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的少女转过身来,朝来人恭敬俯身道:“师父。”
少女容色出尘,气质清逸淡雅却给人一种距离感。白衣加身犹如烟波浩渺,肤胜白玉却美若虚幻。端立一边,风吹衣袖好似一株纯洁无瑕的白槐花迎风摆动。
金相柳拈须微笑,虚扶少女:“康宁,听闻你这几日滴食未进,一直沉迷练剑?”
崇康宁低头抿唇未发一言,这几日她一闭上眼全是那人的音容相貌,实在不敢相信她竟然是灭天宫的人。可事实全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四年来的朝夕相处,崇康宁自认是真心相待。却不知对方是否在心中嗤笑,嘲笑她被蒙在鼓里,嘲笑她傻傻的将一颗真心毫不保留的双手奉上。
念及此处,她的心阵阵抽痛,俨然已生心魔。
金相柳心中了然,出言劝慰道:“你虽遭逢家变,但对江湖险恶世事诡谲却知之甚少。正所谓人心难测,是非对错并不似表面那般简单。这贺颂星端的安分守己,竟是将我碧峒派上上下下都欺瞒彻底。可见此女城府颇深,心思歹毒。你待她宽厚,实属问心无愧,切不可钻牛角尖,再走火入魔。”
“为师已发出江湖追杀令,广招各路豪侠围堵此女,你且放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崇康宁神色晦暗,心里一紧。
江湖追杀令,顾名思义,只要找到此人可不留活口。
贺颂星的武学造诣她最清楚,身为记名弟子是不能和内门弟子一起习武,只得练一些强身健体的简单功夫。若不是那晚她毫无防备,也不会被贺颂星轻易迷晕。而她带着上仪剑和上仪剑法消失,不知受了多少苦。
崇康宁自嘲一笑,今时今日她居然还在为那人担心。灭天宫的人怎可能只会简单功夫,暗恨自己真是陷得太深,无可救药。
山涧溪流清可见底,偶有几只小兔子探头探脑,一有动静倏的消失不见。
颂星在洞穴里修养几日后就离开了,她没有急着下山,反正此刻不用想都知道整个江湖的人都在找她。腹部的伤口好得很快,已经不影响走路。
随意寻了些野果充饥,颂星衣衫褴褛和乞丐没什么区别。想到上一个小世界虽不是多荣华富贵,至少功成身就了,当下如此狼狈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天下第一名剑上仪剑被她用来探路,一路劈石斩藤披荆斩棘,好用得很。
复行多日,颂星已深入群山。
行到一处高峰,高峰上有一块大平地,还有一座茅草屋。颂星谨慎的悄然走近,屋内无人居住,积了厚厚一层灰,蛛网遍布。屋外围了一处院子,有几个木桩和兵器架。想来是有人曾在此隐世,就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应是着急出门,却再没回来过。
颂星拿了屋角的大扫帚,捂着鼻子里里外外清扫了一番,准备在此修养,待她完全恢复功力有了自保能力再下山。
屋子看起来能住人后,颂星盘腿打坐,开始运功,一刻都不想耽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主为了瞒天过海真是连自己都能下狠手,为了让外人以为她资质平庸,不惜用移骨大法改变自身根骨。将天赋极佳的练武体质硬生生变成了普通资质,内力增长十分缓慢。
颂星强忍巨痛,将根骨一根根一块块挪回原位,体内似有千军万马在疯狂奔腾,气息乱撞间一大口鲜血喷出,冷汗浸湿衣衫。
还好颂星的精神力还在,修复这具残破的身体并未花费太多时日。根骨恢复后内功与日俱增,配合灭天决更是一日千里。
颂星在山中修炼不知世事,江湖上却已锣鼓喧天,关于灭天宫和贺颂星的大名已是路人皆知。但凡是混迹江湖中人,无论是否接下碧峒派的江湖追杀令,为了武林至宝,都想找到贺颂星的下落。
“这魔教妖女莫不是真会什么妖法,天下豪侠倾巢而动,竟一丝踪迹都未寻到。”挽着道髻,身着墨色粗布道袍,年约四十岁的中年道士望着告示栏一张画像说到。
“秦道长,你们武当派这次派出多少弟子?”身旁一身材粗壮,两个膀子似有千斤重的高壮大汉往秦道长身边一站。旁人自动为他让出位置,生怕不小心惹大汉不快。
“八名弟子,别说那妖女,连灭天宫的痕迹都没发现。若不是武林至宝真被盗走,本道却是不信灭天宫还有残余势力。”
“道长当年可是参与过围剿灭天宫?”
