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没想到你也在怕。看样子,秦昭硕非是你明主。”白魄圆眼中透出非常有趣的光芒。
席空谌重新抬眼,看他的目光片刻沉默,“每一位出世的第一军师都会为自己铺就后路,这点无需多想。”白魄还想说几句挽回刚才一直以来受的窝囊气,席空谌却又突然露出隐晦的笑,淡淡来了句,“没什么比主子的枕边人更靠的住了,你说呢。”
白魄:“……”
“轰隆!”桌子茶杯摔落在地的动静甚大,门口的守卫们全部一同涌了进去,“第一军师?!”“军师!!”“保护军师!”
下午短暂的舒适被无可奈何的打破。
轻轻沾了左手臂上的青肿,白魄疼的嗞嘴,“该死的席空谌,下手也不轻些。”
吐出这句话后自己又有些好笑的摇头,那句欠揍的话出来后,他直接拎起桌上的盆景就砸了过去,他知道席空谌会武功,就是想没到他武功还很不错,于是他非常的不幸。
士兵们冲进来时他已经被席空谌按在地上,双腿差点开了衩。身边涂抹药水的奴才提心吊胆,却还是稍重了力道,被他狠狠一脑瓜打下去,“废物轻些,你想疼死我吗。”汪硕进来时便见到这一幕,皱眉轻斥,“长本事了,地痞无赖的招式也会用了?”听见声音白魄就知道他来了,头也不抬,“他欠揍!怎么能对我一个没武功的人下手呢。”
“你也没吃亏,他右手臂上八个牙印可不浅。”汪硕走过来,伸手拎起白魄青肿的手看,白魄有些生气的甩开他的手愤恨道:“我没咬下他一块肉算是便宜他了。”
“他不让着你,你只是这样?不识好歹。”汪硕坐下身来,袖子上金线绣着的盘龙如同活过来般张牙舞爪,白魄把他胳膊推开了些,“怎么?你给他检查过身子了?”
“你这话有些酸。”
“酸什么?”他瞪眼,却恰好看见汪硕放在手侧的折子,扭过脸不太自然道:“忙成这样还过来做什么。”
汪硕的视线也在手侧折子上停留片刻,又沉默了会,“最近城内不太平,我给你调队士兵贴身保护你,没事别再乱跑。”
“落雁城需要你保护的人千千万,你少关注我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事。”
汪硕不还嘴,反倒静静看了他一会,“我最近有些忙,你如果想见我就让人带你过来。”被近乎宠溺的目光看了几分钟,白魄浑身不自在的扭动,“谁会想见你?你又是想着什么法子害人去了,我少靠近你些也少些霉头。”
“说话还是这样的没顾忌。”汪硕伸出手使劲揉搓上他的长发,直到他成功顶上了个鸡窝才放下手来,不理他抗议杀伤的目光,老神在在的拿起桌上的折子转身出去,在士兵为他推开房门时身型顿了顿,跨出一只脚后,头也不回的慢慢道:“军中都是些大老粗还好,等这场战争结束,回了皇城,可不能再这般了。”
“你什么意思?”心中有种奇怪的不详感,白魄凝视他的背影。
“回了皇城便跟我回皇子府,我会正式收你入房,到时候再这样说话少不得要吃苦头,你的性子如果不管着便会越发邪妄,到时候别怪我心狠。”话刚完身影毫不留恋的跨出门去。
白魄怔愣了会,呆滞的目光傻傻追随远去的身影,看了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汪…不,秦昭硕你认真的吗?你他妈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股风刮的实在吓人。。。唉!
第175章 175章:变故
175章:变故
白魄怔愣了会,呆滞的目光傻傻追随远去的身影,看了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汪…不,秦昭硕你认真的吗?你他妈是认真的??”没人回答他,士兵面无表情的重新关上门,院子里传来重甲兵行走发出的碰撞声,这几日贴身伺候的奴才到了门边小心翼翼向外看了一眼,回来时神情有些惊慌,“白公子,院子里调来了一队重甲兵,已经围了整个院子。”
“他妈个疯子!”双眼透红不断喃喃,看见他的癫狂样那奴才被骇的连连后退缩在角落不敢再出声。
………………………
大周天北三十九年,落雁城之战平静了不到七天,就在一个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的夜晚,变故突生。
床上人的呼吸声平稳,白魄这几天虽然心中纷杂,但夜间的睡眠倒也安稳。
哄乱最初是隐隐从城外传来的,不过半个时辰,哄闹呼救马蹄声就到了城内,外间伺候的奴才跑进来,他也从床上翻滚起身,让奴才侍候着穿上衣服,“出什么事了?”
