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不过是名孤名被慕容婧利用的棋子,直到两年前方被陈将军找到,是他多年前走丢的小女儿,这才将她接回金国,为了补偿她,将她许给了慕容城为太子妃。”君熠寒将温热的药递给她,“趁热喝。”
“完了,现在我把陈将军最疼爱的小女儿慕容城的太子妃揍了,这该如何是好?”她语中满是担心,眸底却是笑意连连的看着君熠寒。
“揍了便揍了,一切有我为你担着,你只管放心的揍便是。”君熠寒将她睡得微乱的发理理,道:“你再躺躺,我将这个碍眼的女人丢出去再回来陪你。”
丢出去?那丢破烂般的神情语气令温暖忍不住想笑,她绷住唇角道:“好,你快去快回。”
明儿整理的速度极快,君熠寒刚将紫娆给拎了出去,她已抱着个小包袱飞奔着跑了回来,温暖让她自己先找个房间好好休息,她虽见到温暖有很多话想说,但长期以来被紫娆的*精神折磨,现下终于放松身体的疲惫瞬间袭来,加之她瞧着温暖身体极弱需要好好休养,也就乖乖的听了话回房倒头就睡。
用过午膳后,慕容城眉峰紧皱匆匆而来将皇上派他出战的事告诉温暖,早已猜中事情发展的温暖及旁听的君熠寒并未有任何意外。
两日后,慕容城领兵出征,温暖与君熠寒同行,因毕竟是打仗危险性极高,温暖担心到时忙于战事无暇照看明儿,遂由君熠寒安排他安插在金国的人护送她回翎国由白鹰照顾。小丫头走时泪眼汪汪,一步三回头,看的温暖颇为心酸。
这两日中,听闻太子府里上演了几场惊心动魄的全武行,由慕容城前来议事时脸上极为鲜明的颜色对比图验证了这传闻的真实性。温暖本以为,慕容城纵是为了大业不找她算帐,但她揍了他的太子妃是事实,至少会责问她几句以表达他的愤慨,就算不为了她的太子妃,也为了手上握有金国近半兵权支持他的老丈人的面子才是,毕竟打狗也得看主人。可他却在她面前之字未提,甚至还极力掩饰,这倒是令她觉得颇为神奇。莫非在他心里她对他大业的重要程度已超过了他手握兵权老丈人的程度?
她将这个疑问及对这个疑问的推论答案告诉了君熠寒,问他自己是否推论正确。结果君熠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颇为欣慰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放在你身上,倒是发挥的恰到好处。”
“……”这神一般风马牛不相及的高深回答,让温暖有种极度眩晕之感。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对她也不怎么重要,她不过是闲来问问,对她重要的是……她拿出个小瓷瓶倒出粒药让君熠寒帮忙给紫娆服下。君熠寒未接药直接拿走了她的小瓷瓶。
温暖有些唏嘘,这药不过让是紫娆性格变得极度暴躁,不管对方是谁,直接逮谁“咬”谁,在这权势倾轧的皇城,不出十天半月,她的下场便会凄惨无比,这要是一整瓶吃下去……她唏嘘的同时又觉这是她罪有应得。
十天后,慕容城率领十万大军抵达祁门关,与顾辰羽大军展开正面交锋。而慕容城的大军中不知何时传开流言,说敌军会妖法,每次打仗都会降下弥天大雾狂风拨地而起暴雨倾盆飞雪漫天,上战场的士兵几乎难以生还,去了就等于是送死。军队中渐渐人心慌乱,甚至不少士兵开始逃跑。
仗未开打,已军心焕散,这是大败之兆。古人向来迷信,对于迷信最好的办法不是天真的与他们去讲什么劳什子科学,而是用迷信去破除迷信。
她将她这一想法讲给君熠寒听,毫无意外直接遭到了他的断然反对,“你身体如此虚弱,怎能再耗费心力去启动阵法。纵是他有华鼎又如何,本王何曾在它区区华鼎下败过一次。”
“可是这不是你的寒军,你是寒军的信仰,可慕容城绝不是他的军队的信仰,现在军心焕散,纵是你能破了华鼎的阵法,可仗还需这些士兵来打,若他们上了战场华鼎阵法刚起他们便不战而逃,没有士兵的仗又如何再打?”温暖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但你放心我定会量力而行,再者,不是还有你帮我么?”她抬眸笑看着他,“我可没打算让你闲着。”
“你啊。”他无奈轻叹口气,“若你身子任何不适立即停止,如若不然,被我发现了我定会好好收拾你。”
“好。”她开心的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个香吻,本欲一触及走,却被他扣着后脑勺不放,硬是将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加深成个极致缠绵的热吻。
慕容城正急得焦头烂额,乍听温暖说要开坛作法还以为是自已精神恍惚听错了,愣了好半晌后才惊醒道:“开坛作法?你还会开坛作法?”他极步走向她,“你没糊弄本太子?”