“不错,当年我亲眼所见灭天宫被毁,即便有逃出生天的也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喽啰,灭天宫宫主和护法皆是被我们斩杀。没想到那女子竟隐藏如此之深,我们都被骗了。”
那一晚火光四起,一场恶斗直到天亮才结束。那时的灭天宫宛如修罗地狱,血流成河。少女灿若星辰的剪水双瞳,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而正是这双眼睛,骗过了所有人。
两人边走边说,此时正值午时,街上人潮涌动。带着帽围身姿婀娜的少女与两人擦肩而过,消失在人海。
秦道长心中一凛,莫名的心悸让他不由得回头。映入眼帘的除了一张张普通的面孔,再无特别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长,发生何事?”大汉随着秦道长的目光看去,并未发现任何可疑。
“无事。”秦道长心道许是产生错觉,回过头和大汉一同走远。
回到客栈,颂星摘下帽围,看来江湖上果真风声鹤唳。颂星的画像张贴得到处都是,将她形容成穷凶极恶之人,恐怕连朝廷钦犯都没追得那么紧。
若非易了容,还真不好入住客栈。
尽管她面目改动,一身的风姿卓绝还是无法隐藏。秀美的女子独自行走江湖,好比软糯的羊落入凶狠的狼群。至少对某些亡命之徒来说,玲珑娇俏的女子自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不过谁是羊,谁是狼,不到最后一刻,谜底永远无法揭晓。颂星眼中一片清明,嘴角勾起浅笑。
夜深,颂星吹熄蜡烛,放下帷帐,倒头就睡。
半夜,偶有一两声犬吠。忽然一阵香气扑面,颂星紧闭双眼,似是没了知觉。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条缝隙。两道黑影相继进入,粗鄙不堪的视线直往床上的佳人而去。两人得逞的相视一笑,其中一身材肥硕头发却没几根的秃子,伸出短胖的手指想要撩开帷帐。
帷帐撩开的一瞬间,一道气势猛烈的掌风凌空劈来。秃子急忙躲过,脚下虚浮险些没站稳,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
不容对方还手,颂星翻身而起,一掌打在秃子肩头。这一掌颂星只用了三成功力,却闻“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神情一滞,这也太不经打了。
秃子的同伴见状,顿时明白过来对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扔下秃子,运起轻功就想破窗而逃。
颂星随手一挥,黑影只觉浑身酸软,刹时便瘫倒在地,一丝内力都使不出。心下惶恐,冷汗直流。
秃子还抱着手臂哀嚎,肥胖的身子蠕动了半晌还是没起得来。
颂星重新点亮蜡烛,端坐在椅子上打趣的看着两人。
软在地上的人身形枯瘦,脸色蜡黄,眼下乌青,一看就是体虚之人。
“你们胆子不小。”颂星觉得好笑,这两人武功一般,轻功更一般。使出的迷香稍微有点内力的人都能抵抗,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敢当采花贼。
“女侠饶命啊,我们该死,有眼不识泰山,求女侠高抬贵手放我二人一条生路。我兄弟二人定金盆洗手,痛改前非!”
瘦子一席话言辞恳切,若是初入江湖的普通小姑娘或许还真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原本颂星还愁怎么联系灭天宫逃出去的那些人,现下两个傻子送上门来,正合她意。
颂星直接将手边的茶杯碾成粉末,佯装生气,沉着脸道:“别废话,赶紧说!你们跟着本姑娘有何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瘦子见颂星完全不为所动,再见少女年纪不大,内力却远在他两之上,心中大骇,立刻改变策略:“我们就是两见色起意的小人,求女侠明察啊!”
秃子捂着肩头,痛苦道:“女侠,我们真的知错了!只要女侠能放过我们,即使赴汤蹈火也绝无怨言!”
颂星故作沉思,两人见她真的在思考,面面相觑后赶紧你一言我一语的证明自己很有用,生怕颂星反悔直接杀了他们。
“既然如此,本姑娘倒真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两人欣喜道:“女侠请讲!”
