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上楼来,浴室里已经传来了水声,而沙发上堆着王君御的衣服裤子,她向前走一步,脚下踩到一块布料,弯腰捡起来,却是王君御的内/裤,深蓝色的,上面绣着两只蝴蝶,不知道是谁的品味。
云端把这条内/裤和他脱下来的衣服抱到门口的竹筐里去,明天要让钟点工送到洗衣店去洗,王君御的衣服,都是送洗衣店洗的,而她自己的衣服,除非名贵的才送洗衣店,一般的衣服都是自己用手洗然后熨烫平整的。
等他转身回来,她听见有手机在响,奶茶的声音在唱歌,她稍微楞了一下就知道是王君御的手机在响。
她当然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于是来的浴室门口敲了下门:“王君御,你手机响了!”
“哦,知道了,”王君御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随即停止了水声,接着他又喊了声:“帮我把手机递进来吧,我还没有刮胡子呢。”
云端随即转身去拿王君御的手机,可刚把手机拿到手上,铃声倒是停止了,她习惯性的低头看了下屏幕,却发现有一封未读的短信。
她稍微楞了一下,手捏着手机稍微用力,不知怎么的就把短信给按开了,然后,她看见了上面的一行字:“御,我在火车站,22点30分的火车,在走之前想见你最后一面,爱你的香儿。”
云端只觉得这手机好似在着火了一般,21点30分,现在已经快21点50了,只有40分钟了,王君御要赶过去了,恐怕也只能是飞车了。
她心里一闪而过的是不把手机给王君御,因为这个女人走了,或许她就不需要死了,也许以后的日子就太平了。
可是,她终究不是这样的人,于是本能的按退出,想着不能让王君御知道她偷看了他的手机短信,毕竟偷看人家的信息是不道德的行为。
她把手机恢复原样,然后来到了浴室门边,再次礼貌的轻轻叩了一下门。
“王君御,我把手机递给你,你把手伸到门口来拿一下。”她说话间,已经转开了门锁,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我已经在刮胡子了,你放外边吧,”王君御的声音闷闷的,这会儿,他又没有心思接电话了。
云端即刻把他手机放茶几上,转身去了自己的书房,王君御这人特别讲究,刮胡子估计也要几分钟的样子,所以她看会儿书再来洗澡都成。
王君御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一边用手系浴袍的腰带一边扫了眼自己的手机,他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来,可他不想会打回去。
今晚,就留在家里吧,他心里这样想着,留在她的房间,留在她的床上,貌似,和她结婚一年多了,他还没有和她同床共枕过。
这样想着,他干脆直接拿起手机关了机,转身朝卧室走去,看着床上单独的一个枕头,他又略微有些生气,然后自己去衣帽间拿了个枕头放在床上,和那只枕头挨在一起。
云端是过了二十多分钟才从书房出来的,她只是来卧室拿自己刚才放床头柜上的睡衣,看见靠在床上的王君御,吓了一大跳,然后本能的问了句:“你怎么还没有走?”
“你希望我去哪里?”王君御的语气明显的不好,柳云端这女人什么意思,他好心的要留下来陪她,她居然希望他走。
“那个……你的香子在火车站……”云端略微有些迟疑的说:“她好像说是22点30分的火车,她希望走的时候能见你一面。”
“啊?”王君御听了这话即刻从床上跳下来,一边朝衣帽间跑一边追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说的?你怎么知道?”
“她刚才给你手机打电话,你让我帮你拿手机,我的手不小心按开了一条未读短信,然后就看见了。”云端如实的给他解释了一下。
“你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早说?”王君御的声音几乎是咆哮着的吼,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显然是心急如焚。
“我以为你从浴室出来自己会看短信的。”云端眉头皱了一下,王君御的私事什么时候需要她去提醒了?
王君御已经穿好衣服了,他抓起自己已经关机的手机迅速的朝楼下跑去,而云端则本能的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22点20分。
只有10分钟的时间了,不要说王君御开车去火车站,就是开直升飞机去恐怕也还是追不上了吧?火车好像是提前5分钟停止检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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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镜头
王君御开着车疯狂的朝火车站赶,心里焦急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烦躁,香子最近闹腾得有些个厉害,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昨晚他在高架桥上那样对了云端,其实也是心生愧疚的,当然没有想到要把她扔下不管的,可照顾她的看护一个电话打来,说她正在收拾行李要走,还说她搬了一个大箱子,看护拦不住她也劝不住她,她非要走,看护和护士都没有办法,只能给他打电话了。
昨晚他飞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把行李搬到医院门口来了,正要拦出租车,看护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陪着她,看见他回去了,看护才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帮忙把行李箱给搬了回去。
他知道她最近情绪不好,主治医生说她可能犯了产前抑郁症,产前抑郁症是近年来出现的一种新的孕期心理疾病,是孕妇对丈夫产生了一些新的或者不合理的期望,内心的需求没有被满足时,故产生各种负面情绪。。。。。。所以,在她怀孕期间,最好什么事都顺着她点,毕竟是孕妇,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医生和护士也负担不起责任。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有产前抑郁症,因为他跟她说了孩子生下来要抱回家里给云端养后,她整个人慢慢的就变得不说话了,甚至经常性的看着窗外发呆,或者在楼下的花园里一坐就是半天。
其实他原本不想那么早告诉她的,可奶奶说了,让他还是早点告诉她好,要不怕香子心里升起那种母凭子贵的念头,到时生了孩子又舍不得孩子,恐怕他和云端的婚姻会受影响。
其实奶奶的话说得很含蓄,当然是怕香子到时母凭子贵去找云端闹,云端原本就在闹离婚的,现在好不容易答应了让他把孩子抱回去养,而云端的父亲和大姨也答应了这个方法,可到时又没有抱回去,恐怕家里就永无宁日了。
香子的抑郁症愈发的重了,昨晚他回去牵了她的手,慢慢的把她带回病房,一路上她也不吭声,回到病房直到看护走了,她才趴在他怀里不停的抽泣。
她一直在说对不起,一直在说自己是个小三,一直在说自己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人,一直在说爱上他是一个错误,她很想摆脱这个错误,可又因为陷入太深摆脱不了,所以她很矛盾很痛苦。
他只是坐在在沙发上拥抱着她,她那么瘦那么小,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身上全都是骨头一般,他都不知道她一天究竟吃东西了没有?这哪里像个怀孕快三个月的孕妇?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如果她有身家有背景,他和她都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因为她有身家有背景,他们就完全可以结婚,然后可以携手走一身。
昨晚她一直在哭,一直在说要走,要走出他的视线要走出北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独自过全新的生活,要把他忘记,把属于他们的那一段完全的忘记。
他当然不让她走,于是就一直在安慰她,让她听话,不要去想那些,现在主要是养胎,肚子里孩子比什么都重要,他不会不管她的。
她听了这话愈发的难受,然后就哭得愈发的汹涌,说不敢去想象半年后的情形,到时孩子生下来了,可又不能在她身边,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撕心裂肺?与其让她等那个时候来和他和孩子诀别,还不如现在她怀着孩子和他一个人诀别来的轻松,至少不会承受母子分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