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棠,你是朱棣支系的是吗?”
“是啊,你从名字发现啦。”
翊棠挠腮,也不惊讶张铭知道,因为对他们这些与历史打交道的人看来很明显,根据名字就能推断。
朱元璋的子嗣按照一套方法取名字,朱棣那支系的辈份表有一字:翊。而按规定,同时名字第三字得含有五行中一行。所以,按朱明家族的习惯,我们也可以根据**的名字,猜测他是朱元璋第十八子岷王朱楩后代。不过几百年过去了,再经由文革对族谱焚毁,朱明家族的人,保留这个取名习惯已不多。
“我们这组才四个人,就有两位皇亲国戚。”
张铭笑道,一位是翊棠,一位就是上铺的李弘。
“喂,恭陵主人。”翊棠敲上铺床板,他难得有机会取笑上铺那家伙,自然不放过。
唐太子李弘死后葬于恭陵,年仅二十三岁。
“你无不无聊?”李弘探出头,臭着脸。
“很无聊,请问李弘同志,听说你是被你老妈毒死的,是不是真的?”
翊棠调侃。
李弘不理他,继续翻看资料。
“李弘,你要早点睡,明日一大早就要起来。”
张铭看了下时间,翻身准备入睡。他和李弘相处过不短时间,知道李弘对工作十分投入,常忘了时间。
“铭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彝族自治乡?”翊棠一直念念不忘悬棺葬,因为他还没亲眼看过。
“你就想着悬棺葬,石寨山都抛后头了。”
张铭打了个哈欠。
“我以前在学校就想着有这么一天,亲手摸摸这些文物古迹。”
翊棠兴奋得睡不着觉,可张铭很快睡着了,楼上“恭陵主人”又是个闷葫芦,翊棠试了几次想跟楼上搭话都被无视了。兴奋了大半夜的翊棠,凌晨才睡下,一觉睡到日头晒屁股。
西南夷篇 第二章 李逵遇李鬼
西南夷篇 第二章 李逵遇李鬼
一早李弘踹了几脚铁床,睡梦中的翊棠喊了声“地震啊”便惊醒了。见是李弘搞的鬼,正欲发作,就见彩姐笑容可拘走了进来。
“好,翊棠也醒了,都出来吃早餐。”
彩姐和张铭很早就起来,当然李弘也是。
“睡至日上竿头。”李弘说了一句。
“你还好意思说,三更半夜还开灯,敲键盘,吵得睡不着。”
翊棠控诉,虽然他昨晚其实是兴奋得睡不着。
不理会翊棠控诉,李弘将背包提上,出了房间。
四人吃过饭,便拿出地图,在餐桌上圈圈点点,地图上有几处文物遗址标志,其中一处便就位于他们所在的村子西面。
入住的这村子,西坡有明代墓葬,以前文物普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是近两年才无意发现,原因是被盗。
盗墓贼总是无孔不钻,他们查阅当地县志,四处走访,干的工作不比当地文管所的人少,甚至还比他们热衷,因为工作性质不同。
“我和张铭去村里走动,顺便询问下村民,这村子有点年头,可能还有其它未登记的文物。”
彩姐和张铭擅长与人交谈,适合给村民做工作,收集信息。何况李弘和翊棠都不懂当地方言。
“彩姐。”翊棠不乐意。
“就是因为你们不处理好关系,所以才要拴一起。”彩姐这回可不好说话。
“李弘,你和翊棠去西坡走走,看下被盗情况严不严重。”
彩姐嘱咐李弘,李弘点头。简洁交代完,四人分两组出发。
背个大背包、还扛把铲子的翊棠心里很悔恨不该带这么多东西。也难怪他往背包里塞东西时,李弘一直站在一旁看他动作。
他背包里有组装探铲、铁锹、脱土铁插、干石灰粉、石灰漏斗、一大束彩色小标棋,除此外还塞了堆绘图工具和同样一堆记录工具。他停下来喘会气,抬头发现李弘已走远,赶紧追上。
“按地图上绘制,应该就在这附近。”
西坡自然在村子西面某处山坡,可村子西面是很大的一个范围。
