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所目击的残酷杀戮令他忧心仲忡,他烦躁地在大厅内踱步。
边界十几个城镇已经陷入战争,蒙古兵残酷地烧杀掠夺,短短一个月内已攻下许多城池。
「他苦恼地抱住头,眼见同胞受难,他竟什么也做下了。这几天他拚命地搜索战区,希望能救助伤亡的同胞,但他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
太多的死亡、太多的无奈令石逍天黯然。一闭眼,他仿佛还看见城里一双双无助的手向他伸展、要求。他狂暴地大吼。
「庄主,您还好吧!」范钟很少见一向冷静的石逍天如此狂怒。
「太过分了!」石逍天低吼。「大汗竟然背信忘义,攻击我们。朝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忙着攻打镇南将军,去任边界百姓受苦。」
「庄主,您看这局势,我们是否要逃往南方?」范钟忧虑地问。他也明白蒙古军的行径有多残忍,纵使庄中有再多武士也敌不过蒙古大军的攻击。
「不!」石逍天摆摆手。「凭我和大汗的交情,他不会攻击追日山庄。我们要留下来照顾战区的灾民。」他疲累地蒙着眼。
「庄主,不好了。」一名庄丁匆匆进大厅。
「青儿找到了,可是她好像不行了。」
石逍天眸中喷出盛怒的火光,随庄丁大步踏出大厅。
他被眼前所见的震撼住了。
太残忍了!一个年轻的女娃儿竟然遭受如此残暴的对待。
她衣服破烂不堪,全身布满乌青和伤痕,本来清秀的脸现已被打得几乎看不出原貌。
石逍天忧伤地握住她的手。
青儿抬起沉重的双眼,看着石逍天。
「对……对不起……庄主,……青儿……不……不该不听……命令……擅自……离庄。」
「别说了!青儿!好好养伤,庄里是安全的。」石逍天沉重的安慰这个显然受了很大伤害的女孩。
他的话具有一股奇妙的安定力量,女孩安心地沉沉睡去。
行迤天隐忍着满腔的暴怒起身,他无法忍受他的人遭受这种虐待。
他瞪着一双要喷火的双眸,恶狠狠地命令:「今后,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庄,违者鞭刑侍候。」
所有人在石逍天的犴怒之下不禁瑟瑟发颤。可是,每个人都明白庄主的话是对的,在这么混乱的局势里,出庄简直是自寻死路。
石逍天烦乱的夺门而出,他被一种无力感所包围。他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手下免于恐惧,青儿的残破身形一再在他脑海浮现,他受不了这种事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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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贱人怀孕了?」华钰筝气忿得杏眼圆睁。
「是的,我看应该是,她每天早上都吐得厉害。」珠儿得意地见到自己的「独家新闻」得到这么大的回响。
「该死的!」华钰筝急得频频踱步。
「那,庄主知道了吗?」她捉住珠儿的手。
「不知道。庄主这几天都早出晚归,回房里好像也都没说几句话。」
「那还有救。」华锰筝双眼闪过一抹邪恶。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必须冷静想想,一旦宋雨萱那贱丫头生了孩子,那她这个正室的位置就更危险了,她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珠儿。」
过了好一会儿,华钰筝静静地说。
「这会儿,你可要帮帮我。」她塞了五十两在珠儿怀里。
珠儿高兴地瞪大眼。哇!这比她想的还要「好康」。
「听我说,这五十两可不能白拿,你必须照我的计划做。」
珠儿仔细地听华钰筝的「计划」,愈听愈是胆颤心惊。想不到,夫人会这么狠
「可是,夫人,外面烽火连天,这样做好吗?」珠儿不禁皱眉。
「住嘴!那个傲慢的婊子,这是她应得的。」华钰筝恶狠狠地说。
「是!是!」珠儿陪着笑,心里却直起毛,万一庄主发现了是她搞的鬼,不知会不会把她给杀了。
「好了!照我的话去做,事成之后,我会好好赏你的。」华钰筝不耐烦地斥退珠儿。
她必须好好再想一想,这个计划绝不容许任何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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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天,你回来了。」华钰筝叫住刚进门的丈夫。
石逍天讶异地回头,他好几天没见过华钰筝了。
「是呀!」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心里急着回盼月阁,但他并没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人家好几天没见你了,自从你从京城回来,就一直没回钰宇轩……」华钰筝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股哀怨。
她的话令石逍天汗颜,他确实亏待了华钰筝。
「我今天特别煮了一桌好菜要请你品尝品尝,我们夫妻俩好久没一起吃顿饭了,你说好不好?」
华钰筝眼中的恳求令石逍天不忍。
「好吧!」他无奈地点点头。
华钰筝转身掩饰一抹诡黠的笑意,领着他来到锰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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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天,你再陪我喝一杯嘛?」钰筝整个人几乎都挂在石逍天身上,石逍天结实健壮的男性身躯令她目眩神迷。
不知怎地,石逍天只希望摆脱钰筝八爪鱼般的纠缠,他轻轻挪开身子。
「不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盼月阁看看。」
钰筝双眼冒出忿怒的火花。宋雨萱,他果然还是想着宋雨萱!