颂星:“三天之内,把这段话散播出去,我要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昏黄的烛光将颂星笼罩,如梦似幻,飘忽若仙。
“听好了,这段话就是‘暂时花戴雪,几处叶沉波。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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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花戴雪,几处叶沉波。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出自杜甫《蒹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咔——”木板掉落,一只黑猫猛得窜出消失在黑夜里。
这突兀的一声同时拉回两人思绪,崇康宁率先移开眼神。心里的质问竟是一个也说不出口,轻咬嘴唇,眸色幽暗。
颂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竭尽全力想从她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你叫我过来,不怕我向师父通风报信?”崇康宁见颂星光看着她脸色变幻莫测,却又不说话。只得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颂星并不恼崇康宁冷硬的态度,换位思考,若是她捧出真心却被骗四年,怕是连面都不想和对方见了。
“既然我敢留下字条,自然留有后手。”
崇康宁说不出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
一方面她和颂星本该站在对立面,势不两立。但这人对她似乎还念旧情,否则不会约她单独见面。另一方面颂星对上她竟然还另做一番准备,不被信任的感觉让她心如刀绞。
她心中苦涩,面上更冷了一分。
“不管你有什么布置,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奉劝你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早归还上仪剑和上仪剑法,彻底遣散灭天宫。若你诚心悔过,自会有一线生机。”
颂星大笑出声,轻蔑道:“悔过?我有什么错?要我还给碧峒派,下辈子都不可能!”
崇康宁脑海中瞬间闪现少女过去的无数表情和神态,都和眼前恣意狂傲之人完全对不上。骗子,她终究被骗得彻底。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她不该还对这人抱有幻想,转身便往外走。
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后,梦中一切皆为虚妄。
“慢着。”
崇康宁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你一来就兴师问罪。”颂星断定崇康宁和虞佳穗一定存在某种联系,虽然她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但崇康宁满眼的失望还是刺痛了她,顿时委屈的不行:“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见少女低落的声音,极力忍住回头的冲动。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会骗人的妖女,绝不能再被她迷惑。她忽然有种预感,若是此时回头了,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她想就这样离开,脚下却生了根一般,无论如何都踏不出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日我拿着上仪剑带着上仪剑法,腹部中刀一路狂奔。被碧峒派的人逼得跳下山崖,幸好有颗大树接住了我,否则早就粉身碎骨。饶是那些人再恨,怕也是永远找不到我。”
寥寥几句,听得她心惊肉跳,眼里的担忧再也藏不住。
“我不敢下山,只能在山里东躲西藏。许是我命不该绝,找到一座废弃的茅草屋,这才好好活下来。我一下山,除了找灭天宫的人就是找你。但我又不敢真的去见你,因为我怕你恨我。”
“可我一看到你和金路行在一起的画面就忍不住生气,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我也要见你。这段日子我经历了生死,什么都不怕了。有些话,我是一定要和你说清楚的。”
颂星把所有话都摊开了,一字一句重重敲击在她心里最柔软的位置。
她咬牙偏头不去看颂星,怒道:“若真怕我恨你,当初你就不该欺瞒我,利用我!”
颂星上前两步,却不敢靠近:“康宁,对不起。”
她以前都是唤她姐姐,从未叫过她的名字。崇康宁神情微变,冷漠的表情终裂开一丝缝隙。
“那时候我太小,被仇恨懵逼了双眼,做梦都想着找金相柳报仇。”
崇康宁面上血色尽褪,险些站不稳:“你什么意思?师父是为了替崇剑山庄和玲珑阁报仇才清剿灭天宫。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颂星苦笑:“江湖上都说我心思歹毒骗了你们,殊不知,他金相柳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屠杀崇剑山庄和玲珑阁的凶手,根本不是灭天宫!”
崇康宁气极反笑:“莫要血口喷人!”
她的反应在颂星的预料之中,任谁乍一听帮自己复仇待自己极为宽厚的人,才是真正的仇人,都会无法相信。
颂星从怀中一掏,伸出手摊开掌心让她仔细看。
“师父的扳指,怎么会在你这里?”一种恐怖的感觉从背脊直冲脑门,心像灌满了冷铅般下沉。
崇康宁认识这枚扳指,她在师父手上曾看过一模一样的。这是师父的家传之物,从不离身。
“这是我派人去崇剑山庄找线索时,无意间发现的。”
根据原主的记忆,金相柳在崇剑山庄和玲珑阁被灭门后,就以纪念两个门派为由,除了将尸首移走安葬,其余皆原封不动的保留,还派了不少弟子前去看守。
这一守就是四年,金相柳还得了个“宅心仁厚”的美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颂星心中耻笑,恐怕是他留下了什么把柄,怕被人发现只好把现场保护起来。
崇康宁:“我怎知这不是你伪造的扳指?若真是师父所为,他有四年的时间消灭物证,怎会现在才被你找到?”
