘉瞬间握住他的手,目光惊惶,他温和道:“过来,我亲亲。”
宁嘉眼底发疼,由他坐起来吻她的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你找个医生,清疤的。”
宁嘉低头看看,“太私密了…”
“医生眼里就是一块肉。”
“那你眼里呢?”
“漂亮宝贝。”
宁嘉说:“好想向你献祭我的一切,你要是神的话,信徒都得为你发疯。”
他笑笑:“这么仰慕我?我没那么好。”
“你当然很好…”宁嘉说,“你哪里都好,抽烟的样子都好。”
“皮相罢了,过两年就老了。”
“那你少抽点。”宁嘉揉揉他的胸口,“之后年纪大了,肺负担也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真咳嗽起来。
宁嘉懊恼自己的乌鸦嘴,低头搂着他说:“反正我要你长命百岁。”
沈亦承说在她身上□□,估计也就这两年的命了。
她立刻笑着打他。
第二天沈亦承赶飞机,她没来得及送他,一天满课,还要做作业。
她想起昨天江潮晚上出门,今天没看到她,见到金茹了,于是问:“江潮呢?”
金茹显然心情不佳,“谁知道。”
“吵架了?”
“宁嘉,你是没跟她住一起,她也有很多毛病,我现在还在生气,不想背地里说她的坏话。”
一起住有矛盾是正常的,朋友之间都会互相包容,宁嘉只好说:“那她怎么没来上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她搬走,我说我跟我对象住,那边留给她,她说请个假调整一下情绪。”
宁嘉叹气,金茹忍不住说:“这事儿也没跟你说啊?我以为你们关系挺好的。”
“没,我们最近很少聊天了,都忙。”
金茹笑着戳戳她的胳膊,“你男朋友在不在?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情侣约会?”
宁嘉说:“他那个性格,应该不行。”
“真的,你对象到底多大了?”金茹八卦道,“我都没来得及问。”
“他生日快了,要三十了。”
“天呐。”金茹显然没想到差了这么多,“你们没代沟?”
宁嘉奇怪:“怎么跟我在一起就聊我男朋友,我们就没别的话题了么?”
金茹以为她不想多说男友的信息,几乎担心他是有妇之夫,劝宁嘉迷途知返,别毕不了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说:“他没结婚。”
“那还行。”
看宁嘉不想再聊,金茹识趣地换了个话题,转到他们的作业上。
沈亦承生日那天天气黑压压的沉,他没让开宴会,说辞无外乎他一个小辈,过生日那么隆重干什么,之后都不过了。
这也是他时隔几个月第一次回沈家。
现在云晚跟着他大哥住在一栋房子里,听说婆媳关系有些僵硬,沈致夹在中间讨好奶奶和妈妈,两面玲珑,对沈亦承也是尊敬带着谄媚,沈亦承和云晚说完了这个事儿,她气道:“我管不上,你问你爸。”
沈亦承说:“您传达吧。”
“你跟那个宁嘉还在一块厮混呢?”
他说:“玩玩的事儿。等她再长两年就不新鲜了。”
沈致蓦地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晚听他这样说,松动眉眼,“就知道你玩心重,别弄出小孩儿来就行,你玩就玩吧,不指望你结婚。”
这是彻底地放养了。
等沈亦承往外走,沈致犹犹豫豫地问他:“二叔,刚才奶奶和您说的是宁叔叔的女儿宁嘉么?跟我一个学校的。”
他挑眉,“怎么?”
“您刚才是真心话吗?”沈致一改耍滑的样子,“玩玩儿?”
沈亦承看出点什么,过了好一阵才说:“不是玩玩,怕你奶奶找她麻烦。”
沈致松了口气:“我就说二叔不是那种人。”
他一笑:“怎么,我还横刀夺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致忽然红了脸,又惭愧地说:“哎,毕竟是校花,八成的男生都暗恋她,但是我没能力照顾她,也没勇气掺和这件事,二叔,我不是男人。”
沈亦承说:“觉得自己像个救世主一样去照顾女人本身就是错的。人都有自己的路。”
沈致好似懂了。
宁嘉这回实在没时间花那么多精力给他布置,中午抽出点时间做了他爱吃的菜,然后两个人切了蛋糕就算过生日,她午休到一点半还要去上课,宁嘉叹气:“是不是过得很没意思?要是你在沈家过还能吃点好吃的。”
沈亦承确放松又愉悦,说她做的饭比沈家好吃一万倍。
他家那个厨子,龙骨凤髓都能端上来,宁嘉哪敢跟人家比。
她匆匆吻他,赶去上课,下课了又去做作业,准备作品,勉强在晚饭时候到了家。
沈亦承买了晚饭,也倒了两杯酒。
宁嘉许久没喝过酒,上次过年出了那种事儿,沈亦承不许她再喝酒,宁嘉也就算禁酒戒酒了,今天吃西餐,他拿出一瓶红酒,两个人分了,她喝了两口居然有些不适应酒的味道。
到了八点钟,宁嘉洗完澡刚想脱,沈亦承却说:“忙忙碌碌的,我抱着你睡觉。”
宁嘉道:“哪有寿星伺候别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寿星乐意伺候你。”
宁嘉解开腰带,滑溜溜地靠着他,“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祝你生日快乐。”
本该给他祈福,也没有时间。
宁嘉环着他祈祷,愿他无病无灾,要是有什么事儿都应到她身上就好了,反正她憎恶这病殃殃的身体,早点消亡才好。
宁嘉虽然疲惫,却没有睡意,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远处的一点,问他:“你没回家会不会挨骂?”
“他们都懒得理会我了,不用担心。”
宁嘉忧愁道:“会不会和本家闹得太僵了?你的生意受不受影响?”