她低头不让他见到她恶毒的眼光。
石逍天见钰筝一言不发,忽然有一股歉疚。
「对不起,钰筝,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我纳妾的事。我以为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各自过生活,过得还蛮好的。」
钰筝简直气疯了。多年来,他们一直聚少离多,他一直工作、工作,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没错,她婚前确实很放荡,她也很清楚石逍天娶她完全是政治联烟。可是,自从她第一眼见到他起,就深深爱上他了。她以为终有一天他会开始接纳她,哪知,他竟然爱上别人。
钰筝不禁委屈地落泪了。
石逍天愕然地看着钰筝的泪水。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们夫妻一向形同陌路,他也不只一次听说她的红杏出墙,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追究,怎么她会突然哭了?
「钰筝,你别这样。就算有了雨萱,你还是正室,这个家还是由你管,我只希望你们和平相处。」
钰筝低着头,但她眼中却射出一道恶毒的目光。
她不会和那个贱女人和平相处的,她要除掉她。只有她才是石逍天唯一的女人。
她起身假装拭泪,暗中将袖里预藏好的迷魂香滴入杯中。
「逍天,我们别再说那些了。来,喝了这杯,好回去休息了。」
钰筝看石逍天不疑有它的一饮而尽,嘴角泛起一抹邪恶的笑。
「逍天,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石逍天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似乎全没了力气。奇怪,他的酒量何时变差了?
「这样吧,我先扶你上床躺一会儿。」钰筝扶起他走向大床。
过多的酒精和迷魂香令石乃天的眼皮像铅一样沉重。他沉沉睡去,任钰筝将他放在床上,一件件褪去他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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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萱烦躁地在房里踱步,一夜没睡的她眼下多了一圈淡淡的黑晕。
一整夜,一整夜逍天都没回来过。
她无法阻止自己开始猜测他的行踪。是边界又有战事了吗?她知道这几个月他一直游走于二国之间协助灾民。可是,他从未因此彻夜不归。甚至一句话也没交待。
莫非,他在钰筝那儿?
她立刻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他不会的,他说过他和妻子之间关系很冷淡的。
可是,毕竟钰筝才是他的妻子呀!难道他会永远不和她同床?
雨萱开始恐惧地抓住前襟。不!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她承受不了看他与别的女人同床共寝,即使是他的妻子也不行。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陷入疯狂的嫉妒里。可是他和钰筝的影像一再出现,纠缠着她、折磨着她,她拚命地甩头,想把这些傻念头趋出脑海。
「二夫人,早!」珠儿一贯地不耐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雨萱连忙擦去自己的泪水。
「早!」她迟疑了一会儿。「珠儿,庄主昨晚是不是没回庄?」
「什么?你还不知道?」珠儿老实不客气地将洗脸水重重的搁在架上。
「庄主昨晚在夫人那儿过夜呢!」
宋雨萱感到一阵晕眩,俏脸刹地变白。
「瞧你那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