“看那边。”李弘说,抬手一指前方。
果然,前面那矮山坡虽然草木繁茂,但隐隐看得见墓葬。
这山丘看起来不高,但还是花了近二十分钟才登上,此时翊棠已汗流浃背,说话都带喘。
其实这片明代墓葬在地表上很不明显,因为大多没了墓碑,墓身也为杂草树木所吞噬。
李弘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挽身拣起脚边一个古代破瓷器。
“李弘,我发现墓了。”翊棠在李弘身后,大声喊道,他倒是挺眼尖。
这是个被盗的古墓,规模很小,都挖塌了,一些破瓷木屑散落一地。
“没错,是明墓。”李弘蹲下身,查看瓷片。
“翊棠,你拍照,我做记录。”
将相机抛给翊棠,李弘掏出本子,开始忙碌。
“哦。”翊棠接过相机,照着古墓拍了好几张照片。
果然,他带的东西,绝大多派不上用场。
一上午,李弘和翊棠发现了九座古墓,其中有七座墓被翻得底朝天,另两座也有盗洞,尚不清楚被盗情况。
两人回住处时,彩姐与张铭人也回来了,顺便把饭也煮好。
“翊棠,怎么垂头丧气。”
彩姐将饭菜端上桌,正好见李弘和翊棠回来。
“彩姐,我们找到九座墓,似乎都被盗光了。”
翊棠心里难受,他第一次见到被盗的古墓群。
“有几座还是新近被盗,我怀疑去年被盗消息传出后,更多盗墓贼来光顾。”
也就是因此,才会被盗得如此彻底。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张铭叹了声气。
文物太多,基层文物保护人员人手不够,照看不过来。何况,有关部门也不够重视,第一次被盗时就应该派人来看护了。
“张铭,你们有收获吗?”李弘问。
“村里没东西,村长倒是说邻村有座大墓,说是窜王墓。”
张铭也问清楚了,一个大土包,据说解放前有人曾挖过,可挖了好几米都没挖到东西。
“我们下午一起去看看。”彩姐说道。
要真是个大墓,最好上报上头,保护起来。要不以当地的盗墓猖獗程度,早晚会被盗得什么也不剩。
彩姐将西坡被盗严重的事情跟队长做了汇报,让队长跟上头反映,并顺便报了案。
下午四人前往邻村,一入村口,便引得一村狗吠。有户人家的恶犬还窜了出来,飞速扑向翊棠。也奇怪,四个人并列在一起,它就直扑翊棠,难道就因为翊棠怕狗吗?
翊棠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捏手里用来赶狗的树枝条都掉了,只能慌乱地用手挡。
“黑皮!”狗主人赶紧跑出来,吆喝一声,恶犬黑皮才离开翊棠的肚皮。
“真不好意思,这狗平日不这样。小兄弟,伤到哪没有?”
狗主人直道歉,将翊棠拉起。
“不碍事,不碍事。”张铭笑道,文物普查人员的大敌,历来就是村里的恶犬,他是习惯了。
可翊棠不习惯,惊魂未定。
“你们是?”狗主人见这四人面生,心生疑惑。
“我们是文物普查工作人员,过来查看‘窜王墓’。”
彩姐笑着用手指了指胸前的挂章。
狗主人听了这话,眼神怪异,吆了狗就进屋去了。
“好像不大对劲。”张铭说。
大家也有同感,不过也不放心上。
这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狗都很凶恶,走进村,一路被吠,同时也觉得村民似乎也不大欢迎他们,连问了三户人家都摆手说不知道什么“窜王墓”。
“你们也是文物普查的?”彩姐正在问一大姐,大姐口吻狐疑。
“是的。”彩姐迷惑,大姐为什么这么问。
“前两天也来了一伙搞文物普查的人,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