沈亦承笑笑:“别怕,就算没那些生意,这几年的积蓄也够活着。”
宁嘉说:“我还是希望你活得更好一些。”
她贴着他的胸口,合眼埋进去,“不要跟他们闹得太僵,你还要在北市混呢,也别管他们说我什么……”
沈亦承捂住她的嘴,宁嘉委屈地抬眼看他,沈亦承说:“小小年纪,学得婆婆妈妈的,唠叨得我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似乎要掉眼泪,“我也是心疼你。”她嘟囔,“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好心好意的,你怎么这样啊…”
沈亦承当然知道她是好心。
他轻轻吻她的眼角,宁嘉真的有点生气了,她直起身子,想要从他的怀抱离开,沈亦承把她抓过来,声音低低地蹭在她的耳边:“所以别担心,懂不懂?心思这么重……”
宁嘉爆发道:“那我就不想你了,我也不考虑你怎么想了!真讨厌…”
他反而笑了。
这样也好,她捶打发泄一阵,心情居然好多了。?
第34章
◎给寄居蟹宝宝。◎
临近年底,宁嘉还有一大把作业和作品要做,明年参加比赛的初设稿也没想出来,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她好像年底冲业绩的公司职员,还没步入社会就感受了一下996的福报,每天十一二点睡都成了常态,沈亦承都忍不住劝她:“先休息。”
宁嘉说:“不行,必须在年底前做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办法,不再劝,哪怕这么忙,宁嘉还是空出来一天给他师父钟老先生过寿辰,沈亦承给她预备了一些红包,再带着宁嘉去,大家更惊讶了,毕竟和沈亦承相处久了的几个师兄弟妹都觉得沈亦承没什么常性,哪怕是谈恋爱应该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这次宁嘉被问的问题全是“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准备生几个”了。
宁嘉借口给小辈发红包逃脱了他们的热情。
问题扔到沈亦承那里,他的回答又扔给宁嘉。
“全听她的。”
沈亦承就是这样,他想做决定的就会斩钉截铁地确定下来,然后大刀阔斧地实施,剩下的事情,他懒得去想,美其名曰全部听她的安排。
宁嘉并不生气,她其实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如说她没这种天真的妙想,和他结婚,她都忍不住笑出声,怎么可能?沈家这么讲究门当户对,他们沈家的男人一定要娶一个有用的老婆才行,宁嘉觉得自己作为花瓶似乎都有点小家子气,他怎么可能和她结婚。
吃好饭,沈亦承照常安排收拾,宁嘉在旁边帮忙,做不了的就放下,乖乖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等他,一会儿扶妆过来,神秘兮兮地戳戳她,宁嘉赶紧站起来:“师姐好。”
“坐坐坐…”
扶妆将手上的东西塞给她,“拿着拿着。”
宁嘉也不知道是什么,接过来,扶妆看到沈亦承出来,赶紧两手插兜,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抬高声音:“师父,亦承,我走了!”
宁嘉来不及说话,她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了车上,宁嘉也不敢打开,怕是不能让沈亦承知道的,但是又不敢不让他知道,只好战战兢兢地将车开到家里,和沈亦承坦白从宽:“你师姐给了我一个东西。”
他放下衣服,揽着她问:“什么东西?”
沈亦承喝了些酒,埋在她颈窝亲,宁嘉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绸包裹的玩意,一打开,居然是一枚玉镯子。
沈亦承笑了,拿起来借着光看看,笑着说:“种不错。”
“很名贵的东西吗?”
宁嘉也看得出来,这是一枚水色玉镯,上面飘着颇有雅韵的翠绿,好像流云。而且灯下无裂痕无杂质,挖的时候肯定专门挑了这里。
“拿着吧,她送你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沈亦承解开她的衣领,将毛衣脱了,宁嘉嘀咕:“那也是因为你才给我的,我哪认识师姐啊…”
她不合时宜的想起沈亦承说扶妆是他的第二个母亲,这场景,有点像婆婆给新妇首饰,她真的觉得镯子烫手。
沈亦承根本没心思管这件事,宁嘉被他扔到床上,很快便弄了起来,宁嘉搂着他的脖子,承着他的吻,搞了好久他才停。
上次已经是一个月前,宁嘉今天休息,他好像在抓紧什么机会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笑着亲亲他的耳朵,沈亦承缓了一段时间,这才把她抱起来,两个人一起去洗澡。
等到躺下时,宁嘉忍不住将镯子从床头拿过来,放在他手中,说道:“你帮我还回去?也没有什么恩情,怎么能要人家东西?”
