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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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媛只是觉得奇怪,但并未多想,送了人出去她就回来了。

姚隐还在水榭,远远看过去像是在故意等她,戚媛脚步加快,心情也跟着雀跃。

看她带着假肚子,颠颠的小跑着进来,姚隐冷冷道:“大热天跑什么,也不怕暑气冲了头。”说着向戚媛手边推过去一盅冰镇绿豆甜汤。

戚媛笑了,别看姚隐冷冰冰的,其实他和自己一样爱吃甜食,这一发现又让她觉得特别愉悦。

仿佛两人有越来越多的共同点,就是幸福。

幸福是什么,就是满足。

她和姚隐在一起,很有满足感。

喝了一口甜汤,戚媛低声问,“闵敏哪里不对么?”

姚隐深深的看向她,这次并没有沉默很久,随即反问,“你就没有一点察觉?”

戚媛想了想,闵敏是宋老夫人临终托付的人,她有必要怀疑么?图色?图财?闵敏看不上她的色,听离开的簪珠说过老夫人有意她嫁给闵敏,闵敏拒绝了,这也是她会在他面前肆意开玩笑的原因,因为不管她怎么出格,他都不会有男女之意。至于财嘛,就更不可能了,冉魏少主还缺钱么?

当然这世界谁也不会嫌钱多咬手,但闵敏给她的感觉实在是个爱财有道的君子啊。

“别想了,许是我多虑了。”姚隐轻轻拂过她的发,掖向耳后,手顿了顿,又轻轻放下。

戚媛明知道有些东西就应该朦朦胧胧的看不清,看清了不见得会有多美好,可她不担心闵敏的用意,却真的很想知道姚隐留下的目的,还有他关怀自己的举动,出于什么?

她倏然握上他落下的手,很意外,指尖是凉的。

姚隐微楞,抬眸看她,冰冷无双的眸子渗着寒意,萧杀气势扑面而来,是地狱的血把它浸成万年冰川,是生死搏斗让它永远都闪动着紧蹙凛然的光,但这并不影响他看向女人时,也有缱绻的暖意拂过。

戚媛的心急速跳动,抿着唇发不出声音,似乎千言万语都哑在候间,手越发的握紧。

忽然眼前的冷颜俯下,冷冽的气息送来柔软的触感,轻轻贴在她嘴上。

她呼吸一滞,瞠大眼睛,或是怔愣或是惊讶,总之不是害羞,男人却闭上了眼睛,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慢将她抱到怀里,直到那种踏实安稳的感觉包围住,戚媛才反应过来她在与姚隐亲吻。

是谁先主动的?她恍惚的分不清了。

“你……”微启唇,男人的舌顺势滑了进来,后腰被收紧,她颠簸的向前,一个温柔缱绻的吻被加深。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在车厢里,在急迫的官兵捉贼的戏码下,她送上了这一世的第一个吻,他坦然接受,时间短促,可那交缠的气息其实早就留在记忆里,这一刻被唤醒,两人顿时都沉醉了。

戚媛脑子里能想到的就是依附在他身上,靠他撑天,她就什么都不怕。

不同与李沁的刻骨,爱的刻苦痛的也刻骨,也不同与霍然的痴恋,更不是刑北的霸道与摧毁,姚隐看似冰冷却给了她犹如初秋的暖意,清浅、明媚,余温盈盈。

“急着让我离开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一道刺耳的声音将这美好的气氛打破。

姚隐轻轻放开戚媛,同她一起转回头。

许是突然被打断亲吻总会让人觉得心慌和尴尬,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慌乱,捋了一下并不乱的头发,借故缓和情绪,才道:“你怎么还没走?”

刑北的眼眸黑沉的快要席卷狂风暴雨,冰冷的看向戚媛,嘴角微勾出讥讽的痕迹,“错了,你心里装的不是李沁那傻子,也不是霍然那痴儿,更不是我,而是这个,这个杀人如麻,有今天没明天的男人!”

她心里装的谁与刑北无关,还轮不到他来质问,更遑论最后一句刺激了她的心,戚媛怒目相对,下意识的把姚隐护在身后,沉声道:“邢府尹是否管的太宽,我心里有谁和你无关。“你再说一遍?”刑北面沉似水,攥紧的拳头隐隐有出击之势。

就算刑北拔剑挥刀,对戚媛也毫无威胁力,她昂着头,上前一步道:“你以为你是谁,让我再说一遍我就说一遍,这是宋家,你姓邢,想管老婆回家去,傅娇乐不得你为她吃醋发癫,可惜,我不稀罕!”