“太子认为我有糊弄你的必要?”温暖笑而反问。
“那你可需要什么,本太子立即去准备。”慕容城大喜。
“你在各营中随意抽派三千兵士在城楼观看便是。”
“就这样?”
“就这样。”
慕容城虽有满腹疑问,但也未再多问立即去办。
半个时辰后,三千兵士立于城楼,听说是来看高人施法个个神情激动不已。而温暖则处于楼前搭建的高台之上,与君熠寒相对而坐,居中放着个锦缎曳地的矮几,上搁一方棋盘。矮几下锦缎笼罩的严实空间中正放着炎鼎,她未如映文以令旗为号令,而是以黑白子掌控阵法。
“你说的让我帮你,就是陪你下旗?”君熠寒看着眼前的棋盘眉眼半挑问道。
“是啊,不乐意?”温暖率先落下白子。
“乐意之至。”君熠寒黑子紧随而下。
“太子,闵先生不是说要作法?现在怎么和他的护卫下起棋来,莫不是在捉弄众人?若真是如此,稍后末将可该如何同士兵们交待?”跟随在慕容城身边的副将急道。
“闭嘴。”慕容城眉峰紧皱,他虽弄不清温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她不会拿这样的大事来开玩笑。
果然,不出片刻原本布满积雪的地面竟冒出青嫩的绿芽随即绕着搭建的高台缠绕而上快速生长,不过片刻滕蔓已将整个高台遮掩,枝叶间打出七彩花苞争相开放,垂落的花束凌空随风错落摇曳,荡出绚烂的春日景致。
花团簇拥的高台上,棋局缓缓拉开,双方开始进行厮杀,随着棋局演变,原本还一片祥和的春日之景,蓦然间天昏地暗一片风雨欲来之势,随着四周兵士惊呼声起,地面竟然开始剧烈晃动,无数的滕蔓至地面破土而出似不可控般的疯狂生长,将城楼上一时不慎跌落的士兵高高卷起在半空中漂荡。
“太子,天生异象,末将护送您赶紧离开。”副将从未见过这等恐怖之景立即以身挡在慕容城身前急道。
“闪开。”慕容城极力稳住身形,面上未有任何惊慌之色反是大喜,“你忘了我们来此是做什么了?”
“太子,您是指……这是闵先生在作法?”副将回过神来瞪大眼看着高台上的闵思。却见那二人稳坐高台之上,随风起舞的花簇中,衣袖轻抚落子从空闲雅,神色淡然谈笑自若,周身风华遗世无双,宛如九天之上的仙人游离于这十丈红尘俗世之外,而这一切的天地异向山河色变不过是他们棋子起落间的应景之象。
“有了她,本太子何愁仗不能胜,太子之位不保,她果然能给本太子想要的一切。”慕容城双眸紧紧锁定温暖,眸色幽深难明。
君熠寒眉峰微蹙,一字落下,地面猛的一震,慕容城足下不稳身子一个踉跄额头狠狠磕在石柱上肿起蛋大个包。
温暖失笑,“你这是醋了?”
“他也配。我不过是给他个警告,不该想的就最好别去动那心思。否则我可以成就他,同样亦可以毁了他。”君熠寒语声微冷。
“王爷好气魄。”温暖绷住笑落下一子,忽然眉头微微一皱。
“你身子不舒服?”时刻注意着她情况的君熠寒立即关切问道。
“嗯,这结想来也已够将他们从心底震摄恢复士气,结束吧。”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