沈亦承说:“拿着吧。过年讨个彩头罢了。”
扶妆这一出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她什么心思,沈亦承也有些猜不透,但是这东西要是送回去,估计免不了一阵打骂。
宁嘉没办法,只能拿了回来,沈亦承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为她戴上,抬起手臂端详,很称她洁白的肤色。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宁嘉抱着他的腰,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和他说:“我今天自己一个人没事的,晚上给你报平安,你把手机静音。”
沈亦承却说:“和你一起过年。”
他还有家呢,宁嘉是真的没了家。
她不同意,把他往外推,沈亦承这次难得不顺着她的意思,握着她的下巴,低头道:“宁嘉,我要你听我的话。”
她忍不住手脚发软,脸红地看向他,想说什么,他收拢手指,“别再说沈家的事了,不是需要你操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哼哼着:“知道了…”
她真的不讲话了,脸红得像个发光的红灯。
宁嘉摆弄他的手指,沈亦承抚摸着她的侧脸和下巴,宁嘉轻轻舔了下他的关节,沈亦承再次抬起她的脸,宁嘉冒着蒸汽,试探地要吻他。
他某时的强势总让人忍不住动情。
沈亦承也看出来了,把她抱在身上,让她主动,宁嘉意乱情迷地想,她其实还是很沉迷他的,不然怎么可能光是触碰就忍不住想这样。
因为沈亦承不打算回家过年,宁嘉便提议他们回别墅住两天,学校这里也关着,她没地方动工,还不如用他的工作室。
沈亦承同意了。
宁嘉平时就会做作品,也不让他请保姆,她负责管他们两人的三餐,她称不上喜欢做饭,只是喜欢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谁也不要来打扰他们的乐土。
沈亦承的工作室装了暖风的系统仍称不上太暖和,他为了三面采光,三片玻璃将屋外的冷源源不断地传到室内,沈亦承自己都不想在冬天劳动,宁嘉却穿得鼓鼓囊塞,伸出两只红彤彤的小手摆弄她的作品。
参加比赛的东西并不追求佩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做出来的非常立体派,沈亦承都觉得她这个作品形式有余内容不足,获奖恐怕困难,但她做得如此认真,自己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就放任她去做了,哪有人能一下就荣登顶峰,都是要失败几次的。
宁嘉做好后,仔细洗好了手,沈亦承多装了厚窗帘,屋里全天都开着灯,自己也会在她这里雕些小物件,宁嘉回头,正看到一只木头做的贝壳,忍不住笑起来。
他在里面放了一张小纸条:给寄居蟹宝宝。
宁嘉将这个小玩意穿了个孔,绑在自己的钥匙上,然后拍拍小手,回到了二楼。
沈亦承已经睡了。
她躺在他身边,用手指勾勒他的脸颊,然后低头亲了亲。
沈亦承靠近她,脸枕着她的胸口,宁嘉接下了他的重量。
“你睡了吗?”
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宁嘉还没有睡意,拿起手机,给江潮发了一条消息。
对方没有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一直没来得及关心,只好靠微信告诉她最近的情况,并且希望她醒了之后能和自己报一声平安。
江潮其实并没有睡着。
她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消息,最终还是回了句:【有空吗?】
宁嘉回:【有空的】
【出来聊聊?】
她坦诚道:【我现在在他家】
【知道了】
对话结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嘉低头看看靠在她怀里熟睡的人,将吻落在他的额头,“那我出去一会儿?你先睡?”
他听不到。
这个人睡眠质量很好,这样贴近暖源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宁嘉披上衣服,开车去接江潮,江潮开门看到她,有些惊讶,但脸上做不出什么表情。
空气里有消毒酒精的味道。
江潮疲惫道:“喝一杯?”
“走吧。”
她开车载着江潮,两个人到了常去的酒馆,老板家在这里,所以哪怕临近年关也会开业,不过客人就星星点点了。
宁嘉没有喝酒,点了一杯热饮。
“不陪着你的娇娇了?”
因为宁嘉总说自己金屋藏娇,沈亦承就成了江潮嘴里的“娇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睡了,我刚弄完作品。”宁嘉叹气,“也不知道自己在努力什么劲儿。”
江潮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她伸手去摸酒杯,能看到手腕上缠绕的纱布。
江潮说:“我爷爷去世了。”
宁嘉手上一紧,安慰地握住她的手。
“我奶奶也走了,就昨天。”江潮没有哭,冷静地陈述,“这次我也不需要回家过年了,我再也不用见到那个人。”
宁嘉说:“没事的。”
江潮无奈笑笑:“我前一阵子恍恍惚惚的,又强迫症发作,你知道金茹有点囤积癖,东西很多,我受不了,就跟她大吵一架,从那之后我俩就没和好过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她直接搬走了。”
宁嘉也不能说谁有错谁没错,叹气:“没办法,没有人能完全忍耐另一个人的一切。”
“所以他能忍耐么?”
“他…”宁嘉反应过来,“能吧,好像我做什么他都会包容我。”
“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惊奇:“怎么感觉你在羡慕我,不是不喜欢恋爱的话题么?”
“宁嘉,诚实地说,你们真的是在恋爱吗?”
她哑然。
他们确实不像恋爱…也像恋爱。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不正常,沈亦承应该是个正常人,毕竟他称不上家庭美满,但也没缺什么。
都是她在索取。
“邓恩说没有一个人是一座孤岛,可是我反而觉得所有人都是孤岛。”江潮讲,“没有一片土地能将我们相连,丧钟不为我而鸣。”
所以她的作品永远形单影只,就像那个上下左右都无处停靠的孤舟。
宁嘉摇晃着杯子,直到里面的饮品变得冰凉。
她又何尝不是一座孤岛,一芥孤舟。
江潮歉疚道:“说了丧气话,对不起,你还特地来了一次。”
“不,没什么…”宁嘉明白江潮偶尔会羡慕她找到了依靠的语气。哪怕只是暂时的寄托,也有地方寄托。她只是觉得,比起这些,她察觉到江潮伪装的快乐才是最让她难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江潮也没有好。
那她还会得到治愈吗?
宁嘉对此保持了怀疑。
将江潮送回家后,宁嘉开车到了沈亦承家中,他居然坐在客厅,宁嘉放下外套,就听到他的责问:“凌晨两点,你去哪了?”
她瞬间鼻子发酸。?
第35章
◎月亮不要奔我而来。◎
宁嘉将朋友不开心需要她陪伴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沈亦承很赞成她交朋友,也同意她与朋友出去玩,但不赞同她深夜才回来。
宁嘉并不厌烦他的责备。
她窝在他的怀抱里抽抽鼻子,“你怎么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往常都是雷打不动的睡眠。
“你不在,床都冷了,我冻醒的。”
宁嘉被他撒娇的语气逗笑了。
屋里怎么可能会冷,宁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吸□□魄的妖怪一样,把沈亦承的精气神与生命力全都吃掉了,她忍不住自责起来:“对不起。”
沈亦承说:“下次不要这样。”
宁嘉点头,他躺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电影放着《音乐之声》,宁嘉听着那些曲调,合上眼睛,蹭了蹭他便睡着了。
沈亦承第二天才问起她那个朋友是谁。
宁嘉立刻说:“女生,是女生。”
他轻笑:“我知道是女生。哪个女生?”