刑北倏然抬起手,狠狠掼了下去,在手挨近戚媛脸颊时被人抓住,戚媛此时已经惊的反应不过来,似乎在她的字眼里,从来就没有刑北会对她施暴的一天,她看着暴怒的男人,愣愣的将目光挪到钳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上,那是姚隐的手,姚隐制止了这一巴掌,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疼。

戚媛眼圈一热,没出息的鼻子发酸,而刑北似乎也在暴怒中微微发愣,没有与姚隐争执,僵住手臂的力道,这场面似乎诡异痛苦的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脸颊火辣,刑北呆住,姚隐松手的同时愣住,戚媛的手还在半空中,眼眶氤氲着雾气,咬着唇低吼,“滚!””

第135章 只求活得踏实

这恨意来的如此猛烈清晰,刑北在她眼里曾经是路人,是麻烦,是祸端。在选择揭开死亡真相的决心下,她抛弃了李沁,选择了刑北,并不是那样心甘情愿,第一次的付出,她其实是有恨意的。

恨孙泽、恨刑北,更恨自己,可好在理智一直都在,她没把这恨意加诸在刑北身上,后来夹缠着孙泽的消息,她与刑北藕断丝连,一直拨乱不清。

再后来难以避免的沾染了刑北的家庭,多少烦恼纷纷扰扰,她都一笑置之,笑她们是可怜虫,笑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说不委屈也是假的,可她宁可把所有得失算在自己与孙泽的恩怨中,并不曾真的迁怒刑北。

而对刑北这个男人,戚媛的心思越来越复杂,复杂到根本不愿深究。

直到刚才,刑北的巴掌被姚隐拦截,她才发现,她不是不恨的,恨命运作弄,恨阴差阳错,恨相识相交,更恨自己那一瞬间揪痛的心攴!

不怪乎闵敏嗤笑,‘女人过于感情用事,大多时候都不可理喻。’

她现在就不可理喻了,怎么就对刑北这样的男人动真心了?

眼里含着泪,渐渐模糊了刑北瞠目愕然的表情,戚媛转身,眼泪顺势而下,水榭东面是几层石阶,她慢慢走过去,蹲下,将自己的身影藏在飞檐投照的暗影里姝。

远处的天白云层叠,盛夏的午后,静谧中浮动着令人焦灼的热浪。

“完了么?我们之间就这么完了?”刑北的嗓音自后背传来,飘渺的像是穿透了时空的洪流。

戚媛嘶声力竭喊完那声滚,心就冷了下来,泪还在无声的滑落,她的语气却平淡如常了,说道:“完了。”

刑北离开的脚步声她听的真切,渐行渐远,却还是那样沉稳果决。

果然还是那个睥睨俯众的男人,玩的起也放得下。

戚媛抹了把眼泪,不想让还立在身后的姚隐看笑话,姚隐却无声无息,好像什么也没看到,缓缓靠上阑干,陪她一起看天边云卷云舒。

*

七月中旬,闵敏查到消息,琉璃教与太子有隐晦莫测的关系,戚媛接到消息后急迫的布置与太子见面,今日一早,坊门才开,一顶灰蓝马车就驶出永定门,夏日里天亮的早,一路鞭急,马蹄飞溅,半个时辰后在一处别院停下。

戚媛今日没塞假肚子,穿着鹅黄夏衫水蓝的裙子,腰系丹红丝绦,缀流苏珠穗,裙裾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彩蝶,上衫莎料单薄,隐隐透肉,脖颈与胸口一片雪白,纤纤细腰束出盈盈高耸,裙下素白描银色祥文云头鞋,玉足纤巧,移步生莲。

她今日只带了宋决一人,宋决在目送她进了小门后,绕到隐蔽处跳进院子暗中保护。

戚媛走在回廊处,不曾想一个别院弄的雕梁画栋,一处一景,花草稀有繁茂,光是回廊的廊沿都是精雕细琢的棱角,她虽紧张,却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是以面色冷静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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