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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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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没有制止院子里哄闹的人群,挥退身后的人,径直走进院子。

他的到来让院中哄闹的人群顿时停了下,所有动作和声音都消失了。

当中也坐着的风生视线阴沉的在汪硕身上停留片刻,重新吆喝开,于是如同卡带的哄闹声继续响起。

但这一刻时间也足够让早已魂游天外的白魄回神了。

刑呈看汪硕一个人也不带的就进了院子,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挥挥手,带走房内剩下的几个人,退了出去。

房门被合上,暖和的室内就剩了他们两个人,白魄看见汪硕也有些意外,身边的下人告诉过他,汪硕在中午就进宫了,就算回府也会去皇子妃房里守夜到天亮。

“你怎么来了?”说不上是不是喜悦的语气,但白魄的确没想过,会见到汪硕。

他只知道,现在见到对方,心中的寂寥确实淡了些。

他甚至有些感激。

“来陪你守夜。”汪硕走过来,也在窗边的小床上落座,伸手拉过白魄的双手,放到自己胸口暖和。

“你不是…?”

白魄想问他,不是要在他妻子那吗。

但汪硕摇了摇头,于是他也不再问,重新扭过脑袋看向窗外。

汪硕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哄闹的人群和宫内的热闹有些不一样,但挺温馨的,他也很少看见大年夜这样过的,于是语气特别的温和,“你们那,年夜都这样吗?”

白魄扭回脑袋看坐在他身侧的男人,汪硕正非常专注的盯着窗外,目光少了往日的深沉,透出些少有的暖意和清澈。

“嗯,每年这一天,登霄山总是非常热闹,不会像……”

他的突然住口,让汪硕收回目光重新看他。

白魄以为汪硕会不舒服,但对方并没有,反倒宠溺的看着他笑了笑,轻轻道:“不会像这里一样,对吗?”

白魄不知怎么的,就在他的直视里低下了头。

汪硕本来就把他的双手捂在胸口,这下干脆把人都一起拉进怀里来,抱着他,重新看窗外的喧嚣,语气淡淡的,“以前的年夜母后总会亲手做梅花糕给我,但自她去后,我便再没期待过年夜了。”

汪硕的语气非常清淡,但白魄依旧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悲伤和脆弱,他张了张口,看着汪硕的面容,想安慰什么。

但汪硕很快就重新扭回脑袋看他,露出一个非常温暖的微笑,低头在他额头上轻碰一下,低低道:“谢谢你,让我重新对年夜有了期盼。”

白魄不知道的是,去年年夜时,他因为意外落水昏迷不醒,汪硕也是这样守着他过了后半夜,那时候的汪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彻底闹了个脸红,觉的心间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温暖了整个身体。

近而都变得有些支支吾吾,“我也没做什么。”

汪硕抱紧了他,看着房内晃荡的烛火,像是自语,也像是许愿,“魄,我希望以后每个年夜你都可在我身侧。”

白魄没了反应,呆呆看着汪硕的脸。

“都说年夜是喜庆的,但以前的我总觉的这天,是最难熬的。”汪硕的脸色落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堪的回忆。

白魄突然想起,席空谌那日提着暖酒来找他时唠的嗑。

秦昭硕的父皇对他的母后是没有半点感情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坐稳皇位,于是皇后刚刚过世,便重新开始莺莺燕燕,毫不收敛。

对待几个儿子也没有父子之间的感情,有的只是戒备,特别在几个皇子越长越大后,那目光也再不压抑,活生生像在看待潜在的敌人。

白魄想到汪硕那时还那样小,母亲离世,父亲又那样对他。

在冰冷孤寂的宫廷中,他又是如何忍耐下来的。

这是不是,汪硕总是戴着无数面具的原因?

心中突然觉的疼痛,疼的他有些想哭,尤其看到汪硕难得一见的落寞表情时。

自己虽然从小失去双亲,但被玄宗收养后,很快的遇到了师傅。

白魄在他怀中突然挣扎起来,这让汪硕一怔,从回忆中醒来,就见怀中的人忽然起身,伸手关上了支着的窗户,隔绝了外边的喧嚣。

“魄?”

“汪硕,秦昭硕,我不管你有多少名字,戴着多少面具,但只要你这颗心,是真心的对我,我白魄,必不再相负!”白魄伸出根雪白手指,在汪硕诧异不解的视线里戳到了他的胸膛处。

指尖似乎触到了汪硕心脏的跳动。

脆脆的声音落地后,还在房内盘旋不散,像是誓言。

汪硕狭长的眼完全睁开,怔愣了许久许久,久到白魄要收回那根手指的时候,他一把拽住,诧异的神色逐渐转变为狂喜。

对方千年难见的失态,没让白魄觉的好笑,豪言壮志后他突然没来由的后悔心虚,尤其是汪硕怔愣后的狂喜,更让他尴尬的无地自容。

他想撇开脸去逃避这尴尬,但汪硕收了收手,一个灼热的吻便落到了他的唇上,这个吻非常热烈,汪硕吸吮了半天也没再松开,并逐渐把他压向了小床。

“嘭!”“嘭!”

子时已到,漫天而起的各色烟火很快染红了天空,也照亮了被白雪覆盖的整个皇子府。

新的一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其实是二卷的结尾。。。好吧。。。百章没到。。。

第三卷:任疏狂(终)

第198章 198章:雪倚皇城

198章:雪倚皇城

……

大周天北四十年三月初。

距离大年夜已翩擦过三个月。

二皇子府内一处偏僻的园子,几株山桃早便开了花,白魄闲暇无事漫步到这边来,几朵桃花在枝头开的正好,他走至树下,踮起脚尖用鼻子去碰触花朵,雪悄然无声地来了,开始,星星点点,零零落落,一会儿,雪片大了,密集了,漫天飞扬。这个时节的雪,明净透亮,带着水气,更兼三月春风做伴,飘飘洒洒,纷纷扬扬,显得轻松自然。

白魄已经许久没见到汪硕了。

具体有多久?掐着手指他也算了算,继而喟叹,不过一个多月,怎么就成了怨妇模样?

汪硕在忙什么,他是知道的。

年夜那天后半夜,宫里就出了件大事,皇帝遇刺了,虽然刺客当场死掉,但这个漩涡可不会这样就终结,眼见着事情在年后越闹越大。

席卷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朝廷高官丢了官帽不说,更被满门抄斩。

就连从小残疾的三皇子也没能躲过去,前些日子不知查出些什么,老皇帝震怒,将这个儿子削除出皇籍,并且关进了静楼。

静楼那是什么地方?专门关押有罪的皇族子嗣,凡是进了那地方,这辈子的尊贵是没了,没个几年就会被折磨死掉,那地方安静的除了自个儿的声音便听不到别的声儿,正常人尤其是皇族人,谁能受得了?

白魄记得,三皇子被关进去的那天,汪硕匆匆回皇府一次,但他没能见的上面。

三皇子一出事,这些日子不少后宫中的人也纷纷跟着落马,这个事态似乎没有结束的倾向,反而愈演愈烈,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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