“江潮。”
“奥,那个挺开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朗吗。
宁嘉有些感伤。
小宁嘉玩得好的朋友一个手指头就能数得出来,沈亦承只怪自己不是她爹,要是宁国强还活着,这会儿宁嘉一定能在酒店包下一层开聚会party狂欢了,怎么可能跟他在这冷寂着。
那时候宁嘉确实是真正的小公主,众星捧月,人美嘴甜,遍地都是她的朋友和爱慕她的小男生。
沈亦承偶尔去一次她家,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宁嘉笑着叫他叔叔,接过沈亦承的红包,脸颊也会红起来。
那时是十六?
沈亦承忽然问她:“宁嘉,你对我有这种心思,是什么时候开始?”
她正在准备午饭,闻言回头:“什么心思?”
他从身后揽着她,低头吻她的侧脸:“你说呢?”
宁嘉还真认真地回忆起来了。
她说:“你是我的白月光啊,我一直都很仰慕你,哎,不过我爸应该也很喜欢你吧?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挑眉,问她:“仰慕我?怎么没瞧出来?”
“我和你见面基本都是小孩儿呢…”宁嘉切着青菜,“我一直…对你都是敬仰的。”
她没有撒谎。
沈亦承来他家,宁国强总是做出蓬荜生辉的样子,要是一个又丑又装的人,她一定讨厌,但是沈亦承迈进来,将自己的西装整齐地放在衣架上,举止投足都能体现修养,与那些人都不一样。
宁嘉原来那栋房子非常大,里面总是人来人往,很多是宁国强生意上的伙伴,何绘会打扮得非常漂亮,给客人们倒茶、拿水果之类的,然后那些人就调侃何绘“怎么不让保姆帮忙,宁夫人还亲自动手了”。
沈亦承不会这样说。
他不会让何绘倒茶,也不在她忙完之后说那种话,而是说:“谢谢嫂子。”
他们家都挺喜欢沈亦承的。
这个人不常与人亲近,但是对看重的人还算真诚,至少宁嘉觉得,沈亦承对他爸还算挺好的,他们应该也称得上一句朋友。
他照顾她,也是因为她爸爸吧?哪怕宁国强都走了,做爸爸的还是给她积了德。
宁嘉当然也喜欢他,不过这种喜欢算不上掺杂男女之情那种,而是一种纯粹的仰慕。沈亦承会给她不少礼物,谁会讨厌给大红包的漂亮叔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一想,沈亦承好像过年之前也会来他们家,几乎是雷打不动的。
宁嘉仰头,问他:“怎么想到问这些了?不会觉得我早早就爱上你了,你心里很有成就感?”
沈亦承没这个意思,他说:“如果真是,那确实有成就感。”
“爱你的人多了去了…”宁嘉酸溜溜地切菜,“谁不爱你呢?你太好了,太漂亮了。”
她不想月亮奔她而来,她的月亮要高高挂着,不为谁降落。
这月光独属于她了,便已足够。
沈亦承笑着说:“没人比你更爱我。”
宁嘉说:“我才不爱你。”
她不会说她爱他的,首先是宁嘉也搞不懂什么是爱,江潮说的没错,他们俩似乎都不像正常在谈恋爱,其次就是,她似乎也没资格把她扭曲又沉重的感情施加在他身上。
这样他未免太可怜。
宁嘉这时确实想不到,最爱他的可真的是她,沈亦承也是那样万人追捧,到最后一颗真心都没留下的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切完菜,拜托他坐到一边去,不要妨碍她做饭,沈亦承想伸手帮忙,但宁嘉的气场不允许他插手,索性不再矫情腻歪,乖乖等着她把饭菜喂到他嘴里。
宁嘉从娇小姐蜕变到万事精通的全能型人才,也才用了两年的时间。
沈亦承看着满桌丰盛的菜品,感慨:“你学东西太快,这就是年轻人么?”
宁嘉说:“因为我勤奋。”
她确实勤奋,大年三十,沈亦承在家收拾卫生,宁嘉则和了面,切了肉馅儿,坐在面板前捏饺子,沈亦承收拾完房间,坐在她身边,试着捏了几个。
宁嘉握着他的手教他,到底是手艺人,沈亦承很快便捏得像模像样。
“以前做过泥塑。”
宁嘉“奥”了声。
“也做过陶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不为所动。
“怎么,不觉得惊讶了?”
“你会什么我都不惊讶。”
沈亦承拿过一张面皮,往里面放了一丸肉馅,和她道:“那岂不是没什么新鲜感了?”
宁嘉说:“哪天沈公子做出来十菜两汤,我可能才会惊讶一番。”
他说他以后会学,宁嘉保持怀疑态度。
饺子下锅,沈亦承握着她的手给她清洗上面的面泥,宁嘉靠着他,忍不住问:“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好好过年。”
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了。
上次,他看到病床上的宁嘉,几乎呼吸停滞。
沈亦承从未想过宁嘉会死,二十岁,怎么可能与这个词挂钩,她太脆弱,也太过千疮百孔,灵魂就像一个漏水的玻璃瓶,他知道他给予的东西,可能也顺着破洞流出消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这样抱着她,就能把她拼凑起来。
以前宁国强经常与他谈宁嘉,沈亦承觉得,宁国强还是很疼她的。
现在他才发现,他谁也看不透,人果然太过复杂。
不管是遗产还是宁国强离开的方式,沈亦承都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才成年的宁嘉。
她却平淡地接受了。
可怜的嘉嘉。
他轻吻她的耳朵,她觉得痒,躲来躲去。两个人吃了饺子,沈亦承也打开电视,放到中央一,宁嘉惊奇:“看春晚?”
