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大声吆喝:澳洲的法律,偶爱你!
白翟笑着揉了揉我的发,不知道是不是恰巧的,正好按在了龚千夜拍过的地方。我拉起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却被他更是突然地一拽扯,抹得干干净净。
如果那个瞬间,他也有看到,才做的下个动作。又或许他的下个动作,是因为预料到了我的那个瞬间。那我不得不说,白翟他真的把我全身上下的粗细神经,都摸得太过透彻。
可是,竟已没有那么讨厌,那么(炫)畏(书)惧(网)。为什么呢?
我配合地跳上胡谷雨新买的自行车的后座,不想问他是怎么骗到的钥匙,只是无声地保持着正坐的姿势,看着他窄窄的背影,感受着因为滑动而牵动的清爽夜风。一阵,一阵,好像能吹进心里。
如果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们也能如现在这样的相处,那么之后站在我身边的,还会是卓奇吗?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差点没摔下车去,连带在前头手持自行车把手大权的白翟,都被我的“突袭”搞得左扭右歪:“喂,这位熊猫同志,我只是个普通人,请别把我这样纤细的身子骨,当大猩猩使。”
“……小白,这么多年,你只有一样没变,就是非同寻常的厚脸皮。”嘴角一抽,我承认自己被他那句“纤细的身子骨”寒到了,男人用这个词的效果实在太震撼了!
“别这么说嘛,难道我不好看么?”白翟来了个相当高难度的回望,将他大半张脸投入我的眸里。
“回头!摔死了就是天仙也好看不起来!”我惊恐地看着车把很又艺术感地又来了个“神龙摆尾”,吓得脸都要绿了!
我当然知道白翟是美丽的,比起英俊,比起帅气,漂亮更合适他。但是……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吧,是男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神气活现的笑声,我突然有了种冲动——
好像从背后狠狠地使出一招风靡了无数色男色女的“抓x龙爪手”,看看这家伙容颜大变的模样!
想着想着,手……竟真的动了!
只不过,因为一个没稳,滑错了位置……
无可避免的,是耳朵边上暴起的低吼:“小彤,你变态啊!扯我皮带干嘛!会掉的!”
啊……我我我我,我对上帝发誓,绝对不是自己有意的,是手它……它自己动的!
那啥,澳大利亚应该是归上帝他老人家管的吧?我们好歹也曾靠袋鼠肉见过一面,偶尔撒个小谎,发个假誓,不会咋滴吧?
对吧?上帝兄弟!
我悄悄摸了把嘴角,嘿嘿,没有口水,我还是纯洁的!
只不过无法不感觉到的,是自己上扬的嘴角,以及……清爽的心情。
对了,只会这样简简单单地胡闹,永远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笨蛋,才是我嘛……
他们都再清楚不过的,不是吗?
原来,所有的强忍,都是因为……对我的了解,及温柔。
不管是带我回复心情的白翟,还是那个宁可自己难受也选择假装不知道躲在房间的龚千夜。
我,真是幸福的……好奢侈啊。
注定我爱你(一)
“喂,你就算在我这里躲再久,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李沛霖没好气地回头看了眼占据她床铺的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回应,便郁闷地把视线挪回到电脑屏幕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搭着话,“怎么了?刚才白翟大少爷又对你做了什么?”