“你就不奇怪,金相柳为何派人守住崇剑山庄和玲珑阁?这一守就是四年,还不让任何人进入,连你都不准进?”
崇康宁只当师父是怕她触景生情,如今细想来,她竟是没能再踏入山庄一步。同样的,师母也没能再进玲珑阁。
每当她们要去祭拜先人时,总会被金相柳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拦下。
见崇康宁面沉如水,颂星继续说道:“我明白要你立刻相信我很难,说这些话也不是要求你去做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灭天宫是无辜的,我们都是被害者。”
“你回去以后,大可暗中观察金相柳,我相信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尽管崇康宁还未全然相信颂星的话,但心里已经有了一根刺。她相信,只要崇康宁摘下对金相柳的滤镜,一定会发现蹊跷之处。
崇康宁点头,深深看了一眼颂星便打算离开。
她连忙拉住对方的衣袖,不满道:“你就这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的人似乎终于和记忆中的少女重叠在一起,她情不自禁的心软了几分,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声调说道:“还有事?”
颂星叹口气,心道还是得要她主动。
于是欺身上前,直接将人抱个满怀。熟悉的芬香扑面而来,颂星收紧手臂似要将怀中的人揉进骨血。她的心狠狠一颤,不会错。虽然外貌气质改变了,但这熟悉的悸动还是让她心动不已。
一抹红晕爬上崇康宁的脸颊,她眸光微闪,如潋滟清泉。
她们过去也曾拥抱,却没有一个拥抱像现在这般让人意乱情迷。她忘记了回抱,少女身上传来的浓烈感情让她心惊。这一晚她接受了太多信息,此刻脑海却是空白一片,满心满眼只盛得下眼前的少女。
待回到客栈,她还脸颊红红,周身直冒热气,不复人前清冷的模样。
颂星并未和原主一样选择正面对抗金相柳,毕竟一块扳指作为物证还是太薄弱了。她要么不出手,若出手定要让金相柳死无葬身之地。
虽说洗白渣前任才是她的主要任务,但为原主洗脱冤屈获得圆满结局,得到的信仰之力则更为强大。
崇康宁刚一下楼,就见金路行沉着脸坐在客栈大堂。她目无波澜的扫了对方一眼,随意找了位置坐下。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见她眼里丝毫没有自己的存在,金路行积攒了一晚的怨气化作怒气,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你无关。”
金路行被气笑:“好一个与我无关,你还知道你是我金路行未过门的妻子吗?”
崇康宁眼结寒霜,冰冷的视线直朝金路行射去:“我自会禀明师父,婚约就此作罢。”
这是金路行完全没想到的结果,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想到他们还未举行婚礼,崇康宁又是何等清高淡漠的人,当下后悔不已。
“抱歉,是我失了分寸。我只是担心你。”
崇康宁没心思去管金路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回碧峒派了,你随意。”
停顿半晌,她还是淡淡道:“婚约,尽早解除为好。”
金路行呆愣在原地,他不明白崇康宁就出去了一晚,怎得说变就变。他狰狞着脸,眼中闪过暴虐。他一定要弄清崇康宁昨晚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婚礼他一定要举行,而崇康宁,也只能是他的。
吊着一只手,身材肥胖的秃子愁容满面。想他们两个□□湖,居然被一小女娃娃给耍了。两人在完成少女的任务后,按时找去了那间房,却并无那少女的身影。直到天亮,少女都未曾现身。
起初他们还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几天过后还活得好好的。遂又干起了采花的勾当,哪知道人都被他们扒光了,那处愣是没一点反应。不管怎么刺激都没用,心里又急又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瘦子斩钉截铁是少女下的黑手,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少女。他觉得少女并未走远,一直在附近转悠。
颂星却是早将两人抛在脑后,灭天宫已被焚毁,她带着一堆人正愁不知该往哪儿去。
突然,她想起在原主记忆中,金相柳带着一群名门正派在灭天宫大肆抢掠的情形。金相柳倒是端得一副大义凛然颇为大度的样子,其中有个叫苍云剑派的则贪婪得很,又杀又抢,好不威风。
颂星冷笑,身旁众人顿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俱是一头雾水。
“你们跟我来,我要当初踏入灭天宫的所有门派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今日,就从苍云剑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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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苍云剑派一夜之间掌门被杀,门派被占的消息迅速席卷武林。传言莫掌门被砍为八块,死状惨不忍睹。贺颂星和灭天宫,再次成为整个江湖热议的对象。
正气盟大殿上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众人不时交头接耳,脸上皆是惊惶气愤之色。
“出了这么大事,就我们着急,这四大门派的人现在还没到,不知是何意思!”