“不然?”
他也好久没看了。
宁嘉猜出来他太久没看,等电视播起来,“生孩子”“结婚”之类的东西如同魔音贯耳。宁嘉瞧他的脸色,果然不太妙。一会儿沈亦承就恶心到关了电视。
太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亦承去搜罗他的碟片,宁嘉也凑过去看,都是平时没怎么听过的电影,沈亦承拿出一张碟片,居然是动画电影。
《猫儿历险记》。
宁嘉知道他在迎合她的口味,哪怕是七十年代的电影,看起来还是十分精致的,作为一名艺术生,不仅能看个热闹,还能学学人家的妙处。
她躺在他怀里,看得认真,偶尔笑一声,全程都是安静的。
新年早就禁止了烟花,这边的别墅都是错落的矗立的,也听不到邻居家的声音,只剩下电影里热闹的音乐。
看完电影也不过九点钟,宁嘉伸了个懒腰,转过身看他,问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活动,不然就上楼睡觉。
沈亦承瞧瞧窗外,路过几个小孩儿拿着小烟花,问宁嘉想不想要。
她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你给我买吗?”
“去一趟超市,不远。”
看出宁嘉想要,他起身披好衣服,她也跟在他身后,挽着他的手臂,将手放在他的大衣口袋。
别墅区里有一个专门服务业主的小商场,沈亦承买了一些小烟花,还买了一些糖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把她当小朋友了。
两个人回去的途中,沈亦承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个烟花棒,放在宁嘉手中。她笑着说:“以前我爸经常这样带我玩呢。”
“好玩的话,明年还能玩。”
宁嘉笑了笑,挥舞着烟花棒,没说什么。
两个人在小院里放着烟花棒,沈亦承看着噼里啪啦爆炸的东西,问宁嘉这有什么好玩的。
她的眼睛被火光照得亮闪闪,她侧头说:“就是好玩嘛。”
两个人目光接触,宁嘉忍不住凑近他的脸颊,轻轻抿了一下他的唇。
剩下的烟花全部燃尽。
沈亦承抱着她上楼,搞了好一会儿,宁嘉搂着他的脖子,沈亦承还有闲情逸致,将那块柠檬糖塞到她的嘴里。
靠两个人的唇舌融化。
她莫名品出一股温馨的味道,等他结束,她瞧了瞧时间,还差一会儿就到凌晨了,宁嘉没舍得让他离开,就这样缠着他,等到了凌晨的钟声响起,还是有一些不怕事儿的点燃烟火,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宁嘉在他耳边说:“新年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压着她,用吻和其他回应她的话。
初一,沈亦承也没有去看任何人,往常都是要拎着大小东西各路去拜年,今年他是懒得去了,不如说他根本就不想做这些人情往来的事。
宁嘉让他轻松不少。
她在他怀里打了个滚,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敷衍地亲了亲他,然后慢吞吞地去做饭。
大过年的,就不用指望还能买到外卖了。
解决完吃饭等生存问题,宁嘉又去琢磨她的那个参赛作品,想问问沈亦承的意见,他表示术业有专攻,他爱莫能助。
宁嘉就觉得可能做得不是很好,失落地摊开自己的设计稿,又感到无处下笔。
沈亦承真就跟她腻到开学,宁嘉都觉得胆战心惊,她想问问沈家那边怎么讲,但沈亦承不许她问,她只好紧闭小嘴。
再说她确实忙得不可开交了,沈亦承这么大个人,让他自己处理去。
就在宁嘉准备参加比赛的前两个月,江潮忽然住院了。
听说是为了救小猫从楼上跌下来了,伤得不轻,她父母从国外飞过来照顾她,还好保住了一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救小猫?宁嘉都不信这么离谱的理由。
金茹和她一起去看了江潮。
金茹一看到她吊起来的腿就哭了,“天呐…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江潮笑笑,“没必要吧,我也有错。”
宁嘉坐在她身边,等旁边的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低头问她:“不是意外吧?”
江潮合上眼睛,握住她的手指,没有讲话。
宁嘉难受地摸了摸她的手腕,她还带着宁嘉送给她的手镯。
江潮休学了。
宁嘉的作品也终于完工,她将东西包装好,邮寄到主办方那里,难得的休息,她却觉得心里空空的。
沈亦承被派到英国,大概有一个月不能回来。
偶尔聊天,他也对自己的处境只字不提,唯独关心她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会去看望江潮,江潮已经转院了,需要长期住院观察,因为宁嘉经常出现,江潮的父母也认识了她。
宁嘉会给江潮带一些礼物,但大部分时间是见不到她的。
这两天她又做了伤害自己的事,宁嘉隔着病房的玻璃看了看她,宁嘉心里难过,觉得躺在里面的是自己,而她是那么需要沈亦承在她身边。
要是瞬移的魔法是真的就好了,宁嘉望着一片坠落的残花,于晚春时节伤感地想着。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可能主要是事业线了
关于江潮,其实本来想了一个很残酷的结局,但是写到这里又不太忍心,还是让每个人都幸福吧qwq?
