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充满荆棘,但是山水环抱,林木茂盛,能在这里避嫌驱疑、颐养天年真是好福气。我说陆副区长,我不得不佩服,火眼金睛。”
“亲自跑到田畈来接我!”
“一千公里跑了三十九天。”
“那好。一来,未曾远迎,多有得罪;二来,受宠若惊,语无伦次。谷副队长,看来,别无他法,回去的一千公里,我送你,就算我略表谢意。”
“笑话,照照自己,又黑又瘦,副区长的身影荡然无存,有什么脸面送我。”
“也是,自己照照,又白又胖,副队长的干练无影无踪,有什么资格接我。”
“我想看看你耳朵后的疤痕!”
“现在我不怕,再来一次,我让你脑门上长一块大疤。”
“别斗了,我想休息。”
“困兽犹斗。”
“哼,哼,哼,哼,你看,四面楚歌。”
“哼,哼,十面埋伏又怎么样。来吧。”
“你已经不是副区长了。”
“一个副队长又有什么了不起。”
“不想谈谈?”谷小保突然转过头盯着陆晓凯。
“有必要吗!你运气太好,拔得头筹,定有重奖。”陆晓凯迎着谷小保的目光。
“你老花太早。早知今日,我来田畈干吗,多此一举。”
“朋友,你可以与那位谈。”这时,陆晓凯指了指正朝这边走来的段德贵。
“晓凯,看样子身体还好。不知这里天气怎样。”
“什么意思,有话直讲。”
“我去荡一圈。”谷小保没等陆晓凯回答便出了林子。原来,谷小保看见他的朋友与段德贵一同向这边走来。但是,在山庄主楼前的草坪上谷小保未能避开他朋友和段德贵,他与他们还是会了面。
“谷老板,这是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段德贵副队长。”谷小保的朋友介绍说。
“你好,谷老板,听说你挺够哥们的。”段德贵热情与谷小保握手,眼睛却往树林中看。
“你好,段大。”
“有你的。谷老板,对公安还挺熟?”
“有几个警察朋友而已。”
“不进去看看?镀金手把,纯羊毛地毯,装璜高档别致,是新江的一颗明星。”段德贵非常欣赏石泉山庄。
“建筑设计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理念,确实不错。”
“温州佬有二下子。硬件设施一流,没话说,不知道管理水平怎样。谷老板如果有这方面的人材,有意加盟,我可以帮忙。”
“我厌倦管理。”
“谷老板,那你先进去,我到那边转转。”段德贵继续向陆晓凯站的方向看。
谷小保看着段德贵指着树林说:“段大,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随便看看。”
“得了吧,怎么,天天与乡下打交道,还嫌树林钻得不够?是不是那里有特别之处?”
“我好像看到一位画家在那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画家?段大,画家也碍你的事。”
“他不是一般的画家。”
“我能不知道吗。”
“怎么,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想攀高枝。你忙你的。”
“谷老板,等会我敬你一杯,我最敬佩豪爽之人。我敢肯定你不会拒绝。”段德贵与谷小保握了握手。
谷小保刚要走却见陆晓凯站在不远的地方正看着自己与段德贵。这时,陆晓凯远远地冲段德贵说:“段公安,不去捧捧场子?”
“画家,你怎么在这儿,我正找你。”段德贵甚为怀疑,但他还是以同样的热情招呼陆晓凯。“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画家,姓陆,大家叫他大海兄弟。这位是谷老板,是位够朋友的生意人。”
“你好,画家。我是个生意人,玩不来艺术,对艺术一窍不通。”谷小保紧紧握住陆晓凯的手。
“朋友,要记住,只要有共同点,谁都可以谈论艺术,谈论人生,无论你是不是艺术家,也不管你懂不懂哲学。”陆晓凯双手相迎。“做生意大有艺术、有讲究。这一点我很清楚。”
“你们好像前世有缘,一说就通。”段德贵看着两位高个子男人。
陆晓凯是教授、画家,被当作有身份的人安排在段德良那边,谷小保属于新来乍到的生意人与段德贵在一起。突然,庆贺的人们听到一阵激烈的吵闹声、玻璃器皿破碎声和女人的尖叫声,接着又看到段德贵一脸酩酊大醉的样子。
尽管庆贺的人们不以为然,但段德良得知是段德贵借酒劲调戏涮盘子的女服务后气得暴跳如雷,他离开桌子一边走一边骂。“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孬种。丢尽了老子的脸面。把他先弄回局里去。”
陆晓凯对谷小保使个眼色。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餐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