“自打那妖女暴露真面目,这太平日子我看是到头了。”
“可不是,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把事做绝,省得连累我们。我们小门小派的可不比四大门派,对上灭天宫那就是死路一条!”
正气盟原本以六大门派为首,继崇剑山庄被屠,苍云剑派被占后,只剩下碧峒派、莲山堡、武当派、秘仙宗。
六大门派之一的苍云剑派只消一晚就被那妖女给灭了,这让众人怎能不怒,不怕,不怨。嘈杂声中有对灭天宫的恐惧,更多的还是对碧峒派当初带人绞杀灭天宫的埋怨。
喧闹声在身着黑色长袍腰系白色飘带的几人入场时,瞬间安静。
“秘仙宗万宜心见过各位。”为首的男子向众人抱拳示意后,带领身后的弟子坐下。
众人脸色均五彩斑斓,生怕抱怨言论被秘仙宗听了去,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言语,默默等待。
不多时一身青衫手摇折扇的锦衣公子,在两位赤膊壮汉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进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莲山堡虽有一个淡雅婉约的名字,里面的弟子身材相貌可谓截然相反,都是身宽体胖重似千斤的大汉。众人眼带疑惑,只听闻莲山堡堡主只得一女儿,都在猜测这粉面小公子的身份。
“莲山堡木青韵见过各位叔伯。”锦衣公子开口便是悠扬婉转,娇翠欲滴。众人心下了然,这小公子原是木青韵女扮男装。
墨色粗布道袍现身,武当派竟只派了尘风道长秦动一人,大有不再掺和的意思。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上前询问:“鄙人冒昧问一句尘风道长,武当派这是另有谋划?”
秦动浮尘一甩,供手做礼:“并无,只是当初武当唯我一人参与围剿灭天宫。当日种下的因,自然由我自己一人结果。”
那人刚准备再开口,金相柳领着崇康宁、金路行以及两名碧峒派弟子进殿。其余人见状只好重新坐下,百无聊赖的木青韵一见崇康宁,立刻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瞧。
“寒暄的话就先免了,相信各位已经听闻苍云剑派横遭祸事。莫掌门武功盖世,未曾想竟落得如此下场。”
金相柳在主位坐下,一脸痛心疾首。忽而满脸怒容:“贺颂星是金某带回碧峒派,如今苍云剑派陨落,金某难辞其咎。”
一中年男子大声道:“金掌门此言差距,你也是受那妖女蒙骗。这几年你为崇剑山庄和玲珑阁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
另一大汉附和道:“是呀,那灭天宫本就是邪道,妖女更是心狠手辣。若非金掌门和众豪杰,那魔教不知还要戕害多少无辜之人。”
一时间对金相柳和六大门派的恭维赞美络绎不绝,好似刚才各种抱怨的不是这群人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相柳羞敛道:“金某愧不敢当,今日请众位前来就是商讨如何应对那妖女和灭天宫。”
“不知风尘道长有何高见?”
被点名的秦动神情严肃:“此女不可轻视,她能带着武林至宝躲过江湖追杀令,不仅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一现身就杀掉莫掌门,绝计是有备而来。”
“莫掌门的内力在何种高度,想必大家都知晓。”
话到此处,不少人惊愕叹息。
一直未开口的万宜心猜测:“或许是灭天宫还有不为人知的攻法,才能让此女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
金路行忍不住插嘴道:“哼,灭天宫都被毁得不剩一砖一瓦,哪来的功法。一定是那不要脸的妖女偷学了上仪剑法!”说罢还眼带深意的往崇康宁身上转了一圈。
崇康宁面上静如湖水,心里对金路行的厌恶是大到极致。原本这次商讨会金相柳准备带两名弟子前往,她主动提出要参加后,金路行也跟了过来。此刻再看金路行的言行举止,想必是已经怀疑上她了。
眼神一直黏在崇康宁身上的木青韵,敏锐的察觉到崇康宁的情绪波动,心中新奇。
金相柳皱着眉头训斥道:“行儿,修要胡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路行低头称是。
然而金路行的话正好戳中殿中众人,有人当即站出来:“金少侠所言非虚,上仪剑法一日还在那妖女手中,武林一日都无宁日。”
“不如再辛苦金掌门一次,带领各大门派,再杀他灭天宫一回!”
