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飞正有些分神,没注意那下人说话。何府虽然平时经商,但暗里也是严密的江湖组织,那下人原来在江湖中也有名号,这种刑讯逼供之事也见过不少,泼冷水也是常见,看到何与飞没回答,当他是默认,一盆冷水便浇了过去。
何与飞吃了一惊,却看到苏睿云一点反应也没有。冷水浇在他身上,他仿佛死了一般,悄无声息。水流滑过光滑的背脊,将他的身上的污迹冲净,细密的水珠挂在他紧闭的长睫上,在光下竟然说不出的柔和。
何与飞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不知不觉地走上前去,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
鼻息已经细不可闻,而额角却热得发烫。
要想让他现在立刻清醒过来已经是不大可能了,但是他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看到苏睿云在他这里,以免走漏风声,所以也决不可能去请大夫。
何与飞转头对手下人说道:“孙义,你到同仁堂去抓几服伤寒的药,叫人煎好了给他灌下去。”
孙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眼见这倒霉的男人只有一口气,又被浇了冷水,绝对活不下去了的,就凭几服药也是休想。不过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尊,便应声退下。
看来这令书暂时是不能签了。但是复仇的计划已经刻不容缓,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他跟苏睿云交游一个多月后两人厮守,在一起温存的时间算起来也差不多又有两个月,时时刻刻近身相处,他当然也见过苏睿云的笔迹,如果模仿他的字迹,也可以假乱真。虽然是冒了险,但也不妨一试。
何与飞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而房中的一切也不再让他留恋。
过了两日,何与飞在书房查看卷宗,忽然便有人敲门,原来是看守牢房的孙义。
此时伪造的令书已经送到天一教,天一教已经如他所愿,变得大乱,一切按他的计划进行,他早已忘记了还有苏睿云这个人,此时看到孙义,才忽然想起来,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了?”
孙义行了一礼,垂手说道:“小人有一事禀报,那个人……似乎有些不对劲……”何家山庄的人都口风极严,即使知道,也只能装做不知,何况就是他也不知苏睿云是什么人。
何与飞吃了一惊,道:“什么?”
“小人不知。每天按照少爷的吩咐,给那人灌了药进去,今天早上才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样子,送了饭过去,也是不吃,像是……犯了!病。”
何与飞一言不发,赫然站起身往牢房的方向走去。
虽然他已经决定杀了苏睿云,但是在苏睿云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不会动手。如果苏睿云现在出了事,一定会影响自己的复仇大计。
22
推开紧锁的房门,一阵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何与飞不由得皱了皱眉,看见苏睿云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干裂,竟是宛如垂死一般。
何与飞扫了一眼放在旁边的红木条盘,上面盛著一碗清粥,外加一碟青菜。已经凉掉了,仍然一筷未动,不由得眉心一蹙,说道:“你们就给他吃这些,怎么吃得下?”
孙义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生病的人原本就不太想吃东西,对一个囚犯太好更可能会得罪何与飞。
何与飞也只是随口说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乱,慢慢定下心来,四周望了望。这里是他早就设置好的牢房,看起来虽然普通,但是墙壁中都镶嵌著钢板,即使是第一流的高手也很难逃脱。
自从上次过后,床单似乎还没有人换过,污迹斑斑,褐色的污痕开满了雪白的床单,不知是血迹还是爱液。
何与飞不由得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孙义带著众多下人退下之后,何与飞定了定神,看著床上躺著的苏睿云焦枯的面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床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仍然看得出当时流了好多血,一个人怎么可能流出那么多血的?何与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苏睿云干裂的嘴唇。
直到有种焦干的触感,何与飞才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收回手去,干咳了一声。
“苏睿云,你醒了么?”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静寂。
以苏睿云大病初愈的情形来看,如果他是睡了,不可能会听到他的呼唤的。何与飞有些羞恼的心渐渐沈寂下来。
自己的失态他也不会知道。
何与飞粗暴地推了推苏睿云,冷冷地道:“别装死了,给我起来!”
模糊的呻吟声过后,苏睿云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仍然是一副未醒而困惑的表情,双目转到何与飞身上时,定住了,却仍然是一副困惑的神态。
“宝宝死了……”苏睿云低低地说,有些孩子气的声音。
何与飞愕然,盯著他的表情半晌,要看出他脸上任何的蛛丝马迹,却发现苏睿云仍然是一副似懂非懂却又伤心之极的表情。
何与飞低沈地笑了一笑:“苏睿云,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骗得过我?”
苏睿云仿佛没明白的表情,仍然怔怔地望著他,明明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却是极为孩子气的表情,让何与飞有种怒极反笑的冲动。
“你知道骗我会有什么下场么?”何与飞渐渐逼近,凝视他的脸,他却不避不闪,只是看著何与飞,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与飞,宝宝死了……”
两人的面孔已经不逾咫尺,何与飞能清晰看到他毫无杂质的眼神,满是信任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微微一动,慢慢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好干……到底要怎么舔才能将这干裂润湿……
何与飞朦胧地想著,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抱紧了苏睿云的头颅,双手的指尖插入苏睿云散乱的发丝里,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23
“唔……嗯……”苏睿云含糊地吐著字句不清的语言,推开了他,“好脏……”他委屈地说,用手擦了擦嘴唇。
何与飞看著他的动作,不由得笑了一笑,瞬间将自己的古怪行为抛到九霄云外,飞快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你不喜欢吻,我又何尝是?你我赶快进入正题吧。你装疯卖傻,不就是想要么?想要我就给你。”
他原先只是想试探苏睿云到底是不是真疯,现在倒是真的有了兴趣。如果苏睿云想玩,他愿意奉陪。
何与飞飞快地扯去两人身上的束缚,极为邪魅的一笑:“苏睿云,我们开始吧。”
他将自己覆上了这具健壮修长的躯体。苏睿云的肤色虽然已经渐渐变得黯淡,但是肌肉仍然没有失去弹性,充满了力度和优美之感。
何与飞抚摸著苏睿云的身躯,虽然只是作假,但是久而久之也有些动情,下身的欲望渐渐抬头。他再也隐忍不住,拉开了苏睿云修长的双腿。
何与飞不怀好意地往苏睿云两腿根部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宝贝,你上次的伤好些了没?”何与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伤,但是密穴出血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奇怪怎么会出那么多血,想必是他太粗暴,以至于苏睿云伤得不轻。
苏睿云却仍然大惑不解地看著他。他浑身赤裸,身上的伤处十分明显,肩膀上伤处的铁链早已被血凝固住,结成血块,嘴唇干裂苍白,一双眼睛却宛如晨星般闪亮。
何与飞只觉得吃了一惊,忽然有种罪恶的感觉,但箭在弦上,总不能就此退缩,咬了咬牙,说道:“装得倒是挺像的,可惜也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