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散发着情侣气息。
李弘看向前方两人,一时竟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第一次见到张铭与彩华做出如此亲昵的举止,两人氛围如此之好。
“不知道普查工作完成后,我有没有机会喝喜酒。”
翊棠小声说,他很期待能参加张铭与彩华的婚礼,当然,如果彩华肯嫁张铭的话。
“应该有。”李弘说,他难得不取笑翊棠胡思乱想。
“嘿嘿,果然日久生情,没有亲情,也有爱情啊。其实彩姐真的应该考虑下铭哥,像铭哥这样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
翊棠喜欢张铭的性情,因为张铭对谁都很照顾很好。
“等那个长腿叔叔的身影远去,一切皆有可能。”
李弘摸烟点上,他难得说人闲话。
不只李弘知道彩华为什么一直拒绝别人的追求,而是全所里的人都知道,彩华心里有个身影,一直没淡去。
“长腿叔叔?”
翊棠瞟向李弘,这家伙真是什么形容词都能拿来用。
李弘不再理会翊棠,他的注意力被池面飞过的一群白色的水鸟所吸引,他描述过这样的情景,湛蓝的池面,水鸟翱翔。
而张铭描述了另一个情景:木舟泛于池面,滇王搂着他的王妃,举手指向跟池水一样湛蓝的天空,天空上几只雪白的水鸟掠过,像白云一样。
“喂,李弘,你神游太虚了?”
见李弘发愣,翊棠唤了李弘一句,李弘回过神来,看向前方,彩华与张铭正回过头来,笑着向他和翊棠挥手,两人笑得很灿烂很耀眼。
滇池,其名字由来,在《华阳国志》中有记载,其记载如下:“滇池县,郡治,故滇国也;有泽,水周围二百里,所出深广,下流浅狭,如倒流,故曰滇池。”
(西南夷篇完)
第一章 来自罗布泊的消息
第一章 来自罗布泊的消息
普查小组将工作做了汇报,正打算离开所长办公室时,一向寡言的所长突然唤住了李弘,说是有事跟李弘说。
翊棠觉得奇怪,很想知道老所长到底要跟李弘说什么,决定赖着不走听他们交谈,不幸张铭不给翊棠机会,走时还将翊棠一并拉走。
也难怪翊棠好奇,李弘神似高干太子党,不过也就是神似,具体是什么出身成分,还是未知数。
“究竟这位‘恭陵主人’是什么人啊?干嘛连所长都要关照他。”
硬被张铭拽走,翊棠有些不高兴。偷听一下又没有关系,所长又没说:李弘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你都叫他‘恭陵主人’了,那还能是什么人 ?'…87book'”
听到翊棠抱怨,张铭笑了。
“真的是‘太子党’吗?”翊棠惊愕。
按说李弘平日作风不像传说中的“太子党”,可这家伙非常有钱,而且所里的老人家们对他都特别照顾,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当然不是。”
彩华大概也觉得张铭竟也戏弄翊棠,实在太不厚道,便做了更正。
“翊棠,你应该认识李维汉先生吧?”彩华问。
彩华的话一说出口,翊棠便目瞪口呆。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姓李,籍贯广州,学识出众,家里竟然还十分有钱。
原来是如此吗?
什么“太子党”,这顶多是红色贵族,跟李弘同学还真是没法比。
此时,在所长办公室里,李弘正和老所长交谈。
“我原本想打个电话给你,没想你们正好回来。”
老所长示意李弘在茶桌前坐下,他边说边准备泡茶。李弘也不拘谨,从容坐下。
“郝叔,出了什么事吗?”
李弘看着老所长冲茶,意识到这恐怕是一次长谈。
“你知道老解在罗布泊带队普查吗?”