群情一点就愤,小门派唯恐自家被灭天宫盯上,都把希望寄托在四大门派。
“这,使不得,使不得。金某何德何能啊!”金相柳连连推辞,眼中转瞬即逝的狂喜却没逃过崇康宁的眼睛。
“半月后的武林大会,我们推举金掌门继任武林盟主,届时金掌门切勿再推脱。”
“没错,金掌门暂代盟主之位也有数年,信得过!”
“可是武林至宝是在我碧峒派被盗,我……”金相柳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万宜心:“金掌门无需担心,待你接任盟主之位,再拿回也不迟。”
秘仙宗的人都开口了,即便心有反对之人也不敢贸然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青韵:“我莲山堡没意见。”她都有些等不及一睹魔教妖女风采,一个崇康宁就让她惊艳万分,再来一个不知是何等容姿。
两大门派都表示赞同,视线聚焦到武当秦动身上。他思索半晌:“这样也好,否则武林群龙无首办起事来始终不便。”
金相柳语带无奈:“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金某,碧峒派定不负众望!”
“康宁,你放心,为师定为你拿回上仪剑和上仪剑法。”
崇康宁神色未变:“是。”
被众人商议要讨伐的对象,此刻正姿态全无的半躺在苍云剑派掌门坐塌上闭目养神。
白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大片肌肤。颂星思绪早已飞到崇康宁身上,几日没见倒真有些想她了。
跪在下方的众人不敢抬头,紧闭双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恼了塌上的少女。越来越多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没人敢抬手擦拭。
少女风致天然,出手却狠辣无比。
莫朝还记得他爹娘被少女生生轰出几个血洞,妹妹莫语悲痛欲绝大声哭嚎却被割掉舌头的凄惨模样。他不懂,明明是灭天宫先出手造孽,被人寻仇乃是再普通不过之事。杀了他爹还不够,门中十余人都惨遭毒手,未免太过残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魔教真如爹所言,都是一群滥杀无辜的无耻之徒?
莫朝垂着头,眼中恨意翻涌。他发誓,待他逃出生天,定要亲手杀了少女为父报仇。
“怎么,你不服?”
颂星见跪在地上的莫朝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有些好笑,他怕是不知道他那满口仁义道德的爹娘都做了什么吧。
莫朝一动不动,随着少女的走近。他身体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少女的狠辣的确给他留下阴影。
“无妨,反正我也无聊得紧,就听听你想说什么。”颂星语气悠然,见莫朝还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被割了舌头的莫语在一旁焦急万分,这魔头阴晴不定,要是一个不满杀了莫朝,她在这世上就再无亲人了。
莫朝被妹妹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就对上一双透亮的眼睛。
大不了就是一死,莫朝把心一横:“我确实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顾莫语盈满泪水瞪大的双眼,莫朝继续说:“灭天宫屠杀崇剑山庄和玲珑阁在前,我苍云剑派是为武林匡扶正义。魔教乃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你们死有余辜!如今你要报仇,我亦无怨言,可被你杀掉的弟子是无辜的!你如何下得去手!”
跪了一地的苍云剑派众人闻言满是愤懑、不甘,在心里狠不得撕碎眼前的少女。
制止了属下要杀人的举动,颂星语气缓慢:“死有余辜?”
“我妹妹被你爹一剑砍成两半时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她有什么错!”说罢指着一带着半边面具,激愤不已的少年,“他弟弟被你娘一掌拍死时才刚过八岁生辰,他又有什么错!”
“我若不是趁机装成普通少女,怕是坟头都长草了吧。”
莫朝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双眼发痴,莫语直接激动的晕了过去。
“我灭天宫好端端的,去杀人作甚?灭天宫就剩这么点人了,谁不无辜?你亲眼看到灭天宫屠杀崇剑山庄和玲珑阁了?”
莫朝还沉浸在震惊中,彻底魔怔。旁边一弟子小心翼翼的接话:“世人都这么说。”
颂星讥讽道:“世人说什么你信什么,世人让你去死你也去?”