第36章
◎.◎
节庆期间,学校连着周六日放了五天的小长假。
还挺难得,宁嘉没告诉沈亦承,她只是很想见他。这种思念堆积起来,就变成了一种病痛,她很需要他的怀抱来缓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潮病危时她几乎崩溃。
宁嘉很希望江潮能再挺一下,她自私地想,如果江潮能够坚持下去,是不是她也能获救,也能像江潮那样做一个潇洒自由的人,但是她认识的那个江潮变成了一具空洞的肉.身,就连她的父母都不希望宁嘉再来看望她,担心会影响宁嘉的情绪。
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作用。
她也不想让江潮因为什么而停留,她因为太过恐惧失去江潮而止不住地颤抖、反胃,尤其是她想到自己居然因为江潮的病痛而对「生命与死亡」的议题有了感悟时,宁嘉油然生出一种极其愧疚的情绪。
压垮她最后的一根稻草是云晚的电话。
她有时候能察觉什么,比如沈亦承突然的外调,比如江潮突然的重病,比如她寄出参赛作品的那一刻。
一切都是无数巧合组成的既定结局,她开始靠近了终焉。
那是一串本地的电话号码。
她感觉对方是云晚,这一天总会到来。
宁嘉接起来,云晚的声音对她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他们沈家人一直都看不上他们家,宁嘉早就知道。
电话里说了什么,宁嘉冷静地回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晚笑着和她寒暄,问她吃穿住行,很是关心的样子,最后才弯弯绕绕,问她要不要来沈家过个节,让沈亦承带着她。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必然会先跟沈亦承说。
云晚在试探她的态度。
宁嘉的声音变得不像她的,她有时都不清楚自己能发出这样冷漠又疏离的音调,撒一个弥天大谎。
云晚听到那边说:“我和二叔没那么亲近,我给他睡,他给我资源,就这样。”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宁嘉能感觉到沈亦承也会这样搪塞。
如果沈亦承真的因为她和沈家弄得非常僵硬,甚至直接断绝关系,宁嘉一定会投河自尽的。她承担不了这样的偏爱,她也不希望沈亦承给她这样的偏爱,她会无法呼吸。
她宁可沈亦承虐待她、利用她、玩弄她,这样她承受他的好处也能舒服一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他偏偏太温柔。
宁嘉从不敢问他对她的感情,她惧怕那是爱,不是某种消遣,她也惧怕他确实在逢场作戏,她永远都那么矛盾,想让他更疼爱她,但惧怕他的爱会带来负担。
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无能。
她什么都没有,她太无能了,她甚至没办法承担虚无缥缈的爱情,更别说承担沈亦承失去沈家支撑的后果。
他对待艺术是纯粹的,如果沈家真的断绝了他赚钱的路径,真的把他踢出这个圈子,他难道要去接几千一万的私活吗?
他的公司,宁嘉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架构,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变得完全破产,但也是彻底独木难支。
宁嘉无法承担这样的结局,她不愿意。
恐惧、矛盾、憎恨将她包裹,她无法帮助到任何人,她是一个废物、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空壳,她甚至不敢承认她是爱着他的。
宁嘉以前总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但是到了今天,她才明白,她是多么不想离开他,多么想要他的庇佑,多么希望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爱护。
她只是做不到。
这与道德无关…这与她自己的可悲息息相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恶不够彻底,她又太情绪化,太敏感,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受父亲宠爱的小女孩儿,她变成了蜷缩在黑色房间的小宁嘉。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和他商量的。
她自己无法解决这件事,她需要沈亦承来讲清楚。
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英国。
宁嘉有些恍惚,所以警察格外关注她,这让她非常不自在,在别人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大声地说了“no.”
不要触碰,也不要讲话。
宁嘉叫了一辆出租车,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所以她要求去往滑铁卢桥。
夜幕将至,宁嘉听到车上的车载音乐《》,宁嘉忍不住微微发抖起来。
抵达了泰晤士河,支付车费后,她站在桥上,这里来往行人,也有不少拍照的游客,宁嘉的状态确实不好,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有些晕车,两手搭在桥旁,缓了好一阵。
仍有人来询问她是不是不太舒服,宁嘉摇头,她静了好一会儿,但是她并没有能随便就遇到他的特异功能。
沈亦承在这个童话故事中突然出现了无数次,拯救她,帮助她,但是在陌生的国度,她不可能出现的地方,他失去了这种魔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打开手机,将定位发了过去。
沈亦承刚从展会出来,手机便响了。
她到了伦敦,一声不响的。沈亦承叫吴助理拿车,等找到她的时候,宁嘉正靠在栏杆上低头想着什么。
沈亦承下车,宁嘉迅速抬头,她看起来很不安,抱紧手臂,似乎很冷的样子,沈亦承走过去,她仰头说:“二叔…”
“怎么了?”
他低头安抚,宁嘉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她将头埋在他的怀抱,轻轻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都帮不了你,也拯救不了自己。
沈亦承并没有听清楚,他低头,瞧她在难过的样子,说了一件可能会让她开心的事情。
“你的作品入围了。”沈亦承说,“hrd是么?”
宁嘉搂着他的腰,沈亦承接着道:“还有一些比赛,有精力的话,参加试试?”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太有压力,只是一个提议。”沈亦承拍拍她,“肚子饿了么?”
宁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这样说,她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沈亦承笑着把她抱到后车座,宁嘉搂着他的手臂,想着她又开始沉沦于他的温柔了,她只好问:“你为什么离开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惹你爸爸生气了?”
“对。”他很坦然,“如果我不来,可能会有经济上的制裁。”
他需要保证供养宁嘉到她能独立。
沈亦承自己的公司赚的也就那样,再加上他本来就骄奢淫逸,又喜欢捐款盖学校,说实话,没存下来多少钱。现在他学乖了,懂得藏点小金库,还没到寒酸的地步,但沈亦承不想在自己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闹得太难看,这会让他乱了节奏。
宁嘉没想到他这么诚实,她忍不住放松了呼吸,问他:“是因为你过年没回家吗?”
“是。”沈亦承捏捏她,“我同你抱怨,你舒服一些了么?”