老所长倒了杯茶给李弘,李弘用修长的手指轻敲两下茶桌,这是广州福建地区的饮茶习俗。
“知道。”
李弘与父亲的这位旧交一直有联系。
老所长看到李弘的小动作,原本静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李也是这样,每次给他倒茶,总会敲桌子。”
老所长追忆一个已经有些模糊的身影,话语里带着感慨。
李弘正端起茶杯要喝茶,听到老所长的话,动作停滞,抬头看向老所长。
“我。。。其实已不大记得他在世时的模样了。”
李弘的声音虽然平缓,但眼里有感伤。
“他失踪那时,你也还小。”
老所长呷了口茶,看向李弘。其实李弘身上有那人的影子,因为他们是父子啊。
“十三岁了。”李弘回答。
他记得当时他在读初二,回想起来竟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那天他坐在教室里,正在听课,班主任带着他的母亲前来。李弘记得,当时他**眼睛都哭肿了。那天,李弘没有哭泣,只因为他觉得他的父亲还活着。
“郝叔,解叔那边是不是有我父亲的消息?”
李弘说这句时,神情很平静。
正在给李弘倒茶的老所长听了李弘的话,便将茶壶放下,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距离营盘古城的地方,发现了一具现代干尸。”老所长话语低缓。
他刚说完话,李弘便腾然站起,神情愕然。
“是我父亲吗?”李弘问。
老所长按下了李弘,让他坐下,别激动,并说:
“不是,那人身份还没得到确认。”
老所长看得出李弘眼里的迷惑,便接着往下说:
“小李,那干尸身上背的旅行包,是老李失踪时携带的。”
老所长说至此,便不再说下去了。
十年了,失踪了十年了,其实亲友心里都明白,未必有生还的希望。一直以来都在寻找,那人最后的踪迹,这么多年了,也该给个确切的答案,才能给他的亲友一个交代。
李弘捏住茶杯,他现在明白了,十年前是个谜,十年后仍旧是扑朔迷离。
“郝叔,那旅行包里有信息吗,他的工作笔记还在吗?”
李弘急切地问。
“背包里边有些物品,但并没有工作笔记。老解认出是你父亲的遗物,在于那背包里的照相机刻有你父亲的名字。也让当年参与者辨认,那确实是他们当年背的背包款式。”
老所长平缓讲述。
是的,没有工作笔记,没有更多的线索,只有一具不知道身份的干尸和几件同样解不了迷的物品。
李弘陷入沉默,他很清楚他得做点什么。十年前,他就想找到答案,十年后,他也从没放弃过找寻的念头。
“郝叔,我想去趟罗布泊。”李弘抬起了头,话语坚定。
老所长并不意外李弘有这样的决定,只是点了点头。
“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但是小李,你必须跟你母亲商议一下。”
老所长认识李弘的母亲,当年,老所长也时常到老李家拜访。老李一家在云南住了两年,那时候小李才刚出生呢。
“我确实想偷偷去。”李弘苦笑。
“罗布泊那里环境险恶,近些年虽有做过旅游开发,但仍不是个好去处啊。”
老所长能理解李弘母亲的担虑。
丈夫在那里失踪,唯一的儿子再去那样的地方,如何能不挂心。
“是的,很险恶。”李弘低喃,他若有所思。
十三岁时的李弘,对很多事情都还很不了解,当时他认为是罗布泊恶劣的自然环境“吞噬”了他的父亲。十年后,李弘却不只是这么想,他已经不再单纯。
“郝叔,我想叫一个人一同去。”
李弘似乎在思索什么,才做出这样的要求。
“所里的人吗?”老所长仍旧不吃惊李弘有这样的要求。
“是的,我想唤上。。。”
李弘迟疑了一下,最后才吐出了一个名字:
“朱翊棠。”
此时,所长办公室外——平日所里工作人员休闲的广场上,翊棠正在看张铭与人打篮球。一阵午后的凉风吹过,翊棠突然觉得身子发冷。
“哈啾!”
翊棠打了个喷嚏。
“翊棠,换你上场了。”
张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翊棠招手。
“铭哥,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翊棠擦鼻子,嘀咕了一句。
事实证明,翊棠的第六感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