那人被噎住,转而说道:“可你潜伏碧峒派,盗走武林至宝是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也是在灭天宫被绞杀之后。”颂星重新坐回塌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有人壮着胆子说:“灭天宫是魔教,除魔正道本就是我们习武之人该做的。”
颂星一个斜睨扫过,那人心里发毛,像是被最阴冷的毒蛇盯上,赶紧闭嘴低头。
“懒得和你们这帮顽固废话,”颂星暂时还没有杀人的打算,毕竟她也不喜欢沾染血腥气,“留下你们,不代表我大发善心,而是你们还有些用处。”
众人心中冰冷,不知这魔头又要怎么折磨他们。
颂星示意属下将熬制好的汤药为苍云剑派剩下的弟子挨个喂下,灭天宫剩下的人还是太少。既然要和正气盟作对,发展可用之人是当务之急。
汤药中含有蛊虫,喝下之人受子蛊影响,只会听令于母蛊寄身之人。那戴着半边面具的少年凑响竖笛,众人神色麻木双眼灰白的起身,整齐划一的听从少年指挥。
颂星满意点头,至于莫朝和莫语,就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苍云剑派是如何覆灭的吧。
“圣女,属下方才上街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在打听您的下落。”
颂星一听就知道是哪两个人:“是一个瘦子和一个秃子吧,你把他俩抓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等一会儿,秃子和瘦子就被捆得严严实实,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瘦子见眼前少女笑意盈盈,露出的雪白肌肤晃花了他的眼,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又见少女一派慵懒的模样,觉得有些熟悉,疯狂在脑海中搜索所见之人。
“怎么,不认识我了?”
一听这声音瘦子心下明了,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少女。面上堆起讨好的笑:“女侠,可算找你了!”
秃子一听,也不再挣扎,他可是感受过少女一掌打在肩头的滋味,不敢乱动。
“我知道你们找我何事,这样吧,你们再帮我完成一件事,我给你们解药。”
瘦子心中激动,只要那处还有救,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忙不迭的点头,又迟疑的说:“要是又和上次一样……”
颂星:“你们还有的选吗?”
瘦子和秃子只得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我要你们散播的消息,是关于四年前崇剑山庄被灭门之事。你们只需说崇剑山庄被灭另有隐情,有一样东西在现场被找到,既不属于崇剑山庄也不属于灭天宫,它可以证明真正的凶手是谁。”
两人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是真的?你到底是谁?”
颂星掩唇微笑:“真假不重要,你们只需把消息散播出去,就和上次一样。”
“至于我嘛,你们很快会知道。”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多询问,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再醒来时,已身处一间破庙。
将事情都吩咐下去,颂星一身轻松,立刻就想飞到崇康宁身边,看看她在做什么。
屋中烛光摇曳,窗户细微一动。崇康宁翻身而起,拔剑以待。
“是我!”
见来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少女,崇康宁动作一顿,收起剑。忍不住担心又责备道:“你还敢来,不怕被发现?”
她眼中的关怀让颂星心里一暖,万分娴熟的朝崇康宁扑过去。接住少女,软玉温香满怀,她烧红着脸,耳朵更是红得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找你睡觉。”少女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和江湖传言的妖女真是名不符实。
崇康宁脑袋一热,眼中划过一缕幽光。不自觉收紧搂住少女的手臂,努力压制身下的躁动:“胡言乱语。”
两人衣袂交缠,心跳如鼓。颂星忍不住伸手描摹对方的眉眼,神色眷恋。越看这人她越满意,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才好。
崇康宁素来淡漠的脸庞此刻柔媚得不可思议,天山雪莲在这一刻化身含苞待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正气盟已经决定,推举师父为武林盟主。到时候会再度围剿灭天宫,你……”
颂星有些无奈:“放心,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倒是你,还叫他师父呢?这么些天你也该发现些什么了吧?”
崇康宁沉默,她确实发现师父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忠厚正直。当她再次提出要进崇剑山庄祭拜时,意料之中又被拒绝。
若师父才是她真正的仇人,那她这几年岂不是认贼作父,她有何面目面对死去的爹娘。
察觉到崇康宁悲痛的情绪,颂星心疼的安抚,手指划过她柔顺乌黑的发丝:“一切有我,不管发生何事,我永远陪着你,说到做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金相柳转动着手中的扳指,闭目沉思。
焦急的脚步凌乱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万桑柔眼眶通红,在见到金相柳那刻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夫人,发生何事?”金相柳赶紧起身扶住万桑柔,一派关心。
万桑柔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抽抽搭搭的说:“夫君,玲珑阁的灭门惨案,竟是有了新的证据。江湖上都在传,凶手并非灭天宫,而是另有其人!”
金相柳一脸惊讶:“夫人竟是也听说了?”
万桑柔道:“已经传遍江湖了,说是有人在现场找到一枚扳指,可以证明真凶身份。”
“可四年来,我派弟子一直守着崇剑山庄和玲珑阁,怎得还会有人发现新的证据?”万桑柔百思不得其解。
金相柳面色凝重:“这正是我怀疑的地方。”
万桑柔呆住:“夫君的意思是?”