她总说他藏了太多心事,不与她说,现在他敞开心扉了,宁嘉哑巴了似的,她过了很久才说:“你…哎,我……我们。”
“上你的学,不关你的事。”
宁嘉又觉得她太自大,她这种小角色,又怎么可能牵扯到他们家族的恩怨之中,没准他的哥哥甚至他的叔叔大爷还没把家分明白呢,还要在这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从他这里榨出点钱来。
宁嘉忽然觉得她的担心太多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受制于人,只能这样,以前没想过别的事,现在有了想法,也就开始考虑后面的事儿了。”
“二叔什么新想法?”
沈亦承低头说:“供你长大,宝贝。”
宁嘉眼睛瞬时红了,她摇头,抱着他,搂得紧紧的。
“我跟你爸,也算有些交情。宁嘉,那栋别墅你是爸买给我的,供我躲着本家的纷争,安静雕点什么。”沈亦承说,“一直没告诉你,怕你不想提你的父母,现在过去两年了,我同你说,你很聪明,你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
她明白,他承了宁国强的恩情,这恩情还给了宁嘉,她不需要有多少负担。
宁嘉点头。
“所以好好上学。你很厉害,那个比赛我之前也有过了解,国际上有点名声的钻石首饰设计赛,能入围就是简历上的一笔,留学申请了吗?”
宁嘉说:“我在想了,还没想好。”
“别着急,嘉嘉。”他拍拍她的肩头,“我不知道你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什么都没留给你,你足够坚强,既然什么都没有,就逆风翻盘吧。”
宁嘉抹抹眼泪,点头,过了半晌才说:“我爸跟我说过这事儿…他说他对不起我大哥的母亲,我妈病得太重了,他把在北市赚的都还给我大哥,然后带着我们一起回杭州老家生活,他问我能不能接受,我说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他后知后觉的亡羊补牢。所以她从来没有怪过父亲。
因为钱是宁国强挣的,她本来就没贡献什么,她一直在花爸爸的钱,所以她也不想要他的公司和房子。
那时候的宁嘉什么都有了,她听说他们能离开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
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宁嘉以后在北市有个落脚的地方,他留下一处房产给她。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她本来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了,但是希望又一次破灭。她和父亲一起承受了何绘的痛苦,而宁国强为此付出了生命。
宁嘉不会忘记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
何绘抱着她亲吻,说她爱着嘉嘉,她想带她一起去最安全安静的地方。何绘要杀了她。宁嘉搂着母亲,在某个瞬间放弃了挣扎。
何绘一直在说她爱着她。
从宁嘉出生,何绘做什么都会说妈妈爱你,她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母亲的爱,哪怕到现在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宁国强制止了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拿我换嘉嘉。”
所以宁嘉一直苟活到现在,因为这是父亲给的命。
她长大了,渐渐明白,他们的错误大概就是从没有试图去理解何绘,去治疗何绘,宁嘉没有资格替父亲原谅她,但是宁嘉自己已经原谅了,释然了。
因为已成定局。
她多么无力啊,她什么都做不到。哪怕她那么努力地爱着母亲,何绘似乎也没有回应她的爱。
没有人真正的爱着她,宁嘉思来想去,也觉得父亲爱她没有胜过对前妻与儿子的愧疚,而何绘爱丈夫胜过了爱她,她永远都是第二位的,所以她那么懂事,她什么都没争抢过,发生什么都会坦然地接受。
宁嘉想,是她太差劲了,才不配被人放在第一位,一心一意地只爱着她。
但沈亦承夸奖了她。
宁嘉可耻地发现,她感觉到被他的话语缝补了自己的心,而她却不够勇敢,没能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他总会安排好一切。
他太懂她了,这让她忍不住流泪。?
第37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薪十万,上四休三。◎
宁嘉本来是想告诉沈亦承云晚找她的事情,才远渡重洋来见他,但是吃完饭后,反而不想告诉他了。
沈亦承也就当做她像以前那样因为太累才如此依赖他,在她放假这几天,去哪里都带着她。
奖项的审核时间实际是非常短的,从投稿到公布获奖者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宁嘉仍在上课,收到邮件时还有一阵恍惚。
这是她职业道路上第一个奖项,当然,也是最高奖项了,可以说开局既巅峰。
获得过这个奖项的设计师也有年龄较小的,宁嘉并不是历史上的意外,但是仍给评委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获奖者会由主办方将作品展示出去,宁嘉主要做了项链、胸针和戒指一套,她其实觉得佩戴意义并不算大,毕竟后现代主义设计,主要是依赖形式表达内容,展会又开在比利时,她作为一名新人,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反响。
毕竟其他获奖的选手,在视觉冲击上就胜她一筹。
宁嘉觉得可能是自己的作品更“耐看”,适合静静品味,国内设计师的作品多数内敛,加上这种主题,显得有些沉郁,宁嘉长期和沈亦承厮混在一起,身上不觉长了一些沉寂的耐心,这种沉淀体现在作品上,就浮出了不属于她年龄段的孤独、参破。
所以评委会给她的评价是“超越年龄的深沉感悟”。她是为数不多表现这种情感的设计师,其他几位西方的设计师从另一个主题出发,提现了生命从死亡的新生。
比如有一位就是做了一系列鸽子血红钻为主的浴火重生主题的作品。同样是国内设计师,对方的灵感显然来自于《女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管觉得自己会被冷落,但宁嘉还是请了一小段假期,亲自去展会见了见世面。
还好这里的参会者来自几十个不同的国家,大家基本用英语交流,省去宁嘉转换语言的功夫。沈亦承当然不会缺席,他陪伴她出席了这次展会,也能碰到几个熟人,但不多,毕竟领域不同,沈亦承很少关注钻石珠宝设计,他果然还是对这种本身不值钱的玩意表示了一定的轻视。
两个人住在一起,沈亦承瞧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笑着问:“我说,你都不开心一些?要是换成别人早就上天了。”
宁嘉看看他,“做的太痛苦了,真获奖就觉得没那么惊喜,只觉得累。”
创作是消耗脑力的,而且她制作还费体力,简直是双重的消耗。
她换上礼服,握着他的手,举在唇边吻着他的手指和手背,虔诚又专注。
沈亦承用手勾了勾她的侧脸,低头吻了下她的唇瓣,“走吧,大设计师。”
宁嘉忍不住笑了。
她揽着他的手臂,从酒店坐车来到会场,人山人海,宁嘉找到自己的展厅后,就凑到其他获奖者的聊天群里,专心听着,偶尔也会有人与她攀谈,不得不说,宁嘉这一口流利的口语就让她赢得了不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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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看他靠在展台旁边的柱子上,侧头和他认识的人交流,因为她频频看向那里,同为内地设计师的另一位获奖设计师笑着问:“男朋友?”