“奴才只听闻闹声,起来去看,才打开门就被门口的官兵大爷们拦回来了!”
白魄扭头看向窗外,院中本来休息的士兵也都起来了,人影晃动,火把处处隐现,漆黑的夜里他不用打开门,也能看见正东方的天空一片火红,“城门的方向。。。。。。”看出大火和声音嘈杂处,他心惊了下,想到可能是沧良他们的行动,便焦躁起来,院子里这队士兵看样子不会让他乱动。
果不其然,跑到门口拉了下木门,门上传来锁链声,“怎么回事?!放我出去!”他使劲拍了几下木门,又往里拉,门却丝毫不动。
外面持刀戒备守卫的士兵听见房内的动静,也不打开门,“白公子,北疆今夜突分几股攻城,现在城内似乎已经出现了乱兵,在确定安全前,您不能离开房间。”
吵闹声,呼救声,惨嚎声越发靠近白魄所在的院子,身后伺候的奴才已经完全吓傻,蹲在墙角开始哭泣,他心烦更胜,怒吼,“北疆人攻破城了?”“属下不知,但在殿下命令到达前,还请您呆在房内,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
百万人的城池一乱,想迅速弄清楚事情的确不能,何况这队士兵都没离开过院子,现在全部护卫在院子里。正想到这里又忽然一阵地动山摇,白魄感觉脚下的土地似乎都晃动了下,他勉强稳住身子,远处天际传来的响动非常巨大,就像是十数米高的城墙轰然倒塌下去的声音,这声响一起,城内各处奔走的动静更大了。
他所在院子的街道倒仿佛安静下来,看样子动乱已经远离了这片,白魄有些气馁的狠踹一脚木门,坐回桌子边,双手合拢死死捏住,耳中短暂的安静更让他心烦,就在这当口,武者的素质发作,他本能觉的有些不对。“噗!”“嗯!”一开始只是极其细微的声音,他忽然站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口处,“啊!”这一次叫声大了些,门窗倒映处有个火把倒下。
不对!有人来了。圆眼中狠厉一闪而没,白魄左右看一眼,跑到内间从桌上抄过一把水果刀,握在手中,屏息提一口气,慢慢靠近门口,缩在房内阴暗处戒备,屋内的奴才傻傻看着他一番动作,没了反应。
刀剑入体,人死前压抑的呼声他不可能辨别错,哪怕心中激动答案,他也不敢轻信,“嘭!”门上的锁链被砍断,白魄屏息看着,匕首已经前伸,就见正对着的房门被踹开,几个黑衣人飞快闪身进来。角落处傻愣着的奴才张大了嘴叫不出声。
从倒塌的门看出去,院子里的一队重甲士兵已经全部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离门最近的尸体脖子上还可见插着把弯刀,当前的黑衣人扯下脸上布巾,打量一眼房内,就急急开口:“长老您可在?长老请快出来!”
白魄看对方的长相,高耸的鼻子轮廓比中原人更为深邃,的确是北疆人。不过他依旧没出声,悄悄移动了几步,那领头的人又迅速喊了句高级联络暗语,这一下,他可算真正放下全部的戒备,从阴暗处走出。那些人突见一个白衣人从黑暗处走出,全部把刀比向了他,待再细看一眼,又集体俯下身子去:“长老!”
两个字透着十足的兴奋和激动,白魄虽然也是,但看一眼城内到处亮起的火光没空叙旧,皱眉,“城破了?”
“并没有,是执亡和执规长老的计策,只为乘乱救出您,还请您换上这个。”他的问句好似惊醒领头的人,那人一挥手,身后一人立马取出件大周官兵的衣服,白魄听他这么一说,原以为的城破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也知道情况的紧急,立马换上那衣服,边换还不断发问:“沧良他们呢?”
“两位长老在城外十里的碎石坡等您,并且让我转告您,什么都别管,换上衣服立马出城。”领头的人转头做几个手势,立马有人出了房,院子里人影再次晃动几下,白魄换上衣服先“嗯”了声,这才道:“我失了武功,你们得让人带着我。”
领头人震动了下,万分诧异的看向白魄,虽然他亦是高层,但很多事情还是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