“……不,什么都没。”我抱着膝盖,并不是不同意她说的话,也不觉得这个对着qq猛聊天的妞儿,能给我什么主意。
我只是单纯觉得假如在她身边呆着,我的心情也许会变得比较平静。手指触上耳垂,刚被嵌上的dior耳钉,贴合地粘在上面,冰凉渗入肌肤,像要从此刻入我的生活。
“那个,是白翟送的吧?”李沛霖仿佛脑后长眼,很应景地迸出一句,“不错嘛,挺漂亮的,比peter买的chanel的耳钉好看多了!饰品的话,果然还是dior家的好啊。”
“恩,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不管哪家,貌似都比gucci的好。”我虽然很喜欢gucci的东西,更拥有着不少它家的物品,但也无法否认它们在这方面确实有够糟糕——样式二流,质量低劣,完全不像是世界顶尖的品牌。
“白翟的品味很不错,不会光看价格,但是又够得上价格。那对耳钉肯定价格不菲,是情人节的……礼物吧?”李沛霖兴致勃勃地放下鼠标,转而爬上被我占领的床,对着镶在我耳垂上的闪亮很有研究精神的左瞧右摸。
“恩,不知道。大概吧……”我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相信自己此刻的表情定然也有些局促。
活了二十来年,女孩子的虚荣心还是很悲哀地甩不掉。尽管觉得接收这样的礼物负担大大的重,可是有男生在特殊的日子送上点昂贵的东西,我还是会很矫情地一边推说烦躁,一边在心里觉得很高兴。
然后我这种幼稚的快感,也没能维持多久,2008或许注定了是我得意不来的一年。李沛霖随意抛出口的那句“龚千夜肯定也送你了吧,是什么”,将我小小的虚荣心刷拉一下,就砸得粉碎。
我犹豫了下,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枚戒指。经过雕琢的石榴石,闪烁着淡然的光芒,就好像龚千夜给人的感觉,并不耀眼,却很贴心。他总是能够为了我的快乐,而一再的退让,如同刚才的隐忍。
我想他是知道的,白翟把我拉出去的事。龚千夜是何等的聪明,或许傍晚的那次情不自禁,已让他自责颇深。
我木然地看着掉入李沛霖手里的戒指,铂金的指环内刻着的——G?W,我和他名字的开头字母,突然有些能够读懂他的挣扎,他的疼痛,及他不知道改如何启齿的情感。
突然有些心疼,为了龚千夜的退让。我想我和白翟、卓奇都是太过任性自私的人,迟钝且不肯体谅别人,反观龚千夜,虽然看上去很是老实,心里却比谁都温柔,总是一再地考虑到别人的情绪,最后拖沓了自己的心情:“leader,也许你说的真的没错。”
李沛霖微微一愣,然后像反应过来似的,突然就笑了。只是就连局外人的她的笑容里,也藏着一丝犹豫:“不是吧?真要决定了?你想清楚了没?”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不安,原本沉重的心情,顿时放松好多。人啊,真是个本性十足恶劣的坏东西:“对啊,不是你让我不要再犹豫不决,制造暧昧的吗?我也不想当小说里那些摇摆不定,搞得男主们都很郁闷的讨人厌的女主角啊!”
“切,你有女主相么?大众脸!”李沛霖不屑地瞥我,只是眼神中依然没能甩去的,是她的那份不定。
我当然不是不能理解的她的,说出痛快的话很简单,但真要面对却是很难的。李沛霖是个单纯的人,纵使有些强势有点儿骄纵,但本质上还很纯然,她知道我一旦选择,就必然有人受伤。尽管她也知道这跟她无关,可是仍会有些内疚感。
其实我和她都太过简单,简单的确实没有做女主的本钱,所以这样的生活还是快快摆脱,回到我们原本的简单中去,才能适得其所。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有种居高附底的优势:“亲爱的leader,网络是一个多么快速奔走的潮流时代,万能的女主早就成为众矢之的,丑女当道的时代也已经过去,现在网上就流行的,就是我这种看似平凡的大众女!”
李沛霖朝天翻了个白眼,一副很是受不了我的模样,结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竟然撞上了身后的墙壁,痛的咿呀咿呀的直叫唤。
我被她的傻样逗得笑不可抑,差点没喧兵夺主地在她的床上打滚,气得她呲牙咧嘴地朝我冲来,压得我不得不举手投降。
很夸张的孩子气,可正是为我带来这份幼稚的陌生情谊,伴我走过了很多艰难的日子。澳洲的生活对我而言,真的很难。这种难体现在方方面面,绝对是只有上下课或者寂寞的滋扰。
我们当然是寂寞的,在这里除了刚认识的人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可以说诉苦和抱怨的对象。
身在国外,学习很忙,可是上网的时间比以前多了整整一倍,却对着电脑什么活儿都不想干,心里空虚得可怕。
由于年龄和经历的关系,很多人也根本就无法沟通,也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心情或者沉重。我无法适应九十后的他们那种纯然的青春活力,那种不羁和随意。只有那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和他们……真的有代沟。他们可以简单地篡改已经制定好的计划,任性地放下鸽子爽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