“嗯。”
“携家带口的呢。”
这样一说,宁嘉又不好意思再去看她的家眷了。
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看过去,他穿着深蓝色休闲西装,解开了外面的纽扣,露出他里面的白衬衣,他没有打领带,领口也敞开了一些,这样随意,反而显得他洒脱。
视线相触那一瞬,沈亦承笑着抬手,让她过来。
宁嘉只好告辞,提着裙摆走到他身边。
“有人想要买下你的作品。是一位服装品牌的总设计师,和他这次的秀主题比较搭。”
一般来说,大的服装品牌也会有自己的珠宝品牌,她客气地交流过后,发现这个牌子确实偏新,规模也偏小,但比宁嘉这种学生级别的人物不知要强去多少。
两个人认真交流了一番,沈亦承也听得懂,等她谈好后,宁嘉立刻仰头问他的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位设计师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能感觉到宁嘉一直在征求沈亦承的同意。
所以他询问沈亦承是她的经纪人还是决策秘书之类的,带着一点开玩笑的意味。
宁嘉脸颊发红,握着沈亦承的胳膊摇晃,让他帮忙解围。
沈亦承低头说:“自己决定,我的建议是可行。”
宁嘉就敲定了这件事,她的第一位合伙人还询问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他的未婚妻也在会场。
沈亦承答应,哪怕宁嘉有点介意和陌生人吃饭。
宁嘉清楚人脉的重要性,她不会小家子气地不去赴约。晚餐地点由对方选定,她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裙,耳朵上挂着钻石耳饰,头发披散,简练大气。
在餐桌上大家聊起了最近的时尚动态,宁嘉知道一些,但不算完全了解,有时候接不上话,沈亦承倒是做了一些功课,两个人配合着把这场谈话进行下去,等吃完饭,宁嘉长舒一口气,和他说:“你这样真像我的秘书了。”
“比你多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作用的。”
他揽着她的肩膀,把她罩在自己的西装里,宁嘉搂着他的腰,和他在街头漫步,“那我要是雇你当我的秘书,我得给你结多少钱?”
“月薪十万,五险一金,上四休三,朝九晚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嘉“啊?”了一声,痛斥他:“真是漫天要价,你吃我的肉得了!”
沈亦承颠出一根烟,笑着说:“不是说要孝敬我?大好的机会。”
烟丝弥漫,宁嘉瞧瞧他,和他说:“那你要好好研究钻石了,以后为我工作,总不能脑子里都是你那些翡翠之类的东西了。”
“怎么,你不负责培训?”
宁嘉气极反笑,“不愧是你。”
自己做资本家的时候知道怎么使唤员工,自己当员工的时候知道怎么压制资本家。
这样的人扔在大街上下一秒就能进攻华尔街,不到一个月就能变成一匹有钱的孤狼。
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放松,等到了岔路口,宁嘉望着他,在他回以视线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向对方靠近了几寸,直到相贴。
宁嘉搂着他的脖子,想起那些浪漫的欧洲电影,在接吻时会忍不住抬起小腿的样子,她感觉自己也要飞起来了。
沈亦承把她抱起来,宁嘉惊呼一声,低头看看他,又迅速抱紧他的脖子。
紧紧的拥抱过后,她松开了他,两个人回到下榻的酒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里漫长。
结束后,沈亦承从背后搂着她,握着她的手,轻轻亲吻她的肩头。
要是这样能持续下去就好了。
两个人的生活都没有给彼此缠绵的时间。
宁嘉需要回学校完成学业,而沈亦承流放还没有结束。
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类型,宁嘉不打算打乱他工作的节奏,没什么太要紧的事情,也就不去找他了。
卖出作品让她得到一笔不错的报酬,她将钱存起来,又看了看其他珠宝设计行业的比赛,找了一个自己有些想法的主题,打算就参加这一个了。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她还要在学校完成她的学业。
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去看望江潮。
好像一种自我惩戒,明知道看到江潮自己会痛苦,但是又想这样折磨自己,宁嘉至今都没办法进到病房,每次都是远远地眺望她。
她做了一只小船,用黏土做的,上面有一黑一白的两只小猫,宁嘉询问医生可不可以给江潮这样的礼物,医生看后同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次她再去的时候,江潮将那个小船摆在了床头。
宁嘉眼睛酸酸的,扒着门框看她,江潮始终背对着门,她哪怕坐起来,也是看着窗外,外面只有一片绿地。
漫长的长假,暑期炙热,宁嘉觉得自己与沈亦承已经到了老夫老妻的阶段,跳脱出那种少年激情阶段了,他偶尔会过来瞧瞧她,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忙碌,他还会要几件自己的作品,说要拿出去展出,宁嘉大骇,他那个展厅里多数都是雕塑,没几个首饰,有的话也就是玉佩、耳坠、发冠,如今都没人戴的那种。
宁嘉的风格还是偏现代化的,与他那里实在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