“此事恐有蹊跷。”金相柳扶着万桑柔坐下,分析道:“当年崇剑山庄和玲珑阁众人尸体被搅碎,江湖上只有灭天宫下手才如此狠辣。众门派弟子帮忙清理现场时,并未发现什么扳指。后来我派弟子这一守就是四年,期间更是无人进入过。”
“既然有人声称在现场找到扳指,那他只能在夜晚行动。如果他是光明正大之人,又何须偷偷摸摸藏头露尾。再者,传言流出的时机很是巧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夫君的意思是?”
金相柳神色一顿,眼中怒气渐浓:“若真凶不是灭天宫,为何早不澄清晚不澄清,偏偏是贺颂星那妖女现身后,才流言四起。”
万桑柔满是惊惧:“夫君的意思,是那妖女故意放出的消息?那她目的何在啊?”
金相柳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混淆视听,趁机报仇雪恨。”
万桑柔听完金相柳一席话,觉得颇有道理。暗恨差点又遭了妖女的道:“那妖女真是居心叵测。”
“谁人在门外?”金相柳察觉门外有一道气息,出声询问。
“师父,康宁有事相商。”崇康宁表明身份后,静静的立在门外,等金相柳传唤。
万桑柔不便打扰,先行离去。
崇康宁一进门,视线状似不经意的从金相柳手中的扳指扫过,很快又恢复成清冽淡薄的模样。
“康宁,找为师何事?”金相柳没在意她的视线,大大方方的摆弄扳指。
崇康宁恭敬的朝金相柳施了一礼,才开口道:“徒儿自知师父的大恩大德,若非师父出手相救,也没有康宁的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相柳端的和蔼慈祥:“你我师徒之间,无需多礼。为师早已将你当做半个女儿,如今你和行儿又有婚约在身。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康宁你无须如此记恩。你来找为师,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崇康宁未带一丝犹豫:“并无,只是我与金师兄的婚事,我想就此作罢。”
气氛霎时降到冰点,落针可闻。
半晌,金相柳才开口:“为师能知道是何原因令你改变心意吗?可是行儿对不起你?”
崇康宁神态不变:“并非金师兄的原因,是我……”
“自从上仪剑和上仪剑法被盗走后,徒儿好几晚都思虑难眠。其实答应和金师兄成婚,本就存了报恩之心,其中并无别的情谊。现在想来,对金师兄实在不公。”
“行儿能娶到你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为师不图你报恩,只要你好好的为师就满足了。你呀,惯会多想。”
她面不改色继续道:“师父对徒儿的好,徒儿都记在心里。只是大恩却不能不报,否则便愧对我爹的教诲。”
她抬眸对上金相柳的眼睛:“所以,徒儿想将上仪剑和上仪剑法赠与师父,还望师父不要拒绝徒儿的一片孝心。”
诧喜在金相柳眼中稍纵即逝,他直言正色道:“这是你崇剑山庄的家传绝学,更是武林至宝,怎可轻易送人。便是送与为师,也是万万不可。”
崇康宁垂下头,淡然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相柳是知道崇康宁是怎样的人,他这个徒弟平日面上高冷不近人情,实则心里有一团火焰,认定的事就要贯彻到底,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也绝不轻易许下承诺。
所以一听崇康宁要赠与他上仪剑和上仪剑法,便是真的会做到。他让金路行娶崇康宁就是为了堂堂正正的获取武林至宝,当中虽有挟恩图报,但崇康宁至少有了一个家,他自认对方没什么损失。
金相柳万般无奈的说:“你决定的事,一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又似不得已做出妥协般说道:“这样吧,待寻回上仪剑和上仪剑法后,你再做决定。至于你和行儿的婚事,为师也不能勉强。只是希望你再多做考虑,毕竟行儿对你是真的喜欢。”
“徒儿心意已决,望师父成全。”
金相柳烦闷摆手:“此事不急于一时,等为师抓住贺颂星那妖女,彻底绞杀魔宫后再说。”
“你先回去,这段时日勤加练习。待和那妖女正面对抗之时,切不可再被她迷惑。”
“是。”
见人离开后,金相柳若有所思,差人去叫金路行来见他。
那夜同塌而眠后,颂星和崇康宁约定了联系方式。只要崇康宁想见她,只需奏响她送的短笛,自会有时间地点送到她手上。
崇康宁打开隐藏在铜镜后面的字条,少女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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