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出一个「ok」,对这种保密毫无异议,他本来就没太多好奇心,何况是这种知道多一点说不准就离死近一点的消息,于是他只是写道:「有没有听到接下来的任务安排是什么啊?」
“也许是要你来做易容?我有听他们聊到这方面的人才稀缺,她、额……我的前上司还开玩笑问能不能从龙舌兰手里挖人。”
早矢仕凛:……
他露出了有些古怪的表情,犹豫着敲击键盘。
「你确定是开玩笑吗?」
h:“……难说。我读不懂情绪。”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许预感。”
好在今天的剩余时间没有其他安排,他终于能舒舒服服安心独处,甚至能就着客房服务的晚餐收看电视上的假面超人,最终在因多重加成而愈发不可抗拒的睡意里强撑着洗漱完毕,倒头陷进床里。
梦境很快将他淹没。
最近两年他其实没少在梦中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但每回都无法主观上掌控梦境的变化,比起参与梦境更像借某一个角色的视角在旁观,又或者说,像在观看游戏内的过场动画。
这种时候他往往只有视觉和听觉,触觉都几乎没有。
虽然是第一人称游玩但不是全息体感呢……
他这样用游戏模拟,看着下移的视野里出现的乖乖放在膝上的双手,连同陌生的空白的背景,思考起今天的梦境是个什么剧情。
不是什么高处坠落、汪洋漂流或者两处追杀挺好的,白天已经够累的了,夜里还整这些刺激的他是真的经受不住。
“早上好,休息得怎么样?”
耳熟的男声响起时“角色”也没有转向声源,反倒进一步垂下头,视野里的那双手则虚握成拳。
旁观者像忽然被加载了触觉,属于“角色”的感官被一齐同步过来,掌心泌汗的湿滑感和指尖传来的冰冷,被衣料好好保护着的身体也无法自控的颤抖,以及难以理解的“握拳也力不从心”。
“还没缓过来?也该习惯了啊。”
前方的话音伴着脚步声出现在视野边缘的人没有穿白大褂,牛仔裤看起来很不搭现在的场合。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又不是药物组的实验室,又不是银色子弹或者不成熟的名侦探诞生的地方,比起白大褂或许还是格子衫更适合这里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可笑声出口却成了呛咳,视野因躬身蜷缩的动作再度下移,尖锐的疼痛从后背辐射开去,直到十指的骨骼也像被灌进什么一样又酸又涨,潮湿的痛感像倾倒进错误容器的夏季暴雨一样飞快地渗出来。空气也好像变得既湿又闷,即便呼吸已经为了争抢氧气努力急促起来,他还是感觉到了逐渐拥来的窒息和愈发明显的战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他没能顺利聚焦,费了很大劲才辨清看见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